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不久,雷冥遠發現,惹某人生氣,還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需要立刻重視起來。殢殩獍曉
當他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某人已經吃好早飯了,說要去上學,起身就往臥室拿包,擺明了不給他道歉的機會。
看來某人想要消氣,短時間,還不會原諒他。
中午冷鬱希回來做飯的時候,雷冥遠也很有骨氣,不主動跟某人說話,免得某人內火更加旺盛,就當某人mo來了。
吃晚飯,冷鬱希又回學校去了,雷冥遠剛纔倒是發現某人差點忍不住,要開口了,她膝蓋上的左手拼命插着右手那一招,早就被他給納入了眼底了,只在心中偷笑,看來某人的忍耐力,快要崩潰了,比他預想的差上許多。
下午的時候,雷冥遠發現自己的腿有了痛覺,摔倒的時候,不像是以往的麻木,沒有知覺,這下有了痛覺,他在地上坐了良久,心頭被喜悅漲的滿滿的。
忙讓復建師來了一趟,復建師檢查並詢問了他雙腿的現狀,然後表揚了下他,並鼓勵他再接再厲,希望下次來能夠聽到更好的消息。
雷冥遠晚上吃飯的時候,本想跟冷鬱希分享這喜悅來着,沒想到某人又獨自生氣生上了。
哎,他幾番發現看着那一張臉頰鼓鼓的小臉,他還真是說出不道歉的話來,話說,他也真沒覺得有錯,被她搶先生走了氣,搞得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跟土匪流氓一般欺負一個婦道人家似的。
不過,生氣的冷鬱希,還挺有味道的,睡覺得時候,屁股老師翹得高高的,仿若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告我在生氣,不準跟我說話似的。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又到了週末,兩人不得不面對面,冷鬱希不用上課了,冷鬱希這下主動邀請,“你不是說在家要陪我一起福建的嗎?”
欣賞夠了她小媳婦的委屈樣,她拉不下臉,他這個老公總要低聲下氣乞求和吧,總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倒是不怕憋壞自己,怕她憋壞自己啊,多麼體貼的一老公,雷冥遠都覺得自己有些偉大了。15501118
“沒什麼好看的,你要去自己去,我看電視。”
冷鬱希這下很有骨氣,理直氣壯地拒絕,一副毫無轉圜的態度。她其實一直等待他認錯,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想要給他暗示了,就差在自己臉上寫着‘雷冥遠,快跟我道歉’幾個字了。
爲了表示她對他復建不感興趣,冷鬱希立刻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整個人倒仰在沙發裡,表示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爲所動。
雷冥遠倒是沒有再說,自己去了臥室復建去了,果然門還未闔上,冷鬱希就氣到跳腳,遙控器被重重扔到玻璃茶几上,聲響很大。
冷鬱希忍不住低咒,“死雷冥遠,多堅持一會,難道就要了你的命!”氣死她了,氣死她了,滿肚子都是旺盛的火苗。
這天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冷鬱希接到了僚的電話,說墨肖凌的事件有了眉目,便拿了包包決定要出門。
雷冥遠正巧口渴,於是轉出門來,發現已經在開門的冷鬱希。
他皺了皺眉,“你要幹什麼去?”
