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裴清風忙着陪那一羣神秘人,裴如墨一直在同白珞初來往,裴無塵也因爲鳳婉兒的事情沒有什麼動作,自己最傑出的幾個兒子沒有什麼動靜,剩下的那幾個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可是這人一閒着啊,便就是會平白的生出來一些妄想,而後便就是會直接生出來一些令人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舉動。
“德全啊,你說咱們雲瀾國的疆域是不是有點太小了點。”老皇帝隨着年級的增長,疑心也是越來越重,如今也是更加器重德全這個閹人了,什麼事都要問上一問才行。
德全向來是個擅長看老皇帝眼色的人,可是那也僅僅是限於一些無關乎國體的事情,可是如今這老皇帝竟然是問了自己這麼一遭,實在是讓德全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回答纔是。
一時之間,這金鑾殿之內除了幾隻在逐漸冷下來的天氣中垂死掙扎的飛蟲,竟然是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老皇帝見了德全那般惶恐的樣子,頓時就是覺得有些好笑:“哈哈哈,你看你緊張做什麼,我不過就是問問你的怎麼看,何必這般惶恐,到最後也是我來拿主意的,你儘管說便是。”
德全聞言便就是鬆了一口氣,陛下應當是想要聽肯定的答案纔是,對於陛下而言,自己更像是一個可以學舌的鸚鵡一般,不過別的鸚鵡學的是人說出口的話,自己這隻鸚鵡卻是要學老皇帝肚子裡那個話纔是。
“回稟陛下,老奴覺得,這雲瀾國的疆土的確是可以更大一些纔是。如今我雲瀾國國泰民安,物資充足,人口也多,不過是去打下一塊疆域而已,哪裡會有什麼問題呢?雲瀾國如今的繁榮可是都歸功於陛下您啊,百姓們能有這樣的生活應該也是要歸功於您纔是,你如今不過是想讓咱們雲瀾國更加的廣闊富饒而已,這些百姓應該是明白的纔是。”德全先是將雲瀾國如今的成就誇了一遍,最後又誇了一句老皇帝,這纔算是結束了。
“哈哈哈哈,還是德全你所說的最和我心意,既然如此,我便是再問你一句,以你之見,你看咱們到底應該是去征伐哪塊土地呢?”老皇帝接着問道。
德全這一次倒是沒有爲難,他明白老皇帝如今應該是已經有了征伐土地的選擇,不過就是想要逗弄自己的而已,是以德全便就是說道:“陛下這就是在取笑老奴了,老奴不過是個當奴才的,平時能夠將咱們雲瀾國都有什麼郡縣給摸明白了就不錯了,哪裡能知道這裡還有什麼咱們雲瀾國外面的地方能夠讓我想着可以去征伐的呢?”
老皇帝自然是知道德全心中的小九九,當即就是直接開口說道:“不如就定在荒域吧!那個地方人煙稀少,到時候咱們征伐起來也是容易一些,到時候直接將罪奴流放到那裡去耕種,作息,很快就會徹徹底底的將荒域徹徹底底的變成咱們的領土纔是。”
德全見到老皇帝已經是想的這麼周全了便就是連忙應是:“陛下英明,不過這日子越來越冷了,若是要征伐荒域的話可是要儘早,那種荒蕪人煙的地方,定然是要比咱們這裡都要冷上不少的。”
“這就不用你來考慮了,無論是人選還是時間我都已經是有了計較,不必再多言了。”老皇帝突然便就是變了臉色,對着德全不是很客氣的說道。
德全也是明白這伴君如伴虎的意思,便就是恭恭敬敬的一邊去了。“老奴省的。”
第二天一早便就是初一,每到初一的時候都是滿朝文武一同上朝的日子,就連五品以下的官員和那些沒有官職在身的皇子都可以參與朝政。此舉原本是爲了廣開言路,不過隨着政治集團的愈發腐朽,官官相護的現象愈發的嚴重,是以不過是還沒有廢除祖宗的規矩罷了,形同一塊雲瀾國最後的遮羞布。
老皇帝姍姍來遲,就連裴清風都覺得,雲瀾國的這個皇帝還真的是愈發的昏聵了,這雲瀾國看似輝煌的背後,實則是一團腐爛不堪的污穢之物。
老皇帝不過是清了清嗓子,而後就開始說道:“咳咳,一連數日,朕都在夢中夢到先考,夢中的先考一如我孩提時模樣,對着朕耳提面命的說道:‘你身爲皇儲,便就不能這般平庸,雲瀾國的未來都握在你的手上,若是你無所作爲,便就是要讓這黎明百姓跟着你受苦的。’先考的教誨依舊是歷歷在目,可是如今放眼望去,雲瀾國不過也就是做到了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而已,可是朕卻已經是垂暮之年,說起來着實是慚愧啊。”老皇帝說着說着,更是裝作傷心的樣子擦了擦眼淚。畢竟龍椅高高在上,誰也不知道上面的老皇帝到底是個什麼神情纔是。
裴如墨平日裡是同老皇帝打交道最多的皇子,如今聽着老皇帝的這樣一番話,便就是覺得有所不對,當今聖上並非是先帝最爲疼愛的一個孩子,甚至有好幾次都想着廢太子另立新儲君纔是,若不是因爲裴無塵那個天賦卓絕的人出現了,讓先帝看到了雲瀾國還算是後繼有人,恐怕如今的龍椅之上早就不是當今聖上了。就算是當今聖上夢到了先帝應當也是恨意纔是,怎麼可能會有思懷之意?
裴如墨這麼想着,嘴上的話,就是直接出了口。“父皇這是哪裡話,如今父皇還正值壯年,離着垂暮之年應當還是遙遙無期纔是。再說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已經是百姓們最大的福分了,百姓們如何能不感念父皇的恩情呢?父皇如今正是好時候,正是有着滿腔凌雲壯志還應當去實現抱負的時候纔是。”
裴清風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怎麼回事,竟然好像是看到了龍椅上的老皇帝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