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蒙院長,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呢?”馬義認爲不能再讓蒙院長說下去了,不然他與駱蓉之間的誤會會越來越深,所以他主動打斷蒙院長的話。
“馬醫生,其實是這樣的,上次呢,你出手救了長孫冶老先生,我和王醫生呢,都非常佩服你的醫術,認爲你是醫學天才,所以想向你討教一下關於醫學上的一些問題,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馬義頓時有些羞澀,“蒙院長,我想你真是擡舉我了,其實,我能治好長孫冶老先生,並不是因爲我醫術高明,那只是機緣巧合,我老實告訴你們吧,其實病人根本不是心臟病,而是中了一種毒,而我呢,恰巧就懂這種毒,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這個嘛,當時我們也聽說了一點,但是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病人當時爲什麼出現死亡狀態,騙過了我,也騙過了所有的先進醫療設備……等等,所以,我們斗膽請馬醫生到我們院長辦公室坐坐,咱們好好探討探討好不好?”王醫生一臉討好,他作爲當時的主治醫生,親眼目睹了馬義起死回生的神奇醫術,他對馬義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蒙院長和王醫生的盛情邀請,讓馬義想起了濱海人民醫院的方浩副院長,他們纔是真正的同行,因爲他們一樣對醫學領域未知的知識,充滿求知慾,他們相信學無止境,他們對馬義充滿尊重,馬義不用想都知他們接下來會對他說什麼,他們肯定會對他提出和方浩院長一樣的要求。
說句真心話,馬義覺得這是自己的榮幸,畢竟他們是科班出身、正兒八經的醫生,他們手裡捧着鐵飯碗,他們完全可以和南雲醫院的孫志一樣,不學無術,中飽私囊,可是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兢兢業業的爲華夏的醫療衛生事業,儘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們是值得馬義尊敬的醫生。
其實啊,華夏的醫生,收紅包、貪污受賄、不學無術滴,一個字:有;但是敬崗愛業,在醫療戰線上兢兢業業辛勤工作滴,四個字:大有人在。所以,那些愛搞醫鬧的人,有時真應該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的行爲是不是有些過火了,那些動不動就打醫生,動不動就強迫醫生抱着病死者屍體示衆的人,你們搞清楚了嗎?你的親人不能救回來,到底是他病重無治,還是醫生無能,或者收你紅包卻不做事,或者故意搞死你的親人呢?
其實,你將醫生給示衆了,不也連帶示衆了你的親人了嗎?老話說,死者爲大,你這麼折騰死者,不怕他沒法超生啊?
當然,這只是馬後炮。
不過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們真需要冷靜,不要把醫生都想得那麼壞,當然,小筆不是說醫生之中沒有敗類,比如孫志。而是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不要衝動,親人沒了,已經是你的不幸,如果再將自己搞進大牢,就是雪上加霜,不值當滴。
馬義在一行人簇擁下,進入院長辦公室,然後閉門會談了老半天,具體內容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大概也能猜到一點了。辦公室門開了,蒙院長彷彿送貴客一樣將馬義送出來,駱蓉等院長離開,纔敢走上來,“馬義,院長都和你說了什麼?”
馬義笑笑,“沒什麼,我們一起探討了英子爺爺的病例,你們院長還真務實,不官僚,對醫療事業是發自內心的熱愛。”
“就這些?”駱蓉有些失望。
“還有就是,他想我留在天河醫院工作。”
駱蓉頓時眼睛一亮,“你答應了嗎?”馬義搖頭,“天河醫院是正規大醫院,我只是一個半吊子醫生,不適合。”駱蓉急了,“蒙院長都不在乎,你幹嘛在乎呢?馬義,天河醫院雖然不是三甲醫院,但在濱海還是小有名氣,你不在這裡上班,多可惜呀?”
