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溪張着嘴無聲的笑:“宇文堯,我想死在你的懷裡,是因爲,我這要成爲你的噩夢,我要你每每做夢,都要想起這個畫面,我要讓你寢食難安,讓你輾轉反側,從此再無好眠。宇文堯,現在的我,恨你。”
她睜眼看着宇文堯,眼裡不再有愛,她看着宇文堯眼裡的震驚,滿意的垂下了手,閉上了眼。
皇后聽聞了這邊發生的事,匆匆趕來,卻看到宇文堯懷裡抱着的竟然就是逐溪。
她對着禁衛軍道:“這女人是怎麼跑進來的,天牢的人呢,在哪裡?”
明明那些人已經說了逐溪死了,那現在躺在宇文堯懷裡的又是誰。
宇文堯將逐溪放在了血泊之中,自己站起了身,皇后趕上去道:“皇上,你沒事吧。”
她本來是想扶住宇文堯,卻被宇文堯推開了。
“朕,不需要任何扶。”
皇后看着地上的屍體:“那這屍體怎麼處理?”
“燒了,埋了,隨你。”
宇文堯的眼中一片死灰,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傷從何而來,明明他不愛逐溪不是嗎?可是爲什麼聽着逐溪的話,他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宇文堯走過總管太監,走過禁衛軍,每個人都想扶住顫抖着的宇文堯,但是宇文堯卻都拒絕了。
知道他走到了大殿的門口處,吐出了一口血,他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地上。耳邊全部都是那些人的呼喊聲,可是他總覺得這些呼喊裡帶着一些幸災樂禍。
慕容夕將這個圖紙帶出了宮,給了軒轅琛。
軒轅琛按照逐溪說的辦法,將這張圖紙放在了尾頁。
慕容夕問道:“之前的尾頁,可有寫着什麼東西嗎?”
軒轅琛搖搖頭:“在巫若合併讖言和頌言之後,你的血就封印了這張圖,我也並不知這後面寫着什麼,不過還是先試一試吧。”
白紙之上,那奇怪的圖案與尾頁開始相融合,形成了一大片的地圖。
軒轅琛對着左炙道:“你去把金國,趙國,魏國和大越的地圖拿來。”
“是。”左炙將這片大陸的地圖都給了軒轅琛。
軒轅琛將所有的圖都給攤開,一一對照着上面的地圖。現在看來,這張圖好像在指着什麼方向,如果他們能找到這個地方,說不定就能解開這張圖的整個秘密。
但是出乎軒轅琛的意料是,這張圖所指的方向並不是這片大陸。
慕容夕將看着這些圖,覺得有些地方,看着是有些相似之處,但是往往過了一截之後,又是其他的線路。
“這會不會是其他時期的地圖。”
軒轅琛仔細看了看這些地圖,也發現了一些異樣,有些圖樣與這大陸上的四國都有着一些同樣的線路,但是到了一些點,就開始變的不一樣。
他想起了九州神機圖背後的典故,對着慕容夕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故事?”
慕容夕也想到了,對着軒轅琛道:“這可能是秦國古代的地圖,畢竟當時的神女還是秦國人,她畫下地圖也會跟着秦國當時的狀況來畫。”
軒轅琛點點頭::“這應該是一張秦國的古圖,只是上面只有這些線條,沒有地名,我們也不好判斷地方,還是需要得到一張完整的秦國地圖才行。”
“那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了,我們還能找到那地圖嗎?”
軒轅琛笑笑:“好巧不巧,大越就有那張圖,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那張圖的,但是我想,或許和歷代的巫祝脫不了干係。”
“既然大越有那張圖,那現在那圖應該就在國子監裡,我們怎麼才能拿到?”
現在巫若對他們多有防備,如果是他們進去,必然會惹得巫若的懷疑,倒時候她查起來,也是一番的麻煩。
軒轅琛收了圖,皺着眉道:“我一直都不想與傅祁晏通信,但是現在的爲今之計,也只有拜託他去了。”
軒轅琛看向外面的庭院,樹上的最後一片秋葉落了,冬天要來了。
傅祁晏那日在大殿之上大放異彩,深受宇文堯的喜愛,身爲御史中丞,又升了官品,當然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他要進國子監拿東西,沒有人會攔着。
但是他想拿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可以輕易給下的東西。
這秦朝的地圖,是巫嫮拿給巫祝一族的,只有一份孤本,是用秦朝的羊皮所做,乃是古物。巫祝將它給了國子監,希望他們能好生保存。傅祁晏拿是拿不走的,只能在國子監抄寫,然後再帶出去。
傅祁晏只好將羊皮圖放在几案上,拿着宣紙,將上面的圖一一抄下。
因爲軒轅琛說過這張圖十分重要,切記馬虎不得,所以他抄的很仔細,連巫若進來也沒發覺。
巫若本來是來國子監拿星表,但是看着傅祁晏也在這,就走上問了一句道:“大人也在這?”
