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並未等到小妖開口說話,相反等到的是極其陰冷的聲響,一個男人嘿嘿冷笑着說:“你就是陳清揚吧?沒想到我竟然能和你這個大人物如此近距離地聊天!”
陳清揚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在出現突事件的時候,瞬間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並且靜心應對。清揚努力平靜了下心情,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着怎樣的目的,你立刻將小妖給放了,否則的話信不信我將你挫骨揚灰?”
“信,爲什麼不信呢?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你會這麼做。你不會殺我的,相反還會將我當做是太上皇一樣伺候着!”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沒心情和你聊天,說吧,究竟有着怎樣的目的,只要你放了小妖,一切好商量,但是如果你膽敢動她一根頭,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那人一聲冷笑,語氣滿是不屑一顧的神情:“我在小妖的家,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過來一敘,記住別跟我耍什麼花樣,否則的話,你會痛不欲生的!”
陳清揚還想要再說,那人已經掛斷了電話,清揚心自然憤怒不已,當下扭過頭朝着大憨訓斥道:“今天是誰當班?小妖爲什麼會被人給控制住了?趕緊去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個水落石出,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莫非當真活得膩味了嗎?”
大憨啊了一聲,隨即連忙點頭,掏出電話便開始了一番安排。眼見陳清揚的臉上遍佈憂色,廖無雙的心情也是爲之一沉,“清揚,怎麼了?是不是弟妹出了什麼事情?”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綁架了,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大哥,這頓飯我暫且欠下,日後一定還上。小弟先行告辭了!”
陳清揚急急忙忙上了車,吩咐司機全朝着沐小妖的家駛去,一路上清堂與大憨已經佈置一切,吩咐讓小白等人火趕往救援,另外從警局調派了十餘個狙擊手,至於特警更是源源不斷地朝着小區趕了過去。
等到陳清揚趕到的時候,樓下已經雲集了大批大批的幹警,一排二十餘輛警車整齊地停留在小區入口,將整個小區堵得結結實實。衆人見陳清揚到來之後紛紛鞠躬問好,清揚心雖然已經紊亂不堪,但是面對別人的時候依舊是滿臉微笑,絲毫也不曾在意的樣子。
此時小區外等着回家的人羣越聚越多,一些人開始等得不耐煩,齊齊鳴笛示意讓路。大憨本身便是個急性子,再加上此時自己敬重的大嫂竟然落入他人的魔掌之,心早已不爽,當下冷着臉朝着身後的手下叫吼道:“媽了個B的,你們是吃乾飯的啊?不會去拉警戒線嗎?任何人再敢私自鳴笛都他孃的給我抓起來。什麼狗比玩意兒!”
大憨刑警隊隊長上任沒幾天,脾氣倒是見長不少,衆人也都瞭解他的性格並不爭辯,一行人忙着疏散羣衆去了。陳清揚觀察了下四周,狙擊點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房間裡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一股波能朝着房間裡探索而去,讓他極端詫異的是,歹徒竟然只有一人,並且手上所持有的僅僅是一把尋常的水果刀。
清揚心頭爲之一鬆的時候,臉上也不禁生出一抹濃濃的詫異,很難想象現在竟然有這麼不要命的住,單槍匹馬綁架局長老婆,一瞬間清揚對此人倒是生出了一抹好奇。
十四名狙擊手已經分佈就位,各自佔據了火力牽制點,紛紛朝着陳清堂請示,並且各個聲稱自己完全有能力對歹徒一槍斃命。這是什麼狗屁匪徒?陳清揚甚是無語,走到一處狙擊手所站在的位置,極目望去,那傻逼歹徒竟然光明正大地站在窗戶前,在他五米處小妖被繩索捆縛住。更尤爲要命的是歹徒竟然已經年過五旬開外,臉上有着溝壑交錯的皺紋。
歹徒顯然已經忘乎所以,嘴角盪漾着一抹微笑,手捧着高腳杯,一副愜意享受的樣子。陳清揚氣不打一處,真想果斷開火斃了此人,不過眼前的事情實在太過蹊蹺了,吩咐狙擊手做好準備,並未下令開槍射擊。
見陳清揚單槍匹馬朝着樓上走了過去,大憨顯然十分焦急,伸手攔住陳清揚的去路,不過後者並未對此有絲毫的反應,依舊一意孤行徑直上樓去了。
聽到房門敲響的一刻,歹徒顯然極其振奮,將手高腳杯猛地往地上一摔,隨後主動開門去了。見到陳清揚的一刻,歹徒嘿嘿笑了:“真是沒想到啊,我沐箭也能找到一個牛逼哄哄的女婿!來來,進來說。”
瞬間,陳清揚懵了,他果然沒有猜錯,這廝確實是小妖的親戚,只是他當真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的岳丈大人。陳清揚並未理會沐箭,快步朝着沐小妖迎了上去,隨後將她身上的繩索給完全解除掉。一把將其摟在了懷,任由小妖在盡情抽泣了起來。
沐箭嘿嘿笑着走到兩人跟前,猛地一拍桌子,“小娘皮你哭個屁哭啊!老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他孃的倒好竟然不想見我。不就是管你要倆錢花嗎,至於這麼對老子!操你個孃的蛋!”
