陳清揚先是一愣,隨後猛地低頭朝着自己的襠部望去,果然在阿依蓮美妙絕倫的嫵媚之下,陳清揚已然不爭氣地搭起了小帳篷。瞬間,提臀屏氣,想要遮掩自己此時體內的萬千尷尬。
阿依蓮適可而止,並未對這個問題糾結不放,不時地淺品果汁,企圖驅散喉嚨灼熱的不適。待到陳清揚內心的波濤洶涌稍微平息了些許之後,頓時道貌岸然地笑了笑:“阿依蓮小姐,我們東方的烈酒比起你們西方的葡萄水強上百倍吧?也是,你們西方人生來嬌弱,哪裡經得起這種烈物的吞噬。還是我們國人,骨子裡與生俱來的便有一種雄渾的霸氣!這一點,是你們萬萬不可比擬的!”
依蓮性情時而柔和,時而火爆,即便是陳清揚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也難以捕捉到她內心深處的本質。依蓮突然瞪大了雙眼,滿臉皆是不悅神色地嚷嚷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們東方人的血統哪裡有我們西方人高貴!我們金碧眼,身材高大健碩,遠遠不是你們可以相提並論的!不過是一杯燒酒而已,習慣了我也照樣能喝得下!”
陳清揚非但沒有辯駁,相反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呵呵輕笑道:“不錯!不錯!阿依蓮小姐確實是女豪傑,這話說得底氣十足,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可是我心也還有着那麼一絲疑問,當年我適應這燒刀子只是數分鐘的時間,不知道阿依蓮小姐需要多久?其實你也清楚,一個人的適應能力的強弱纔是從根本上反應體質如何的根本,我說得沒錯吧?”
陳清揚避重就輕,此時所說的話自然沒有半點錯誤,可是這卻又讓阿依蓮如何回答?如果說是的話,那好現在所面臨的就是兩人之間進行一場拼酒,如果否定的話,毋庸置疑阿依蓮等於變相地承認自己不如陳清揚。這還只是小的方面,從大的方面來說,則是等於承認西方人在體質方面不如東方人。任何一個稍微有些民族自豪感的人都不可能選擇後者!
阿依蓮沉吟少許,突然眼釋放出一絲精光,直愣愣地盯着陳清揚的臉頰說道:“我依然堅持我先前的觀點,我不認爲我們西方人比你們差在哪裡!其實你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和我拼酒罷了,不過你認爲一個大老爺們兒和一個柔弱的女子拼酒,這合適嗎?”
陳清揚歉然一笑,佯裝紳士地回道:“這個當然是不合適的,爲了免得落下口舌,咱們這樣好了。我自己挑戰你和你的保鏢傑克瓊斯,你們誰打頭陣都無所謂,我一個人招架了便是。我以一敵二,你該不會說我依然在欺負你吧?這個傑克瓊斯的體格可是相當健碩的了!”
“哼哼,這樣還勉強算是公平。不過,我真的很擔心最後倒下的會是你!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這樣的比賽可就不太好玩了。”
陳清揚微微搖頭:“我這個人雖然不勝酒力,但我也不認爲最終倒下的那個人會是我。聽你這意思似乎這場遊戲並不值得你一玩?如果覺得無趣的話,我們不妨加點賭注!”
“賭注?呵呵,這樣的話倒是還有那麼一絲樂趣。不知道陳先生想要賭多少?”
“遠來是客,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女人漫天要價,省的說我是在欺負你。你想要玩多大的我奉陪就是!”
阿依蓮氣定神閒地望着陳清揚,淺淺一笑也不說話徑直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現金支票,只見她唰唰在上面填寫了一行數字,笑道:“陳先生,一千萬,不過是英鎊!這是瑞士銀行的現金支票,隨時隨地可以套現。不知道陳先生覺得有沒有問題?”
廖無雙似乎察覺到陳清揚正在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自己一般,淡淡點了點頭,很輕,幾乎沒有絲毫幅度。陳清揚心瞭然,“一千萬英鎊就一千萬英鎊!錢不是問題,我這張卡是國人民銀行最近頒的鑽石卡,持卡人可以無限透支。裡面現在有現金一個多億人民幣,再加上這張卡本身的價值,我想一千萬英鎊還是值得吧?”
