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馬義是隨意逛,所以沒有發現南區公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今天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發現了其中的詭異。因爲時間緣故,公園裡仍然遊人不多,可是他總能遇到一些頭髮花白的老頭,和一些農民工打扮的中年人,往公園深外走。
他們行動鬼鬼祟祟,神情有點緊張。馬義沒理他們,來到昨天他休息過的地方,四處觀望,不一會,一股劣質香水味迎風而來,嗆得馬義打了一個響亮的哈欠。接着身後一個曖昧、嬌揉造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喲,老闆那麼早就出來玩啊?”
馬義回頭一看,不認識,他本來想轟她走,但馬上改了主意,掏出一張20元面額的紙幣,夾在手指間,失足女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很職業地說道:“老闆,二十不夠了,快餐最少也得三十五呢。”
“二十塊向你打聽一個人,足夠了吧。”馬義晃了一下手指間的錢,失足女手伸手想去拿,馬義輕巧避開,失足女眼睛盯着錢,他是你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呢?”
“她是什麼人?嗯,就算我們有一面之緣吧。至於爲什麼知道你認識她,其實是猜的,因爲她和你一樣,在這地方出現過,你們可能還是同行呢。”
失足女點頭表示明白,她確實明白了,不過她明白的是,馬義是某個失足女的回頭客,想吃回頭草,卻找不到人啦,“在這公園裡幹這種生意的,少說也得有一二十個,其實大家只是臉熟而已,並不很熟。”
“那就看你有沒有賺到這20塊錢的運氣啦。”馬義說着,將菊子的年齡、相貌加上昨天看到背影,向失足女介紹一遍,失足女聽了一遍,再想了想,“這人我知道,我記得她臉上的傷疤。”
那個人臉上有傷疤?
失足女點點頭,“她已經破相了,不然她也不會到這裡來做生意,以她的身材,到大酒店裡做,肯定生意很好……”
那個女人不可能是菊子,因爲菊子臉上沒有傷疤。馬義相信是自己昨天眼花,看錯了,他不再想聽失足女吱歪,將錢給了失足女正準備走人,可能她覺得二十塊錢賺少了,而且馬義的錢好賺,於是她又開始推銷自己。
她已經是老資格的“野雞”了,所以她肚子雖然沒有幾滴墨水,卻也懂營銷的門道。最簡便有效的推銷方式就是如老話所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她無師自通,充分利用這個原理,想到了推銷自己的竅門,那就是貶低別人,擡高自己,將客人沒見到的“貨”比下去,達到擡高自己的目的。
“老闆啊,你真專一捏,和她玩了一次,就忘不了她,其實她有什麼好的,雖然年輕了一點,身材也不錯,可她是吸毒的,而且她很隨便,爲了錢,什麼樣的生意都敢接,身上的三個洞,只要客人給錢,可以的隨便上,然後賺到錢了,馬上就去買毒品……”
馬義一陣噁心,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想甩手而去,可是失足女拉着他衣角,仍然喋喋不休,“老闆,我剛出來做不到三個月,而且除了做,從不亂來,身子比農婦山泉水還純淨捏!”
眼看着客人仍然對自己不動心,貌似心裡還想着那個女人,失足女更不甘心了,“老闆,我跟你說,那個女人,不僅身體很髒,而且心也毒,聽說她爲了與情夫在一起,竟然讓人殺了自己的未婚夫,可惜她未婚夫命大,不僅沒死成,反而還把她情夫給殺死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馬義莫名其妙一陣激動。他終於相信,自己昨天見到那個背影,就是菊子無疑,因爲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難怪她見到自己會驚叫,逃開。
“這種女人,沒皮沒臉的,吸了一點毒,什麼話不說?”失足女一臉鄙視,彷彿自己真的比農婦山泉水還要純潔的樣子。“她經常和我們吹她以前牛逼時的日子,神馬吃香喝辣,住着大洋房,坐着豪華轎車,出入還帶保鏢。她說她最後悔的是,沒將自己未婚夫弄死透了,結果讓他有機會報復,殺了她老公,也就是她情夫。不然,她不會淪落到靠賣x混日子的地步。”
馬義嘆了口氣,看來菊子還在執迷不誤啊!
