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墨——”二樓的臥房爆出怒吼,然後是開門聲和震天響的關門聲。
“你又怎麼了?”樓上大地震之時我和媽媽正悠閒地坐在餐廳裡吃着新鮮的豆漿油條,對大清早這樣的吼叫,我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房間的空調壞了。”我聳聳肩,臉上盡是無奈。樓上怒吼的人擺明了是“故意”要找我的麻煩。
“你不是跑過來和我們擠了嗎?”媽媽把哥哥的早餐也擺上桌。這麼一聲怒吼,怕是正好完全稱了媽媽的心意了。今天她不用再叫哥哥起牀,也不用受他的起牀氣了。
“枕頭也會熱。”一直香港英國兩頭跑的爸爸不允許我把狗帶進他們的房間,那我只好“委屈”枕頭和以洛一起睡一個晚上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洛洛和你老爸一樣不喜歡狗,墨墨你真不乖。”媽媽點點我的額頭。
“我有老爸嗎?”我看了依舊年輕貌美的母親一眼,冷着臉反問她。“我和洛洛一直以爲我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呢。”
“這個……”媽媽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把箭頭指向她。
“明明孩子都已經十六歲了,還死賴着不肯結婚。”害我和以洛一直被別人誤會成“父不祥”的孩子。
“因爲你媽咪適應不了西塞爾家族的生活。”我的正牌老爸,喬•西塞爾身着家居服從樓上下來,他先是親吻媽媽,然後走到我身邊坐下。
“喬,你真性感。”我坐到了爸爸的大腿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做着每天都要幹上N次的一件事——撒嬌。
“都長這麼大了,還這麼會撒嬌。”爸爸寵溺地親親我的臉,“黛黛,謝謝你把這個小天使送給我。”
“什麼嘛!一天照三餐感謝。這個丫頭哪裡是天使,明明就是小惡魔一個!”媽媽不滿地低估着,我偷偷賊笑。
“夏以墨!”以洛越來越近的聲音讓我停住了竊笑。
“夏以洛你不能這麼對枕頭!”哥哥拉緊狗鏈,枕頭前腳半是騰空。
“被一隻比人還要重的牧羊犬泰山壓頂,誰能忍得住發脾氣?你這個……”
“喬……”沒有等以洛說完,我就轉頭找救兵。“洛洛他兇人家。”
“傑伊,不要對安吉拉大吼。”爸爸心滿意足得接受我完全信任的目光。
以洛瞪了我一眼,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枕頭的狗鏈。
“下午就要回去了嗎?”媽媽不捨地看着爸爸。也對,這次爸爸來香港不過只呆了半個月不到,下次來都不知道要是什麼時候了。
“黛黛……”
我默默地站起來,拉着正要坐下享用早餐的以洛退場,讓父母好好話別。
“幹什麼?我還沒有吃早飯。”
“除非你想一大早就看見什麼限制級畫面。”
“……算了。”以洛眉頭一抖,終於不捨地看了早餐一眼,扔下餐巾起身走人。
我,夏以墨,中英混血,因家族的關係通曉中英法三國語言。喜歡歷史,尤其精通各個盛世朝代的歷史。
反正我已經決定這輩子當只米蟲給爸爸和哥哥養了,所以索性也就順着自己的興趣爲非作歹了。沒事整整人,惹點麻煩給哥哥收拾,是我最樂此不疲的事情。
基本上我和哥哥是讓人豔羨的一對龍鳳胎,優良的遺傳基因決定了我們不俗的外貌與一流的頭腦。哥哥夏以洛,混血兒深邃漂亮的五官配上187CM的身高,以及常掛在脣角的壞懷的笑,小小年紀就有一大堆星探和FANS追在他身後跑了。
我,與哥哥神似的外貌,卻柔和了許多,高挑纖細的身形讓我在人羣中較之同齡人顯眼了許多。
接送我和以洛上學的車子在校門口放下我們,走在校道上,哥哥不雅地打了個呵欠,引得周圍的女生一陣抽氣聲。
“洛洛,帥哥是不能做這種事情的。”我指的是他打呵欠的事情,也因爲這些女人幾乎要把哥哥拆吃入腹的眼神。
“可是好睏!”
“洛洛,人家的手好酸。”見自稱笑話的同班女同學花枝亂顫地朝我們走來,我連忙扯扯以洛衣角。
雖然沒有理睬我,但以洛自動接過我的書包。
“洛洛。”
“嗯?”
“你的早餐我帶來了,待會兒要記得吃哦。”
“嗯。”
“洛洛。”
“幹嘛?”
“你怎麼穿T-Shirt就出來了?”
