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淵覺得女人若要做一件事,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她去做,她自己很快就會覺得這件事並不如想像中那麼有趣的。因爲女人無論對什麼事的興趣都不會保持得很久,但你若不讓她去做,她的興趣反而會更濃厚。
所以在楠兒姑娘在皓月山莊的這幾天他並沒有限制她去接觸步青雲,不讓她碰釘子,她怎麼死心?怎麼發現他這個暖男比步青雲那個那冰塊更有魅力?
在步青雲那裡吃了冰疙瘩,來到他這裡時而熱情似火、時而溫柔如水,就不信她不動心。
可是出發後,步青淵卻故意冷落楠兒姑娘。不冷落冷落她,她還以爲他沒事犯賤呢。
不失去怎麼知道珍貴呢?
楠兒姑娘坐在馬車裡,步青淵騎着馬。
他故意與商隊裡隨行的一個相貌不錯的廚娘說笑,一陣陣笑聲在山路上回蕩,引得其他的人也都哈哈大笑、
楠兒姑娘心裡悶悶的,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那種酸澀而憤怒的感覺,讓她坐臥不安。
一連涼了楠兒姑娘三天,步青淵拿着一個蘋果進了她的馬車,將車簾子拉上,坐在她身邊,“給,剛纔在山裡摘的,可甜了。”
楠兒姑娘板着臉轉過頭去,“不要,你給別人去!”
步青淵故意拉長語調兒,笑眯眯的道:“好!那我就送給那風騷的小寡婦廚娘去了。”
楠兒姑娘轉過頭瞪着他,眼神冷得像能甩出冰碴子來,見他一臉的戲謔,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一下子就紅了臉。
柳眉倒豎、杏眼圓瞪,“去啊!別在我馬車裡待着!”
步青淵抓過她的手親了一口,把蘋果塞進她的手裡,“小寡婦性情開朗,十分討人喜歡,我不過是想跟她多聊聊罷了。”
“別說聊聊,你即便是娶了她也不管我的事!”楠兒姑娘覺得眼睛有些發澀,卻沒有把蘋果扔掉。
“楠兒姑娘這是嫉妒了?”步青淵笑吟吟地瞧着楠兒姑娘,眼若桃花,忽然柔情萬千的喚道:“楠兒。”
他從前也這麼叫過幾次,唯獨這次楠兒姑娘心頭一跳,臉頰驀然燒得發燙,連耳根也紅了。
這羞怒的樣子更加可人,步青淵覺得時機到了,上去含住了她的櫻脣。
楠兒姑娘輕吟一聲,伸手捶打他,但力道比以前輕多了,有點欲據還迎的意思。
“你想驚動馬車外的人,讓他們來圍觀嗎?”步青淵柔聲威脅。
“起開,你弄痛我了!”
“呵呵呵!”步青淵輕笑,“放心,沒有成親,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成親那天非得讓你哭着求饒。”
楠兒姑娘面色通紅,羞惱道:“都這樣了,這還不是對我怎樣?!”
步青淵吃痛,眼睛亮晶晶的道:“到洞房花燭夜你就知道,這不過是小小的熱身。”
“沒正經!”
步青淵輕笑:“正經,冷冰冰的,有什麼情趣?”
楠兒姑娘被說了痛處,怔了一下,惱羞成怒的將他推下去,冷着臉整理衣裳,“出去!”
步青淵便微微一笑,道:“楠兒姑娘若是厭惡在下這樣的,在下退出,但願你能夠如願。”
他的語氣淡淡的,客氣又疏離。
楠兒姑娘心裡彆扭了一下,倒情願他像平日那般胡言亂語。
步青淵卻沒有出去騎馬,仍然留在馬車裡,但再也不說話,正經的不能再正經,就像剛纔對楠兒姑娘耍流氓又親又摸的不是他。
楠兒姑娘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反正心裡悶悶的不舒服,別過臉不看他,二人就這麼彆扭着。
馬車夠寬敞,可以供兩個人休息。晚上休息的時候,楠兒姑娘擔心步青淵賴着不走,正思量着把他趕出去。
步青淵卻抱了劍坐到了車門外,也算是守夜了,很快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楠兒姑娘卻有些輾轉反側,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楠兒姑娘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入睡的,睡到半夜時,鼻端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
這香味像是花香,卻比花香更爲芬芳誘人,叫人忍不住想深深嗅上一嗅。
外面的步青淵也聞到這味道,深吸一口氣後,立刻察覺不對,連忙屏住呼吸,翻身跳下馬車。
不料他跳下去後,腿竟是一軟,“咚”一聲栽在了地上。
步青淵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他何等武功,豈會跳個馬車就摔倒?
一運功,卻發現丹田空蕩蕩的,一點內勁也無了。
他心知大事不好,步青雲說要給他製造英雄救美的機會,但他知道步青雲絕對不會給他下毒!
而步青雲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從腰間取出一樣物件,快速丟上半空,炸烈開來。
其他人聽見動靜,從夢中驚醒過來。
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有人嘀咕道:“咦,怎麼這麼香?”
步青淵眉心一蹙,馬上說:“這味道有古怪,趕緊閉氣!”
楠兒姑娘也感覺到不對勁兒,手軟腳軟的從馬車裡爬出來,
與扶着車轅站起來的步青淵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軟筋香!”
有人道:“軟筋能令人內力全失,不用解藥,兩個時辰就可恢復正常!”
“對沒有內力的人軟筋香沒有作用,就辛苦大家抵擋一陣!”步青淵說着,緩緩抽出劍來。
這劍他日日練習、得心應手,可如今握在手中,卻是重逾千斤。
對楠兒姑娘道:“你快下馬車逃進樹林!”
沒有內力的侍衛和車伕紛紛拿出武器,將貨物和那些渾身無力的人護在中間。
漆黑的夜裡,漸漸地響起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不輕不重,踩在落葉上沙沙作響。
步青淵一聽就知道,來的必定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