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着想着,很快,沒多少的路程,沒多少的時辰,他推着的輪椅,就已經到了主屋的門前。
沒想到的是,房門並沒有關上,而是隻放下了厚實的織錦毛絨簾子,來擋外頭的風雪紱。
燕楚眸子一動,這可無外乎就是一種無聲的邀請,邀請他,進到屋中去。
他不知道她這是有意還是無意,或是根本只是忘了關門,但是,這種無聲的邀請,卻不得不令他感到心動。
本來,他還打算想個什麼說詞,來好好的哄哄她,讓她開門放自己進去,如若她不依,或是所幸不予理會,他反倒沒有繼續舔着臉賴在這不走的理由了。
可這下倒好了,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甜言蜜語的說辭,他可以直接進去了逼。
當然,他也想過要打聲招呼什麼的再進去,但是,誰叫這沒關上的門,蠱惑力就是那麼大呢?
根本不容他多想,身體本能的,就已經先做出了動作,掀了織錦簾子,徑直而入。
一進外室,一眼掃過,就沒有看到想見到的人影,只有屋子中央擺放的那隻紫金雀藍圖的三腳香爐裡,正散發着炭火的熱息,以及嫋嫋的茶香薄煙。
燕楚有些失落,同時,亦有些莫名的心虛起來,總覺得自己現在的作爲,實在太像個偷偷摸摸的竊賊。
握拳在脣上,不自然的乾咳兩聲,既有緩解一下心虛的表現,又有一點兒想要提醒,很有可此刻正呆在內室裡的那個女人,自己的到來。
然,裡屋裡邊兒並沒有如期發出什麼動靜反應來,這讓燕楚有些摸不着頭腦,眉峰一蹙,“莫非,是歇下了?”
想到的這個可能,既讓他感到有些鬆了一口氣,又讓他感覺有些許的失落。
畢竟,倘若真是歇下睡着了,可不就等於不用兩兩相對了麼?
然,若真的歇下了,他剛纔一路上,組織好了一肚子的解釋言語,又要對誰說去?
於是,燕王殿下懷揣着這般複雜凌亂的心思,推着輪椅,又無聲的往內室駛去。
然,當那層青靄的帷幔挑起,探進的視線並未發現自己想見到的那人兒的影子時,他一下子就慌了神,瞳孔都縮小了一圈。
“該死,她難道又走了不成?”懊惱憤怒,難過傷心,慌張惶恐,忐忑無措,無數的負面情緒瞬間一股腦的涌現在燕楚的臉上,令他看起來分外的可怕,彷彿一個即將崩潰癲狂的瘋子。
但他並沒有死心,立刻推着輪椅進到內室,目光銳利如劍一般四下梭巡,渴望能在偌大的屋子裡,找尋到她的身影。
然,屋子雖大,可屋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整整齊齊有模有樣的靠牆擺放着,根本就沒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當然,除了擺放在榻前,那扇平素用來遮擋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的翠玉山水畫屏風,還可以藏納人。
不過那屏風現下用不到,呈現的都是半摺疊的狀態,倘若後面真有人,他早就一眼就看到了。
其實,這種找尋的初始目的是很幼稚的,畢竟,水玉是個有思想,也有年紀擺在那兒的成熟女人,她犯得着玩什麼躲貓貓這樣無聊幼稚的把戲,要把自己給藏起來麼?
