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雖然對蘇文清的提議有些心動,但想想一個男人只有在癡情蠱的作用下,纔對她從一而終、癡情不改,心裡總是覺得疙疙瘩瘩的。
蘇文清見她神情鬆動,不由得心中一喜,繼續道:“回去我們就成婚,你就是這西邵的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后,我們生兒育女,共同俯視天下,恩愛到白頭……”
“做你的春秋美夢吧!”突兀而來的聲音嚇了蘇文清和木九久一跳,循聲望去,只見韓瀟掛在一個樹梢上,娃娃臉上都是不屑,“我們的睿親王妃,能看的上你這芝麻大小國的太子妃?她想要整個神州大陸,我家主子也能給她取來!”
韓瀟來了,他也來了嗎?
木九久心不由得跳的快起來,他沒有在錦城陪他的新娘子嗎?他不相信她已經落崖而死了嗎?
蘇文清面色陰沉,他早有準備迎接這一日,可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雲沐風,南月國的睿親王,居然敢堂而皇之的進入西邵國領地和他搶女人。休想!
韓瀟從樹上躍下來,看着蘇文清的打扮,眉頭微揚,“西邵太子這幅裝束,是西邵的流行穿着嗎?”說着笑嘻嘻的去掀他的袍角。
蘇文清惱羞成怒,一掌拍向韓瀟,韓瀟不慌不忙的接招,二人纏鬥在一起,打的難捨難分,從地上到天空。
木九久仰臉,正好看到蘇文清真空袍子下的風光。
此時,從樹後閃出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朝木九久走來。
木九久定睛一看,來人不是雲沐風,還能有誰?
劍眉凝着煞氣,黑眸充着血絲,俊逸容顏好像被鬼魅侵染,透着羅剎般鐵青冰冷的氣息。那樣強烈的怒氣和殺氣,波濤洶涌地四溢。
木九久心中一痛,鼻子不爭氣的發酸,眼眶也熱了起來。她想撲進他的懷裡,告訴他當她以爲要死在山洞裡時是多麼想見他最後一面,知道被救時,多希望睜開眼看見的是他!
可是骨子裡的驕傲讓她定定的站在那裡,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她已經把他休了!他已經是別的女人的丈夫了,她還有什麼立場那麼做呢?
雲沐風看着她倔強的眼中氤氳而起的淚光,神色一頓,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精倫的琉璃鳳眸內,惱恨之色一閃而過,口氣陰寒的道:“你剛纔是打算答應蘇文清嗎?”
剛纔他明顯的看到木九久已經動搖了,相信假以時日,她肯定會被蘇文清的花言巧語所矇蔽,幸虧他及時找到那陣法的生門,及時出現在這裡,不然自己的王妃就要成西邵的太子妃了,自己的孩子就要管別人叫爹了!
木九久心中失望和痛楚齊齊襲來,見到她不問她好不好,不問孩子好不好,竟然這樣冰冷無情!
想起之前蘇文清情真意切的話,木九久原無心,但被雲沐風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出來,活像捉姦的丈夫。她心裡便極是不舒服,衝口而出的話,也成了反的:“我沒理由不答應他。”
雲沐風眉頭一緊,咬牙切齒,恨聲就道:“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就說一遍,蘇文清有身份有地位有錢財,人又生的英俊瀟灑,對我又好,還願爲我服下癡情蠱,一生一世就娶我一人,守我一人,我沒理由拒絕他。”
雲沐風瞬間怒氣爆發,氣的臉都綠了,“木九久,你是孤王的王妃!永遠都是!休想再嫁他人,就是死了,你也得和孤王合葬!”
木九久氣惱的冷笑,“呵呵!我木九久不想的事情誰也逼不了我!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肯爲我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我憑什麼不答應?你衝我吼什麼?你還是回去陪着你的嬌妻好好過神仙眷侶的日子吧!我這被人厭棄的人,下半輩子就想找個好男人依靠,我有錯嗎?你靠不住還不許我靠別人了?!”
他明明已經嬌妻在懷了,還在對她的事指手畫腳!木九久越說越氣,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就往下落,她不想哭,不想示弱,但眼淚就是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下一刻,一隻溫厚熟悉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雲沐風此刻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斥責道:“不準再瘋魔的胡言亂語了。”
木九久一把打掉他的手,繼續哭道:“誰瘋魔了?我纔沒有瘋魔,你和麝月公主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已經把你休了!從此你有你的嬌妻美眷,我找我的下一段幸福,誰也不干擾誰。”
雲沐風緊蹙眉頭,恨得磨牙:“莫要再說瘋話,你若再說,我就……”他能把她怎麼樣呢?怎麼樣都捨不得,只得放柔的語氣,“聽話,不要說了,孤王心裡一直只有你一人!”
木九久被雲沐風死死的抱着,掙脫不得,只能用拳頭錘着他,他也不動,任她捶打。直到精疲力竭,木九久才停了下來,口中有氣無力的道:“喂,你放開我!”
雲沐風見她果真老實了,眉峰一鬆,“跟孤王回去?”
手臂才略略鬆了幾分,可誰知,懷裡的小女人,忽然嗖的一下,轉身就跑,她纔不會和別人公用一個丈夫!
雲沐風登時有種七竅生煙的感覺,一把將那個該死的女人重新撈入懷中,然後直接跟扛麻袋似得,扛在肩上。
木九久拼命掙扎:“你放我下來。”
“別亂動!小心孩子!”雲沐風拍了她的渾圓的屁屁一巴掌。
“九久!”一聲斷喝,就見全身浴血的蘇文清匆匆趕來,當他看到雲沐風強擄木九久時,登時目若寒潭,“把九久放下!”
雲沐風緊緊扣着木九久的腰身,滿面冰霜似的的冷笑,“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來了,可孤王就是不放!”言罷,他便要御起輕功而去。
蘇文清脣角泛起一絲冷笑,用腳踢出一塊石頭,打在假山的一角上,啓動了陣法。周圍的花草樹木、假山流水都迅速移動起來,把雲沐風和木九久困在了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