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不過還未曾往南偏的時候,裴如墨就已經上完了早朝,準備打道回府了。
一連好幾日的早朝,讓裴清風着實有些疲乏,更何況自己如今也算是朝廷當中重要的一個環節,平日裡還有不少奏章要批閱,就算是別的朝臣可以休沐的日子裡,自己作爲皇子,也是要一早就開始進宮請安,和父皇去御書房議事,就算是鐵打的人都收不住這麼個累法,更何況裴如墨不過是個肉體凡胎。
是以如今的裴如墨不過是剛剛進了馬車,就開始撐着頭閉眼小憩一會兒,珍惜從皇宮道大皇子府之間這麼一段距離的閒暇時光。畢竟等到下了馬車的時候,可就是又有的忙了。
“主子,隱衛統領已經在書房恭候多時了,說是有要是稟報,您看看,是先讓他等着您先休息一會兒,還是直接去書房,聽完回稟再去休息?”這不,剛一踏進府門,裴如墨那一直伺候的書房的貼身書童就對着裴如墨稟報。像是看出來自家主子的一臉疲憊之色,所以這書童給出了裴如墨兩個選擇。
隱衛統領不是被自己派出去監視珞初那個丫頭了嗎?如今怎麼回來了?似乎是腦袋還沒有太過清醒,裴如墨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這隱衛首領爲什麼會突然回來覆命。
當即也就是沒有過多的言語,就直接踱步往自己所居住的主院的方向走去,眼見着都要走到廂房了,這才突然回味起剛纔自己的貼身書童說了什麼。
“你剛纔可是說,隱衛統領在書房等我,說是有要事要稟報?”
那貼身書童看到自家主子都已經快走到廂房了,竟然是突然發問,有些怔愣,可是已經是十分平靜的回答道:“是,主子,奴才還跟您說了,您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再去書房聽消息,看着您往主院這邊走,還以爲您想先休息呢,也就沒攔着。”
裴如墨聞言便是徑直的搖了搖頭,心道自己當真是糊塗了,怎麼能先回來休息,不去聽那隱衛傳回來的消息呢?
“走吧,去書房,先聽聽他有什麼要事要回稟。”自己派去監視珞初的人說是有要事來稟,自然是珞初那邊有什麼動靜,既然如此自己就沒有不去聽的道理。想到這裡,裴如墨腳下的步伐又快上了幾分。
裴如墨打開書房門的時候,就發現那隱衛站在那裡很久了,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動也不動。
“等了很久吧,我方纔有些疲乏,腦袋不是很清楚,沒有聽清那書童說些什麼就直接往主院走,這才耽誤了些時候。”裴如墨面對隱衛很是客氣,畢竟這一次是自己的不是。
“請主上贖罪,實在是有要事來訪,這才冒然前來打擾主上,擾了主上的清靜,還望主上莫怪。”
裴如墨聞言倒是搖了搖頭,開口回答道:“無妨,本來就是想要偷個懶,如今你一來倒是斷了我偷懶的念想了。說吧,你今天突然前來可是因爲將軍府那邊出了什麼事?”裴如墨是皇子,自小那些規矩禮儀學的多,自然是覺得自己整天盯着人家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有些不好,所以在自己的屬下面前都是用將軍府來代稱的。
那隱衛點了點頭,便直接開口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調查到的事情和盤托出:“的確是有關將軍府的消息,主上您前些日子派屬下去盯着珞初小姐,看看她整日裡都在做些什麼,前幾日,珞初小姐還是整日往外跑,去那遠稻樓,屬下還以爲,是那舅父一家苛待於她,她不想同那幾人一起用飯,所以出去用膳,可是過了幾日,珞初小姐不再往外跑,反倒是有一名男子,一連好幾日往將軍府跑。”
“陌生男子?可是認識的人,或者是這京城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裴如墨一開始以爲,有人找上門去,是因爲白珞初如今白神醫的身份暴露,所有有人求上門去。
那侍衛沉吟片刻,像是在組織說辭,過了一會兒,才接着對裴如墨說到:“屬下一開始還以爲是有人心悅於珞初小姐,所以也就沒有在意,可是直到有一天珞初小姐出門相送的時候,屬下才察覺出了這當中不對勁的地方。那人對於珞初小姐的態度煞是恭敬,不像是面對自己心儀之人的樣子,這才前去調查一番。這一調查就是發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裴如墨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那隱衛繼續說下去。
“原來那幾日一直往將軍府去的男子就是遠稻樓的幕後主人,而這個人主上應該是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
“哦?一面之緣?不知道是誰,你說來聽聽吧。”裴如墨聽到自家隱衛說這人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當即就是來了興致。
“主上可是記得那在鳳王谷遴選大比之時大出風頭的重煌殿?”那隱衛試探的問道,生怕自己調查的是錯的。
裴如墨突然想起來,那讓鳳王谷沒了面子的白衣男子就是重煌殿當中的人,當即就是開口回覆到:“當然是知道的,怎麼這人還和重煌殿有關係?”
那隱衛倒是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調查方向當真是沒有錯的,當即就是對着裴如墨說出了今天要稟報的事情當中最爲重要的一條:“這人就是重煌殿的首領,名爲影嵐。是以,屬下才這麼着急的來回稟消息。珞初小姐不過是一個將軍府的遺孤,怎麼會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若是主上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還請主上原諒屬下的唐突。”
裴如墨聞言倒是突然陷入了沉默當中,是啊,珞初不過是一介孤女,怎麼會和那樣的人扯上什麼關係呢?
“你的消息傳達的很是及時,你先回去,繼續盯着,若是還有什麼類似的事情,就直接過來告訴我就是了。”裴如墨說着就是將自家隱衛又重新發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