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正帶着諸位皇子和朝臣一同商議政事,夜傾辰神色清冷的站在一旁,極少說話。
他今日不知爲何,一直覺得有些心緒不穩,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正在思慮間,卻忽然見到外面進來一位小太監,走到蔡公公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何事?”見蔡公公的面色微變,不禁開口問道。
“啓稟陛下,來傳話的小太監說”說到這,蔡公公不禁拿眼瞄了一眼夜傾辰,隨後才又接着說道,“說是王妃身子不適,煩請王爺過去。”
聞言,夜傾辰的眸色瞬間一變,青冉身子不適?!
“在哪?!”夜傾辰的聲音中滿是緊張與擔憂,讓一旁的夜傾瑄不禁暗暗嗤笑。
未想到,凡事無所懼的靖安王竟是也會有這般時候,不知道待會兒,他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滿心擔憂慕青冉。
“回王爺的話,在蘅陽殿。”
蘅陽殿?!
蔡公公的話方是說完,夜傾辰便瞬間消失了身影。
“父皇,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往朝華殿去了。”夜傾漓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聞言,便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在想,恰好路過蘅陽殿,可以去看看那丫頭。
辰兒不是說身子已經大好了嗎?怎地又是忽然不適了?!
“走吧!”
“擺駕朝華殿!”隨着蔡公公的聲音落下,夜傾瑄和夜傾漓兩人,不禁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中見到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夜傾昱在一旁冷眼看着,卻是不禁心下奇怪,怎地今日不見老七?!
明明與夜傾辰是前後腳的功夫出了承乾殿,可是方是出了大門,便依然看不見了夜傾辰的身影。
不過夜傾瑄對此,倒是並不擔憂,左右太后她們這個時候也該是到了衡陽殿了!
待到這一羣人浩浩蕩蕩的終於到了衡陽殿的時候,卻只見太后和皇后以及身後的各位宮妃候在了門口,而夜傾辰則神色冷寂的站在那裡,想來是還未曾進到殿內。
待到走近,才發現人羣之中,正跪着一名宮女,看樣子,皇后正在盤問。
“怎麼回事?”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宮女,不禁皺眉問道。
“啓稟陛下,是這宮女此前在花叢中窺探,見臣妾們過來,便火急火燎的要衝進殿中,不知意欲何爲!”皇后語氣平穩,斂目溫順的說道。
“這宮女行跡可疑,臣妾本欲進去查探一番,卻不想她說是靖安王妃身子不適,在裡面休息。”
“嗯,的確是靖安王妃在此。”聞言,淡淡應道。
不過,目光掃過那名宮女,卻是不禁皺眉,既是主子在休息,她不在殿前伺候,跑到遠處是做什麼?!
“既是王妃在此,你怎地不在殿前守着?跑到花叢中是去做什麼?”太后的聲音忽然響起,倒是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問。
昭仁貴妃聽着太后說出的話,一時間,心下不禁感嘆,唱戲唱全套,太后這個主意打的還真是妙!
“奴婢奴婢,是是王妃說不用奴婢在跟前伺候的。”
聞言,夜傾辰卻是不再聽她多說,只擡腳直奔着殿內而去。
而恰在此時,爲慕青冉來問診的太醫也是到了衡陽殿,緊跟着夜傾辰便也走了進去。
不想這時,這婢女竟是忽然起身跑到殿前,張手便攔在了夜傾辰的面前。
“王妃她身子不適,還是待奴婢前去通報一聲吧!”聞言,夜傾辰卻是腳步未停,狠狠的將她踹到在地,隨後便是全力的一腳,便踩斷了她的脖子,跨過她的屍體便周身陰寒的向裡面走去。
一旁的太醫距離夜傾辰是最近的,看到他眨眼之間便奪了一人的性命,頓時便嚇得腳軟,險些栽倒在地。
後面的一羣宮妃見此,均是嚇得禁不住驚呼出聲,又唯恐殿前失儀,只得緊緊的捂住嘴巴,唯恐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可是眸中的驚懼之色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只覺得背脊都散發着陣陣寒氣。
夜傾瑄不甚在意的掃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宮女,隨後便淡淡的轉開了目光,夜傾辰越是擔憂慕青冉,對他們的計劃越有利,此刻的擔憂在接下來的時候,皆會化爲滔天怒意,“燒”的人體無完膚!
太后和皇后這樣的女流之輩自然是比不上夜傾瑄的淡定,雖然夜傾辰殺人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是每一次,都會讓她們有一種下一秒就輪到她們的錯覺。
此刻看着那宮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瞪大的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只一味的望着她們的方向,太后頓時覺得自己額角有冷汗流下。
不過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要想到待會兒夜傾辰看到的景象,太后勉強壓住心神,也擡腳進了殿內。
這外面一羣皇子朝臣,自然是不方便進去“探訪”的,可是她們同爲同爲女子,倒是要進去“看望”一下。
夜傾辰推開緊閉的房門進殿的時候,腳步忽然就是一頓!
