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一直昏迷着,還不斷的說胡話,說的雲沐風心驚膽戰,寸步不敢離開。
公孫漠因爲發燒也昏迷了三天,沈曉曉寸步不離的守着,事事親力親爲。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公孫漠終於醒了。確定他退了燒,木哲文將他體內的蠱蟲引了出來。只要公孫漠傷口恢復的好,他的手術就算圓滿成功了。
清風和明月暗暗鬆了口氣,二人默契的把照顧公孫漠的活兒交給了沈曉曉,求雲沐風給他們派了差事,都出去公幹了。
公孫漠知道沈曉曉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他,也不像以前那麼抗拒她照顧了。這院子小,是以沒有多餘的下人用,清風和明月又時常不在,只好認命的聽沈曉曉的,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既聽話又配合。
可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總會有一些比重尷尬的事情,比如大小解。
吃了東西,又喝了水,大小解也就隨着而來。雖然公孫漠很清楚,他身上的衣服是沈曉曉換得,裡面全換了,而且身上也乾爽了許多,沈曉曉肯定替他擦洗了身子,可那個時候他昏迷了,再加上兩人都默契地不提這事,就算尷尬也只在心裡,可現在……
他清醒了,想要去小解,可偏偏他沒有動的力氣,依他現在這個狀況,根本無法起身。
公孫漠已經努力在憋了,可總有憋不住的時候,他是有謫仙之名的翩翩公子病公子沒有錯,可他也是人呀,人有三急,他已經憋了很久了,要是一個失禁,尿在牀上那就更丟臉了……
好半天后,公孫漠終於忍不住了,紅着臉、長長的睫毛輕眨,扭捏的道:“那個,沈小姐,我,我想……”
就算做好了心裡準備,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這種事,真是破壞氣氛和形象。
“你怎麼了?”沈曉曉畢竟是大家小姐,這伺候人的事恐怕只有在遇到公孫漠以後纔有的,所以有些事情難免會疏忽,再加上公孫漠安全了,她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隨即強烈的疲累感襲來,她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腦子自然沒有平時靈活。
公孫漠臉上飛起紅雲,道:“我、我想知道清風和明月回來沒有。”
沈曉曉白了他一眼道:“剛出去,怎麼會這麼快回來?”
“那、那,能、能不能找個小廝或者男丁來?”公孫漠如果能動簡直想鑽進地縫裡。
沈曉曉困的不行,不耐煩的蹙眉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嘛?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
“我,我要小解!”公孫漠閉上眼,大聲的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準備赴死的壯士,事實上公孫漠的確是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小解?哦,好,你等一下。”沈曉曉暗怪自己太不細心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些。
公孫漠尷尬了半死,發現沈曉曉沒有半點彆扭與不自在,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這到底是不是個女子啊?怎地如此不知禮義廉恥。
沈曉曉不是不害羞,而是這些日子又緊張又累的,腦子根本就不能轉彎了,壓根就沒過大腦就答應了。
當沈曉曉拿了一個小夜壺進來時,她才意識到什麼,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正的羞憤欲死呀!那臉簡直趕上門外的紅燈籠了。
“我,我不用這種東西!”男子汗大丈夫,用這種東西太丟臉了,最主要他用了後,還要沈曉曉幫他倒,他更是沒法接受。
沈曉曉也覺得太丟臉了,強作鎮定的道:“你的身體不適合移動,現在只能用這個!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可現在情況特殊,你將就一下,這樣好了,你自己在裡面解決,我去外面等你。
沈曉曉知道公孫漠心中肯定會膈應,所以她沒有說幫忙的事。像後面有鬼追似的逃出了房間。
公孫漠生無可戀的看着那夜壺,無語望天:讓他死了吧!公孫漠不止一次發生這樣的感慨,可在三急的情況下,公孫漠也不得不認命,要真小便失禁尿在身上,那更尷尬。
費了好大勁,公孫漠才說服好自己,無視心中的膈應,顫顫抖抖的解開褲子,卻發現:“來人……”公孫漠鬱悶得不行,他在輕塵心中的形象怕是跌倒谷底了。
“怎麼了?”沈曉曉並沒有走遠,公孫漠一喚她就走了進來。
“我解不開。”公孫漠指了指褲子,一張俊顏紅得像關公。他真地想死,想死有木有!
現在他一動就渾身疼,自己根本就完成不了小解這樣偉大的事情。
“我幫你。”沈曉曉不等公孫漠發話,直接俯身替公孫漠解開褲子,並且將褲子拉下,當然,沈曉曉可是知道男女大防的人,她只解開了外面的褲子。
公孫漠閉上眼,抿着脣沒有說話,長麼大,他從來就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在外人眼中謫仙一般,不識人間煙火的公孫五公子,即使自小病弱,基本的自理能力還是有的。
可現在,他就像一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可偏偏他如此無能的一面,全部被一直瞧不起他的沈曉曉看在眼中。老天爺,你這是懲罰他嘛。
“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別尿到褲子裡。”沈曉曉幫公孫漠側過身子,讓他側躺着便於行事,然後朝公孫漠笑了笑,一副我理解,我理解的樣子。
這一下,公孫漠的耳朵都在滴血了。暗暗提醒自己別想太多,可他偏偏該想的,不該想的,都想了,然後下面那東東,很不給面子立正了。
公孫漠真得想暈倒。好不容易小解完了,可發現下面怎麼也軟不下去,公孫漠默默地看天,這個時候他在想什麼,不言而喻。
讓他去死吧!公孫漠無默默地將褲子拉起,在心中默唸《清心咒》。
這一刻,他無比希望自己還是那個清心寡慾的公孫五公子,這樣他就不用面對這些丟臉的事情了。
沈曉曉在門外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公孫漠喚他,擔心的朝內喊了一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