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何時學會幻術和御獸的?”
“啊?什麼御獸?”唐果兒登時滿臉疑惑,彷彿完全不知唐梟所說的御獸是何物。
唐梟陰鶩盯着唐果兒,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見她的不解並不像裝出來的,才又問道,“那幻術呢?你何時學會的?”
唐果兒頓時垮了小臉,聲音也變得低啞,“那日我醒來看見屋中情形覺得氣憤,便去找太子理論,然後突然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可是,回來之後,那股力量便消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幻術?”
“罷了,只要你乖乖聽話,爹也是捨不得罰你的。”唐梟心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他更不認爲這個廢物女兒會突然之間就不廢了。
示意唐果兒將車簾放下,唐梟領着身後的唐果兒和一干家僕出發赴宴。
然而,簾子之後唐果兒卸去虛假的笑顏,銳利的眸子泛着來自幽冥般的寒光,唐梟想要她如提線木偶般聽話?
好,她如他所願!
以後讓她往東她往東,讓她往西她就往西,她會像柔軟的棉花,任他搓圓捏扁。
但總有一天,她會脫離唐家。
馬車穿過繁華的鬧市,漸漸遠離喧囂。
當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華宇美樓被白磚青瓦取代,掀起小簾的唐果兒不禁狐疑。皇子的府邸一般都是緊挨皇城最繁華的地段,而現在的情況怎麼越走越偏僻寧靜了?
就在唐果兒準備放下簾子時,馬車繞過一個彎道,眼前豁然驚豔!
一片樓宇掩映在林蔭之中,沒有金碧輝煌,但卻跳脫了紅塵,如九天之上的宮闕,一磚一瓦,甚至每一個高飛的檐角都透着高貴與優雅。
馬車緩緩駛入林子,迎頭走來一羣人,唐果兒見狀放下將簾子,只餘一道足以觀測外面的細縫。
當先走來的是人身穿黑色勁裝,臉上一雙倒豎的劍眉尤引人注目。他的目光從馬車上緩緩掃過,眼波一動道,“唐家主,不知你帶着哪位寶貝女兒來參加今天大皇子的家宴?”
“大皇子的帖子程家主你難道沒有看?”唐梟臉上閃過一絲慍怒,當即將程永升話裡拋來的石頭砸回他腳上。
“我還以爲大皇子對唐家主會有特例,畢竟天都誰都知道,唐家唯一的嫡女唐三小姐……”程永升故意話音拖長,看着唐梟的臉色慢慢變沉才恍然大悟道。
“實在抱歉,唐家主,我這一嘴急,不小心說到你的痛處了。”
“程家主,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前些個那是誰家的兒子當街玷污民婦被官府抓去處以宮刑來着?我的果兒雖然淘氣了些,頑劣了些,可貴在守法。”唐梟高坐在馬背上,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反擊道。
豈料程永升聽後竟也不惱,反而笑道,“程府從前是有個不爭氣的兒子,不過那不孝子已經被剔除族譜太久了,不知唐家主說的是誰家的兒子?”
“你!”唐梟見程永升竟這副態度,只差沒氣得七竅生煙。
程永升本想在說兩句,卻被走上前蒙着面紗的橙衣少女叫着往另一輛駛來的馬車走去。
那羣人見程永升離去,也紛紛抱拳告辭,他們邊走邊小聲議論起來。
“張尚書,令公子的病況可有好轉?”開口的是一個身着灰色襦衫的中年男人。
他身邊一襲墨藍襦衫的人接道,“不提也罷,今天本想向唐梟討個說法,可是王大人你看,那唐三小姐可是乘了大皇子的座駕來的,可憐我兒啊!”
二人身形漸遠,唐果兒放下簾子,垂下纖長的睫毛,在心中暗暗記住這些人的身份和大致脾氣,以免待會不認識人露出馬腳。
馬車再次往前,一進入林子,車外沒了半點人聲,只聞得林中的鳥叫蟲鳴。約莫一刻鐘後,馬車停了下來,車簾便被揭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着天空般純淨藍衫的女子,她候在馬車旁,朝着唐果兒彎了彎腰道,“三小姐,良辰奉大皇子之命在此恭候您,請您隨良辰前來。”
聞言,唐果兒望向唐梟,見他也是一臉不解,她心中不由疑惑,慕容晟這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