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的神色已經不再是剛纔那般激動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從容地開始打起了電話,聯繫相關準備事宜……
當天,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歐陽啓迪他們就趕往了xx鎮,他們決定分批行動,未免目標太過明顯。
“啓迪,你確信是這條路嗎?”zVXC。
被關了十多年,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有發瘋呢?
冷鬱希腦海中很混亂,記得下午時,那個歐陽武月來過,說晚上要讓他們一家人相見。
一行人繼續向上,歐陽啓迪想起了昨天歐陽紫來的方向以及歐陽武月離開的那個方向,是相同的。
要知道,冷鬱希一直在拒絕自己,冷靈溪這麼一說,不是變本加厲讓冷鬱希跟自己隔得更遠嗎?
冷鬱希有剎那的恍惚,覺得冷靈溪身上的傷痕累累都是雷禹造成的,曾經深愛她的雷禹,他瘋了,所以不認識任何人了。
一行十幾個人當下就撩起衣袖,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充滿幹勁,或許是已經知道了只有疏通了這條通道,才能夠進入這條隧道,解救人質。
冷靈溪嘆了一口氣,她身上的傲氣十年來被歐陽武月以及雷禹給磨沒了,如今的她,只想要找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村莊,安享晚年,曾經她是錯了很多,如今就算她想要彌補,或許別人也不願給她機會了。
冷靈溪瞳仁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讓冷鬱希心頭蒙上了一層疑惑,而雷冥遠握住冷鬱希的那隻手早已青筋暴烈,這冷靈溪,怪不得他就是不待見她,這個時候,他都打算前曾往事都不予計較了,沒想到這冷靈溪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自己做對。
冬日樹木凋零,滿地的枯草隨處可見,若不是歐陽啓迪曾經來過這裡,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裡的異樣。
當歐陽啓迪他們一行人搬石頭搬得滿頭大汗時,雷冥遠跟冷鬱希已經在石室內呆了整整一天了。
冷靈溪看上去還好,就是肌膚受損,身上衣服破爛,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估計身上也是這樣,受了不少的拳打腳踢。
冷靈溪的視線最後落在雷冥遠緊緊攥住冷鬱希的那隻纖細的手腕上,就怕她如脫繮之馬,不計後果脫離他的保護範圍。
雷禹想要攻擊冷鬱希,這一點,雷冥遠在雷禹盯着冷鬱希的時候,就能夠察覺到了。但是冷靈溪失敗了,她自己被甩到地上去了,雷禹就算這副瘦弱的身軀,但力氣還是比冷靈溪大。
冷靈溪其實是不太喜歡雷冥遠的,這孩子才從小就令人望而生畏,小小年紀,就冷酷無情,連他父親都拿他沒辦法。
這個時候,冷靈溪倒是爲他解答,果然坐正了雷冥遠心中的臆測,“鬱希,你不要太靠近你爸爸。”
荷、槍、實、彈,這一羣人武、裝、配備很齊全,歐陽啓迪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走到上一次那張大網落下罩住他的地方了。
如今什麼都沒了,仿若一切都說他臆測出來的,連身後一羣警、衛都覺得這對父子的行跡都有發瘋的跡象,哪有人深更半夜、北風呼嘯出來尋一個連影子都沒的人,只有歐陽凌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編出這等故事來欺負衆人。
“我上次就是在這裡,被從天而降的一張網給捆住,我很確定在這裡,這裡本來有一棵樹,那是那棵樹卻不見了,肯定有人怕我們找到這個地方,砍掉的。”
他們一直往前走,幸好沒有交叉的那種羊腸小道,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如何判斷。
這一刻,就算環境被那警、衛說成了煉獄,他也不會動搖幾分,他滿心都是要快點找到冷鬱希,她到底被歐陽武月藏在了哪裡呢?
雷禹已經瘋了,神志不清,有些歇斯底里,進來若不是冷靈溪強制牽着他的手,制止他躁動的情緒,估計他早就撲過來咬人了。
歐陽凌再次瞄了這一道緊閉的鐵門,覺得還是先撤退,從另一條小通道下手,比較有出路。
他有些後悔,昨天忘記問歐陽紫有關藏身問題了,他明白若是自己想要問,歐陽紫肯定會告知,不要問他爲何有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總覺得這是再也自然不過。又或許真的是因爲兩人之間那一層微乎其微的血緣關係吧?
