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金城被薄霧籠罩,遠遠的看去,若隱若現,極爲
韓遂神情複雜的眺望金城輪廓,心頭升起了無盡的苦澀之意,一時間思緒萬千。
在他身後,黑壓壓有數千鐵騎,肅靜而立。
這些人都是他的親隨,如今他必須要爲他這些親隨們,謀一條生路。
在積石山雖說聚集了幾萬人馬,可是在韓遂看來,那些人都不足以相信,只是烏合之衆罷了。至於北宮伯玉的湟中破羌,韓遂更不屑一顧,一羣化外之人,也想稱王稱霸?
被董卓壓着打了小半年,加之又有河湟地區的白馬羌人不斷襲擊,韓遂很清楚的認識到,積石山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被董卓和白馬羌人聯手封鎖,韓遂已經是彈盡糧絕。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去保證北宮伯玉的湟中破羌物資供應,非常吃力。
北宮伯玉不可靠……
在韓遂的觀念中,既然不可靠,那就可以拿來出賣。
如今,正是出賣那北宮伯玉的最佳時機。
月餘前,韓遂戳哄北宮伯玉帶人在河谷地區發起了兇猛的攻擊,令薰卓手上的人馬頓感吃力。爲了取得北宮伯玉的信任,韓遂甚至不惜把手中的幾萬燒當羌人都交給了北宮伯玉,美其名曰是全力助戰,可實際上,韓遂卻是把包袱扔給了北宮伯玉。
如今,他輕裝上陣,手下親隨都是酒足飯飽。
“彥明!”
韓遂輕聲道:“我給你五百人馬,詐開城門……該如何做,我昨天都已經說明白了。記住,詐開城門之後,立刻就發出信號,在大軍衝入金城之前,你要力保城門不失。”
“小婿明白!”
閻行翻身上馬。抄起一對梅花亮銀錘,帶着五百輕騎向金城飛馳而去。
這對大錘,是閻行又找人打造的兵器。董俷留下的那對擂鼓甕金錘重量倒是能接受,可是那擂鼓甕金錘的用法很複雜,特別是錘上的機關,閻行至今無法施展起來。
他沒有董俷的那種力量,流星錘輪不了幾下,連馬都坐不穩。
後來乾脆就拋棄了那對擂鼓甕金錘,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對梅花亮銀錘,這才順手。
對於韓遂拋棄盟友的行爲。閻行並不覺得有什麼錯誤。
在西北苦寒之地,那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天道倫理更加清晰。
閻行也算是官宦子弟出身,非常明白那**上沒有永遠地盟友。更沒有永遠敵人的道理。
再說了,當初若不是北宮伯玉和燒當老王,他好好的太守女婿又如何會淪爲現在的反賊呢?韓遂拋棄北宮伯玉,非常好。非常妙……不如此做,不足以爲大丈夫。
薄霧繚繞,金城的守軍只能看到有人馬前來,卻看不清楚旗號。
“什麼人?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我等奉刺史大人之命。是有要事前來稟報胡將軍。”
“等着!”
守軍將領立刻飛快稟報金城守將胡軫。
由於北宮伯玉發瘋了一樣在河谷猛攻董卓本部。迫使董卓不得不將大部分人馬調往河谷。雖說現如今薰卓手下是兵多將廣。可面對十幾萬羌人的攻擊,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金城只好由胡軫鎮守。同時從牛輔手下調來驍將胡赤兒協助。
如今董卓帳下的確是人才濟濟。在南陽招降了黃巾將領陳蘭、雷薄,擔任涼州刺史之後,又有武威厲祖人張濟、張繡來投。緊跟着北地郡將領李傕郭因遭受李文侯、邊章等人攻擊,敗退隴西,歸於董卓帳下,同時還爲董卓帶來了九原名士,李肅。
其中,那張繡師從三絕之一,北地槍王童淵,武藝高強,有萬夫不擋之勇。
可在董卓的心裡,也許是出於對老部下的信任,故而派了胡軫來擔任金城的守將。
金城無戰事,胡軫自然是格外地輕鬆。
每天在府衙之中喝酒,甚至連巡城的事情,都是扔給了副將胡赤兒來掌管。
昨日宿醉,胡軫尚躺在榻上酣睡,忽聞胡赤兒來報:“城外有人自稱主公派來地信使,說是要求見將軍。”
“啊,既然是主公派來的,那就讓他們進來。”
胡赤兒猶豫了一下,“將軍,那韓文約非常狡詐,如今主公正在河谷作戰,是不是再確認一下?”
