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又回到了濱海,步高知道後,就想殺了他。”阿平回答。
“東方老大不是三令五申,我們三金幫所有人都不能再招惹馬義嗎?爲什麼他還要這麼幹?”都蔓表示不理解。
“步高向來自高自大,而且心胸狹小,馬義殺了他堂弟步仁,他非要報仇不可,根本不理會老大的禁令。”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都蔓嘆氣,其實步高與她沒有半毛錢干係,死了就死了,況且他一向以是幫主的左膀右臂自居,這些年沒少給她甩臉色,所以他死了,她眼睛、耳朵都跟着清淨了不少,從這個立場看,其實她還應該感謝馬義,感謝他爲自己撥除了眼中釘肉中刺。
“好了,你將整個過程告訴我吧。”都蔓確實沒心情關心步高的生死,她只在意自己的任務。阿平不敢隱瞞,當即將那天發生的**整個過程一五一十說出來。
都蔓聽着聽着,臉上滿是驚諤的表情,交叉着的雙~腿不經意間放了下來,身子前頃,露出一道幽深的事業線。
“你說,馬義連槍都怕?”
阿平再次吞口水,說道:“他就是一個神仙,懂法術,我們十幾條槍一齊開火,又是那近的距離,完全可以將他打成篩子,可是他憑空變出一個巨大的血色鈸輪,將子彈全擋下了,他本人毫髮無傷。”
“阿平,你是在講神話故事呢?”都蔓心裡一陣狂跳,狂跳過後,還懷着一絲僥倖,希望阿平真是在給她講一個神話故事,可是阿平詛咒發誓,表示自己所說都是親眼所見,絕對沒有半點摻假,爲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他再將當時的情形重複講一遍。
“蔓姐,這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如果我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阿平費了老大的勁,纔將自己的眼神從都蔓的事業線上拽開,“還有更加恐怖的,馬義殺了步高和亮仔,然後往他們身上噴一股火,那火很詭異,直接就將他們燒成一股煙,真的是煙,風一吹就散了,連一點渣都不剩。你知道那股火是從哪裡來的嗎?是從馬義的指尖噴出來的,真的是指尖,我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平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當時現場的血腥與恐怖留給他永遠的心靈陰影,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都蔓靜靜地看着阿平,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他是在講神話故事的證據,但她失望了,因爲她發現阿平的恐懼是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害怕,所以他當日所見的,一定是非常可怕的血腥場面。
“你覺得東方老大會相信嗎?”她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問阿平,她心裡確實很糾結。步高死了,玄堂完了,這全都是出自馬義之手,她能查到,東方鑫想都能想到,問題是馬義,一個曾經不名一文的農民工,居然是下凡的神仙?!
有人相信麼?
都蔓不想相信,可是阿平言之鑿鑿,她不能不相信;她想相信,又顯得荒誕不經,如果相信,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唉,這就是平時不讀都市異能類小說造成的知識短板,讀過這類小說的人,就不會那麼無知對吧?所以愛讀這類小說的筒子,你們慶幸吧,歡呼吧,果奔吧!
老話說開卷有益,人的一生,是學習的一生,不學習,就木有進步。儘管有人說屏幕閱讀不是真正的閱讀,但是管他呢,管他神馬是真,神馬又是假,反正他說他的,咱讀咱的,網書也是書,書中不一定真有顏如玉,但是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信息,或者說智慧,供我們參考。
“可是,這是事實。”阿平小聲說。
“哎,但願老大能相信吧,只是玄堂,恐怕和天堂一樣,將永遠消失了。你說步高這老小子,惹誰不好,非要惹馬義這個瘟神!”都蔓嘆息,“阿平,你回去吧,切記要小心,沒事不要來找我,以免暴露自己。”
都蔓打發走阿平,踱到窗前,望着不遠處的濱海國際酒店出神。她這次來,其實也是帶着私心的,步高無緣無故失蹤,不管他最後是什麼原因,老大追究下來,他都沒機會再當玄堂堂主。玄堂因爲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三金幫最富裕,勢力最大的堂口,沒有人不眼紅步高,人人都想取代之而後快。老大派她來調查步高,她還以爲是自己的機會來了,誰料到了濱海她才知道,原來馬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十幾條槍都殺不了的人,既使他不是神仙,也是牛逼的存在,憑自己的道行,都蔓覺得還是不當出頭鳥爲好,反正她現在已是堂主了,在哪當堂主不一樣,爲毛非要到濱海當呢?
