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奔跑在密林中,腳下的土地鬆軟溼滑,靴子很快就溼透了,裡面粘粘的,非常難受。
木九久找了幾片大大的葉子,綁到腳上,這樣就不容易滑倒,鞋子裡也不容易進水。
值得慶幸的是雲落他們把她當成太子妃,沒敢搜她的身,所以她身上的藥品、裝備都還在。
取出解毒丸吃了兩顆,然後繼續往前走,走到一個陡峭的斜坡前做出滾落下斜坡的假象。衝遠處的大樹射出飛虎抓,像只猴子一樣,飛身上了樹。
懷裡的小白貂,此時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彷彿隨時都會醒來的樣子。
木九久眸光一閃,靠在樹枝上,撕下一片袍角,撕成一條條的布條做成繩子。然後把小白貂從懷裡掏出來,用繩子把它的四條小短腿兒都綁起來。把它的耳朵和尾巴緊緊栓在一起,讓它沒辦法自己咬繩子。
小白貂被她這麼一折騰,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狀況,立刻哀號起來,萌萌的大眼睛裡竟慢慢泛起了淚光。
不過木九久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怒瞪着它道:“閉嘴!不然我扒了你的皮,烤了吃!反正這裡也沒吃的,吃你正好!”
“吱吱!”立刻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木九久坐在樹枝上,呵呵笑道:“小東西,聽的懂人話啊?乖乖聽話,我就對你好一點兒,不然,哼哼!”
小白貂哀怨的看着她,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木九久捏了捏它的小鼻子,嚇唬道:“你不聽話,或者出賣我,我不光把你烤了吃,還把你的毛做成大氅領子!”
小白貂轉着眼珠,似乎在思考。
木九久也轉了轉眼珠道:“也許走不出去了,沒機會做貂皮大氅了,那一會兒便便後沒有廁紙,就用你來擦屁屁!”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它的毛,“好軟,肯定很好用!”
“吱!”小白貂這次是真害怕了,那恐懼的表情比聽到要烤了它時還要誇張。
它也是被精心飼養大的,吃的住的不說,還有兩個丫鬟伺候呢,天天都洗香香,怎麼可以給這個兇女人當廁紙?還不如把它烤了吃呢!
木九久對它的表現很滿意,彈了一下它的小鼻子道:“乖哈!你的名字叫獵人吧?”
小白貂被痛的要掉眼淚,含淚點點頭。
“這個名字不好聽,你這麼乖萌,怎麼叫這麼粗魯的名字!那就叫……”木九久望着遮天蔽日的枝葉想了想,“就叫雪球吧?”
小白貂不知道雪球是什麼東西,因爲它從來沒見到過雪,但它認爲有“球”這個字就不是很忙好名字,堅定的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它還是喜歡“獵人”這個名字,多威武雄壯啊,還適合它的職業,專業追蹤。
“不喜歡?”木九久挑眉,“那就做我的御用廁紙吧,用了一次,在水裡涮涮,幹了可以再用,沒有水的時候就麻煩你自己舔乾淨了!”
“吱吱!”小白貂忙不迭的點頭同意,一個名字,代號而已,絕對不做廁紙!
“哈哈哈!”木九久開心的不得了,把捆的像個球似的雪球像個飾物似的系在腰上,“雪球,跟我去流浪吧!”
說着射出飛虎抓從一棵樹到另一棵樹,像個久居在森林裡的猿猴一樣飄來蕩去的在深山老林裡穿梭。
她怕和雲落碰上,是朝相反的方向走的,竟然越走越深,眼見天色漸漸的暗下來,估計不到半個時辰,天就會完全黑下來。
雪球聽到她肚子“咕咕”的叫聲,嚇得在她腰間裝死,半點也不敢發出聲音,就怕被她想起來烤了它吃。
不遠處的叢林裡已經漸漸升起了霧氣,木九久知道那是瘴氣,又取出一粒解毒丸吃了,冷冷的眸子朝四周觀望了一下,然後朝最近的山坡走去。
這種原始的叢林裡多有猛獸、毒蟲出沒,晚上最好不要露天休息,如果能找到個山洞容身就好了。
走着走着,天色就徹底暗下來,周圍的景物開始朦朧模糊的隱退到神秘的黑暗裡,樹葉婆娑聲、蟲鳴聲、鳥獸的叫聲……,交織成了一曲奇異的夜曲。彷彿有無數雙陰森的眼緊緊地盯着你,又好像有一條陰冷的蛇,懸在你的頭頂隨時要落下來一般,每一聲細微的聲響,對人的心理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突然!木九久頓住了腳步,聳聳鼻子,她聞到木材燃燒的味道和烤食物的味道。
小心翼翼的撥開比她還要高的茂密雜草,木九久如尋找獵物的野獸般四處張望。發現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有火光閃動,應該是有個山洞,有人在那裡露營。
會是誰呢?是敵是友?
儘管食物的香氣讓木九久條件反射的不斷嚥唾液,但她在未知情況下,還是決定不去冒險。
正要轉身往回走,就聽見那裡傳來鞭打和哀號之聲。就男子叫罵道:“你們這羣無恥匪類,居然耍陰招,有本事現在就放開我,單打獨鬥較量一番!”
木九久蹙眉,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熟?而且還是錦城口音?
木九久立刻改變了注意,彎着腰慢慢的朝火光的地方靠過去。
腰間的裝飾雪球的身體被雜草和樹枝碰的來回晃盪着,它無力的閉上眼睛,雲落一向是愛惜的把它放在懷裡的,哪裡受過這等罪?
離火光越來越近,木九久發現前面果然有一個不小的山洞,幾處熊熊燃燒的火堆點在四周,火光環繞。
看這名目張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西邵人,這裡是西邵的境地,南月人是不敢點這麼多、這麼大的火堆來暴露目標的。
木九久藏在草叢裡,撥開眼前的雜草看過去,接着如同白晝的火光,可以看到山洞的中央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橫在地上,身上被粗粗的麻繩綁縛了,一動不動,似乎被打暈了。
有個西邵人打扮的高大男子,提了一大桶冷水過去,從頭澆下去,那人打了一個寒戰,倏地睜開了眼睛。
一個一身藍衣異族服飾的年輕男子問:“你是何人?爲何跟蹤我們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