“有甚好確認?”
胡軫爬起來,迷迷糊糊地說:“羌賊都集中於河谷,哪有可能來偷襲我金城?再說了,金城尚有精兵八千,區區五百人,除非他們有俷公子那般虎狼之將,休想在我金城撒野。”
胡赤兒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當下奉命離去,回到城頭的時候,霧氣已經稀薄了很多。
隱隱約約,看到城下有人手持雙錘。如今,在董卓帳下有一支親隨軍,名博浪士。不知道是受薰俷的巨魔士啓發還是什麼原因,博浪士都是悍卒組成,以錘爲兵器。
胡赤兒放下了心,但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城下的人等着,這就開城!”
說着,他擺手讓人去打開千斤閘。而這時候,城下有人高喊:“作甚如此磨蹭,快點!”
不對……
胡赤兒機靈打了一個寒蟬,博浪士是董卓在南陽成立地親隨軍,招收的大都是司州和豫州的壯士。而城下的人,怎麼說着如此流利的金城方言?不好,是敵人!
“不要開城……”
胡赤兒忙大聲叫喊,可已經晚了。
城門千斤閘升起,大門徐徐開了一條縫,吊橋也隨之落下。
只見城下竄出一騎,躍上吊橋大聲喊道:“兒郎們,隨我衝門!”
話音未落,大錘揚起,轟的一聲砸在城門之上。沉重地鐵門一陣巨響,緊跟着那人又連續三錘轟擊。城門後地士卒抵擋不住那襲來地巨力,不少人被城門撞飛出去。
緊跟着,五百鐵騎衝進城內,立刻接陣衝鋒。
胡赤兒指揮人馬企圖奪回城門,自己也匆匆上馬,提刀衝下了城頭。迎面正碰到那使錘的將領,二人也不多說,錯馬盤旋,只兩三個回合,胡赤兒被一錘掃下馬。
與此同時。有鳴鏑響起,遠處傳來隆隆馬蹄聲。
金城頓時大亂。閻行手舞雙錘,一馬當先。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好不威猛。
胡軫也聽到了消息,暈乎乎地騎上馬,提槍奔來。
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閻行,二人一照面。閻行大吼一聲,輪錘就砸。胡還沒弄清楚對手究竟是什麼來歷,匆忙之間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大
成了U形,胡軫手臂發麻,昏沉沉地腦瓜子也一下清識到不好。撥馬就走。
閻行怎容他逃離。飛馬追過去,大錘突然脫手飛出。正砸在了胡的後背上。
六七十斤的大錘砸的胡軫口吐鮮血,一頭砸下馬來。閻行也飛馬掠過,探手抓起錘柄。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金城兵馬一陣慌亂。
此時韓遂也帶領人馬衝殺進城內,好一陣子撕殺,把個金城兵殺得是人仰馬翻,抱頭鼠竄。
待薄霧散去,金城已經落入韓遂的手中。
看着久違的金城重又回到自己的手裡,韓遂無比的感慨。
—
“岳父,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韓遂站在城頭上,沉思片刻後輕聲道:“金城不可守……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
“啊?”
“命令兒郎們收集糧草,隨時準備出發。還有,可曾抓到俘虜?”
