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你對唐叔德說了些什麼。他在怎麼就突然醒了呢?”
子雅期話說出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許無言的迴應,扭頭一看,原本走在自己身邊的許無言已經不見了,“狐尾!狐尾!”子雅期回身,看見許無言一個人被落在後面,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目光直直的盯着一處。
“喂!狐尾,你在看什麼?”子雅期返回到許無言的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這個時候一行四人恰巧走到了一處紅燈籠高掛的臨街qīnglóu,因爲是白天的原因,這處名叫萬芳閣的qīnglóu朱門緊閉,隱約還能聽到女子練曲兒的聲音。許無言目不轉睛盯着的地方就是萬芳閣。
“妖男!你說她們究竟有什麼魅力呢?千百年來都對她們流連忘返?”許無言目光沒有離開萬芳閣,語氣有些涼涼的問道,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子雅期順口答道,
“子雅期,你胡說什麼呢,這種地方是我們該去的嗎!”施嫣兒瞪了子雅期一眼,低聲吼道,繼而轉向許無言,“無言,別聽他的!這種地方哪是我們能去的!”
施嫣兒自小長在相府,接受到的是自然是那種正統的爲女、爲妻、爲母之道,對於qīnglóu這種煙花之地,自然是禁忌。現在子雅期說出這種話,下意識中就是極力反對。
“不明白的就去弄明白。什麼這種地方,那種地方的!”子雅期瞥了施嫣兒一眼,理直氣壯的說出自己的理由。
“你!“施嫣兒一雙水眸怒視着子雅期,他說的明明是和自己所熟知的詩書禮儀大相徑庭的話,但又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反駁。
“我們進去看看也好,只是這個時候她們會讓我們進去嗎?”方卓涵看了看一門心思都在萬芳閣,完全沒有理會子雅期和施嫣兒兩人吵架的許無言,開口說道。
方卓涵此言一出,施嫣兒立刻黑了臉;子雅期則是沒所謂從衣袖中拿出一張銀票,“只要有這個,無論何時都能進去!”
“妖男帶路,我們進去看看!”許無言看了看子雅期拍板道,
“好!”子雅期欣喜異常的答道。新鮮的東西通常都是比較吸引子雅期的,腳底下也立刻邁向萬芳閣的硃紅色大門……
許無言緊隨其後,方卓涵看了看一臉苦相的施嫣兒。很是沒有分量的安慰道:“無妨!我們只是進去看看而已!不違聖賢之道!”
施嫣兒苦笑一下,什麼時候許無言想幹什麼,自己就得跟着去做什麼了。
“叩叩!叩叩!叩叩!”
“誰呀!姑娘們白天不接客!”
子雅期敲了三下門之後,一個妖媚、膩人的聲音從門裡傳了出來,許無言立刻覺得身上一冷,這種聲音似乎在電視劇中也聽到過,不過效果可是天壤之別。
“送錢來的!”子雅期直截了當的說道,
“誒呦!哪位大爺呀!這麼大口氣!”隨着讓人酥麻的聲音再次傳出,一個打扮妖豔、濃妝豔抹的女人打開了大門。
那女人一雙勾人的杏眼,黑色的眉筆描畫出極細的纖眉,略顯寬厚的臉頰上撲滿了水粉,不過也算得上細膩白皙。
過於鮮紅的嘴脣讓人看起來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再加上大紅色的抹胸絲綢深衣,同色羅裙。帶着閃光金飾的手指和吐得鮮紅的豆蔻,濃重的風塵氣息夾裹着刺鼻的香氣撲面而來。臉上雖然帶着笑,神色卻是那種愛搭不理的。
不用說,這樣老於世故的女人一定不是姑娘了,看樣子應該是這裡的lǎobǎo。
“誒呦!這位大爺……”
那lǎobǎo話還沒說完,子雅期一張百兩銀票便遞了過去,“找你們管事兒的出來說話!”
那lǎobǎo一見到銀票。那滿是脂粉的臉上立刻綻開了花兒,對子雅期的態度立刻溫和起來,“誒呦!大爺,奴家可不就是這裡的lǎobǎo嗎?這萬芳閣裡的所有姑娘的媽媽!”
說着還拿出一塊硃紅色的手絹向子雅期撲了過去,濃烈的香粉味道,隨着手絹直衝子雅期的鼻孔,子雅期很是敏捷的躲了過去,眉宇之間露出些許不耐。
“這個給你,我們要進去看看!”子雅期逃出一疊銀票,拿在手中看着lǎobǎo做交易,
lǎobǎo是何等人物,子雅期臉上的表情自然逃過不過她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只不過見到那些銀票之後什麼都拋到腦後了。
“誒呦!大爺,你這是做什麼?青天白日的要找茬的話,咱們萬芳閣可是誰也不怕的!”lǎobǎo心裡雖然很想要那些銀票,不過開門做生意.行事還是需要謹慎小心的。
“你無需擔心,我們只是進去看看,僅此而已!”許無言上前一步,看了看lǎobǎo說道,
lǎobǎo一見是個女人,還是個長相不怎麼樣、臉上還有傷疤的女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去去去!一邊兒去,這哪是你能來的地方!”
