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裡,一片國泰民安,路人們在街上逛着集市,有些小販們在不停的商討着菜價。
熙熙攘攘的街道里,時不時的傳來幾聲賣糖葫蘆的吆喝聲音。
人們注意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東市的菜價漲了兩錢,西市的蘿蔔已經變成蘿蔔乾,還把價錢翻了一倍。
只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並不知道,有一個騎着白馬的人已經來到了魏國,這個人正是軒轅琛。
軒轅琛看着面前的這些場景,想着慕容夕被關押在皇宮,心裡很是交集,但是面上卻保持着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是他只是一個騎着馬遠途的旅人而已。
時間並沒有過多久,但是太陽卻好像是抓不住的一縷煙火,悄然的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線上,陽光吝惜的收束了自己所有的光線和溫暖,整片大地已經隱隱有着寒意在不停的滲透這。
人們已經漸漸的回去家中,整個皇城裡面呈現出一副睡着的樣子。
安靜的可以聽到幾百裡處的嬰兒夜啼和雞鳴犬吠。與此同時,在軒轅琛並不知道的地方,他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夕正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寬敞的大殿裡,地板向空氣中不停的輸送寒意,整個大殿裡的裝潢也都是十分富麗堂皇。無不透露着雅觀得體的氣象。
但是。在這寬敞大殿的深處,別說連月光都照不進來的陰暗角落裡,有着一個女人,在低低的喘息着。
“痛!”劇烈的疼痛感不斷的侵襲着這裡的那個女人,臉上起了絲絲汗珠,但是在這種天氣裡,怎麼可能因爲熱呢,這都是冷汗啊!
“爲什麼會這麼疼!”慕容夕感覺自己的小腹突然就像是被刀子不停的攪動着一般,陣痛感就像潮水一般,不斷的侵襲着慕容夕的身體。
“可到底是什麼情況?而且……”劇烈的疼痛讓慕容夕不自覺的想要不停的拽自己身上,捆住自己不讓自己行動的鎖鏈,這些鎖鏈也是冰冷刺骨,但是現在的慕容夕已經沒有任何想要去思考的餘地了,只是想要趕緊逃脫這裡。
畢竟,身上的疼痛,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很容易會讓自己深受其害。
而且,慕容夕也是學過醫術的,她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是自己會有生命危險,連肚子裡的孩子也……
可是無奈,這條鐵鏈怎麼可以被慕容夕輕鬆的睜開呢?即使她會武功,但是想要掙開那,宛如手指一般粗的鐵鏈,也只是想要撼動大山的一隻小螞蟻罷了!
“疼!”沒過多久,慕容夕的體力就已經被耗盡了,再加上自己腹中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慕容夕自己身體機能已經極度的透支了。
這一段時間裡面,整個安靜的大殿裡只聽到了鐵鏈不斷震動的“鈧炕”聲,但是沒有一絲鐵鏈掙脫開來,他們就好像是堅固的磐石一樣,定在那裡紋絲不動。
最後慕容夕實在是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軟軟的癱在了大殿的地板上,感受着從地板上向上不斷蔓延的寒冷的氣息,此刻,慕容夕知道自己是難逃這一劫了。
慕容夕咬着脣,想要呼喊外面的人,可是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裝作沒聽見還是本來沒聽見,根本就沒有回覆。
本來慕容夕打算想要強忍着痛,也沒準,過段時間它自己會消失。但是這一次慕容夕卻是失算了,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了,此刻,慕容夕臉色都已經慘白如紙。
“救命啊,有沒有人!”無奈之下,即使知道不會有人,慕容夕還是寄予了一些希望。
可是無奈,這個大殿裡就好像是裝了現代的屏蔽器一樣,所有的聲音都無法讓外界的人聽到,即使大殿外面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但是整個大殿裡面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卻終究傳不到其他人的耳朵裡。
喊叫的聲音也沒有過多久,因爲沒有過多久,慕容夕就已經承受不住着痛覺了。不知不覺間,慕容夕竟然已經暈了過去!在暈倒之前,慕容熙彷彿看到了自己眼中出現了小時候偶然聽到的恐怖故事裡面所謂的死神。
“難道我今天終究要死在這裡嗎?”帶着這樣的疑問,慕容夕漸漸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的夏子鈺,看了看吳良呈上來的奏摺,突然想起來了慕容夕,一時有了興致,就突發奇想的想去大殿看一看抓獲的慕容夕。
“去關押的地方看看。”
伺候夏子鈺的人知道他指的那裡,夏子鈺一直都沒有提起過慕容的名字,但是對着她卻帶着些許的掛念。
夏子鈺乘着車輦走到宮殿處,看了旁邊的守衛一眼,守衛立即跪道:“參見皇上。”
夏子鈺指了指裡面:“沒發生什麼事吧。”
守衛搖頭:“皇上放心,我們一直守在這裡,裡面的人沒有出來過。”
“嗯。”夏子鈺點點頭,走了進去。
“這次怎麼這麼安靜呢?”夏子鈺剛剛進入大殿,變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下意識的往囚禁着慕容夕的地方看過去,卻發現慕容夕軟軟的癱倒在地面上,並且身下還滲着血。
“慕容夕?”這個異變來的太突然了,着實是嚇了夏子鈺一跳,他疾步走了上去查看慕容夕的情況。
“傳太醫,快去!”短暫的呆愣了一秒後,夏子鈺彷彿是吼着說出了這句話,語氣之中無不透露着關心的情緒,好像,還有意思不捨得情愫油然而生。是擔心慕容夕的安危麼?