冷鬱希心裡偷笑,終於想要示好了吧,我偏不理你。
她神色清冷,冷哼了一聲,門已經半開,前傾的身子也有一半擠出門外了。言不語他語。
雷冥遠臉皮一動,眼角一抽,低頭暗歎,好脾氣地繼續追問,“到底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還不忘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在他手舉起跟垂下之間,冷鬱希發現了異樣,雷冥遠的半隻手腫了起來,她鬱悶,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他。
算了算了,冷戰了一個星期,足夠了,讓他銘記於心,以後不再犯就行了,她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真是的。
她轉身,朝着雷冥遠走去,後者終於唏了一口氣,明白了警報暫時解除。
冷鬱希緩緩執起雷冥遠那一隻紅腫的鹹豬手,冷聲質問道,“怎麼受傷的?”雷冥遠哪能說心在不焉,兩人冷戰開始,他其實復健的進展都不大,手受傷只是小事而已。
不過面對冷鬱希一副晚娘臉孔,他倒是不敢隱瞞,不過回答的語氣卻是輕描淡寫,男人的面子還是要維護下的,“沒事。”
頓了頓,反正對冷鬱希出門上了心,冷鬱希眉頭一聳,嘆了一口氣,轉身找醫藥箱,幫他手上塗了消腫的藥膏,揉了會。
“墨大哥的事,僚叫我去。”
她簡單交代道。
“我也去。”
雷冥遠對僚沒有好感,立馬接口。
“你還是在家吧,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啓迪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冷鬱希思量了下,沒有答應,反正他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最重要的是雷冥遠對僚跟歐陽啓迪沒好感,她怕到時三人有了摩擦,吃虧的是雷冥遠,他只能動口不能動腳。
雷冥遠卻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我要去。”
他依舊是三個字,語調比起剛纔來,卻明顯強悍起來了,接着開始默不作聲,一遍又一遍從上到下循視着她。
冷鬱希忍耐地眼角抽筋,他真準備跟自己槓上了,輪椅不知不覺將門口給擋住了,雷冥遠連最後的小人招數都使上了,雖然這在冷鬱希看來,十分幼稚。
因爲要出門,雷冥遠洗了個澡,渾身舒爽,在他洗澡的間斷,她打了電話讓歐陽啓迪等下。
歐陽啓迪見到冷鬱希推着輪椅過來的時候,吃了一驚,沒想到雷冥遠又當起了跟屁蟲。上一回,他刺激自己的話,自己還記着呢。
有些記仇,沒有出手幫忙,雷冥遠也很好面子,不會讓某個看着不順眼的情敵幫忙,冷鬱希扶着他,他沒有當下就軟下去,而是吃力地跟着一步一步挪移,比之前的情況好多了。
直到坐進了車子的後排,冷鬱希立馬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搖晃着,“好像有進步了,看來複健的情況良好。”
雷冥遠對她這副莫名轉變反差極大的臉,十分的無語,但是她整張臉因爲喜悅而更加生動,甚至讓他有一股衝動撲倒她。
他淡淡地附和道,“是好多了。”不驕不躁,其實他很想抱着她猛親幾口,這些天冷戰,他碰都沒碰過她,除了晚上對着她那一個生氣高翹的屁股,但是顧忌着此刻場合不適,硬生生按奈下這股沒由來的躁動。
目的地是墨肖凌的家,僚開的門,墨肖凌已經出院在家了,這段時間,僚都住在他家。
冷鬱希他們到的時候,僚坐在客廳,他開的門,然後指了指臥室的門,說墨肖凌已經剛睡着了。
看來,這陣子因爲煤氣中毒,他將一向勤勉的工作也給拋下了。
僚倒是對雷冥遠的出現,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安之若泰到了極點,他還真將墨肖凌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招呼他們坐下,又主動開口詢問三人一一要喝些什麼。
當一切就緒之後,僚纔開口,“肖凌什麼也不說,那一天煤氣中毒,他竟然否認索鬱來過,還說自己的事情,一切都跟索鬱無關,擺明了就算跟索鬱有關,他被索鬱害死,他也是心甘情願似的,看得我不爽死了。”僚的語氣含着濃濃的抱怨。
雷冥遠雙手撐着自己的腦袋,揚了揚眉,朝着歐陽啓迪問道,“那你呢?你有什麼發現?”搞得歐陽啓迪是他的下級似的。132y2。
冷鬱希本以爲歐陽啓迪要數落雷冥遠幾句,至少要反諷幾句,沒想到沒有,歐陽啓迪毫不動怒,卻沉吟起來,有思考的跡象,然後慢悠悠地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下開口,“我覺得索鬱有問題,八成跟這事情有關。”
“那天我下車後,便去找她,她跟言一起,情緒有些不穩,見到我神色竟然是那種不安之下又強裝鎮定。我們打小就認識,她那點心思忽悠別人,肯定還能夠鎮得住場面,在我面前,她雖然現不出原形,倒也讓我發現了端倪。我去的時候,是傍晚,索鬱在家,竟然跟言在一起對飲。茶几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了。他們兩人向來主張高調的生活,在家痛飲,向來不提倡,所以我覺得有問題或許真如僚所猜疑的。”
