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雲凌煜和周安就悄無聲息的進城去了。
翌日一早,蘇天蔭就在珠兒的幫助下變成了一個絕色傾城的佳人!
其實就只是穿了一身紅色細棉布的裙子,梳了個女子的髮髻而已。
“天哪!你好美!”雲凌婉反而穿了男裝,短衣打扮,臉色本就蒼白,又塗了一層粉,顯得更病殃殃的。
不光雲凌婉,其他人也都讚歎不已。真是太美了!這還是隻穿了簡單的棉布裙,帶了個銀簪而已。
趙程看直了眼,喃喃道:“若是穿上那雍容華貴的綾羅綢緞,戴上光彩奪目的金銀珠寶,絕對能當花魁!”
“噗!”衆人破功。
雲天樂笑道:“你小子!去過花樓開葷了?”
“沒有!”趙程紫黑了臉,“我在軍營裡聽那些大兵說的,最漂亮的女子就是花魁!”
“哈哈哈哈!”衆人大笑。
“花魁是什麼?”雲凌婉養在深宮,可沒人作死給她灌輸這方面的知識。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蘇天蔭的臉陰的能滴出水來了,他敢肯定這些人絕對是故意的!
不屑道:“哼!一看就是些沒見過世面的雛鳥!”
“桀!”崖從他衣襟裡探出頭,表示贊同。
雲凌婉肩膀上的雪球立刻眼睛一亮,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雲天樂淡淡迴應道:“我們還小,這叫潔身自好!”
“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蘇天蔭從珠兒手裡拿過粉盒對着小梳妝鏡開始自己撲粉,然後用黛筆畫眉,最後塗胭脂、口脂。
一個比剛纔更妖嬈萬分的女子出現在大家面前,一顰一笑皆能勾魂攝魄。
站起來展示似的轉了一圈兒,自己還不滿意。左右找了找,撿了兩塊差不多大的較圓滑的石頭。從舊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兩塊石頭拴在一起。
“你這是要做什麼?”雲凌婉忍不住好奇心。
蘇天蔭妖媚的白了她一眼,將布條搭在脖子上,兩塊石頭正好垂在胸前。他麻利的將石頭塞進衣襟內……
“噗!哈哈哈哈!”雲凌婉帶頭大笑,指着他道:“太厲害了,比我奶孃的都大。”
珠兒強憋住笑,扯了一下毫無形象的雲凌婉,“小姐,該出發了,奴婢揹你!”
蘇天蔭不屑道:“這才叫喬裝打扮,你們那叫掩耳盜鈴!”
說完傲嬌的託了託胸前的石頭,一甩帕子,妖嬈的扭着楊柳細腰率先向山下走去。
他現在還是少年,骨骼沒有完全長開,那姿態,儼然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雲凌婉伏在珠兒的背上,看着蘇天蔭那妖嬈的背影,笑了一路,笑的身上的傷口都疼了,笑的眼淚都流了不少。
雲天樂幾個也是笑個不停,但沒雲凌婉那麼誇張。但他們心裡不得不承認,蘇天蔭的扮相確實逼真,也承認自己沒有絲毫的江湖經驗。
山下樹林裡藏了簡陋的馬車,雲凌婉被放到馬車上,蓋上破舊的被子。珠兒在裡面陪着,趙程趕車。
木易薪、木易亭、雲天樂、公孫景幾個都穿着樵夫和山民的衣裳,白嫩的臉都用顏色塗黑了。
蘇天蔭扭啊扭的走在一羣人後面,他倒要看看這羣小子沒有大人作掩護,如何進城?
一行人來到城門的時候,正是過往行人最多的時候。進城做生意辦事和出城的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幾人分散在進城的人羣裡,排隊等着接受士兵盤查。
城門旁貼着雲凌煜、周安、蘇天蔭、雲凌婉、珠兒的通緝畫像。
把他們幾個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爲了附和他們的身份,畫像也畫的成熟、兇惡了很多。
守城的士兵在對來往的行人進行盤查,戴着一隻黑眼罩的守軍統領坐在一個椅子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審視來來往往的行人。
珠兒放下車簾,將身邊的雪球提起來,塞進雲凌婉的被子裡。
雪球不安份的探出頭,被雲凌婉扯着尾巴拽了回去。
“停車!”士兵喝住了馬車。
“籲~”趙程勒住馬繮繩,跳下馬車,用當地的口音道:“軍爺,求你快點讓我們進城吧,我家兄弟急着進城治病吶!”
趙宇桓的貼身護衛裡就有律鎮附近的人,自小受了他們薰陶,也會一些他們家鄉的語言。
那時候只是覺得學他們說話好玩兒,沒想到此時卻排上了用場。
一聽是附近的口音,士兵就放鬆了警惕,但頭兒在那坐着呢,必須得恪盡職守。
“裡面是誰?出來!”
“咳咳咳!”這時候從馬車內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那聲音好像是要把肺管子咳破一樣。
趙程側身擋着獨眼龍的視線,將一塊碎銀子偷偷塞到士兵手裡,壓低了聲音道:“我那兄弟的病,嗯,有可能是肺癆,請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城去看病。”
珠兒適時的驚呼一聲,“弟弟,弟弟,你怎麼又吐血了!”
那士兵不着痕跡的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偷偷收入袖中,面不改色的用長槍挑開馬車的車簾子。
正看到珠兒用一塊棉布帕子給咳嗽的抽筋兒一樣的凌婉擦嘴,白色帕子上的鮮紅血跡觸目驚心。
士兵根本沒見過二人,告示上的頭像又畫的像母夜叉似的。忙掩上口鼻,放下車簾,揮了一下手示意進去。
“哎!哎!謝謝軍爺、謝謝軍爺!”趙程點頭哈腰,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牽着馬就往城門裡走。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要凌婉安全進城那就好辦了。
但是,獨眼龍統領那一隻眼睛卻鷹隼般的鎖定在馬車上,“站住!”
趙程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拉住了馬,“大老爺,我們是進城給兄弟求醫問藥的……”
“看你的打扮是村民,哪裡來的馬車?”獨眼龍說着站起來,緩緩走向馬車,“不是偷的,就是假山民。”
這個時期大牲口很貴,尤其是馬,不是普通人家能買的起的。
“咳咳咳!”雲凌婉一邊咳嗽着,一邊抓出一把藥粉,這次她可不會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