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婉神色凝重的點頭:“怪不得他會來這裡,這裡離雪山極寒之地很近,難道他也想找到雙目眼鏡蛇蛇毒的解藥?”
新郎道:“族長就是從雪山腳下遇到他的。他當時靠吹奏笛子讓雙目眼鏡蛇跳舞而賺錢。他那眼鏡蛇經常誤傷人命,族長女兒死在蛇毒之下,當時就想殺了他,但他痛哭流涕的比劃着說自己的女兒也是被毒蛇誤傷而死。族長還用的着他,所以就留下了他命。”
雲凌婉道:“爲今之計,只有設法護住蘇天蔭的心脈,將毒用內功逼到他的手掌,然後趕緊去找冰晶雪蓮解毒。”
蘇天蔭淡笑:“冰晶雪蓮若是那麼好找,都得道成仙了。至今我還未曾聽說有人找到過冰晶雪蓮。”
大家現在對這個少年更是佩服,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任誰都很難做到。
找了個乾淨的帳篷,雲凌婉給蘇天蔭施針護住心脈。
雲凌煜要運功給他逼毒,大家自然不肯。但他們幾個年紀還小,武功修爲都還不夠高,最後商量決定幾人輪流逼毒。
族長端坐在自己的大帳內,毫無醉意,撫摸着胸口,那裡一呼吸就疼痛難忍。
嘆息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我們竟會栽在一夥兒小孩子手裡。”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的夫人眼底卻有喜色,那個毒害了她女兒的妖魔終於死了,還是被自己的蛇毒毒死的,真是報應不爽。
族長躺到枕頭上,閉上眼睛,“還能怎麼辦?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願這些小祖宗臨走的時候給我們留下解藥。”
這些個半大孩子都是有身手的,連巫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也只好靜觀其變。
替蘇天蔭將毒逼到手上,幾人累的不輕,功力也損失了不少。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全羊宴,喝了香醇的牛乳,頓時覺得又有了力氣。
雲凌婉只吃點點兒奶酪和牛乳酥餅,倒不是她不想吃羊肉,而是吃不下。
蘇天蔭爲了救他而受傷,冰晶雪蓮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蘇天蔭現在是生死難料,她怎麼能有胃口吃得下去?
蘇天蔭看着自己的手掌,雖然剛纔放了不少毒血,但手紋依然是黑色的,雲淡風輕的笑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掌紋有這麼美。”
雲凌煜淡笑:“母親說過,每個人的掌紋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如我們自己一樣。”
“你母親懂得真多。”蘇天蔭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羨慕之情。
雲凌煜和雲凌婉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雲凌煜吩咐道:“讓雪球給珠兒和公孫景傳信,讓他們回邊鎮客棧收拾一下東西,趕着馬車過來,我們去雪山極寒之地。”
他們來救雲凌婉和蘇天蔭,留下珠兒和不會武功的公孫景看馬車。
珠兒和公孫景很快就趕着幾輛馬車來了,後面的馬繮繩拴到前面的馬車上,倒是沒費什麼力氣。
見這些人要走,卻沒有留下解藥的意思,族長急了,領着族人將幾輛馬車團團圍住要解藥。
雲凌婉被珠兒背上馬車,撩起車簾子,笑道:“用銀壺倒酒,銀碗銀盃喝酒,銀器都沒變色,能是多厲害的毒?是你們草原上的蝶花草……”
呃!衆人臉黑……
周安持劍立在馬車上,“讓開!”
經過接連幾次的血戰,他身上隱隱透出一種殺氣凜然,讓這些牧民不由的心生懼怕,不由自主的讓出道路。
珠兒放下車簾,疑惑的問雲凌婉道:“怎麼一聽蝶花草這些人臉色都這麼古怪?”
雲凌婉笑道:“因爲蝶花草的毒很好解,解藥就是童子尿,哈哈哈……”
部落裡那些小男孩現在可都成了寶,一個個的被逼着喝水,然後有人排隊等着他們撒尿,好用來解毒。
新郎端了一個杯子走進了族長的大帳,雙手奉上杯子,族長請解毒吧。
族長看着杯子裡那黃色帶着騷味的東西,黑着臉問:“這是誰的?”
新郎紅着臉羞愧的低下頭,小聲道:“是我的。”
“你!你竟然還……,我那可憐的女兒已經去了,這次新娘又跑了,我會再爲你找一個好女子的。”族長嘆了口氣問道:“那夥兒小兔崽子回大月了?”
青年道:“沒有,我看他們朝北方走了,應該是去尋那冰晶雪蓮了。”
族長冷笑:“他們簡直是去找死,巫師去了幾次都險些把命送到那裡,也沒有看到冰晶雪蓮的影子。”
……
一羣小夥伴在草原上向着那遠遠的一抹白色的山峰進發,好在草原廣闊平坦,馬車急駛,也不至於太顛簸。
越往北氣溫越低,草甸子也越來越枯黃。
牧民們都追逐新鮮的水草去了,是以,人煙也越來越稀少。
一連走了十幾天,看起來離雪山還是那麼遠。
蘇天蔭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路上又施了兩次針,逼了一次毒。他的嘴脣灰白,手心裡的毒漸漸往胳膊處蔓延。
雲凌婉幾乎是貼身伺候,時不時的給他把脈,總怕他一命嗚呼了。那樣她這大夫也太失職了呀!這是她醫治的第一個疑難雜症,若是失敗了,這將是她行醫路上一個敗筆。
蘇天蔭自己倒是雲淡風輕、毫不在乎,時不時說些笑話,逗的雲凌婉咯咯笑着。有時故意氣雲凌婉,看她嘟嘴瞪眼的樣子,一路上倒是覺得挺有趣。
其他人的心情也非常凝重,蘇文清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此時死了,不知要引起什麼樣的糾葛。
兩國若是爲此起戰事,不知要死多少人命,給多少老百姓帶來災難?
雲凌煜心裡的壓力很大,第一是蘇天蔭能不能堅持到他們找到冰晶雪蓮;第二是他們能不能找到冰晶雪蓮;第三,若找不到冰晶雪蓮,或者冰晶雪蓮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有效該怎麼辦?
但是,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要前行。
雲凌煜在心裡說道:父皇母后、師傅你們放心,我可以的!
不就是獨自面對人生嗎?他沒有那麼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