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着什麼急呢,反正你也沒有王妃,等什麼時候心中有了正式人選,哀家再下旨也行啊!——”太后隨意的說着,端起茶杯輕輕囁了一口,也不再看寧宣的臉色了。
還說自己是小狐狸,如果沒有太后這個老狐狸,他怎麼會帶上這個小狐狸的帽子,若是說狡猾奸詐,恐怕整個皇宮之中誰都比不上太后。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寧宣也不打算隱瞞什麼了,“那母后的意思是,非要等到兒臣心中有了人選,您纔會幫兒臣嗎?”
寧宣的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他的表情,似乎找到一個既定人選,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一般。
“兒臣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等上幾年才成親,那婉心豈不是還要糾纏兒臣幾年的時間,母后,您一定要幫幫兒臣啊!——”
太后一看他這樣樣子,心中更是高興了,“只要你心中有了人選,哀家一定會幫助你。”
“真的?”寧宣有些無奈的撇嘴問道。
太后很是鄭重的點點頭,“真的!”
“呵呵,那就好。”寧宣突然笑了起來,那個笑容在太后看起來,好像有一種自己中計的感覺。
隨即,寧宣徑自跪在了地上,對太后行禮說道:“那就請母后下旨吧,就在兒臣過來之前,皇上已經爲兒臣下旨了,正式讓蘇梓成爲了兒臣的既定王妃。”
寧宣的臉上掛着燦爛得意的笑容,看的太后卻是一愣。
蘇梓,這個人是誰,她怎麼聽着這樣耳熟呢。
“蘇梓,這個人是誰?”太后擡起頭來,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流花嬤嬤。
流花嬤嬤想了想,隨即俯身對太后說道:“太后,去年皇上狩獵的時候,九王爺說要娶的那個女子,正是蘇梓。”
“哦,原來是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太后又回頭把目光投向了寧宣。
寧宣坦言,“那時候蘇梓是被人推下了懸崖,不過大難不死,上天有眼還讓兒臣和她再次相遇了,所以,兒臣懇求母后,不要再讓婉心來糾纏兒臣了……”
太后嘴角噙着一絲詭異的笑,看着寧宣沒有說話,卻也沒有答應他的懇求。
說來說去,寧宣繞了這個大的一個圈子就是想讓自己幫他護着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子啊。
既然未曾謀面,自己又憑什麼要白白幫助寧宣呢,而且寧宣這樣狡猾,自己如果不能從他那裡討到什麼好處,那豈不是就等於吃了大虧呢。
太后在心裡估量了半天,最後纔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老九啊,這件事情呢,哀家已經答應了你那就不會反悔的,可是那個蘇梓到底是什麼樣,配不配的上你,那也要哀家看過之後才能定奪,所以,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定下了,如果婉心再來皇宮找你,哀家就命人直接把她帶過來,絕對不讓她來糾纏你,行了吧!——”
太后的這一番話,也是說明了,她可以保證婉心不再來糾纏寧宣,可是那個蘇梓的事情,就不是她願意摻和的事情了,畢竟,寧宣居然連跟她說都沒有說,太后的心裡已經在窩氣了,又怎麼還會多出手幫助呢。
“既然如此,那兒臣就先告辭了……”寧宣直接一拉臉,站起身行禮就要往外面走去。
這還是寧宣第一次在太后的面前表現出他不高興的樣子,直接把太后和流花嬤嬤都看愣了,誰也不知道寧宣到底是怎麼了,居然一下子說翻臉就翻臉。
太后和流花嬤嬤對視了一眼,誰也不知道寧宣到底是怎麼了。
在寧宣走出大堂之後,太后趕緊小聲催促流花嬤嬤走出去。
“九王爺,九王爺等一等。”流花嬤嬤在後面呼喚了兩聲,寧宣才站住了腳步,卻是等着流花嬤嬤走了過來。
“流花嬤嬤,有什麼事情嗎?”寧宣面無表情的回頭,看着流花嬤嬤的眼神也沒有任何溫和。
流花嬤嬤來到寧宣面前,輕聲問道:“九王爺怎麼了,你居然說走就走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寧宣皺緊了眉頭,沉默了着不說話,就在流花嬤嬤忍不住要開口問他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
“流花嬤嬤,我現在有時間嗎,如果有時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寧宣淡淡的說着,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期盼,也沒有任何的失落。
流花嬤嬤有些爲難的回頭看了一下大堂,隨即對寧宣說道:“九王爺稍等一下,奴婢向太后請示一下。”
寧宣點點頭,又轉過身去,低着頭,背影對着太后,看起來似乎是有些落寞一般。
當流花嬤嬤將婉心打人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太后也是有些驚訝,但是畢竟她也是在皇宮中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這一類的事情也是見得多了,臉上並沒有多少動容。
“你跟他去吧,見了什麼,回來了別忘了跟哀家說說。”太后揮揮手,隨即便站了起來,往一旁走去。
太后擡起頭來,看着寧宣已經偉岸的背影,瞬間感覺他已經長大成人了,不再是那個任意妄爲的小九,而是真正的九王爺。
也許,是時候該放手了,寧宣已經不需要她的督促,自己已經成才的。
太后也是聽皇上說起過,寧宣在邊關屢立奇功,甚至還一戰擊退了南齊大將,現在她也是老了,是時候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至少,先皇的下一代,已經徹底的平靜下來,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至於孫子一代的事情,她也沒有那些精力再去摻和了,寧宣能夠幫助皇上的忙,就讓他們去忙活去吧。
寧宣帶上流花嬤嬤,一路直接來到了付玉真藏身之地,雖然已經被大夫細心照顧着,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但是當流花嬤嬤看到付玉真的全身都已經滲透紗布的血跡時,還是忍不住被驚的心痛起來。
付玉真的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甚至在臉上還殘留着一道從耳根一直延伸到鼻子旁邊的鞭痕,那樣的明顯,那樣的嚇人。
流花嬤嬤直接被嚇的一把捂住了嘴,回過頭來剛想問寧宣,卻看到他肯定的點點頭。
“她就是被婉心折磨的那個小宮女,嬤嬤,你說我向太后請求保護我心愛的女子,這有什麼錯,爲什麼太后就是不肯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