閻行很遺憾的說:“董卓的主力人馬都隨他在河谷激戰,金城並沒有留下什麼厲害地角色。守將胡被小婿所殺,不過小婿俘虜了一個都尉副將,這就押他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狼狽不堪地胡赤兒被一羣虎狼之士押上了城頭。
韓遂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將軍,可否報上名來,也好讓在下稱呼?”
胡赤兒戰兢兢地回答:“小將胡赤兒,乃隴西太守牛輔將軍麾下的都尉,見過將軍。”
“牛輔?”
韓遂眼中寒光一閃,“好像是董卓的女婿,對嗎?”
“正是!”
閻行眼珠子一轉,輕聲道:“岳父,我們何不借此人之手,炸開隴西郡城,佔領隴西?”
韓遂心裡不由得一動。對閻行的這個提議頗爲讚賞。這個女婿,並非是個有勇無謀之人,只需要在磨練一番,定能助我成就大事。奪取隴西,聽上去很吸引人啊。
可一想,韓遂卻罷了心思。
“不可……”
“爲什麼?”
“牛輔不同於胡軫,此人行事謹慎,是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傢伙。我們能詐開金城,但卻不一定能詐開隴西。而且那隴西郡城不同與此處,隴西是董卓的根本,必然守衛森嚴……而且臨洮和董家牧場據說還有十萬戍卒,我們佔不到便宜。”
閻行一聽,也輕輕的點頭,心道:還是岳父想的周詳。
命人將胡赤兒帶下去,韓遂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握緊拳頭狠狠擂在了城垛上。
“候選、張橫!”
“末將在!”
“立刻點齊人馬,一個時辰之後,撤離金城。只帶糧草、馬匹,其他的一律不許攜帶。別心疼什麼金銀珠寶,他日我韓遂保證,定會讓大家獲得比今日更多的財富。”
“末將明白!”
閻行不解地問道:“岳父,我們要去何處?”
“往安定,我們和李文侯、邊章匯合。”
“爲和要和他們在一起?而且往安定,就必須要通過隴西,岳父不是說不走隴西嗎?”
“我們地確不走隴西,而是過鵲陰河,從靖遠入安定。”
“走靖遠?”
韓遂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與靖遠守將馬騰早就認識,此人乃伏波將軍馬援地後代,不過野心甚大。他非董卓嫡系,定然不受重用。而又因是涼州人,司隸一部人馬也會對他排斥。我們走靖遠。可將我之遭遇告知,而後說服與他。只要能在靖遠立足,邊章等人得勢,我們可趁機出兵相助,若失勢,則可與馬騰聯手,圖謀武威。”
閻行聽完這些話,陷入沉思。
“岳父的意思是……佔據武威,我們背靠西域,若時局不利則往西域;若時局有利。趁機奪回金城?”
韓遂讚賞地點頭,“彥明所說的不錯。不過我所謀並非只在金城。而是整個涼州。你看着吧,就算是邊章、李文侯敗了。朝廷的人也不會讓薰卓一人做大,定然會拍出人前來分他的權。到時候我們就能在裡面左右逢源,不過要說服馬騰,我們還要請出一人方可……彥明。你帶人先行,我和程銀、樑興前去請人,隨後跟上。”
閻行愕然,“岳父要請誰?”
“郭寵!”
“皋蘭人郭寵?”
