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發混亂,慕容秋只覺得心裡一直在吼叫着軒轅琛的名字,眼前的‘軒轅琛’卻朝她不停的招手,“來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裡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只要你成爲我的人,我便向皇上請求娶你爲正妃。”耳畔傳來‘軒轅琛’溫柔的話語,片刻間讓她迷失了心智,雙手漸漸的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裡面的褻衣朝眼前的人走去。
在望鄉樓裡吃食的客人無一不被慕容秋的舉動所震驚,在這裡根本沒有不認識慕容秋的人,礙於她是慕容將軍的女兒誰都不敢上前去阻攔她,只得在旁邊看戲,還有些女子用錦帕矇住了眼睛,男子卻看的津津有味。
這樣的效果正是慕容夕所要的,今日之後沒人不知道慕容將軍家的二女兒在望鄉樓想男人想瘋了當衆脫衣的醜事,親眼目睹的人太多,就算是將軍也無法掩蓋這個事實。
慕容夕乾脆尋了個地方坐下喝茶看着樓下的一切,卻沒料到她所有的舉動都被那廂房裡的人看了去,軒轅非出宮卻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得已之下脫下身上的外袍腳尖輕點一躍而下將慕容秋包裹在懷中帶上了二樓。
軒轅非看着一旁淡定自若喝茶的女子總覺得今日之事跟她拖不了干係便給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抱着慕容秋進了廂房之內。
侍衛手握長劍走到慕容夕的面前,厲聲說道:“姑娘,我家爺請你去廂房一聚。”
聞言慕容夕蹙起眉頭,是剛剛那個多管閒事的人的手下,好戲纔剛剛開始就被他給攪和了,心裡正不爽呢,這廝還讓他手下來請她過去,不過眼前的人內力深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能硬碰硬,隨即放下茶盞跟他入了廂房。
剛踏入廂房,房門便被關上,慕容夕倒也不是很在意便坐在了不遠處的凳子上,只見那人把慕容秋放在軟榻之上,耳畔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隨後便看見一個坐着輪椅的男子被推了出來,居然是沈彥之?
慕容夕看了看那男子,錦衣華服,金冠束髮,腰間還戴着一塊龍形玉佩,出來吃飯帶着那麼多的侍衛,想來該是當今皇帝軒轅非。竟然會在這裡遇見皇帝,真是不巧,看來他剛剛站在一側是看見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不過那又如何,自己不過是點了個婢女的穴道而已。
沈彥之看見軟榻上躺着的慕容秋,手緊攥着軒轅非的衣服不放,臉色潮紅硬往軒轅非身上貼,看這樣子應該是中了毒吧。手輕輕推動輪椅到慕容秋的身邊,從輪椅旁的袋中取出一塊薄荷放在她的鼻下,可慕容秋絲毫沒有反應仍舊亂動着。
無奈之下只好拿出鍼灸袋取出一根銀針紮在慕容秋的穴道上,慕容秋便昏沉了過去,用錦帕擱在慕容秋的手腕之上,她的脈象十分紊亂,手腕上還有點點痘印,眼前出現幻象,倒像是中了鈴蘭花之毒。
鈴蘭花?沈彥之擡起頭看向一旁坐着的慕容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那品着茶,這金國上下除了他的花房以外根本找不到毒性如此烈的鈴蘭花,這丫頭,居然拿他的花去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她沒事,不過是吃錯了東西,等會我開些藥給她服用便好。”
聽到沈彥之的話,慕容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向他,沈彥之是個藥師?那他定是知道慕容秋中的是鈴蘭花之毒,居然沒當中戳穿她。
慕容夕站了起來,半躬着身體輕聲說道:“多謝沈大夫,不知我可否帶妹妹回府。”說話間便走到了慕容秋的身邊伸手去拉起她。
一隻手卻擋在了慕容夕的面前,這讓她很是不爽,左手微微使力打開那隻礙事的手,一把拉起慕容秋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擡頭便對上了一雙滿是驚愕的眼睛,慕容夕垂下眼瞼看都沒看軒轅非一眼便扶着慕容秋往門口走去。
侍衛沒有軒轅非的命令讓她們走,立刻擋在了大門前,慕容夕哪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軒轅非帶的人就只有剛剛那人才武功高強,其餘的都是還不夠她打的。
慕容夕把慕容秋往地上一扔,左腳輕擡在半空之中停住,侍衛疑惑的盯着眼前的人看,慕容夕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猛地朝面前的人踹去,打的侍衛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往後仰把大門都撞開了,捂着胸口躺在地上。
見阻礙已經沒了,慕容夕右手提起慕容秋的領子輕輕勾住拖着她的身體便往外走,走到欣穎的身邊,抽出她腰間插着的銀針把慕容秋往她面前一丟,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便往樓下走。
玉繯站在樓梯口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居然能把門踹開!見小姐走下樓梯便慌忙的跟了上去,真是太好了,小姐厲害了就不會再被二小姐欺負了。
軒轅非卻被剛剛慕容夕的舉動驚住了,這還是慕容家的那個怯懦的小姐嗎?坊間不是傳聞着她手無縛雞之力,一隻蟲都能把她嚇哭嗎?這剛剛可是一腳踹飛了他的隨從還把門踹壞了!
