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書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會和長老挑選了同一條路。
他和這個長老其實不怎麼對付,自己作爲三大仙宗之一的首席弟子,自然是其他仙宗的標榜對象,有些人對自己的實力和境界心生嚮往,可是有些人就是對自己記恨在心。
這名長老就是其中之一。他年輕時候也是仙宗當中的翹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被別人給壓了一頭,原本很有希望成爲宮門首席弟子的他,到最後竟然是什麼都沒有撈着。
從那以後,他有些開始心裡扭曲,在別的普通弟子面前還能是個慈眉善目的長老。可是一旦遇到了那些宮門當中首席弟子,若是不如自己當初的實力,連搭理都不會搭理。
若是遇上陸溫書這種無論什麼都是翹楚的弟子,雖然面上是會好好的寒暄上兩句,可是實際上確實在暗中窺探,想要趁機動手將這種弟子給解決掉。
陸溫書對於這張老實在是太瞭解不過,所以無論他怎麼跟自己笑意盈盈的說話,自己都不會對他有什麼好印象。
因爲自己沒有得到,所以對那些已經得到的弟子就是拼命打壓?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這種心理扭曲的人,幸好沒有讓他有什麼大的成就,要是真的讓他得了勢,怕是整個修仙界都要橫生事端。
話是這麼說,可是如今已經是遇上了,陸溫書就是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的,當即就是衝着這長老拱手行禮道:“長老,還真的是有緣分,這麼多條路,您竟然和我選了同一條。”
因着陸溫書給自己行了禮,這長老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當即就是咧嘴笑了笑:“賢侄有禮了,還當真是緣分,要不然也不可能和你選在一條路上。”可是這笑意當中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意味,那就端看這些人要怎麼理解了。
比如落在陸溫書眼中,他如今的笑,就是以爲自己這個首席大弟子給他行禮之後,露出的小人得意的笑容。
“長老也是爲了這裡面的寶貝來的?”陸溫書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想要同這長老說上一二的,可是若是不說的話未免又有些太過於不好,便就是選擇再硬着頭皮寒暄上片刻。
對面之人的眼神突然一變,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陸溫書。對於陸溫書他內心也是很複雜的,因爲自己的際遇導致他對很多宗門的首席弟子都是充滿着嫉妒和恨意的。
可是陸溫書不同,他和自己有太多的地方相像了,唯一不同就是他當上了首席弟子,而自己沒有。長老一邊把陸溫書當成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自己,另一邊卻又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嫉妒和恨意。
如今聽陸溫書這麼一問,這長老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了,他原本以爲這處遺址多半是陸溫書弄出來的動靜,可是現在看了看絕對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當中的那樣簡單。
這長老又擡眼打量了一下陸溫書,發現他的眼睛中竟然是飽含了真摯,像是沒有對這些財寶上心的樣子,這世上真有不被金銀財寶所觸動的人嗎?如果有的話,那麼這個人怕不是個什麼多不知道的傻子吧。
是以,直覺告訴他,陸溫書定然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所以才志不在此。
的確是有別的目的的,這目的究竟是是什麼就是不言而喻了。
爲了白珞初,他想要做的只有陪在白珞初身邊,最多就是幫助白珞初拿下域珠花,可是如今白珞初不在自己的身邊,他看到這些珠寶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一些土塊一樣,不過就是更加閃亮一些的土塊罷了。
“瞧你這話說得。來了這的誰不是爲了財寶。”這長老實在是揣摩不到陸溫書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便就是一邊寒暄着,一邊直勾勾的盯着陸溫書,想要看他的神色是否有變化。
陸溫書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就算是被盯上了,可是他卻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對於長老可是一旦都不懼怕的,他怕的只有失去白珞初,剩下的都沒有在怕了。
竟然是沒有反應?饒是這長老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心顫了顫,自己沒有想到這個陸溫書竟然心機已經是深沉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再過上一些時間,他的身手再配上他的心機,恐怕是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長老終究是錯了的,陸溫書還是有對手的,但是那個人只能是白珞初,雖說白珞初在一定程度上是站在他的對立面,可是若是真的有人對白珞初不利,最先動手就是陸溫書。
連自己的同門師弟都沒有留情面的陸溫書,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就是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
說來也是巧了,這長老竟然好死不死的提起了白珞初:“話說回來,方纔那個憑着一己之力打開門的白面書生,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那人對於這些機關什麼的造詣不淺,若是跟着她定然是能有什麼好東西。
而且我看着她的實力不高,全靠身邊的那個青色衣衫的男人護着,若是到最後得到的東西不如她,那就直接將那兩人解決了,將他們的東西給奪過來就好了。”
陸溫書在一開始聽到這長老誇讚白珞初在機關上有造詣的時候,還有些雀躍,可是聽到後來他想要將白珞初給解決掉的時候頓時就是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這長老正在打量周圍的一些金銀財寶,也就沒有時間理陸溫書,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已經是動了殺心,想要自己給置於死地。
“撲哧”一聲,是銳器刺入肉體的聲音。
胸前大朵大朵的血花不斷的綻開,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已經是要喪命於他人之手,可見這劍到底是有多快。
“爲什麼?”猛一回頭,卻發現執劍之人正是陸溫書,當即就是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畢竟陸溫書絕不應該是一個這樣的人。
“因爲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陸溫書猛然將劍拔了出來,鮮血如同泉涌一般染紅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