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墨一直守在這鳳王谷山莊所在之處附近的一片密林當中,因着那院子的空間多有轄制,裴如墨怕冒然跟進去會讓白珞初二人有所察覺,便就直接等在這外面,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探查着裡面的動靜。
原本看着白珞初二人已經逃之夭夭,便想着自己就打道回府免得撞上什麼人惹人猜忌,再讓鳳王谷懷疑到自己的頭上,那可就真的是划不來了。
可正當裴如墨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聽到鳳王谷長老在山莊之內突然發難,便就想着來都來了,不妨把戲看完再說。
這一聽就是將白珞初做的那些事都聽得清清楚楚。
裴如墨不由得內心暗笑,這個丫頭膽子還真是大,憑着兩個人就敢來找鳳王谷的麻煩,不過更令人驚奇的是,她竟然還真的成功了,若是讓鳳王谷的人知道了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想到這裡,裴如墨不由得又暗自嘆了一口氣,只希望她能自求多福吧,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怕是自己和整個雲瀾國皇室都不一定能夠護她周全的。雖然二人之間只有利用,可是裴如墨依舊希望,白珞初能夠相安無事。
翌日清晨,鳳王谷的隊伍就那麼浩浩蕩蕩的返程了。只是令衆人感到奇怪的是,這鳳王谷整支隊伍中的氣氛有些低迷,就算說是有些死寂也是不過分。
“哎,我說,這鳳王谷的人一個個怎麼跟死了親爹親孃一樣的,你看看這個氛圍,哪裡像是返程,說是送葬都不爲過。”有那好事者閒不住嘴的當即就是開始編排上了。
“噓,你小聲點。”周圍那人像是同剛纔那人關係很好的樣子,當即就是開口制止,免得那人禍從口出。見到那好事的閉嘴之後,這才壓低聲音接着開口說道:“這可是鳳王谷,哪裡輪得到咱們這些平頭百姓指指點點,就算是陛下都要禮讓三分,你方纔那般咒罵人家,怕不是想讓自己成了被送葬的那一個。”
那人聞言,突然就是煞白了臉色,方纔只想着一逞口舌之快,沒成想竟然是會有這麼樣的後果。
“要我說啊,八成是因爲陛下沒有同意聯姻,面子上過不去才這麼低迷的,走吧,別看了,當心啊一個不慎說禿嚕了,當真讓人家把腦袋給摘了去。”說話的,是隔壁包子鋪的老闆,雖然說着話,可是手上的動作還不曾含糊着,利落的很。
坊間的一些猜測終究是不會入了任何人的耳朵裡,只會如同那包子的氣味一樣,慢慢的消失在空氣當中去。
可是皇子們可就不一樣了,如今鳳王谷離開,自然眼睛都是盯得緊緊地。
“殿下,今日鳳王谷離開的時候,氣氛有些壓抑,但是屬下未能探查出來原因。而且領隊回程的人是那鳳婉兒,並非是鳳王谷的長老,屬下覺得這事一點蹊蹺。”裴如墨派出去的隱衛如實稟報道。
裴如墨怎麼能不知道這當中的門道,如此看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個下手狠的,這哪裡是偷東西,分明是直接要了鳳王谷此次出谷這一行人的半條命去。只是啊,看來這鳳王谷的長老,算是不查出來賊人是誰不罷休了,若不然怎麼能那麼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裡不動聲色,恐怕就是爲了能讓賊人放鬆警惕,自己好趁機抓住。可是在裴如墨看來,這長老的算盤恐怕是又要落空了,那丫頭向來古靈精怪的,睡覺都會繃着一根弦,想讓她露出馬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饒是這樣,裴如墨依舊是不放心,便就朝着那名影衛吩咐道:“挑幾個人日夜交替的守着將軍府,給我盯緊了珞初,萬萬不可有半點閃失。”只是裴如墨如今可不是爲了保護白珞初好讓白珞初能夠在合適的時間內成爲自己擊敗裴無塵的重要手段,而是爲了白珞初身上的秘密。裴如墨心想,他倒是要看看,憑着珞初一屆孤女之身,到底是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另一邊的裴清風也是一樣,一大早就讓自己的貼身侍衛去看着鳳王谷那邊的消息了。
“如何,鳳王谷那邊可是有什麼動靜?”裴清風問話的時候還慢條斯理的品着茶,絲毫不見昨日讓自己的侍衛去遞請帖的樣子。
那侍衛見到自家主子問了話,當即哪有不回的道理,便就直接開口回答道:“回稟主上,鳳王谷士氣低迷,像是遭遇了什麼禍事,而原本要一同啓程的鳳王谷長老,如今也是已經留了下來。屬下斗膽一問,您是否覺得這事和珞初小姐有關係。”
裴清風聞言,將茶盞放下,擡眼問道那名侍衛:“我若是說,我覺得同她沒有關係,你可是會信?”
呸,鬼才信。那侍衛暗中腹誹,先是求到門上讓自家主子把鳳王谷的親隨弟子給請了過來,今日早上就見到這些人如喪考妣的一張張臉,若是沒有什麼聯繫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怕是自己這些人的腦子都成了白長的。
當然,這話只是這侍衛腦子裡面自己想的,斷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如今這二皇子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但凡是遇上跟珞初有關係的事,自家主子總是會摻上一腳不說,更是那珞初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反駁的時候。嘖,這個珞初當真是紅顏禍水,竟然能讓自家主子都被迷得三五六道的。
那侍衛心中百轉千回,可是嘴上卻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靜靜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你還何必多此一問?若是沒什麼事情,便就趕緊多調派幾名隱衛,好好的把將軍府保護起來,免得讓她受了難。”裴清風開口吩咐道。
“這是爲何?還請主上明示。”那侍衛煞是費解,不明白裴清風這樣做的意圖。
裴清風冷哼一聲,覺得自家侍衛當真是越來越笨了:“呵,你以爲,鳳王谷的長老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