許無言嘴角含笑,伸手把銀票從子雅期的手中拿了過來,“這裡少則也有千兩,萬芳閣一月的進項也不過這個數目吧!我們不過是進去看看而已!你該不會是要把財神爺拒之門外吧!”許無言把那些銀票在lǎobǎo跟前晃了晃,說道,
“這…這個…”lǎobǎo臉上露出些許難捨之色,
“再加上這些呢?”子雅期又拿出一疊銀票,加大籌mǎ說道,
“好好好!各位大……請進吧!”lǎobǎo手法熟練的把銀票從許無言和子雅期手上搶了過來,放在手中一張一張點數,確定銀票爲真之後,才讓開了身體,“請吧!”
lǎobǎo看着四個人一一從自己身邊走過,臉上都是那種慣xìng的皮笑肉不笑,直到施嫣兒走過她身邊時,lǎobǎo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位姑娘好生俊俏!”lǎobǎo像是看到搖錢樹一般,眼角微垂的杏眼之中閃着見到金子一樣的光澤。
“滾!”施嫣兒冷冷的瞥了lǎobǎo一眼,毫不客氣的罵道,
“你!……”被施嫣兒如此辱罵,lǎobǎo自然咽不下去這口氣,立刻作勢就要罵回去,
“走吧!前面帶路,我們看完後還有少不了的好處給你!”子雅期在前頭說道,
lǎobǎo冷哼了一聲,“裝什麼清高!還不都是靠男人過活的貨色!”低聲急急的罵了幾句,便踩着細碎的步子走到了前頭,笑眯眯的給子雅期引路。生氣哪能跟錢過不去啊!
“不要臉的……”施嫣兒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要發作,卻被方卓涵拉住了衣袖,
方卓涵看着施嫣兒搖了搖頭,“我們不是來惹事的!”
施嫣兒死命的咬了咬嘴脣,才勉強把怒火壓了下來;如果是以前那lǎobǎo已經被她痛打一頓了,經過了涵州城的事情,施嫣兒也變得沉穩了不少。
萬芳閣的接客之處,是一個寬敞直通兩層的迴旋式大廳,裡面一應的擺設都是粉色或者紅色的綢幔和細紗裝飾,處處透漏着曖昧、奢靡的氣息。
大廳裡有幾個粗衣丫鬟在收拾打掃,四周的樓上稀稀落落的走着幾個衣着華麗的姑娘,對許無言一行人的到來投來好奇的目光。什麼時候這qīnglóu也接待女客了?今兒個還真是見着稀罕事兒了。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個半懸空的高臺,其上有兩個姑娘在練唱小曲,其中一個身着青衣之類的戲服,另外一個則是一身小生的打扮。從斷斷續續傳入耳中的戲詞可以判斷,兩人唱的是類似西廂記的戲mǎ。
“幾位,姑娘們可都是歇着呢,想看可以,這兒隨便坐。想要姑娘是不行的!”lǎobǎo別有用意的看了看子雅期和方卓涵說道,
雖然這兩位公子,一個英俊的無法形容,一個相貌堂堂、氣宇不凡。但畢竟是男人,心裡的那點心思還不都是一樣?lǎobǎo精明的算計着,這四人可都是出得起大價錢的人,想要姑娘也可以,那銀子可是少不了的。
“你們這兒的頭牌姑娘這會兒可方便?我們能否見上一見呢?”許無言帶着淺淺的笑意扭過頭來,看着lǎobǎo問道,
lǎobǎo把許無言上下打量了一通,陰陽怪氣的說道:“瞧你說的,我們青兒姑娘豈是隨便見人,那四公子要見還要看我們青兒願不願意呢。”
“哦?那麼這個夠不夠見上青兒姑娘一面呢?”許無言看了lǎobǎo一眼,拿出一錠金子放在lǎobǎo的跟前,目光又回到臺上那兩個練曲兒的女子身上。
“誒呀!夠了!夠了!”lǎobǎo一把搶過許無言手上的金子,轉身急忙衝着一個粗使丫鬟喊道:“小云,快快請青兒出來見客!”
“幾位,快坐,快請坐!我們青兒姑娘馬上就到!”lǎobǎo立刻熱情起來,急忙着人看座。
許無言等人笑了笑,在最近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雖是許無言點名要見這裡而頭牌,但是看她的心思卻是完全在臺上那兩個練唱曲兒的姑娘身上。
子雅期等三人,實在看不出許無言要做什麼,施嫣兒更是覺得許無言的做法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好人家的女兒誰會想到來這種地方,還點名要見頭牌名jì。
方卓涵和子雅期兩人則是好奇佔了一大部分,雖然對這裡沒有多少好感,但是對年輕貌美的女子卻是不排斥的。心裡還會揣測,什麼樣的女子才能獲得qīnglóu頭牌的稱號呢?難道僅僅是房術高超嗎?許無言此舉倒是滿足了兩人極大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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