身後跟着太醫見此,不覺探頭看向裡面,卻是瞬間嚇得退出了房中,緊緊的低着頭不敢言語。
殿外的等人見了,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夜傾瑄卻知道,那殿內發生了什麼。
他一開始便有意設計慕青冉失了名節,只是這與她“暗合苟且”之人,卻是難定人選。初時,他將目光放到了夜傾昱的身上,可是後來想想便也作罷。一來那人目標太大,不好算計二來,父皇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六皇子府和靖安王府同時遭了秧,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後來老七向他“毛遂自薦”,他雖是擔心他心軟被慕青冉的巧言令色矇騙,但最終還是決定讓他去。
因爲,他一早便在那殿中燃了“催情香”,即便到時候老七對慕青冉心生憐惜,卻只怕也是“身不由己”!
夜傾辰一直站在門口處,未再向裡行進,而是眸色深深的望着內殿。紗幔紛飛,層層疊疊,將裡面牀榻上的人影顯得愈發的朦朧不清。
只是卻仍然隱約可見那兩具相擁而纏的身體,在牀榻之上共行魚水之歡!
他的目光很是冰冷,周身彷彿是墜入冬日的寒泉一般,冷的瑟瑟發抖。
見狀,夜傾瑄的目光看向皇后,後者一時會意,頓時便緊走幾步,進了殿中
“這!這是大膽!”皇后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一般,滿臉的羞憤之意,卻仍然是堅持着開口呵斥道。
牀上之人,似乎是並未聽到她的這一聲斥責,仍是交頸而臥,兀自沉淪。
身後的太后等人也均是紛紛上前,看到眼前的情況,頓時臊的臉通紅,轉過頭去不再看。
“不不是說,是王妃,在這休息嗎?”人羣中,不知是哪個貴人小主,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頓時便讓衆人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裡面的人是靖安王妃?!
雖是覺得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但是卻又覺得事實本就是這樣。
怪不得方纔那宮女行爲那般詭異,原是這屋中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她在把風。再聯想她此後說話時支支吾吾的樣子,百般阻擾夜傾辰進到殿中,好像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靖安王妃在這休息,可是卻又不留宮女從旁照顧,殿門緊閉,原是爲行“苟且”之事!
可是,卻有人不是這般想法。夜傾昱冷眼看着眼前的這景象,卻不覺得慕青冉是這般人。既是已得夜傾辰獨家寵愛,何以捨近求遠,還要與別人有私。
再則,依照這位王爺的脾性,膽敢背叛他的人,有幾條性命夠活!所以,他倒是不相信慕青冉會與誰有私情,但是她不想,不代表沒有人暗害!
夜傾昱看了看一旁的夜傾瑄和夜傾漓兩人,語氣頗有些不解道,“怎地一直未瞧見七皇弟?”
聞言,衆人不禁一愣,隨即四下看了看,果然是未看見夜傾睿。忽然,電光火石間,有人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這殿內之人不會是七殿下吧?!
想到此,衆人又不禁覺得,還真有可能是七殿下。畢竟他在豐鄰城中風流成性是出了名的,這宮中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宮女,哪個他沒有逗弄過,靖安王妃又是那般傾國傾城的美貌,他一時起了色心也是有可能的。
雖說忌憚夜傾辰的手段,但若是你情我願,這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頓時,衆人紛紛低下了頭,均是不敢看向夜傾辰。他素日脾氣便古怪的很,此刻更是被當着衆人撞破了王妃與被人的私情,他如何不惱怒!
“來人!將這兩個不知臉面的下賤坯子給我捆起來!”太后的一聲令下,頓時便有侍衛進來,直奔牀榻而去!
皇后見狀,覺得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這一次,她看慕青冉要如何打這場“翻身仗”!
未等侍衛靠近牀榻,便見到那榻上之人,忽然慢悠悠的起身,掀開帷幔的一角,露出半裸的身軀。
“擾了本殿的雅興,你們該當何罪!”聲音中滿是慵懶和之意,卻是讓聽到的衆人,頓時心頭一震,那人不是夜傾睿卻又是誰!
那牀裡躺的,便是靖安王妃沒錯了!
從她們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瞧見牀上還躺着一人,只是夜傾睿微側着身,擋住了她的容貌。
似乎是未料到外面這麼多人,夜傾睿的臉上,有瞬間的錯愕之色。隨後便若無其事的穿衣下塌,自若的彷彿是隻他一人在殿內一般。
“睿兒!你怎地能做這般糊塗的事!”太后的聲音聽起來極爲痛心,好像滿是對夜傾睿的失望之意,不過聽的人卻是顯然並未在意。
“皇祖母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向來如此,怎地今日竟是這般大的陣仗?”夜傾睿狀似有些不解的問道,正在攏着腰帶的手,不禁一頓。
“你往日胡鬧便罷了,可今日”說着,太后仿若是避諱着什麼一般,拿眼瞟了夜傾辰一眼,方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哎,造孽啊!”