“駱蓉,這你就不懂了,真正有本事的醫生,纔不會在意這份工作呢。因爲這裡給你的身份、地位再高,也不過是一個打工的,哪有自己開診所舒服,所以我果斷建議馬義自己開診所,你現在是有本事外加有名氣,診所一開,保證財源滾滾來。”付絲雨說道,然後調侃馬義:“馬老闆,哪天你診所開業,可別忘了請我給你當護士啊?我要求不高滴,只要求自己能夠一邊爲你打工,一邊能挖駱蓉牆角就ok。”
“付絲雨,你胡說八道什麼呀?”駱蓉正爲馬義拒絕那麼好的工作而着急呢,付絲雨卻還在一邊搗亂,她真是又氣又急。
“呀喲,生氣啦,姐就挖你牆角了,你咬我啊?”付絲雨挑釁地盯着駱蓉,駱蓉差點暴走了,心裡埋怨付絲雨開玩笑也不分時候。馬義也被她搞得很尷尬,如果駱蓉真是他女朋友也罷,偏偏她也學蒙院長亂點鴛鴦,唉,這誤會搞得,馬義是真無語了。
“駱蓉,樂樂呢?”馬義顧左右而言他,駱蓉似乎也明白馬義的用意,於是立即迴應,“她爸爸送她去學校了,她是爲了感謝你,特意請假回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你忙吧,我先走了。”馬義向駱蓉告別,然後離開天河醫院。望着馬義的背影,付雨絲嘆了口氣,“唉,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原文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不懂就別亂套詞。”駱蓉一陣煩燥,甩手而去,付雨絲吐吐舌頭,隨之而去。
“老闆,這兩天,馬義只是漫無目的地瞎逛,不象是想特意去做什麼事。”大苟向他的主子長孫望彙報馬義行蹤,他現在的身份是子爵酒吧的老闆,他爲長孫望特意留了一個包間,爲他們碰頭提供方便。
長孫望不動聲色,問道:“步高那邊有什麼反應?”
“一點反應都沒有。”大苟搖頭。
長孫望皺起眉頭,心說,不可能啊,這不符合步高的性格啊,他的殺弟仇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晃悠,難道他沒有一丁點想法?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會相信的,他研究過步高的性格,他敢斷定步高不會輕易放過馬義,遲遲不見他出手,原因只有……
“特麼滴,大苟你沒將馬義重新回到濱海的消息遞給步高嗎?”
“有啊,消息早傳過去了,我還特意告訴他們,馬義就住您家裡呢,以方便他們找人。”大苟急忙回答,臉上滿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長孫望瞬間就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了,原來是大苟這頭豬壞了他的大事,因爲他告訴步高,馬義就住自己家裡,不就等於告訴他,馬義與長孫家關係嗎?都住家裡了,關係還能淺呢!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長孫家雖然做的是正經生意,與地下世界的人素無往來,既無交情,也無仇恨,大家卻是相互忌憚,多年來,大家都是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所以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暴發過正面衝突。
馬義住在長孫家,步高再牛叉,也必須再三考慮自己惹不惹得起。三金幫雖然號稱華夏第二大幫,但是在政府面前,只是浮雲,而長孫家族作爲濱海市的納稅大戶,長孫冶背後的靠山,正是他們忌誨的政府。
所以馬義住在孫家,就象住在保險櫃裡,除非步高腦子透逗了,纔敢上他家要人。
“你特麼就是一頭豬!”長孫望忍不住咬牙切齒,大罵大苟,大苟頓時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自己爲了老闆成天忙得象一條狗,結果卻被老闆罵成豬,不帶這麼傷人的。可是他只敢在心裡想想,不敢在臉上有任何表示,更加不敢頂撞老闆,因爲他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沒有老闆當年的提攜,他現在還是街邊的一個小混混,哪有今天的車子、房子、老婆、孩子。
“你知道麼?你告訴步高馬義住我家,就等於告訴他,馬義與我家關係不一般,你說,步高敢向馬義下手麼?”長孫望氣急敗壞,大苟才恍然大悟自己真的辦錯事了,畫蛇添足,毀了老闆的大計。
“老闆,你說怎麼辦吧,我認真執行就是,絕對不會再出任何差錯,不然,我提着自己腦袋去見你?”大苟擦去腦門汗,臉上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意思,作爲長孫望的御用打手,大苟手段還是有的,不然長孫望不會一直養着他,因爲和大苟一樣,專門替人鏟事、幹髒活的大有人在,他有事大可以到外面叫人。
可是長孫望是一個小心的人,他不想用社會上不明不白人,這些人,能力難料,忠心與否,更是無法預想,萬一他將自己賣了,自己想哭都找不到面巾紙。而大苟卻忠誠可靠,又會來事,於是他漸漸成了長孫望的御用打手。
“還能麼辦?步高慫了,咱們可不怕他,現在是他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憑我們自己也能搞掂他。”
大苟也隨聲附和,“我也是這麼想,馬義又沒有三頭六臂,我就不相信搞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