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風接過藥方一看,立刻眼睛一亮,大喜道:“妙啊!訣竅竟是在此!孤王竟然沒想到!”
在木哲武詫異的目光中,雲沐風又把藥方修改了幾處,吩咐人把藥方給兵營裡的所有病人服用,三天後觀察效果,然後再公佈推行下去。
等雲沐風忙完,木哲武才問道:“這不是王爺的藥方?”
雲沐風搖頭,“這藥方有味藥用的很妙,孤王一直困惑的問題竟迎刃而解,蟲卵的問題解決就好辦多了。”
木易峰疑惑問道:“那是誰?怎麼救人還鬼鬼祟祟的?”
韓瀟眼睛一亮,“莫不是師祖來了?”
雲沐風瞪了他一眼,道:“師傅來了,會不直接找孤王?”
“那是誰?”韓瀟也疑惑不解。
雲沐風可不關心是誰,只知道徹底消滅蠱毒有希望了,他很快就可以去找木九久了。雖然各方都沒有木九久的下落,但公孫漠從蘇文清找尋木九久外急內緩的虛張聲勢中推測出蘇文清知道木九久的下落。
蘇文清!雲沐風眸光沉沉,周身的氣勢也開始冷冽起來。
木哲武本來還想準問,但被他周身的冷氣一凍,也就閉了嘴。
夜晚悄然而至,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點點繁星在雲層裡時隱時現。
冬日的夜風分外寒涼,讓巡邏的士兵縮了縮脖子。一道黑影迅速掠過夜空,帶起的涼風讓周圍的垂柳枝條劇烈的擺動了幾下。
黑影在輕鬆的躲過士兵的巡邏,翻進了隔離區內,在木哲武的房間外頓住腳步,凝神聽了聽,然後推門閃了進去。
反手把門關上,在黑暗中準確的朝木哲武的牀走去。
他伸手要點木哲武的睡穴,卻感到眼前一陣模糊,渾身似乎使不出力氣。心中暗叫不好,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人扣住手腕, “何人?!”
外面火光亮起,從門裡和窗子裡躍進幾個舉着火把的將士。
木易峰看着他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眉眼,不由的蹙緊了眉頭,把火把交給一個士兵,伸手要摘下他的面巾。
刺客眼裡閃過一抹慌亂,側臉想躲開,卻是徒勞。木哲武手一把扯下他的黑色面巾,露出劍眉虎目下的一張俊朗的臉。
大家都被那長臉震驚了,這張臉除了沒蓄鬍須竟和木哲武的臉一模一樣!
木哲平先反應過來,試探的叫了聲:“大哥?你是大哥?”
木哲武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緩緩放開他的手,虎目中泛起氤氳的霧氣,“大哥?你怎麼纔回來?你知道母親他……”
堂堂飲血沙場的大將軍此時竟哽咽起來。
木哲文面色微恙,他癡迷醫術,對毒藥也頗爲精通,竟然不知不覺的中了軟筋散,真是沒面子!
щщщ ¤т tκa n ¤¢ o 木易峰見他的表情淡漠疏離,沒有絲毫波動,不由得警覺起來,默默的站到木哲武身邊,選擇了利於出手的位置。
畢竟四十幾年沒見了,即使是雙生親兄弟,那點感情恐怕也早就在歲月裡消失殆盡,他今天回來還不知是什麼目的,是敵是友還未必可知。
木哲武心裡雖然激動,但還沒失去理智,讓人備座,但並未把軟筋散的解藥給他。他能在戒備森嚴的軍營裡來去自如,武功自然不一般,也幸虧雲沐風的藥也不一般,不然還真拿不住他。
待木哲文坐下,木哲武審視着他,發現他膚色白皙、氣質卓然,面上和眼中並無勞苦之色,尤其是那由內而外的尊貴氣度不是裝能裝的出來的。心中緩緩鬆了口氣,至少他並沒有受苦。
輕咳了一下,啞然問道:“這些年你可還好?”
木哲文溫和一笑,微微頷首:“好!”
木哲武對他這不冷不熱的樣子有些怒氣,沉聲道:“當年你被擄走時也有五歲了,應該記事了,爲何不回來或者想辦法給我們送個信?你可知道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日夜思念你,最後喊着你的名字撒手人寰!”
說到這兒木哲武又哽咽了,這些年受盡了王老夫人的委屈,他內心深處多想自己的親孃啊!
木哲文微微動容,慚愧道:“我不記得當年發生什麼了,前幾年我父親去世時才告訴我實情,說是在南月與戎狄的邊境撿到我的,當時我遍體鱗傷、身患重病,被扔在了亂葬崗,許是緣分使然,我父親路過,發現我還有氣,就救了我。我母親沒有子嗣,想收養我在膝下,就讓巫醫給我施了催眠術,讓我忘了以前的事。但這些年我經常做同一個夢,夢到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兒一起玩耍,然後其中一個被戎人劫走,受盡虐打和欺負……”
木哲武“啪”的一拍椅子扶手,怒道:“是戎人?!父親身在朝堂,樹敵良多,首先想到的是朝中政敵,沒想到竟然是外敵!以至於耽誤了救你的最佳時機,讓你失去了音訊!”
木哲文道:“我也查過當年的情況,南月和西戎連年戰亂,估計戎人擄走我也是想威脅父親做些什麼的,誰知我不爭氣,差點就死了。”
木易峰眸色微沉,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可不記得以前的事,總是讓人不放心,問道:“那您這次出現是爲了什麼?爲何不直接和我們相認,而是隱藏行蹤?”
木哲文讚賞的看了一眼木易峰,淡笑道:“我是蘇文清的師傅,略懂醫術,是他拜託我來南月幫忙醫治蠱毒,但我和木大將軍長的太像,皇上都多疑,我怕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沒公開露面。”
“蘇文清的師傅?西邵人?”木易非神情立刻冷凝起來,和木易峰對了一個注意戒備的神色。
不遠處的屋頂上,雲沐風聞言也是神色一凜,手握成拳:又是蘇文清!
木哲文竟然是蘇文清的師傅!蘇文清在軍營裡幫了木哲武很多,又和木九久共患難過。現在看來,蘇文清和雲沐風爭奪木九久,勝算又多了幾分!
木哲武對蘇文清的印象還不錯,甚至非常欣賞,除了擄走了木九久,似乎也沒做錯什麼事。
於是問道:“這麼說蘇文清來軍營做軍醫也不是偶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