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卻沒有那麼好糊弄,直接站起身來到齊穹海的面前,冷笑道:“齊大人,蘇梓會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爲受我之託,你別給我來那些官場上的太極,蘇梓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那也是要在病人身上看效果,你既然不同意,蘇梓,那我們走吧!——”
說着,寧宣便帶着蘇梓一起大步往外面走去。
齊穹海彎腰行禮,卻是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就算是全天下的大夫都死光了,他們將軍府也用不着蘇梓這樣的人給看病。
可是兩個人剛剛來到將軍府大門口,便看到皇上進來了。
雙方來了一個碰面,皇上也是問他們是不是來看望齊婉心的。
“皇上,臣弟沒有那個福氣,齊大人根本就看不上蘇梓,還是指望着你的民間神醫來看病吧!——”
寧宣居然動怒了,這倒是有些出乎蘇梓的意料。
這個時候皇上的目光也在蘇梓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一身潔白素衣,可是在袖口裙角處沾染了一些塵土,右手一直往後面躲,卻絲毫沒有發現,那裡的衣裙上已經沾染了一些血跡。
皇上的眼睛眯起來,也是大概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而齊穹海面對寧宣所說的話,也有自己的一番辯證。
“九王爺誤會了,微臣絕對沒有嫌棄九王妃的意思,只不過皇上已經張貼皇榜,微臣認爲是不必要麻煩九王妃了,絕對沒有針對九王妃的意思啊!——”
齊穹海現在叫苦了,可是寧宣是完全不買他的帳。
“好了,別說了,到底行不行讓她診治一下不就行了嗎,朕也是聽說了,九王妃曾經在軍營的時候就爲不少將士看傷呢。”
說着,皇上便率先往裡面走去,從寧宣身邊經過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走,你們跟朕進去,一起去看看婉心。”
在皇上的帶領下,寧宣和蘇梓一起走進了齊婉心的閨房之中,齊穹海和夫人們跟在後面,走在最後的還有一臉不甘心的拈花。
郡主是最討厭蘇梓的,如果在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蘇梓居然進入到自己的房間中,說不定她會一怒之下一把火將這個房間燒掉的。
皇上站在牀邊,看着一點起色都沒有的婉心,眉頭皺了起來。
回過頭來,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齊穹海問道:“她怎麼樣了?”
齊穹海搖搖頭,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說道:“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今天沒吃多少東西,就連米粥都吐出來了……”
大夫是看了不少,可是齊婉心就是不見好,現在齊穹海都是有點着急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到底是中了什麼毒,居然能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看着纔不過幾天時間沒見,齊婉心居然瘦了一大圈的臉,皇上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了。
蘇梓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上前,小聲問道:“皇上,可否讓民女號一下脈?”
皇上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蘇梓,她臉上平靜,眼神如水,沒有任何的急切和緊張的神色。
現在,也只能試一試了。
“你看看吧!——”就連皇上都退到了一邊,本來還有些不甘心的齊穹海也只能默默的閉上了嘴。
蘇梓坐在牀邊,伸手搭在了齊婉心的手腕上,仔細的號脈起來。
時而,她的眉頭緊皺,時而,眼神疑惑,纔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蘇梓的表情已經換了好幾個,着實讓在一邊看着的皇上和齊穹海看傻了眼。
皇上擡起頭來,向寧宣投向了疑惑的神情,似乎是在詢問蘇梓難道真的懂醫術嗎。
寧宣鄭重的點點頭,他可是聽朱成武說的,蘇梓是被他們從醫館中搶回來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也只好拭目以待了。
等待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在皇上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蘇梓卻是一個嘆氣,起身站了起來。
“怎麼樣?”皇上上前問道。
蘇梓似乎還在深思着什麼,絲毫沒有意識到皇上還站在自己的身邊,在聽到皇上的聲音後趕緊行禮說道:“從郡主的脈象上看,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只不過比平常人要慢上許多。”
皇上還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的齊穹海卻是沒有耐心的打斷了。
“這些話那些太醫們早就說過了!”
本來還以爲蘇梓有多麼厲害呢,沒想到她說的和那些太醫們的居然一模一樣,不就是一個騙子嗎,現在居然還敢在皇上的面前賣弄,真是不知死活。
就連皇上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失望,對於蘇梓的印象大打折扣。
沒想到蘇梓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是讓幾個人的眼前一亮。
“不過這樣的脈象,民女曾經在一本醫書上見過,可是那本醫書現在已經不知所蹤,民女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現在人多,民女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想起來。”
這樣一說,那就是有希望了!
皇上隨即轉身對齊穹海說道:“馬上收拾出來一個乾淨的房間給蘇梓,周圍不許有一隻鳥飛過,誰也不能打擾到她。”
齊穹海連連答應,剛要吩咐下去的時候,卻被蘇梓攔了下來。
她一臉爲難的說道:“不行啊皇上……”
皇上一瞪眼,“怎麼不行,難道你是覺得將軍府沒有你適合的地方嗎?”
蘇梓趕緊擺手,“不是不是,只不過民女有個習慣,在陌生的地方根本就什麼東西都想不出來……”
“那你想要在哪裡?”皇上看着蘇梓,直接等着她自己來說。
“這……”蘇梓一臉爲難的轉過身去,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有什麼話儘管說,別這樣吞吞吐吐的。”
蘇梓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皇上,民女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從小長大的別院了,可是現在……”
說到這裡視乎,蘇梓擡起眼眸來,看了一下站在對面的寧宣。
寧宣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趕緊上前跟皇上說道:“蘇梓的事情皇上您也是清楚,她曾經回到過蘇府,可是蘇家的人,都已經不再忍她了……”
這些話是寧宣小聲對皇上說的,站在不遠處的齊穹海就是把耳朵豎直了,也只能聽到一陣模糊不清的生意而已。
皇上一愣,“居然有這樣的事?”
寧宣鄭重的點點頭。
蘇府的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寧宣還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