他當下揮手,繼續前進,毅然朝着所知曉的那個方向走去。
所以他纔會條件反射,抱起冷鬱希,迅速躲開他的魔、爪,只是雷冥遠不太明白,曾經疼愛冷鬱希的雷禹竟然在瘋了還不忘攻擊她?聯行免關。
最後,讓他們停下來的是一個隧道似的山洞,鐵門落鎖,身後的一羣人跟歐陽啓迪一樣,眉頭逐漸蹙了起來。
何況……
就在剛纔,雷冥遠清楚地在雷禹的臉上找到憤恨,曾經的風流倜儻早就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跡了,滿臉的滄桑跟落魄,纔是此刻雷禹的真實寫照。他這些年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
相對於這點,他更好奇明明已經死去的兩個人,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難道是······等他們平安無事後,他一定要親自去問個明白,不過這時候的他多少都感激這兩人還活着,這樣,他的砝碼又多了一個。
歐陽啓迪有些頭痛,思索着怎樣破除這道鐵門,歐陽凌跟另外的那一批人聯繫上了,細細描述了下這邊碰到的鐵門問題。
雷冥遠隱約可以猜到,但是他無法衍生出同情來,雷禹給予雷冥遠的親情少之又少,而且他在母親自殺當晚,都不願意趕回來,那個時候父子關係已經岌岌可危了,此後,當雷禹娶了冷靈溪,這父子關係惡劣到了無以復加,至少在雷冥遠看來,雷禹已經沒有當父親的資格了,從他搬出家就可以看出來。
這條路,不是很好走,雜草叢生,似乎很多年沒有人打理過,唯一在月色下,能夠辨別出來的是雜草叢生中踩出來的一條狹隘的通道,一行人慢慢、小心謹慎朝着那邊走去。
冷鬱希愕然,她的詫異慢慢地表現在臉上,曾經這兩個人都疼過她,所以相較雷冥遠的無動於衷,她倒是顯得有些激動,她抿了抿脣,輕聲喊道,“爸爸,媽媽。”
但是冷鬱希能夠察覺出來雷冥遠並不如他表面那麼平靜,已經瘋了的雷禹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他恨了那麼多年的冷靈溪是他的繼母。兩個人都曾讓他不好過過······
歐陽啓迪走在最前頭帶路,歐陽凌跟一個從xx鎮被、派出來的警、衛跟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從T市被、高、局、調出來的警、衛、斷、後。
瞬間,雷冥遠忽然伸手,一把將心不在焉的冷鬱希給扯入懷中,因爲雷禹的靠近,他情緒很不穩定,若不是雷冥遠抱着冷鬱希轉了一圈,躲開了雷禹的攻擊,他或許已經撲過來,非要搞到你死我活才罷休。
歐陽啓迪首先想到的是在倫敦跟冷鬱希共同看的哪一部電影《咒怨》,他忽然明白了當初冷鬱希爲何被自己特意關燈造成滿室的黑暗嚇了一跳。
雷冥遠藍色的瞳仁中陰鷙盡現,目光犀利,恨不得在冷靈溪身上戳上幾個洞。
警、衛說完,一羣人頓時覺得渾身冷颼颼的,這跟寒風肆虐不同,而是發自腳底那種森寒。
雷禹看上去很頹敗,長長的鬍子看得出來很久沒有大理了,或許已經長蝨子了,眼眶深陷,曾經烏黑茂密的頭髮稀疏白了一半,臉頰凹陷,就算穿着一件破舊的黑色大衣,也能夠感覺到大衣裡頭是如何的空曠。
雷冥遠冷冷看着他們,不置可否,他的吃驚只在他們剛進來時稍稍怔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鬱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通道被上百塊石塊堆積着,這些石塊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這一條通道,被很多縱橫交錯的樹枝掩蓋着,不容易被人察覺,剛纔若不是有個警、衛沒有注意腳下有塊石頭,不小心被人察覺,剛纔若不是有個警、衛沒有注意腳下有塊石頭,不小心摔了一跤,滾到了這裡,他們也不會發現這裡別有洞天。
雷冥遠冷哼一聲。
他身後的一羣人也跟了上來,身後一名警、衛說,“看來是真的。”他也不得不相信,這眼前這嶄新的樹樁是最好的證明。
另一批人是從背面的山道繞遠路上山---
冷鬱希自嘲地勾了勾脣,“他不是我爸爸。”爲何到了這個時候,冷靈溪還要狡辯呢?