“……”
“你的校服呢?怎麼不穿?”
“忘了。”
我掩嘴偷笑,其實事實是,昨天晚上我拉着枕頭進哥哥的房間的時候,順便把他的校服藏了起來,我知道他沒看見校服的話就會忘記穿。
舞蹈老師用手帕不停得擦着汗,在跟我激烈地解釋着剛纔的問題。她原本在學生中一百分的親和力,但在教到我這個學生後那些在學生中聚集起來的人氣正以每小時400公里的速度消失。
“你剛纔跳的那是什麼?我讓你們跳的是兔子舞,你卻……”
“可是老師,兔子舞有專門的音樂不是嗎?你剛纔放那麼動感的音樂,我忍不住就跳起其它舞蹈來了。”我俯視着她。她用適合PUB的動感舞曲代替兔子舞的音樂,我忍不住跳起了適合音樂的舞蹈,結果全班都跟着我的節奏把舞蹈室當成了PUB。
啊!以洛!我看見了以洛和他的同學在操場上打籃球。不愧是我的以洛,人羣中,他就像明星一般耀眼。那些蠢女生在幹什麼?我不悅地看着球場邊上三三兩兩站着的女生。她們一定是在偷看議論我的以洛!
以洛的好友雷季楓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擡頭往教學樓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哇哦!我的王子以洛要來救他的 “落難”小公主了!
“墨墨。”以洛不一會兒就趕到,握住了我正欲揚起的小手。小樣兒,我嚇嚇他罷了,咱中國人最講究尊師重道,我再大逆不道也不敢動手對老師怎麼樣啊。“老師,我是夏以墨的哥哥,我妹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代她道歉。”
“哥哥是吧?”氣急敗壞的舞蹈老師在看見以洛後清了清嗓子,恢復到原來高雅的模樣。“回家讓你爸媽好好管教一下你妹妹。我當了那麼多年的老師,還沒見過這麼頑劣的學生……”看見“家長”,舞蹈老師立刻講得口沫縱橫。
“是的,我知道了。”以洛打斷舞蹈老師的話,拉着我轉身便走。
安全達陣!我偷偷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洛洛你太帥氣了!”轉角,我挽住以洛的手。
“別老是那麼衝動。”以洛揉揉我的頭,然後瞄向我的手。“你又把指甲塗成黑色了。”
“人家喜歡嘛。”趕緊收回手,我試圖改變話題,“洛洛,奧文希望我暑假去英國。”
“那你去嗎?”
“那你去嗎?你去我就去。”我認真得看着他。
“傻瓜。奧文是你男朋友。”
“你是我哥哥!”
“怪胎,難道哥哥比男朋友重要?”
“當然了!”我理所當然的說。
在我生命中,以洛是最最最重要的人!從一起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開始我們就沒有分開過,十六年來我們一直完整地參與對方的生命,早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生命共同體了!
我擋在以洛身前,認真地看着他。“我喜歡奧文,可是要是沒有洛洛,我會死的。”
以洛笑笑,眼神中卻是我從來都不懂的淡淡的苦澀。
“洛洛。”
“嗯?”他的眼神中淨是寵溺。
“以後就算你交了女朋友,娶了老婆,你還是隻能最愛我,知道了嗎?”
“……”
“知道了嗎?”
“我不是一直有女朋友嗎?”
“你又不是真的喜歡她們。”
“你又知道了?”
“當然。我和洛洛是一體的嘛。”
以洛輕聲笑着。
“你還沒答應我呢。”
“好。”
“騙人就是小狗!”我依偎在以洛身邊,這是我最愛的事情之一。
陽光明媚的午後,在我眼中,生活,是那樣那樣地美好。
“洛洛。”我輕手輕腳地敲以洛的房門,怕吵到好不容易纔睡着的媽媽。
以洛迅速去開了門。“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我光着腳站在門口,身上穿着去年他送給我的米老鼠睡衣。“洛洛,你收留我吧。”
“空調沒修好?”
“媽咪今天一整天都在傷心,忘了叫人來修了。”
以洛讓開一個身位。
“枕頭!come on!”枕頭從轉角迅速衝過來,一人一狗快速鑽進房間。當以洛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枕頭你去睡沙發!牀是我和洛洛的!”伸出白嫩的小腳把枕頭踹下了牀,轉頭對以洛咧出一個無敵諂媚的大笑容。
以洛無奈搖頭,輕輕關上房門。
“洛洛。”我盯着同自己面對面躺着的以洛,伸出手撐開他的一隻眼睛。以洛無奈得睜開眼睛,看着距他不到二十公分的我。
“嗯?”