天矇矇亮的時候,馬義就離開了大鐘山,他尋思着時間還早,不好回長孫家,於是他決定先回酒店。此時他正在酒店辦公室裡休息。剛纔路雲打電話給他,說她馬上就上飛機了,估計兩個小時就能到濱海,馬義將這個消息告訴白雪和長孫絳英,她們立即將到機場接人的任務接了下來。
“我也去吧。”馬義提議,可是白雪和長孫絳英堅決拒絕,理由是沒有理由。馬義現在對越來越刁蠻不愛講理的長孫姐妹倆是越來越沒辦法了,她們既然不同意自己去接人,他只好作罷,他也不敢主動跟路雲解釋,因爲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滴。
不想當出頭鳥的都蔓果然沒有去濱海酒店找馬義的麻煩,而是去了大鐘山別墅。一夜沒睡好的蒼財富正在院子裡耍太極,看到款款而來的都蔓,他非常意外,“蔓蔓,一大清早你就來了,有啥急事嗎??”
都蔓嫣然一笑,“舅,看你說的,我沒事就不能來啊。”
“能啊,當然能了,難得你心裡還掂記着我這老舅,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蒼財富一臉笑呵呵,精神頭比打十遍太極拳都好得多,“你剛到的?你~媽身體好吧?”
“我呢,昨晚半夜到的,至於我媽身體吧,還算可以,就是有點想念她的寶貝弟弟。”都蔓挽着蒼財富的手,完全沒有地下世界混混的痞氣,反而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憨之態,蒼財富很享受都蔓撒嬌的樣子,“你呀,別往你~媽臉上貼金了,如果她真掛念我,當年她就不會不顧全家反對,遠嫁安肥了。”
“舅,都是老黃曆了,你別再提了,我媽就因爲你老提這事,她都不敢回來看你了。”都蔓嘟着嘴說道。蒼財富立即從善如流,“好,好,不說,不說,我都念叨一輩子了,非但沒得你~媽的認可,反而遭她恨,我們再也不提了,走,我們進屋吧。”
蒼財富舅甥倆一邊說話,一邊回到屋裡。
都蔓開始泡功夫茶,她的動作熟練,有條不紊,蒼財富坐在一邊看着,然後莫名其妙就嘆了口氣。“還是蔓蔓好啊,你表哥從來就沒有給我沏過一次茶。”
“表哥人家是大領導,他自己喝的茶都是讓別人給泡的,他哪有功夫給你泡茶,所以舅你要理解哈。”都蔓安慰。結果她不安慰還好,她這麼一安慰,蒼財富就想起被長孫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他蒼家財富的事,他心裡頭就生氣。
“他當的是什麼鳥大官,連自家財產都保護不了的官,不當也罷!”
都蔓看了蒼財富一眼,說道:“舅,你們家的事,我在安肥那邊也聽說了一點,你再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唉,還能發生什麼事?家門不幸唄,你侄子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蜂給蜇了,別說整個濱海市,就是整個華夏都沒有醫生能治,偏偏長孫冶的孫女能治,長孫冶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個黑心爛肺的萬惡的資本家的餘孽,當年若不是我放他一馬,他骨頭都能打鼓了。”蒼財富在自己晚輩面前也大言不慚,彷彿當年他放過長孫冶不是受人威脅,迫不得以才爲之,而是他良心發現,放人家一馬。
“老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性,資本家永遠都是資本家,永遠改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本性。他仗着自己孫女能治好你侄子,向你表嫂提出以我們蒼家60%的生意,換你侄子一條命作爲條件,我和你表嫂都沒有辦法,只好忍痛同意了……”蒼財富將整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差點沒在自己外甥女面前聲淚俱下。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啊!”都蔓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樣子,蒼財富嘆氣,“誰說不是呢,但是你侄子危在旦夕,他是我蒼家唯一的獨苗,我不能讓蒼家斷了香火啊!”
“我表哥就沒有想過再將蒼家的生意再奪回來?他可是市局大幹部,在咱華夏,當官的不都是很牛叉的麼?長孫家雖然是大家族,但他們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當官的被草民騎在脖子上拉~屎,這不符合邏輯啊?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誰說不是呢,蔓蔓啊,你表哥哪怕有你十分之一的覺悟,我們蒼家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了。現在好了,白紙黑字一簽,蒼家一夜之間,就回到了解放前。”蒼財富痛心疾首,都蔓卻在一邊腹誹:“得了吧,還回到解放前呢?解放前你們全家都是掏大糞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