歐陽啓迪平靜地訴說着自己的發現,頓了頓,覺得口內有些乾澀,喝了一口飲料,繼續道,“言比索鬱精明,若是言不在,我還能套出些什麼,但是他在,又沒喝醉,我也討不了半分便宜。”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發現,不過根據你說的,可以確定這兩人心中都有鬼。”
僚沒好氣地白了歐陽啓迪一眼,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歐陽啓迪也不忘加以反駁,“你也不是還是無厘頭嗎?”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沒從墨肖凌那邊探聽到些什麼。
“肖凌他就一病人,我總不能揍醒他吧?雖然我很想讓他醒醒,那個索鬱不是什麼好人,這nian頭,女人一漂亮,就有了本錢,她玩弄誰都行,竟然連肖凌也下手,這事情,我跟她沒完。”
僚的語氣很衝,看來真的生氣了,索鬱真的是觸犯了僚的底線,以往他向來邪邪的,今日,滿肚子冒着火,恨不得將那無名之火也馬上發泄出去。
僚跟墨肖凌的交情很好,這一點冷鬱希當然是知曉的,不然也沒有必要每回來t市死賴着墨肖凌的家不走。
“你仔細回想下,那天你來的時候,到底還有什麼異常?我指的是墨肖凌煤氣中毒的那一天。”
雷冥遠倒是很會調節氣氛,在適當的時候做解圍人,還是他最耐得住性子,畢竟墨肖凌至於他來說,還是個陌生人,若不是因爲冷鬱希,以雷冥遠的冷血,肯定是不會插手其中的,他又不是閒得發慌、無聊至此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
僚還在努力回憶,突如其來的出聲讓他們立刻調轉視線,原來是墨肖凌,他正站在門口,對於四個圍在一起仿若開大會陣勢的人明顯的不敢苟同。
“沒有,沒有,他們是來看你的。”
僚還不忘提起茶几上歐陽啓迪提來的一袋高檔的進口水果,以茲證明。
雷冥遠偏過頭,略一思考,嘴角劃過一抹很淺很淺的笑,“我們是來看你的。”他敏銳地察覺出墨肖凌情緒有些異常,還是先穩住他,讓他靜下心來比較好。
“噢,那你們自便,僚你幫忙招呼他們下,我想去樓下的小公園走走。”
墨肖凌淡淡道,僚點了下頭,他便出去了。
墨肖凌的異樣,這下連冷鬱希也看出來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起他是否是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刺激,變得精神不正常了。
僚適時開口,神色忿然,語氣激昂,“就是因爲肖凌越來越不正常,所以我一定要向索鬱索償。不過,若真是將索鬱送入牢中,肖凌也恢復不到原來了。不管怎樣,索鬱就要爲她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等此事過後,我會帶肖凌離開這裡,沒想到繼維也納過後,t市成了他第二個傷心地。”
“之前,在肖凌還未出院時,我就已經讓警方的人來秘密勘測過現場了,今天報告就會出來。若真是索鬱乾的,那麼她家必定有一枚肖凌家的鑰匙。
僚此話剛說完,他身上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掛斷之後,臉色晦澀不明,十分氣憤地摔了手機。
雷冥遠目光銳利,冷鬱希十分納悶,歐陽啓迪也是非常茫然,僚之前的信誓旦旦,擺明那個索鬱逃離不開他的手掌心,這番表情恍若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僚氣餒地坐了下來,整個身子重重拋向沙發,冷哼道,”刑偵大隊那邊來人了,說林無言早上去自首,墨肖凌煤氣中毒的事件是他乾的。指紋報告科也說鑑定出來的是林無言的指紋。這個索鬱真是厲害,林無言都願意爲她坐牢了。證據被毀了,其實那天我發現肖凌的時候,那個放鞋櫃的地方有明顯的灰塵,後來跟警方回來的時候,這裡卻很乾淨,顯然是我送肖凌入醫院以及警方來人之前這段時間內,有人來過現場,清除痕跡。“
”如此說來歐陽啓迪你去索鬱家,兩人在喝酒,八成之前索鬱向林無言坦言了,林無言在安慰她,便幫她連後面的安排都已經做好了。只是沒想到林無言這麼蠢,願意代替那個女人去坐牢。“
僚湛藍的瞳仁微微暗淡,坐在那裡,交疊着雙手淡淡的說,冷鬱希甚至聽出了他言語中,有些爲林無言不平。
那一張娃娃臉,瞬間在冷鬱希心中,形象高大了許多。如此心甘情願付出的男人,林無言或許是爲了敲醒索鬱,他愛她多深,索鬱一直無視他,他想要讓她徹底看清這個世上他最愛她。
在場的人神色不一,歐陽啓迪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疲憊,”沒想到言去自首,這事不用說,肯定是索鬱做的,若真是言乾的,他可以找個替死鬼,沒必要自己親自上陣。他是想要讓索鬱明白吧,想讓她清醒吧。讓自己作爲代價,不惜一切,真像是他的作風。“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自首算是殺人未遂,又認罪態度良好,估計是情節較輕的,不過坐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