阿依蓮眼閃過一絲驚疑的神色,那燒刀子的滋味她可是清楚的,濃烈苦澀,火燎般的痛楚。她並非沒有勇氣接受陳清揚的挑戰,只是實在不想讓自己去遭受這份苦難。因此這才隨口開出了一千萬英鎊的天價,在阿依蓮以爲陳清揚等人即便有些小錢,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搞到一個多億的人民幣,這一點確實讓她十分震驚。然而事已至此,卻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清揚吩咐這家土菜館的老闆先行端上來兩斤燒刀子。這燒刀子實際上就是一種高濃度的蒸餾酒,據傳聞此酒由杜康引入蕭縝一代,最初釀製而成的時候,原上百名酒量高之人前往一品爲快。然而飲用兩勺的酒鬼大多昏睡三天三夜,也有不要命的主兒一次痛飲三大碗,最終昏迷三年方纔醒酒,醒酒的時候打出的酒嗝依然醉氣熏天。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實際上來說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也足以反映出這燒刀子的威力,着實不是凡品。
雖然千餘年過去了,現在的釀酒技術也遠遠沒能保持當年的甘醇濃厚,但是酒精度高達八十五度的燒刀子,依然足以讓人望而生畏。一般不是級酒徒,幾乎無人膽敢飲用。
不知依蓮在傑克耳旁嘀咕了些什麼,陳清揚也並非是卑鄙到事事都要去偷聽的程度,只是吩咐服務生擺上二十個酒盅,親自將杯倒滿酒水。清揚臉色始終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顯然很有把握的樣子。
傑克瓊斯入座在陳清揚對面的時候,滿臉皆是傲慢的神色,他顯然未曾將陳清揚放在眼,罵罵咧咧地說道:“這麼小的酒杯喝着有什麼意思,還是我們歐美的高腳杯纔是品酒的聖物!”
陳清揚強行忍着內心的笑意,聽說過變態的,還沒聽說過變態到要用高腳杯喝燒刀子的怪物。當真以爲這是那紅葡萄水可以比較的物什?
陳清揚深深呼了一口長氣,讓整個肺腑先行烘得暖暖的,笑道:“規則很簡單,我喝一杯,你便跟着喝一杯,直到雙方有一人支撐不住醉酒倒地,或者主動投降爲止。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傑克哼了一聲:“我們平時喝得威士忌不知道比這酒濃烈多少倍,但是我也從未醉過幾次。就這看起來渾濁不堪的酒水,如何能醉得倒我!我先來好了。”
看着傑克猛地抓起酒杯就要痛飲,陳清揚連忙叫了一聲:“慢着,我可事先聲明,倘若有人在酒水入口後噴灑出任何一滴,那便算輸。你可考慮清楚了!”
“哪這麼多廢話!”傑克手腕一鉤,頓時那略顯渾濁的燒刀子瞬間灌進了嘴,傑克顯然沒有阿依蓮的城府,只是片刻,頓時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動作,舌頭猛地伸出,裸露在半空之,手掌不停地扇擺着自己的嘴巴,嚷嚷道:“好燙,好燙!”
傑克雖然在動作神情上表現得極其誇張,可實際上陳清揚比他還要清楚百倍,這第一杯燒刀子,傑克算是硬抗了下去。很少有人在第一次喝燒刀子的時候不噴灑當場,這個傑克瓊斯倒是一個例外。陳清揚鄭重地端起酒杯,再次深深呼氣後才緩緩飲用而盡。這燒刀子不比尋常他物,喝得越是猛烈,酒意就會越快消散而開,到時候除卻讓自己醉得更快,實在沒有其他半點好處。
傑克大手扇着自己的嘴巴,也不夾菜,一邊嚷嚷着好燙好燙,一邊竟然接二連三地痛飲起來。看他這架勢,也算是海量了!
接連喝了十杯,整整一斤燒刀子下肚的時候,傑克的臉頰這才裸露出一絲紅暈。傑克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嘿嘿笑道:“夥計,想必你不知道吧,我可是在剛剛倫敦舉行的葡萄酒大賽上奪了第一,號稱千杯不倒。你這酒雖然燙人,但卻也難不倒我!”
陳清揚故意拖延了半分鐘的時間,突然嘿嘿笑了笑:“朋友,是嗎?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血管彷彿有蚊蟲在叮咬一般,酸溜溜地火燎燎的,痛楚難耐?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腦海像是在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火一般,渾身上下皆是前所未有的膨脹感?”
傑克一愣,仔細感觸下倒是這麼一回事兒,當下點了點頭。
陳清揚哈哈笑了:“兄弟,別硬撐着了,倒下吧!”就在圍觀衆人皆是以爲陳清揚在漫天胡吹的當口,傑克只覺得腦袋傳來一陣十分強烈的衝擊感,隨後果然依着陳清揚所說的,朝着桌面上狠狠地倒了下去。整個過程,前前後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五分鐘倒下了一個號稱全英國酒量最好的傑克,那距離阿依蓮倒下卻還有多久?而陳清揚故意挑撥阿依蓮與自己拼酒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僅就是將這個傾城傾國的妖冶女郎給灌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