傅祁晏擡頭看着是巫若,眼眸轉了轉,對着巫若道:“是,來這裡抄一些資料想拿回去,巫祝怎麼也來了?”
“我也是拿來一些星表的。傅大人在抄什麼?”
巫若走上去想看,傅祁晏卻用書遮住了那地圖,將另一本拿給了巫若道:“一些朝上要用的,也沒什麼。”
他的態度讓巫若有些懷疑,傅祁晏看着巫若,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爲很容易引起她的懷疑,於是引開話題道:“皇上現在病重,臥牀不起,有些事都是上面吩咐下來單獨辦理,實在不好給巫祝看。”
巫若理解的點點頭:“是,現在皇上病重,的確有些事,不能被外人知曉。”
現在的局勢隨着宇文堯身體的衰弱,進入了複雜的階段,宇文良和宇文謹是朝中表現最好的皇子,但是這麼久了,宇文堯沒有任何立太子的想法,百官每每勸誡立儲,都被宇文堯駁回。導致現在的這般局面。
傅祁晏看着巫若道:“想必巫祝也是有要事在身,就不要再此處耽擱了。”
巫若笑笑:“好。傅大人慢慢忙。”
巫若退到一邊,對着守着國子監的人道:“剛剛傅大人拿了什麼書?”
“這個,傅大人是自己去拿的,我們也不知道。”
眼見着傅祁晏如此神秘,巫若心裡放心不下,問道:“那你總知道他是去哪個位置拿的吧。”
那人點點頭:“我瞟到過一眼,在那邊。”
他爲巫若引了路,巫若走過去,看着那邊的書。
這裡面的書,大多都源自與秦朝,很多書都是嫮生帶來的,不得不說,在大越這個古韻匱乏的國家,這些史書典籍,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巫若曾經看過這些事,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如果有人拿走了一本,她應該會知道。
巫若看着這些書,發現少的居然是一本秦朝的地圖。
這地圖不會外借,現在國子監裡又只有傅祁晏一人,那肯定就是他在那裡看。可是他要這秦國的地圖做什麼?
巫若雖然想不通其中的關係,但是她越想就覺得越不對勁。
此時的傅祁晏已經將圖紙抄完放在了懷裡。
巫若看着他起身走了,立即跟了上去。
傅祁晏一上馬車,馬伕就在前面提醒道:“公子,有人跟着我們。”
傅祁晏一挑眉:“不管他,我們先回郡主府。”
“是。”
巫若登上馬車跟在了傅祁晏的後面,確是一路跟着傅祁晏走到郡主府處,她皺了皺眉,對着馬伕道:“不要跟了,回去吧。”
傅祁晏的馬伕聽到身後的動靜,對着傅祁晏道:“公子,人走了。”
傅祁晏點點頭,將身上的圖紙給了馬伕:“你再辛苦一趟,去一次我先前的宅院,你就走着去,不要駕馬車了。”
“好。”那馬伕翻身下馬,接過了那圖紙,快速奔去了軒轅琛的住宅。
軒轅琛和慕容夕得到了圖紙,快速與他們已有的圖紙對照。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神女早已經看破了天機。她將地方選在了一個跟金國,大越,趙國和魏國都沒有關係的一介地,那地地處蠻荒,鮮少有人去過那裡,但是那裡的唯一一個特點就是,連接着這四個國家。
慕容夕看着軒轅琛道:“路途遙遠,你放心得下金國的事務嗎?”
軒轅琛握緊了圖紙:“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如果退縮,前面的犧牲和努力都是白費了,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一試的。”
慕容夕看着這塊未知的地方,對着軒轅琛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陪着你去。”
這個地方兇險難料,她不會放任軒轅琛獨自前去的。
可是軒轅琛也有同樣的憂慮,這個地方沒有人去過,幾百年來,上面曾經佇立過一個國家,但是隨着歲月的侵蝕,卻逐漸消失,這個地方很危險,他不想讓慕容夕跟着冒這個險。
慕容夕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我說過了,腿長在我身上,我要去哪,你也攔不住。”
軒轅琛笑笑:“好,既然這樣,你便與我同去,護住你,我還是可以做到。”
“砰!”薛深猛的推開門,看着軒轅琛和慕容夕道:“我也要去,你們一定帶着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