只是燕楚現在實在是太慌了,慌得都不知所措了,纔會有如此的第一反應,僥倖的想着她可能沒走,說不定就藏在了哪裡之類的……
找完內室以後沒有,他又趕緊推着輪椅出了來,折返往盥洗室裡行去。
剛到盥洗室掛下的那層青靄帷幔前時,他立刻停止了推動輪椅的動作,之前一直流露的萬千表情,瞬間就被一種驚喜交加的表情,給取而代之了。
原來,是盥洗室裡有水聲,正淅淅瀝瀝,隱隱約約的從帷幔裡,透了出來。
他有深厚的內力傍身,耳力自當極好,這隱約的水聲到了他的耳朵裡,便成了極大的清晰聲音,說的誇張些,甚至是可以同潺潺流水的小溪之聲,能夠媲美的。
失而復得的感覺總是十分的美妙,也是十分的令人激動的,正因爲如此,那短暫的停頓以後,他便是想也沒想,就撩了簾子,衝了進去,非要現在就得以親眼見證,是不是自己那視同瑰寶的寶貝,現在真的就在這裡頭。
“玉……。”萬般的欣喜若狂全都僵在了臉上,脫口而出的呼喊隻字驟停,褪卻晦暗的一雙發光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呆滯的望着第一眼就看到的景色,一眨不眨,半分不動。
彼時,盥洗室內,藥草幽香撲鼻,水汽薄霧裊繞,正中擺放的那隻偌大浴桶裡,正有一面美人背,清晰郝露在外。
顯然,這是一位正背對着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正在沐浴的美人兒……
但見美人兒髮髻梳高,萬千青絲全部盤繞於後腦之上,慵懶而隨性的綰成了一個髻,以一支淺粉瓔珞簪子,固定其上。
隨着美人兒捧水擦洗身子的雙手動作,懶懶垂在美人兒肩頭之上的粉色瓔珞,發出清脆悅耳的輕微碰撞,合着水聲,簡直就像完美的配音,而沾染了些許水珠的瓔珞,更有流光婉轉其上,美的恍若稀世的寶石。
如此華光,如嬌嫩的色澤,尤襯得美人兒那瘦削的香肩,是那樣的蠱惑人心,肩上的肌膚,更顯膚若凝脂,白嫩可人兒。
這一幕,確實是美的,美的幾乎令人挪不開眼,可偏偏,還有那更引人視線的美背,在不停的吸引着燕楚的視線,強烈而霸道的。
之所以如此形容,那是因爲美人兒的那面背,不光是因爲它本身的線條和輪廓已經美的令人窒息,更是因爲那背上紋繡的一簇曼珠沙華,實在是奪目非常,驚豔絕倫!
殷紅的花瓣,栩栩如生的怒放姿態,就彷彿一朵朵活過來的曼珠沙華,正在她的背上粲然綻放。
原來說,這種花是不祥之物,可紋繡在她的背上,那簡直就是有種致命的蠱惑力,令視線不得不被它所剝奪,令目光不得不爲它所驚豔,令心神不得不爲它所動搖——
燕楚覺得自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神思混沌,所有的視線全都被那簇曼珠沙華所吸引,一寸一寸推着身下輪椅,點點靠了過去,整個人,就像着了魔一樣。
直到到得那浴桶之前,他的手再也忍不住,朝那簇吸引着他,蠱惑着他的血紅色的花,伸了過去。
當觸及到時,是肌膚溫潤柔滑的觸感,好似最上等的絲緞,但凡觸上之後,就是愛不釋手,再也挪不開,放不下……
燕楚的手指就像在摩挲着一副畫卷,小心翼翼,而又充滿了眷戀和貪婪,由上而下,四處遊弋,分毫不會放過。
他的手指很冷,大概是因爲在外面剛進來的關係,又加上適才還以爲她不見了的虛驚一場,所以,不似平時那般滾燙,而是截然相反的冷,冷的沁骨。
這讓本在泡着藥草熱浴的水玉,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本能的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
不知道是她顫抖的身子,還是因爲她的聲音,一時竟撥動了燕楚心底那根埋藏太久的絲絃,甚至嗡的一聲,將此弦撥斷。
同時,燕楚的腦子也是嗡的一聲,瞬間的空白,什麼念頭什麼心智,全都消失在了這片空白裡,唯恐身體被激發的那股Y望,成了完全支配自己身體的主導——
猛地,他一隻胳膊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拖到了浴桶邊緣,動作狂野而粗魯,而更狂野粗魯的脣,瘋狂的在她背上親吻啃咬,像要將她活生生的吃盡腹中。
而他的另一隻手臂,則像蛇一樣,從她的後背繞過,遊轉到了她的前身,精準無誤的捉拿那團豐盈,相當粗暴的揉捏。
這一切,讓水玉有些猝不及防,她想掙扎阻止,綿軟無力的四肢顯然是蜉蝣撼大樹,根本毫無作用,她扭過頭,想要喝止身後之人的越軌行爲,可張開的紅脣還沒有說出一個字,就被對方的脣,如猛獸撲食一般,一口就攫取了住,並且,毫無擺脫的可能,只能任由對方緊隨而上的舌,頃刻的直搗黃龍。
在這寒風凜冽的天兒裡,這樣的接觸和親吻,無疑就像想要取暖的人,終於找到了乾柴和烈火,當柴堆點燃,瞬息猶如星火燎原,熊熊燃燒,而一發不可收拾。
比起上一次,掉進湖泊那次的熱吻,這一次的吻,沒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含在其中,只有濃烈的情Y在操控着兩人,讓彼此吻得忘情,吻得火熱,吻得旖旎,吻得……意亂情迷。