“呵呵。”沈彥之不禁笑了笑,這小丫頭好似轉了性一般,不過倒沒以前那般天真可愛了,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沈彥之轉動輪椅移到桌前倒滿一杯茶呡了一口朝着軒轅非說道:“美人已走,別再看了。”
聲音將軒轅非的魂拉了回來,軒轅非咳了兩聲坐在沈彥之的面前,疑惑的問道:“這還是慕容將軍家的大女兒嗎?”
沈彥之倒了一杯茶放在軒轅非的面前,輕聲說道:“喝茶吧,是與不是都不足掛心,你不早已有三千佳麗了。”
軒轅非哪會聽不出他話語裡的調笑,一口喝下面前的茶,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剛剛那場景,他見過無數女子卻無人像她那般放縱,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棲夕閣
慕容夕早早便帶着玉繯回了府,不過慕容秋怎麼回府她可不在乎,看先前廂房裡的軒轅非的樣子,她始終沒辦法把軒轅非跟皇帝聯繫到一起去。
吃了膳食後慕容夕躺在軟榻上休息了一會,耳畔卻傳來嚶嚶的女人哭泣聲?慕容夕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玉繯竟不在身側,這就很奇怪了,慕容夕下了軟榻循着哭聲繞到院子後面,便看見一個身着碧衣的女人蹲在一個火盆前哭。
慕容夕走上前去,那人猛地回頭,竟然是玉繯?該不會是今天的事情慕容秋找她麻煩了?“哭什麼?”慕容夕冷聲問道。
玉繯見慕容夕過來,慌忙的擦乾臉上的眼淚,苦着臉搖了搖頭,慕容夕最煩這樣的人,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說,直接繞過玉繯卻瞧見那火盆旁放着紙錢,她轉過身看向玉繯問道:“你在這裡燒紙錢做什麼?”
玉繯咬了咬嘴脣,眼淚忍不住的從眼眶裡流出來,哽咽的說道:“前幾天玉嬈死了,我一直沒敢給她燒,今天趁着小姐熟睡就來給玉嬈燒些紙錢。”
聽着玉繯的話,慕容夕嘆了口氣,印象中她們倆關係很好,幾乎形影不離,玉嬈死了她會傷心也是正常的,可沒必要揹着人燒紙錢吧,慕容夕忽然想起這是古代,還是將軍府,規矩太多玉繯也是沒辦法吧。
身後火盆裡的紙錢燒着,慕容夕的目光落在了玉繯的身上,片刻之後輕聲問道:“如果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玉繯怔了怔擡頭看向慕容夕,想了一會低聲說道:“小姐,我會選擇練好武功,保護小姐跟玉嬈。”
微風吹過臉頰,慕容夕不禁嘆了口氣,這傻丫頭,都說了是重新活一次的機會,她還是依舊要留在自己的身邊,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不過得教玉繯做一些防身的藥粉,免得日後再遇敵自己還要分神去顧着她。
“燒完便回去吧。”慕容夕輕聲說着,擡腳便往屋子走去。玉繯見慕容夕走了,收拾好東西便跟了上去。
夜涼如水,軒轅琛的腦海中時不時的會浮現着慕容夕的容顏,拿起身旁的毛筆蘸着墨汁在宣紙上勾勒出她的樣貌,可畫的再像都不如真人。
軒轅琛索性放下毛筆,換了一身衣服輕輕躍上房檐往慕容府走去,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慕容府,軒轅琛見慕容夕的閨房燈火已滅這才躍上她的房檐,掀開一塊瓦片往裡看去。
還未看上一眼,屁股被人猛地踢了一腳,軒轅琛疑惑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張陰沉着的臉,雙手環胸的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見行蹤已經暴露軒轅琛只好站立起身體笑道:“你還沒睡啊?”
慕容夕本就無睡意,遣玉繯去睡下後便四處閒逛着,剛一出門便看見一個黑影躍上房檐,本能反應便躲在暗處偷看,卻瞧見了他,這廝不會是採花賊吧,每次見着他都在偷看,於是便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採花賊,想死嗎?”陰冷的話語從慕容夕的紅脣中吐出,慕容夕將銀針捏於指尖,他要是敢妄動直接給他做個鍼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