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內侍的話語落下,原本直直站立的衆人,皆行跪拜之禮,異口同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代表着皇室的明黃色儀仗緩緩靠近,行至衆人面前之時,皇帝開口了:“今日乃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壽宴,諸位愛卿便不必多禮,都平身吧!”說罷便大手一揮,示意衆人免禮。
“謝陛下。”
雖然皇帝說是不必多禮,但是在這京中摸爬滾打這麼久的人精們怎麼會不明白,這不過是客套之詞,自己身爲人臣,禮數還是要做個周全的。如此這般衆人才算是徹底從地上爬起來,又由那內侍引着在自己的席前坐下。
如此,這壽宴,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這種場面,自然不是白珞初一個侍女能夠有所動作的。不過白珞初的目的本就不在此,是以,也就站在二皇子身邊候着,不發出任何聲響。要是可能的話,白珞初更想自己能變成個隱形的人。
壽宴剛剛開始,便是那皇帝開口對在場的諸位說了一些場面話:“多謝諸位愛卿前來賀壽,朕在此,先敬大家一杯,也祝太皇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太皇太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席間衆人附和道,將自己面前的酒喝下。
“孫兒前些日子特意出了一趟遠門,爲的就是給太皇太后尋找生辰賀禮,孫兒身爲皇室長孫,自然是要先行出來給弟弟們做個表率的。”
說話這人樣貌英俊不凡,即使右眼上有那一道不淺的傷疤,卻依舊掩蓋不了那清貴之容,唯一能稱得上是缺點的就是這人的眼神實在是過於狠厲了一些,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生畏懼。
長孫?那豈不是,大皇子?這就是買了自己好好養着的大皇子?
想到這裡,白珞初不禁將頭低的更低了一些,雖然自己不曾見過大皇子,但萬一這大皇子是認識她的,還是避着點好,以免被認出來。
大皇子差人將禮物呈上來之後就接着開口道:“孫兒本來是想找到一塊通體清透的白水晶,再以自己的靈力在上作畫,可是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讓孫兒尋得了這麼一塊奇石。”
說罷,就讓那小廝將那遮住賀禮的絨布掀開。
只見這水晶中心之處有一些顏色散落其中,算不上的通體清透,可這顏色遠看竟然是天然形成的松鶴延年圖,而這水晶出了中央這松鶴延年圖,也的確算得上是通體清透,怪不得這大皇子這麼着急出來,怕是想將之後的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好!當真是奇石!乖孫兒有心了,來人吶,賞東珠十串!”還沒等到大皇子接着解釋,太皇太后便就已經面露喜色誇讚大皇子,又給了大皇子賞賜。
自大皇子之後,陸陸續續又有皇子上前獻上賀禮,不過有大皇子的珠玉在前,後面的禮物都顯得有些平平無奇,若是還能稱得上好的便就是那二皇子獻上的以珊瑚製成的松樹和三皇子送上的說是能益壽延年的靈藥,不過多多少少都是心意,太皇太后也是不含糊,對於上前送禮的孫兒們都賞了些物件。
如此這般,送禮的這些環節便算是過去了。
緊接着就有一名穿着翠色雲錦的少女站出來,朝太皇太后施了一禮道:“今日壽宴,臣女願獻舞一曲,爲太皇太后賀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太皇太后孃家的嫡出小姐——蘇洛晴。
“好,晴兒還真是有心了。”今日這獻舞是太皇太后授意的,原因無他,自個這孃家嫡女一直心繫二皇子身上,太皇太后便想借着壽宴的名頭給二人賜婚。
蘇洛晴換上舞衣之後,便隨着這大殿中的禮樂之聲翩翩起舞,一曲驚鴻舞跳的實在是千嬌百媚,就是那一雙眼珠子都快黏到二皇子身上了,讓人難免看不出她的意圖。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意,一直到蘇洛晴這一曲舞畢,裴清風都不曾擡眼看她一眼,弄得這蘇洛晴難免神傷,但卻依舊轉過頭來對太皇太后說着祝詞。
太皇太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心下也明白,這二皇子對自己這孃家的嫡女並無意思,只怕今日這賜婚啊,難咯!
馮家小姐一看,也是不甘示弱,便拖着那李家小姐開始表演準備好的節目。
馮家小姐彈琴伴奏,而李家小姐就跟隨着琴音在空白屏風上作畫。曲落畫成,太皇太后是知道馮家小姐的心思的,便心生不喜。
不過到底是這麼多人看着也不能就這麼下了人家的面子,只是不鹹不淡的誇讚了幾句,倒是對這李家小姐高看一眼:“你這屏風畫的可是當真不錯,假以時日,想來可以和那些當世大家較量一二。”語畢,還賞了這李家小姐不少東西。
那些貴女們一看先前這兩個才藝都這般好,也不甘示弱,紛紛上前說是要以這自身才藝,爲太皇太后祝壽,太皇太后也樂見其成,畢竟這些皇子們也都到了娶妻的年齡。
之後的才藝也都平平無奇,若是能稱得上的亮點的也就是這那武將家小姐的一曲劍舞,引得在場不少人誇讚。
“今日是我壽宴,本就是喜事,如今不如喜上加喜,你說呢,清風?”太皇太后見着這一衆大家小姐都表演完畢,就開口準備將這話題繞道賜婚一事上,這皇上皇后也是明白太皇太后的心思,也就不說話由着太皇太后。
裴清風直覺怕是想要給自己賜婚,也沒有過多的說辭,就揣着明白裝糊塗,應和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您口中的‘喜上加喜’是什麼喜呢?”
太皇太后見狀,心下了然,這次賜婚怕是不成,只是話到如今,卻又不得不說下去:“孫兒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我看你和晴兒甚是般配,不如,我這就給你二人賜婚,你意下如何啊?”
裴清風面不改色,像是這件事情與自己完全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