很快,被Y火燃燒的兩個人,已經不滿足於這樣僅僅的熱吻,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令燕楚只是雙臂一個用力,就輕鬆的將她從浴桶之中抱了出來,不顧水玉渾身是水,徑直便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原來水玉還是背對着燕楚的,但水玉自己先將身子轉了過去,面對面的跨坐在了他的腿上,隻手勾着他的脖子,隻手開始剝取他身上礙事的衣物。
兩人的呼吸很粗重,呼出的氣息特別的滾燙,幾乎都要燙傷了對方。
許是覺得這
樣繼續吻下去,雙方可能都會窒息而亡,燕楚便不捨的鬆開了她那片已經被吻得紅腫的嘴脣,交纏之後的脣舌所拉扯出的銀絲,更爲這場男歡女愛添了幾分淫.靡的色彩。
他輕輕一笑,帶着嘴角還未斷開的銀絲,猛地擒住了她的脖頸,用力的啃吻再度席捲而上——
銀絲合着她脖頸上本來就殘留的水跡,攪動出了一陣輕微咕嚕咕嚕聲,聽起來,相當的令人面紅耳赤。
爲了能讓他更方便的親吻,水玉將頭往後仰着,柔韌的脖子和腰身,幾乎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反折過去,但是,卻能讓她前身所有的風采,全都毫無遺漏的獻到他的面前,令他更能輕易的採擷。
燕楚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美景蠱惑,脣舌一路的瘋狂下移,帶着吞噬的力量,全身精瘦的肌肉青筋,全都鼓譟了起來。
而這時,水玉的小手已經到了他的腰上,也許是因爲太激動的關係,怎麼也無法解開,着急的幾乎手指,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的亂轉。
而對於燕楚而言,她那不乖的小手動作,無異於是一種變相的撩撥,令他再也無法忍受體內最後的那絲壓抑,喉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自己的一隻手,便從她身上挪移了開,到了自己的腰上,主動的將腰帶一把扯去,扯碎身上精貴的綾羅綢衣,讓早已蓄勢的……直抵住那神往的地方。
水玉半咬着脣,發出難耐的一聲輕哼,餘音婉轉之處,着實的勾蕩人心,蠻腰就像一條曼妙的水蛇在來回的輕擺腰肢,只是幾個呼吸間的搖擺,完全坐下,緊窒乾澀的……便完美的與他交融在了一起,毫無縫隙。
彼此契合的那一刻,兩人都哼出了愉悅的低吟。
再後來,已近意亂情迷到了極點的兩人,開始放縱的享受這空虛多年的**之好。
燕楚宛如奔放的野馬,不斷放肆的在水玉身內馳騁,而水玉卻像乾涸在海岸線上的魚兒,被一***瘋狂襲來的海水翻滾着,拍打着,顛簸着……直到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峰,神魂顛倒。
乾柴遇烈火的瞬間,來得很快,似乎去的也很快,當兩人從大汗淋漓中,漸漸讓這次的瘋狂趨於平靜,兩個人的神智,也開始逐漸的回籠。
兩人依舊維持着,他坐於輪椅之上,而她雙臂環着他脖子,坐在他的身上的姿勢,誰也沒有動,只是疲憊的交頸相擁在一起,靜靜的感受着對方的呼吸和心跳,沉默的享受着這片刻的靜謐。
燕楚恍惚的以爲,自己好像在做着一個美夢,這個夢,令他傻笑着,不願醒來,即便已經很疲憊了,但他的依然嵌在她的身體裡,不願抽離出來,綿軟疲憊的吻,時而纏綿的吻着她的耳垂,時而輕咬着她的頸項,巴不得就這樣一點點把她,吃進自己的肚子裡。
水玉偏着頭,將頭歪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口一口的吐着濁氣,雙眸眼波盪漾,瀲灩而迷離,豔光四射,光是這樣一雙眼睛,就已然美得驚心動魄。
只可惜,她霞光一片的臉上,卻同樣的迷離,迷離的沒有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美好的東西,好像一直消逝的很快,兩個好似在這盥洗室裡並沒有呆上多久,但實際上,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而時辰,已是到了午時。
在盥洗室裡靜默了一會兒工夫以後,大概是雙方的體力都有些透支了關係,餓的特別快,一個人的肚子咕咕作響起來,兩個人的肚子,也開始咕咕作響起來了。
兩個人都是愣了一下,而後,很有默契的發出了笑聲。
“午膳想吃什麼?”燕楚先開的口,語氣特別的溫柔,加上此刻情潮還有殘餘的關係,嗓音有着淡淡的暗啞,真是十分的性.感。
水玉將歪着的腦袋擺正,略有削尖的下巴,抵在了燕楚的肩窩子裡,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王爺你想吃什麼?”