“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迴應我的是一片沉默。
“洛洛……”
“不會。我不會離開你。”
……
“洛洛。”
“嗯。”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怎麼辦?”
“你不會消失的。”
“人家只是說如果啦。”
“沒有如果。”
“……”
“那……如果是我突然不見了呢?”
“你不是說沒有如果嗎?”
“回答我,墨墨。”
“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見他似舒了一口氣般,我又補充道。“然後我會去把你找回來,狠狠討厭你!”
“墨墨。”
“什麼?”
“你快樂嗎?”
“有你在,有爸爸媽媽在,我當然很快樂。”
“告訴我,怎樣才能證明你很快樂的生活着?”
“因爲有你啊。”
“那……又怎麼證明我真實的……存在過……”
“因爲有我啊。”
“……”
“洛洛,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墨……下輩子,讓我再找到你,好不好?”
“好啊,下輩子你還要做我最愛的洛洛。”
“不……不要再是哥哥了……”
“爲什麼?洛洛你討厭我?”我哇哇大叫,半坐起身子。
“不……墨……”以洛拉住我的手,安撫我。“下輩子,我一定會再找到你的!”
“你說的哦!一定要說到做到哦!”我被以洛的情緒弄得有些害怕,下意識得哽咽出聲。
“嗯,一定……”
“洛……”許久,我推了推雙眼緊閉的以洛。我不是無知的白癡,今天以洛的一切都很怪異,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緊緊盯着以洛的臉,我失了神。我的以洛,從出生開始你就一直牽着我的手,如今,我倆都已長大成人。你真的永遠都是我的嗎?將來你會戀愛、結婚、生子……你的生命將出現比我更重要的人……
偷偷輕吻以洛的脣,眼淚不爭氣地溢出我的眼眶,順着他的眼蜿蜒而下,在枕頭上暈下一個深印。
洛,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可是,洛……
周圍是夾雜着嗆人藥水味道的空氣,我雙目空洞得望着前方。
心,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刨去了一大塊。硬生生地痛!心痛的感覺那樣的真實,難道……不是在做夢……
不!一定是在做夢!
轉頭看見母親已經癱軟在父親懷中,哭到連聲音都沒有了。可是我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墨……”奧文抱着我顫抖的身軀。“別這樣……以洛他……”
“不——我不要聽!不要聽!”因爲奧文的呼喚,我眼神緩緩有了焦距,我望着他強忍悲傷的眼,緩緩搖頭。我歇斯底里地尖叫,在醫院的走廊上橫衝直撞。
爸爸忙把媽媽交給好友,上前把我抱入懷中。“寶貝,別這樣……別這樣……別嚇爸爸……”
“爸爸……爸爸……”我像是抓住汪洋中唯一的救身浮木一般抓住父親的衣襟,“這不是真的!洛洛他頑皮!他居然開這種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玩!爸爸,你去教訓他!讓他別再睡了!嗚……他騙人……他說他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爸爸抹掉狂涌的眼淚。“他不會離開,他永遠都會在我們心裡。”
“我不要這個!爸爸,沒有洛洛,我會活不下去的!我會死的!”
“天哪!寶貝,你不能這麼說!”爸爸害怕地摟緊了我。
“墨……下輩子,讓我再找到你,好不好?”耳畔響起了以洛說過的話。
洛洛……下輩子,我會去找你的……如果你找不到我,那就由我去找你……這個沒有你的世界,讓我害怕,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洛洛……你要去哪裡……爲什麼不帶上我……帶我一起走……
我任由爸爸抱着,淚眼迷濛的望着前方。我看見哥哥站在她前方,像平常那樣站在一邊,無聲地看着我,微笑着,緩緩向我伸出了手。“洛洛……”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
“墨墨!”
“墨!”
衆人手忙腳亂得借住我癱軟下來的身體,頓時,醫院的走廊上忙亂一片。
我的脣角,漾着笑。
漫長的夢靨,一切都只是我的夢,夢醒之後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定是這樣的……
睜開迷濛的睡眼,我努力想看清楚周圍的世界,心想着,醒了,夢靨也結束了。古色古香的大牀,圍着白色的紗幔。莫非這還是我的夢?伸手碰觸紗幔,卻驚訝地發現這是嬰兒粉嫩的小手。
我不信邪地晃了晃手臂,真的是嬰兒的手……
腦子裡閃過千千萬萬個想法,最後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我穿越了。
洛洛……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世界嗎?你在這個世界嗎?如果這裡有你,那麼爲了遇見你,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
我會等你找到我,然後告訴你我愛你,親耳聽你說一句我愛你……
“你睜開眼看看你的女兒,你看看她,你不能讓她剛出生就沒有了額娘。宛兒,你睜開眼!”耳畔傳來一個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我轉頭眯眼看着他,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明黃。
“皇上……”躺在我身邊的女子面無血色。“咱們,你和容若,都扯平了對不對?”