“正是此人。郭寵與馬騰交好,而且郭寵的先人,曾有恩於馬騰父。有他出面。說服馬騰則易如反掌。”
閻行笑道:“岳父當真是老謀深算。小婿佩服。”
且不說韓遂如何說服馬騰。
當金城被韓遂攻陷地時候,董卓於河谷大破湟中破羌。
五萬鐵騎。橫衝直撞下,十餘萬飢腸轆轆的羌騎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數日激戰之後,北宮伯玉倉皇敗逃。
戰場上,屍橫遍野。
薰卓一身戎裝,騎着一匹大白馬,得意非常。
在他身邊,有李傕郭和李儒陪伴,其餘衆將分成三路掩殺,誓要將北宮伯玉拿下。
李儒看看天色,笑道:“想必那韓遂已經佔領金城了吧。”
李傕郭對這個清瘦的傢伙很有點畏懼。
這可是個連自己人都敢算計的傢伙……
李儒和胡軫之間的矛盾,源自於南陽。當初李儒謀劃不周,令董卓險些喪命淯水河畔。若非薰俷率領奇兵出現,可能……故而在此以後,胡軫對李儒時常冷嘲熱諷。
這二人的矛盾,在回到涼州後更加厲害。
北宮伯玉反常的在河谷猛攻,李儒立刻覺察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在仔細分析之後,李儒就得出了結論:韓遂想要棄卒保帥,捨棄北宮伯玉而護自己周全。
也就在這時,忽有車騎將軍董承派心腹之人董金,求見董卓。
薰金是個很機靈的青年,大約二十四五歲地樣子,表字三石。
李儒也見到了此人,當晚的談話,也僅限於董卓、李儒和董金三人。
薰金說:“聽聞董大人祖上本是徐州彭城人?後來才舉家遷移到了隴西?可有此事?”
薰卓地祖上,的確在彭城居住過,不過那已經是三代以前地事情了,薰卓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骨子裡,多年的涼州生活,已經讓董卓的打上了非常明顯的涼州人烙印。
不過董金這話似乎暗藏玄機,董卓自然不會否認。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地事情,家父曾與卓談起過此事,說彭城尚有親族在,不過卓沒有回去過,對族中還有什麼人,並不是非常清楚。”
“哦,那小人倒是知道一二。”
薰卓做
動的樣子,“敢情先生指教。”
“我家主人,也是彭城人。大人公子入陽之後,我家主人聽聞大人也是董姓,而且祖籍曾在彭城,故而就命小的回家查閱了族譜,竟發現上面有董大人父親的名字。”
“哦?”
“大人父親,可是名雅?”
薰卓連連點頭,“正是!”
“不過族譜之中,董大人這一支只到令尊而止,不知是什麼原因,卻不見大人之名。”
“這個,許是長久不與家族聯繫,故而不知吧。”
薰卓看了一眼李儒,見李儒輕輕點頭。
薰承,乃是董皇后的弟弟。而彭城董氏,卻是當時之望族,頗有名氣。薰卓和李儒都敏銳的覺察到,這董金此次前來,恐怕是別有目地。但不管是什麼目地,能入董家族譜,不管董卓是不是真地和董家有關聯,那都等同於換了一個老大的身份。
族譜這玩意兒。還不是人寫地?
薰金說有董雅地名字而無董卓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董卓表明態度。
薰卓起身,“請先生轉告車騎將軍,就說董卓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歸宗認祖……懇請將軍看在董卓一片誠心,圓了卓這個念頭吧。”
話中之意,卻已經表明了心跡。
薰金沉吟了片刻,從貼身的內衣夾層取出兩封信,遞給了董卓。
“這兩封信,一封爲我家主人所寫,另一封信……大人看罷。告知小人答案就行。”
薰卓掃了一眼信封,不禁打了一個寒蟬。
其中一封信上。赫然蓋着皇帝的印信,這分明是一紙詔書啊。
打開信。仔細的看了一遍。薰卓肅容道:“請轉告大人,就說薰卓定奉旨而行。”
薰金說:“在小人出發之前,主人曾讓小人轉告大人幾句話:公子在陽爲士人不容,但只要有主人在一日。定然會保公子周全。大人當積蓄力量,來日方能有所作爲。若能成事,則大將軍一職非將軍莫屬,故而如何作爲,請大人三思而行。”
這番話,說的很巧妙。但清楚的表達了董承的意思。
究竟是董承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薰卓不想詢問。這可是個天大地好處。正可以助他在涼州站穩腳跟。
薰金離開不久之後,陽就傳來了董俷被打入大理監。險些被人陷害的消息來。
緊跟着,袁紹派來了張邈,美其名曰協助。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袁紹地心思。張邈前來,恐怕並不只是單單爲協助薰卓那麼簡單。
張邈很明事,來到隴西之後,並不急於插手軍務。
可董卓心裡很清楚,這張邈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在等待時機。只要涼州戰事一平息,他肯定會竄出來。那時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能力,分了薰卓地權,易如反掌。
袁家人,你們好算計啊!