瞬間,他的情緒跌落低谷,爲了掙脫失足女的糾纏,他再掏了三十塊錢給她,失足女接過錢,轉身往樹林裡走去,回頭看到馬義仍然站着不動,於是催他:“快來呀老闆,現在人少,這裡很安全的。”
馬義煩燥地揮揮手,“你滾,滾得越遠越好。”失足女有點猶豫不決,再看看馬義臉色不好,想想還是三十六記走爲上計。幹~她們這行的,其實風險很大,人倒黴的時候會遇上一些變~態佬,他殺了你都有可能,眼前這個人,雖然出手大方,但是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她覺得還是遠離他爲妙,於是她果斷離開,到下一個地點拉客,反正公園夠大,還怕沒地方拉客。
馬義心裡悶悶不樂,雖然菊子已經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是當他確定她已經淪爲最卑賤的“野雞”之後,心情還是非常沮喪。他正悶頭走着,突然從旁邊樹叢裡躥出一個人,兩人差點撞上,他擡頭一看,原來是一箇中年農民工,他衣衫不整,行色有些慌張,以馬義比獵狗還靈敏的鼻子,不難聞出他身上殘存的淡淡的蛋白質的味道,馬義心裡頓時瞭然他爲毛從樹叢裡躥出來。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一幕,農民工身後,站着一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菊子。她也衣衫不整,手裡還拿着一張五十元面值的紙幣。她也看到了馬義,不過,這次她沒有驚慌,而是冷漠地盯着馬義,目光裡,隱隱有一絲狠毒。
農民工似乎了發現了氣氛不對,立即匆忙逃開。
“菊子……”馬義看着自己前未婚妻,百感交集。
“別叫我菊子,我不認識你!”菊子憤怒地一甩頭髮,臉上被頭髮遮住的傷疤露了出來,猙獰恐怖。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馬義心裡莫名其妙一陣辛酸,“讓我看看吧,也許我能治好。”
菊子一陣冷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再來,果然不出我所料,現在,你已經見到的樣子了,笑話也看夠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要你的虛情假意。”
“我只是想幫你。”
“幫我?當初你殺步仁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幫我?如果不是你殺了步仁,我會成爲今天的樣子?我這輩子已經毀你手上了,你現在再來裝好心,你覺得有意思嗎?”菊子情緒漸漸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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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不是我毀了你,是你自己毀了自己,自從你與步仁踏上吸毒販毒這知路的時候,你的人生就已經被你自己毀了。”
“毀你妹,老孃當時要錢有錢,要車有車,要房有房,遠的不說,單是從我們村子裡出來的,誰有這本事?你有嗎?”
“菊子,難道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你以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其實它們都不屬於你,甚至它們是引誘你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惡魔。還有那個步仁,他本來就是一個混混,他根本不愛你,他只是在玩弄你,你懂不懂?我殺了他,其實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哼,那麼說,我是應該感謝你嘍?記得當時你還想殺死我呢。”菊子冷笑。
“我承認,當時我是想殺了你,因爲你心腸太毒,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想殺我!你設身處地想一想,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殺了你,我現在都想殺了你,可是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所以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馬義點頭,“放心,我會走的。我今天找你,沒有別的原因,是因爲我昨天遇到你~媽媽了,她到濱海國際酒店找你,然後被裡邊的保安趕出來了,你~媽的脾氣你知道,所以她還被打了一頓。我讓人給了她送一點錢,並送她上車回鄉下了,有時間你可以打電話給她,這個時間,她可能已經到家了。”
說罷,馬義真的走了,他必須走了。菊子,這個他愛過的女人,差點殺了他的女人,本來,他看到她臉上的傷疤,他是想幫她治好的,想着如果她臉上沒有傷疤疤,哪怕做個失足女,也能賣個好一點的價錢,可是當他的天眼,不經意間發現因爲她長期吸毒,**,她的氣機已經紊亂,且已經日漸衰竭,哪怕他使盡自己元氣四重的修真修爲,都已經無法拯救她日暮黃昏的氣機。
既然如此,她臉上的疤就不必要再去治了,最好在她投胎轉世的時候,也帶上這些傷疤,雖然這樣會對她的人生有有消極影響,也好過她仗着有自己幾分姿色而出賣自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