皇上?面前這個男人是皇帝?
“扯不平!如何扯平?宛兒,朕……”
“你奪走了容若最愛的雪梅表妹,容若娶走了我。容若去了,現在我也挨不下去了,咱們真的扯平了……”
容若?這個名字相當這麼耳熟!思來想去,把中國古代歷史過了個遍,終於想到了叫容若的名人。納蘭容若,也就是納蘭性德,康熙皇帝的御前侍衛!而我眼前這個皇帝,便是千古一帝,康熙老爺!
我以前對課業這些毫無興趣,倒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正史野史看了很多。
納蘭性德是康熙時期權傾朝野的宰相明珠的長子,母親覺羅氏爲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一品誥命夫人。而其家族——納蘭氏,隸屬正黃旗,爲清初滿族最顯赫的八大姓之一,即後世所稱的“葉赫那拉氏”。納蘭性德的曾祖父名金臺什,爲葉赫部貝勒,其妹孟古,於明萬曆十六年嫁努爾哈赤爲妃,生皇子皇太極。其後納蘭家族與皇室的姻戚關係也非常緊密。因而可以說,納蘭性德一出生就被命運安排到了一個天皇貴胄的家庭裡,他的一生註定是富貴榮華。可納蘭性德偏偏是“雖履盛處豐,抑然不自多。於世無所芬華,若慼慼於富貴而以貧賤爲可安者。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
我是納蘭性德的女兒?聽他們的對話,現在已經是康熙二十四年之後,而我的才子老爹明顯是已經掛了。無緣見見這個被成爲“北宋以後一人而已”的納蘭性德,着實可惜。
“宛兒……”男子只是搖頭,眼睛赤紅。
“皇上,請您好好照顧我的女兒。請您,讓她平安地長大,讓她嫁個平凡的男人,千萬不要讓她再像我和容若那樣……揹負一世的情債……”
想出聲安慰他們,結果變成了孩子的大哭聲。康熙順勢將我抱起。“宛兒,你看你的女兒,你忍心她哭成這樣嗎?”可是隨即我又被交給了一個少年。
少年鳳眼猩紅,強忍悲傷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墮塵的桃夭。
房間裡傳來壓抑的哭聲,我知道房中的女子往生了。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生身之母,一種血脈相連的天性讓我不可抑制地哭了出來。
“姑姑讓我將若惜交給你,可是你若不要她,我便帶她走,我一樣能保護她。”許久,少年將我重新抱進房間,交到康熙面前。
原來我叫若惜。我努力睜着眼想看清楚千古一帝的外貌,他確實氣宇軒昂的男人,不怒自威的外表也很適合做皇帝。不能見到納蘭性德,見到康熙仍讓我的遺憾減少許多。
“姑姑不能有孩子。”少年語氣冷硬但抱着我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你說什麼?”康熙擡起頭,渾身的怒氣讓我狠狠一震。
“失去恨離後,所有的大夫都告訴姑姑她今生難再有孕。”少年紅了雙眼。
“宛兒早就知道要這個孩子的後果?”
“是。”
“上官傲也知道?”
“是。”
“那……”
“因爲姑姑日日夜夜都活在失去恨離的痛苦裡!”少年厲聲打斷康熙的話,在我爲他的勇氣想鼓掌叫好的同時也暗暗爲他祈禱。可是康熙沒有降罪於少年,他又說。“她想要一個孩子,可是卻不敢再牽絆你。姑姑知道後果,可是她義無反顧,上官傲知道後果,可是他一直都在成全她。他把姑姑送回京城,只是爲了在最後的日子能讓姑姑見到你,哪怕只是一面。”
康熙用手指輕撫着我的臉,我乘機抓住了他的手指,專注地看着他,頑皮地笑起。這是千古一帝的手!
“若惜是姑姑用命換來的。”
“待她滿十四歲,我會讓她知道一切。”康熙將我從少年手中接過。
“嗯。”少年放開手,然後倔強地轉過身去,他的肩膀一顫一顫的,還在偷偷拭淚。
從他們的對話中,並沒有出現納蘭性德,而上官傲的名字卻頻繁地出現。對這個人,我心存了一份好奇。
我來到清朝的第一年——康熙三十一年。我不知道身爲納蘭性德女兒的我爲何在他去世七年後纔出生,只覺其間應該是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
那一年,我被康熙收養,成爲了大清帝國最尊貴的格格。
那一年,御花園的桃花開滿了一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