冷鬱希能夠理解,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石室呆上十年,人不瘋也要瘋了,至少她無法確定若是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眼前怎麼辦?”
冷靈溪看到她,從開始就沒有激動過,或許是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太久,與世隔絕太久,磨滅了她曾經的風華,她的精神雖然不至於出現雷禹那樣厲害的崩潰型瘋癲,但是看上去明顯也不是很好。
秋澤將十一年前已經被定爲死亡的冷靈溪以及雷禹給綁着推進了第五間石室,歐陽武月的聲音很冷漠,“不要太感謝我。”
這道屹立不動的鐵門,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歐陽啓迪聽了歐陽凌的話,也覺得有理,一行人踏着月色,迎着寒風,悄無聲息前往另一處通道。
那個來自xx鎮上的警、衛說,“這座山背廢了很多年了,十多年前鬧過鬼,以前有人樵夫被嚇瘋了,回家口吐白沫,鬱鬱而終。之後,陸續有幾個人也被嚇成了傻子,但是對於山上所見,閉口不提,長而久之,這就成了一座貴山,沒人願意再來。”
鬼?
一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夜深人靜、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探討鬼、魂問題,就算沒有鬼,也會覺得四周仿若有無數只幽、靈在盯着你看。
“冷靈溪,你憑什麼不准我跟她在一起?”
此刻他的思想極度惡劣,他寧可瘋了的那個人是冷靈溪而非雷禹這個可憐蟲。他心頭已經認定了雷禹是自作自受,他不要家庭,非要跟冷靈溪攪和在一起,結果弄得家不像家,自己也被牽扯進了一鍋混雜了老鼠屎的粥中,不能抽身。
本來已經被冷靈溪安撫成功的雷禹聞言,又開始歇斯底里起來,想要掙脫冷靈溪,儘管冷靈溪已經從身後用力禁錮住他的腰,不想讓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歐陽啓迪的語氣十分堅決,他繞着周圍走了一圈,忽然蹲了下來,眯起眼睛盯着那一堆枯草,他伸手掃去那一堆枯草,果然枯草下,有着一個樹樁,那個樹樁很矮,上頭還有着斧頭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被砍不久的。
冷鬱希跟雷冥遠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某人有時候很討厭,明明她沒有原諒他,他卻老實趁機佔她便宜,雖說昨晚在她懷中睡着了,也不代表白天也要躺在他的懷中。
冷鬱希是歐陽武月的女兒,一雷冥遠的嫉惡如仇,應該不會接受,何況雷冥遠恨死了自己,怎麼還會愛上仇人的女兒,她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冷靈溪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差點忘記按捺住不安分的雷禹,“鬱希,你都已經知道了。”
一行人,並沒有帶破除鐵門的工具,誰也不曾想到在這樣的窮山僻壤中,還有這麼一條人工挖掘出來的隧道,而且歷史久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竣工的。
那邊響起了歡快的聲音,說那一邊有一道很小的通道,通道用石塊堵住了,但是若是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應該可行。
明明找到了目的地,但是他們卻沒有鬆了一口氣,反倒是心頭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感覺就算破了這道門,前方還有着更加棘手的事情等待他們去解決。
“我知道她是你跟歐陽武月的女兒,但這又如何?那麼那一代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她最後肯定會跟我在一起。”
雷冥遠說的十分堅定,冷鬱希都覺得詫異,雷冥遠哪來的這般肯定。
“鬱希,其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