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煌殿這邊的諸多安排,終於是就這麼塵埃落定,鳳王谷那邊收到了雲瀾國的來信,就開始準備要給鳳婉兒的嫁妝了。
這親事雖然有些匆忙,可是該有的禮數還是應該有的,不過老皇帝在信中說過了,雲瀾國和鳳王谷直接實在是距離遙遠,若是要將禮數做全了來來回回的少不了耽誤很多時間,所以已經是在這兒給鳳王谷安排了一處別院,說是一切禮數都在這別院當中進行,勢必會將禮數給做全了。
於是這鳳王谷如今需要做的便就是準備了一些嫁妝,帶着鳳婉兒自己親手繡好的嫁衣,就這麼去了雲瀾國。
因爲距離這婚期很近了,這新郎和新娘子還是少見面爲好,是以這來迎接鳳王谷一行人的差事,就又落到了裴如墨的頭上。
“老谷主進來可是安好?”因着白珞初的關係,裴如墨對於鳳王谷這些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可是礙於面子還是打了聲招呼。
鳳王谷長老和裴如墨沒有什麼太大的交情,如今見到了這裴如墨同自己行了禮便也是明白不過是面子上的客氣之舉,便就是也回了一個禮之後,就是直接跟着裴如墨去了那處別院。
“您先在這整理一番,這別院是皇室自己修建的,儘管用就是了,不必客氣,具體的婚禮事宜,稍後會有人過來請您進宮商量的。”裴如墨說完就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谷主看了裴如墨一眼,覺得這個人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若是常人對待自己應該都是禮遇有加的,可是這個人竟然是對自己視而不見,態度也是冷淡的很,難不成是因爲和裴無塵是政敵,纔會這樣對待自己?
老谷主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些,裴如墨之所以這麼對他,不過就是因爲白珞初的原因罷了,退一步將,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要給他鳳王谷的面子。別說是裴如墨是一個皇子,就連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都有看不慣他們的時候。
正如裴如墨所說的,沒過多久,宮中就是來了人,將老谷主給請了過去。
“這事兒雖然是定得有些唐突,可是我們也是不會就這麼虧待了婉兒的,還請老谷主放心。”老谷主看到雲瀾國皇帝的時候就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是以這老皇帝心中一緊,便就是連忙表態。這自己可是已經昭告天下了,這事兒總不能就這麼黃了纔對,是以老皇帝如今可是已經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很低了,生怕觸怒了老谷主,讓這事兒就這麼告吹了。
鳳王谷谷主原本對於這事兒還有些不贊同,如今見了這老皇帝的態度,便就是有緩和,如今也是平靜說道:“我自然是相信陛下的,這婚禮的具體事宜,自然是按照你們雲瀾國皇子娶妃的禮數來,該有的嫁妝我們鳳王谷也是不會缺的,就是不知道這婚禮上的高堂……”
沒有將話說完,就是直接擡眼看向了老皇帝,畢竟這雲瀾國的皇子娶親,按理來說這高堂之位應當是皇子的母妃和皇帝本人,可是這鳳王谷長老對於老皇帝之前的毀約多有不忿,便就想着利用老皇帝如今的愧疚之心,爲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雖然是嫁女兒,可是要是自己能夠坐上這高堂之位,這鳳王谷在俗世的地位便就是更上一層了。
老皇帝臉上的笑都快要掛不住了,早就猜到了自己之前毀約如今又要結爲姻親便就是不可能那樣好過,可是沒有想到這谷主竟然是這麼難纏,簡直都快要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可是自己能怎麼辦呢,自然是隻能這麼應下了。
“這事兒好說,原本就不應該有那些婦道人傢什麼事,這高堂之位你我二人坐是應該的。”與其被鳳王谷的人悔婚,老皇帝覺得,還是直接就這麼妥協了比較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鳳王谷和雲瀾國當真是親如一家,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算是虧。
鳳王谷的老谷主當即就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成全,老夫過了不惑之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能夠親眼看着她和別人拜堂,也算是人生無憾了。剩下的事情就但憑陛下的意思了。”
自己最想要的已經是到手了,若是再多提些什麼要求,便就是有些過分了,面前的人可不是那人人拿捏的軟柿子,雲瀾國的陛下,向來不是什麼善茬。若是再因爲自己一時的貪得無厭就這麼將人給惹怒了,便就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殿下,鳳王谷的人已經是進京了,婉兒小姐可是就在那別院裡面呢,您不去見見?”裴無塵的貼身侍衛一早就是在城門那等着了,如今見了谷主出了門,便就是連忙來彙報。
在這侍衛看來,自家殿下一定是想要同那鳳婉兒見面一解相思之苦才讓自己看着,所以便就是這麼急匆匆的來報。
可是他猜錯了,裴無塵不過是想要看看看這鳳王谷到底會不會來罷了,可是這個結果,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原本以爲這鳳王谷的向來是心高氣傲,可能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可是如今一看倒是不盡然,竟然還真的就這麼同意了賜婚,不遠萬里到了雲瀾國,住進了別院。
裴無塵唯一算錯了的,就是鳳婉兒對他的一片癡心,她遠比他想象當中的要更加的喜歡他。
裴無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竟然是對鳳婉兒的到來沒有一點欣喜的意思,反倒是有些不想說話,可是若是自己不去見鳳婉兒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兩相權衡之後,裴無塵終究只是給鳳婉兒去了一封信。
說是按照雲瀾國的規矩,這將要大婚的新郎新娘不能見面,否則不吉利,順便寫了一些違心之語,表達了自己對鳳婉兒的思念。
之後便就是直接讓人送到了那處別院。
鳳婉兒見了信,還以爲裴無塵是真心在爲二人的婚事考慮,便就不假有他,可是這事兒傳到了老谷主的耳朵裡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