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哲武恭敬道:“這兩個丫鬟夜半私會,定有不軌,兒子怕夜長夢多,想盡快審清楚。”
王老夫人冷聲道:“兩個奴婢私相授受的事,也讓你個大將軍大半夜的審問?”
對於王老夫人的無理取鬧,木哲武竟抿脣不語,不敢反駁。
愚孝!木九久可不怕那些封建枷鎖。
冷然說道:“她們私相授受的是毒藥,是要害死九久的毒藥!這也不值得連夜查嗎?”
“放肆!”王老夫人柺杖一拄地面,發出咚的悶響,“長輩說話,也有你個小輩插嘴的份兒。”
木九久冷笑,“那也得看看長輩說的有沒有道理!”
王老夫人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怒聲道:“你以爲你做了睿親王妃就可以目無尊長了嗎?”
“當然不可以目無尊長,”木九久毫不示弱,“至於爲老不尊的長輩,我木九久也不會任其囂張欺辱!”
“咳咳咳!”王老夫氣的直咳嗽,端木氏忙上前爲她拍背順氣。
王老夫人喘了一口氣,指着沈夫人道:“看你養的好女兒!”
沈夫人垂首不語。
木九久淡笑道:“謝謝祖母誇獎,我母親美麗大方端莊賢惠秀外慧中,自然能教出我這樣的好女兒!”
“撲哧!”木易峰笑出了聲。
木哲武也強壓下上彎的脣角。
王老夫人目呲欲裂,顫抖着手指道:“你個不孝女,給老身去祖宗牌位前跪着!”
沈夫人着急道:“母親.”
“你也去!”沒等沈夫人把話說完,王老夫人就打斷了她的話。
木九久挽住沈夫人,冷冷的看着王老夫人道:“罰跪?好啊!明天我就讓今晚的事全城皆知!我會去刑部大堂喊冤!反正你們不要臉,那咱就往大里鬧!誰怕誰啊!”
木易峰淡淡道:“祖母,還是把今晚的事情搞清楚要緊。”
王老夫人拿木九久沒辦法,猛地用柺杖拄了一下地,厲聲喝問道:“柳兒!還不老實說!”
一副狼外婆的樣子,眼睛裡的陰鷙似一把鋼刀射向柳兒。
柳兒渾身一顫,低垂的眼眸裡閃過悲傷和決絕、
只見她突然起身,撞向面前的供桌。
她動作太急,出乎大家的意料。
離他最近的木易峰堪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嘭!”的一聲悶響,柳兒悶哼一聲,被反彈回來。
緊接着“嘩啦啦”一聲,供桌上的祖宗排位都應聲而倒。
柳兒躺到地上,雙目圓瞪,頭頂有血流出。
木易峰上前探了一下她的動脈,惋惜道:“死了!”
木九久陰陽怪氣的嘆息道:“她死在祖宗牌位前,也不知道祖宗會不會替她找回公道!”
古人最信神佛,端木夫人和木婉雲都白了臉,驚恐的看着那些牌位和死不瞑目的柳兒。
就連王老夫人眼底都閃過恐慌之色,只見她想站起來,但起到一半,兩眼一翻,就暈厥了過去。
木哲武吩咐道:“扶老夫人回松鶴堂,請府醫!”
木易峰道:“柳兒既然死無對證了,把小桃關進地牢,慢慢審問。”
當王老夫被婆子揹着從木九久面前路過時,木九久看到她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
這老貨是裝的!
翌日一早,木哲霖和端木夫人就進了宮,木哲霖去求皇上,端木夫人去求太后。
雖然傳言木婉雲失貞於端木海,可那是傳言啊,大家將信將疑而已,又沒親眼看見。在大長公主壽宴上,太子可是當衆抱着木婉雲從水裡出來,皇上也沒辦法推脫。
皇上正要說給木婉雲個侍妾之位,王太后帶着端木氏就來了。
王太后柔聲道:“皇上,哀家聽聞木婉雲因爲落水和太子有了肌膚之親,天天哭泣,哀家那老妹妹都爲此病倒了。”
端木氏伏地哭泣道:“因爲大長公主壽宴那天的事,引起了很多人嫉妒,纔有些有不軌之心的人造謠破壞雲兒的聲譽,雲兒她也苦啊!求皇上成全啊!”
皇上沉吟道:“可太子正妃和兩個側妃的冊封聖旨已經下了。”
王太后嘆息道:“那就封她個庶妃吧。”
庶妃也是侍妾的一個品級,只是比侍妾高一個等級比側妃低一個等級而已。
正妃和側妃能入皇家玉牒,禮部會安排儀程迎娶、舉行婚禮,其他的只需一頂小轎從角門接進東宮就是了。
第二天,木婉雲就精心打扮,帶着不甘、帶着憤恨,被悄無聲息的擡進了東宮。
就是木哲武查出是她指使柳兒的,木九久沒出事,他們也不能去東宮要人。
木九久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衛氏、王氏覈算當月冰品鋪子的賬目。
木九久輕笑:“太子這綠帽子戴的也活該。”
衛氏笑道:“以後東宮可要熱鬧了,木婉雲可不是安分的。”
木九久問道:“太子妃和另一個側妃是誰?”
王氏把算好的分紅數好交給她,道:“太子妃是趙丞相最小的女兒趙玲瓏,另一個側妃是公孫慧。”
木九久對此不置可否,兩眼放光的數着銀票,喜滋滋的道:“分我這些是不是太多了?”
衛氏溫柔笑道:“應該的,若不是你那些奇思妙想,和新奇的裝潢,咱們店的生意不會那麼好。”
“那謝謝二位嫂子了!”木九久也不扭捏的推辭了,“我這兒有好東西送給你們做謝禮。”
給了采詩一個眼色,采詩抱了兩個盒子過來。
木九久把盒子打開,“哥哥們肯定喜歡。”
衛氏拿起文胸狐疑的問:“這是什麼?”
又拿起一件吊帶睡裙,才知道是什麼,臉刷的紅了,又羞又怒道:“胡鬧!這哪是好人家女子穿的?”
木九久拿起文胸在自己身上比着,“這是穿在裡面的,相當於肚兜,但是比肚兜好用,可以托起來,改善下垂,看起來像沒生過孩子一樣。不!比沒生孩子時還好。”
王氏倒是沒那麼害羞,抖着兩件睡衣說道:“那這個呢?也穿裡面?”
木九久嘿嘿笑道:“這叫睡衣,睡覺的時候穿。天氣這麼熱,穿那寫裡衣睡覺多熱啊。”
衛氏的臉又紅了,“這和不穿有什麼區別?你這丫頭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快讓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