兩個人還在如此相對的場面,女方卻問自己想吃什麼,對於身爲一個男人而言,他燕王還能想到什麼其它答案麼?
於是,燕楚壞壞一笑,將還埋在對方體內的傢伙什又使壞頂動了一下,“你說呢?”
水玉頰上一熱,哼卿一聲,張口便咬在了他的肩頭上。
燕楚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但是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很喜歡她這樣野貓一般的報復行爲,這樣的感覺,讓他彷彿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新婚燕爾的時候,如膠似漆,小打小鬧,真的很令他歡喜和回味。
所以他喉嚨發出一聲愉悅的悶笑,
長臂一把圈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推着輪椅,帶着她直往盥洗室最裡面所擺放的那張貴妃睡榻而去,“敢咬我,非得好好懲罰你不可!”
水玉不依,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掙扎,聲音悶悶的抱怨,“不是說要用午膳麼……。”
誠然,對於彼時的燕楚而言,她這樣小打小鬧的掙扎,反倒更像是正在撩撥他,她這樣綿軟無力的低低抱怨,更像是在對他撒嬌,試問,此情此景,身爲一個男人,哪裡能受得住?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眸一暗,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打在了她極富彈性的翹臀之上,“別動!”
水玉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爲明顯的感覺到了還在自己身體裡的那個傢伙,又大了一圈……
禁.果這種東西,不嘗便也不想,可一旦嚐到了其中滋味,那就是欲罷不能,難以自持。
這餓着肚子的兩個人,又是在貴妃榻上,又來反覆放縱了好幾個回合,直到做的筋疲力盡,日落西山,方纔相擁而眠,回覆體力。
大概到了夜幕降臨的晚膳時分,兩人才從盥洗室出來,幸好室內都放置着兩人的衣物,這纔沒有丟臉的衣不蔽體的從裡面出來。
午膳的時候,白茶和桃枝倒是去過主屋喚兩個主子用膳,不過,兩人剛進外室,清楚的聽到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男女喘息聲之後……
還是豆蔻年華的兩個小姑娘,登時就給臊的面紅赤耳,倉皇的跑出了外室,直到這到了晚膳時分,兩人也沒敢再大膽的進屋,只得把膳食擺好了,等着兩位主子出來用。
誠然,真的看着紅光滿面,相攜而來的兩位主子時,兩個小姑娘依舊羞得頭都不敢擡,忙有多遠,就退後多遠,巴不得兩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們。
可惜,兩個小姑娘的小反應,還是一樣不落的被燕楚和水玉收盡了眼底,兩人都是聰明人,這腦子稍微動一下,就知道兩個小姑娘爲何會是這等的羞臊反應了。
水玉登時臉就燒紅了,幾乎都紅到了脖子根,低下了頭,只顧安靜的繼續給燕楚推着輪椅,已是被過多親吻後,導致的鮮豔欲滴的紅脣,讓晶瑩的貝齒,輕輕的咬合着。
燕楚就是不同,他就當是沒看見,沒辦法,咱們燕王殿下的臉皮素來厚實慣了,突然會變得薄起來,那纔是真的稀奇。
他可是容光煥發,神情得意的很,要是可以,他還巴不得告訴全天下人,今天白天一天,他都和自家媳婦兒在那盥洗室裡,做了太多不可描述之事……
上得飯桌後,水玉要轉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哪想,燕楚卻先一步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拉一扯,輕輕鬆鬆讓水玉來回打了個旋轉,最後暈暈乎乎的直接跌坐到了他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