不過董卓卻不擔心,既然有董家支持,那就放馬過來吧。
故而當李儒說出韓遂可能有陰謀的時候,董卓很配合的把金城人馬全部調到河谷。
想突圍,那就突圍吧。
只要你在涼州,就跑不出我手心。
而在李儒方面,也正好除了胡軫,出心中一口惡氣。
北宮伯玉被張繡拿住,押到了董卓的面前。
看到北宮伯玉,董卓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女兒和大女婿,心中頓時升起殺意。
“北宮玉,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了!”
薰卓故意叫出北宮伯玉早先的名字,臉上流露猙獰的笑容。
北宮伯玉面色灰白,心中充滿了絕望之意。他很清楚,董卓絕不會饒了他的性命。
有心做地硬氣一些,可這腿卻不停地哆嗦,撲通跪在了地上。
“當日你殺我女兒,可想過今日?”
深吸一口氣,北宮伯玉說:“要殺要砍,隨你地便……”
“哈哈哈,我要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不過我現在突然想告訴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願意聽。就在你和我交戰的同時,你那好友韓遂,佔領了金城。”
北宮伯玉眼睛一亮,但看到董卓臉上地笑容時,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不過他沒有來救你,而是帶着糧草兵馬,往安定投那李文侯和邊章去了。嘿嘿,你那最信任的盟友,如今已經拋棄了你,不知你這位破羌之王聽了,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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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又……”
北宮伯玉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張口吐出了鮮血。
韓遂,我爲什麼總是要相信他呢?都說讀書人識廉恥,講忠義,可他爲何一次次的出賣我?
看着北宮伯玉慘白的面容,董卓一陣快意。
“來人,把這反賊推出去斬了!”
有小校過來拖着北宮伯玉就走,不一會兒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逞到了薰卓的面前。
“華雄、徐榮!”
“末將在……”
“自今日起,湟中破羌人馬歸你二人掌管。不管怎麼說,那破羌也曾是我女兒的部屬,你們要好好打理纔是。秦胡兵交由韓猛指揮,原南陽兵,歸於張濟指揮。李傕、郭,帶本部人馬前往立刻前往金城,通知牛輔增派人馬、糧草,各部就地休整。”
“喏……”
“李儒、李肅,你二人隨我去一趟白馬羌,我要去見見那白馬羌王……”
說到這裡,董卓目光一轉,盯住了張繡。
張繡年方十八,生的儀表堂堂,頗有威嚴。
薰卓想了想,“張繡,我將我麾下五百博浪士交予你,你即可攜帶北宮伯玉人頭,前往陽。到了陽之後,先去求見我家獅兒,將人頭交給他,就說我沒有忘記當初和他的約定。要他再忍耐一下,若是有問題,就去找他岳父和董承商量。”
張繡聞聽,先是一怔,可旋即驚喜異常。
“大人,人頭交給公子之後,繡當如何呢?”
“留在他身邊,好生保護他……西平迴轉涼州之時,你就是這厲祖軍校尉。”
張濟叔侄興奮無比。厲祖是他們老家,厲祖軍校尉,豈不是說董卓會讓張繡獨領一軍嗎?
厲祖啊,到時候我叔侄就能衣錦還鄉。
張繡單膝跪地:“小將誓死,定護衛公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