太醫也是不一會就到了,這一段時間,慕容夕已經被夏子鈺放到了一個大殿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裡面。這個房間雖然說不算特別的溫暖,但是,有足夠的燈火可以照明,還沒有不斷散發着寒意的地板侵襲着慕容熙的身體!
半響,太醫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凝重:“回皇上!這個女子是受了附子粉的荼毒啊!而且,她應該經常在寒冷的地方呆着,所以有些受涼,肚子裡的孩子也……”
“也什麼?”夏子鈺那雄厚的聲音不斷的傳來,聽到太醫的耳朵裡就好像是晴空霹靂。
“沒,沒事,只是差一點小產罷了,差一點!”太醫顫顫巍巍的說着,並且趕忙吩咐着手下去取來熱水。
只不過這段時間太醫也沒有閒着,不停的拿着自己的銀針,想要在慕容夕的身體上試着穴位,可是不管如何忙碌,慕容夕的狀況就是不得好轉。
“你們這幫庸醫,朕養着你們,都是夕你吃白飯的嗎?”沒過一會,夏子鈺也沉不住氣了暴喝一聲,但是不知道是夏子鈺的氣勢震到了,還是什麼關係,昏睡的慕容夕幽幽的轉醒過來,只用了半分鐘,便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忍着腹中的劇痛,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使用的方子。
“姑娘,這個方子實在是不妥,畢竟你……”太醫仔細斟酌了一下以後,總是覺得不太合適,便想要出聲提醒道。
可是,夏子鈺這好像是十分信任她一樣,指使了太醫去找藥物,熬製湯藥。
不愧是學過醫的慕容夕的方子,確實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些幫助,沒過一會兒便穩住了自己的胎象。
看到牀上的慕容夕臉色漸漸好轉,夏子鈺也暗暗的放下心來,但是。沒過一會。夏子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大喝道:“來人,給我查清楚,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幹的!”
“嗻!”緊接而來的小太監正好聽到了夏子鈺的怒喝之聲,便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個不眠之夜,自己是睡不好覺了。
皇上下的搜查令,執行的肯定是十分迅速,好像只是下一秒,整個皇宮裡便打破了原本的寂靜,所有的人好像都在此刻清醒過來一樣。
幾個太監們也是馬不停蹄的四處奔走在這偌大的皇宮裡面,不停的尋找着可以懷疑的嫌犯,當然他們的搜查速度也是很快的,沒有過一會兒便知道下附子粉的居然是葉眉。
此刻的葉眉,自己坐在她的宮中的塌上,把玩着自己新化的裝束。
“本宮最近的臉上好似有了皺紋了。”葉眉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收到滅頂之災,還在那裡對着昏黃的鏡子照着,這可苦了邊上的兩個侍女,一個在那裡苦苦的支撐着銅鏡,另一個舉着燈臺。
“哪裡娘娘,你現在的肌膚像是掐一把就能出水呢。”那個拿着鏡子的侍女趕忙應聲回答道,她可不想惹得葉眉不高興。
“就你嘴甜。”
此刻的葉眉正在洋洋得意,自己下的附子粉,怎麼說都讓慕容夕小產了。一時間也沒有挑事。
“你在手抖?”葉眉還打算往自己的臉上糊上一寫妝粉,卻發現那個舉鏡子的侍女不停的晃動着,不由得一陣怒氣縈繞,出聲呵斥道。
那婢子立即跪下道:“奴婢知錯,奴婢只是有點累了,不過,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那個侍女的手已經發軟了,但還是保持着姿勢,一旁的那個掌燈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把自己的嘴脣都咬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