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幾乎要一片空白的腦子裡,滿滿當當的,只有兩個字——
太子,太子……太子?太、子!
“噯喲~瞧這小美人兒小臉白的,也不知是給那湖水給凍的,還是被我們太子爺給嚇的……。”斜靠在燕煜懷裡,柔弱纖美的好似一朵水仙花兒的女子,一手以扇掩面,一手塗着水粉蔻丹的手指正戳着燕煜衣襟半敞的裸露胸膛,斜睨水玲瓏的目光閃過一抹妒火。
一聽到這女子明顯酸溜溜的嬌嗔,水玲瓏空白的大腦頓時嗡的一聲,空洞無神的幽藍眼睛,機械而木訥的從燕煜那張妖魅的臉上,移向了燕煜懷裡嬌滴滴的美人身上。
那張終日楚楚可人,嬌嬈柔美的臉,她水玲瓏再熟悉不過,分明,分明就是,“水、玲、落!”
她唯一的親妹妹!
水家不是滿門抄斬,被誅了九族嗎?爲什麼她沒有死,爲什麼?
水玲落聞言一愣,小臉一白,手中的絹絲團扇險些脫手掉地。
“這位小美人兒怕是喚錯本宮愛妃的名諱了呢,她只叫陵落。”一直慵慵懶懶的燕煜突然睜開了半斂的長睫,烏到發紫的妖異瞳孔裡,閃着嗜血利刃般的鋒芒,直逼水玲瓏。
水玲瓏頓覺自己的脖頸一涼,好像喉嚨被燕煜化成了刀刃的視線給生生割了開!
摸着冰涼的脖頸,水玲瓏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是因爲害怕,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他的反應,他的愛妃二字,昭然若揭她當初怎麼也沒有想明白的事實。原來,他早就和水玲落暗通款曲,而娶她水玲瓏,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個陰謀,一個局!
難怪,那張通敵叛國的信書上,會有她的太守印章,會是她的字跡,而她還輕易中了春.藥,睡在別的男人懷裡!
因爲除了她水玲瓏自己,水家還有一個人,她最疼愛的妹妹水玲落可以接觸她的私章,熟悉她的字體,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飯菜裡下藥!
撲通一聲,水玲瓏再次跌坐到了地上,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靈魂的木偶。
從頭到尾,自始自終,她不僅是一個笑話,還是一個,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兩個摯愛算計的蠢豬!
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他們,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對她,憑什麼要這麼對她?
“殿下……這個女人來歷好奇怪,開口第一句話,竟然就污衊臣妾與那藏污納垢的水家有關聯,讓臣妾好生的害怕呀……。”水玲落一臉花容失色的縮進了燕煜寬大的懷抱裡,無措的如同一隻受驚小麋鹿。
“愛妃別怕……。”燕煜憐愛的吻了吻水玲落的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可惜之色,支頤的大手微微一揚,“來啊,把這個女刺客拉下去,剁碎了餵魚。”
女刺客?水玲瓏冷笑,雙拳一緊,本該豔驚四座的瀲灩藍眼,現在卻深不見底死氣森森,幽幽的釘在了正表演着鶼鰈恩愛的燕煜和水玲落的身上。
很、好,她也正有此意!
她恨不得現在就剖開這對狗男女的胸腔,掏出裡面的心臟,看看到底什麼顏色,到底是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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