這個沐箭還真夠賤的,終究是自己的老丈人,清揚也不好火,等到小妖冷靜下來後,才笑着問道:“沒想到竟然是泰山大人到了,您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打個招呼。”
沐箭方纔訓斥沐小妖的那張嘴臉頓時沒了,憨笑着甩了甩自己那個二分頭,活像是漢奸一樣地笑道:“女婿您是大忙人,我一個大老粗,過來探望下閨女,怎麼能驚擾了您呢!對了,這次來我還給你們帶了些特產過來。”
陳清揚笑着接過了沐箭抵賴的禮品盒,盡是一些蘇州魚蟹酥餅之類的東西。陳清揚指了指沐箭,“您來上海,我是歡迎的,但是搞出這麼一齣戲就不太好了。這次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我事情比較多,馬上會吩咐兩名手下專程陪着您轉轉!既然來了就好生歇着,別到處惹事就成。”
“哪能哦!我沐箭的走南闖北,全天下有誰不知道我的名頭呦!我像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嘛!旅遊就算了,上海我不知來過多少回了。說起來都是這小娘皮不爭氣!老子他孃的賺點錢供她讀書,好不容易將她養大我容易嘛我!現在好了,這女娃兒爭氣了,有本事了便忘了老子當年的含辛……”
見沐箭抓耳撓腮的樣子,清揚不禁笑了起來:“含辛茹苦是吧!這個我倒是理解,有什麼困難你直說便是了,能幫的我一定盡力而爲。”
說話間沐箭突然撲騰一聲跪倒在地,臉上堆滿了痛苦的神色,一把眼淚一把辛酸地說道:“您不知道啊女婿,我當初養這娃兒背了不少債,她娘死得早,她兄弟不爭氣捅了人蹲號子去了,爲了還債我已經賣了房子,現在已經沒地方可去。到處都是追債的,我實在是在鄉下混不過去了,纔來到上海啊!求求您,您就幫幫我吧!前天我看報紙,上面報道了小妖和您的事情,我知道自己閨女找了這麼個有本事的男人一夜都沒睡着。這次來就倆事兒,能不能幫我籌點錢還債,第二能不能幫着小禾一把,看看託託關係將他從監獄裡給放出來!我一大把年紀了,小禾也沒能給我留半點血脈,等他出監獄的時候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我實在是等不急了啊我!”
其實當沐箭自報家門的一刻陳清揚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雖然小妖並未詳細說過自己的家世,但是關於她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就在陳清揚思考着該怎麼處理的時候,大憨帶着一羣人衝了進來,手看到向前一揮,劃拉出一道精光,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媽的,人呢,誰他媽活得不耐煩了,膽敢綁架老子的嫂子,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老漢對陳清揚客套,但是絕對不代表對大憨也客氣,雖然大憨盛氣凌人,手又有鋼刀,但絲毫不曾放在眼,流裡流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喝問道:“你娘了個逼的,你算個毛撒!你誰呀,知道老子是誰不?老子是……”
“我草你罵了個B的!”大憨痛罵了一聲,一腳踹在了老漢的肋骨上,咔嚓一聲頓時斷裂了幾根,大憨手鋼刀向前一晃,就要衝上去的時候,陳清揚出聲了:“夠了,讓下面的兄弟都回去。一人一千塊辛苦費,這錢算在我頭上。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了!”
“可是大哥,這狗孃養的東西……”
“夠了!出去!”
陳清揚雖然訓斥了自己,不過卻朝着自己使了個眼神,向來對陳清揚言聽計從的大憨只得無奈返回。很多時候,陳清揚是真心欣賞大憨的,很多自己無法出面做的事情,這隻火藥桶總會及時出現並且爲自己料理。這一點,讓陳清揚沒有理由不去對他另眼相看。
清揚將沐箭扶起,後者顯然痛苦不已,指了指自己的腰,一副委屈之極的樣子。清揚拉下了臉:“你如果能在一分鐘之內站起來,好好地和我說說話,我覺得我還是可以考慮給你個十萬八萬,可以考慮爲小禾的事情走動走動的!”
沐箭聽聞此話,果然如同禽獸一般豁然起身,隨後猛地跪在了陳清揚的跟前,這樣的場景真的陳清揚苦笑不已。
而清揚卻不知曉,沐箭的到來會給自己惹出那麼多的麻煩。甚至,牽扯出自己的身世。那個經過病毒強化過的半獸人,並未和自己撒謊,自己的父親原來真的是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