而殿外的等人,見皇后等人均是聚在殿門口,也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竟是連侍衛也出動了!見此,的眉頭越皺越深,眸中也是一片晦澀,擡腳便走向了衡陽殿。
不想這時,卻見夜傾寧像一陣風一樣,急急忙忙的跑進衡陽殿,顧不得夜傾辰的滿身冷寂,拉起他的衣袖便向外走,“辰哥哥快和我走,王妃嫂嫂身子不舒服。”
聞言,皇后卻是瞬間愣住,顧不得許多,便一把攔住了轉身欲走的夜傾寧,“你說什麼?!慕青冉?!”
怎麼可能?!
慕青冉不是就在這嗎?!
“母后母后,你掐疼我了”說着,夜傾寧掙了掙被皇后緊緊“握在”手中的小手,可憐兮兮的說道。
一旁的惠妃見了,趕忙上前,輕言喚道,“皇后娘娘”
可是還未等皇后反應過來,夜傾辰卻是一把扯回夜傾寧的小手,將她夾在腋下,便一路出了衡陽殿。
留下這一衆人,均是眐愣不已。王爺就這麼走了?!他甚至都不看一下,那裡面到底是不是王妃?!
夜傾睿的目光慢慢掃了一眼夜傾辰的背影,隨即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他本以爲,他會直接衝過來殺了他呢!
太后完全狀態之外的看着眼前突逢的變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皇后怒氣衝衝的幾步走到牀邊,一把掀開了帷幔,只見一名宮女一絲不掛的躺着牀上!她一時氣急敗壞,眸中滿是欲先處之而後快的殺意,“來人!把這個下流胚子給本宮杖斃!”
說完,便有侍衛上前,也不顧那宮女的衣不蔽體,直接拖着她便走。
“皇后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一聽聞杖斃,那宮女趕忙聲嘶力竭的求饒,根本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爲何會忽然要被杖斃。
“慢着!”夜傾睿一直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見着那婢女那被侍衛拖出殿中,他方纔出言制止。
聞言,那宮女頓時面露欣喜的望着夜傾睿,祈求他能救下自己。
卻只見他慢慢走到自己身邊,拿過一旁的衣物,目光同情的幫她披上,隨後,便驀然起身,不再理會她的哭喊,任由她被人強行拖曳出去。
是他爲脫困局,將無辜的她牽累進來,可是他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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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見到夜傾辰“火急火燎”的帶着夜傾寧離開,夜傾瑄便知道,他大費周章布的一出局,仍是未曾傷到慕青冉分毫!他的目光慍怒的瞪着殿中的夜傾睿,卻只見後者是神落魄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他這樣子,夜傾瑄一時更是氣憤不過,一轉身,便出了殿中。夜傾昱站在一旁,將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一時間,心頭愈見“欣喜”。
看來夜傾瑄又是失了算計,今次被慕青冉躲過一劫,想必她定是要秋後算賬的,接下來的日子,只怕就是要熱鬧了!
而另一邊的夜傾辰,在夜傾寧的引路下,一路奔着“冷宮”的方向而去。
夜傾寧被他夾在腋下,一時間只覺得腦袋暈的要命,可是看着自己被夜傾辰帶着在皇宮的宮殿頂縱橫起躍,一時間,也顧不得難受,只覺得萬分驚奇,她這是在飛嗎?!
待到終於到了目的地,夜傾辰將她放下的時候,夜傾寧險些一個腳軟倒在地上。
沒有再去理會夜傾寧,夜傾辰擡腿便進了“晉華宮”。
見狀,夜傾寧黑白分明的大眼提溜一轉,便一屁股坐在了殿外的臺階上。她會選擇將王妃嫂嫂帶到這來,自然是有她的用意,若是回了華清宮,人多眼雜不說,事後恐也會讓她們懷疑,這是母妃的主意。
這一處宮殿靠近冷宮,平日少有人來,倒是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
殿內
夜傾辰疾步走到牀邊,看到牀上躺着的人時,方纔將提着的一顆心放下。
他一早便知道衡陽殿的人不會是青冉,若是青冉有何不妥,墨音他們自會來傳話。只是他進到殿中的時候,卻感覺那殿內滿是甜膩的香氣,讓他不禁想到了宮中那些髒閹的手段。
只要想到這些東西被人用在青冉的身上,他就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們!
“夜傾辰”忽然,慕青冉輕輕的呢喃着什麼,身子也仿似極爲不舒服一般,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我在。”聞言,夜傾辰趕忙坐在牀邊,欲伸手將她抱進懷中。
不成想,她卻是微微睜着眼睛,拼盡全力一般躲開了他的手。
“青冉?”
她的臉上滿是酡紅之色,眸中不復清明,卻是更見水潤,偶爾壓抑不住而出的呻吟聲,更見婉轉嬌媚。
她分明就是飽受之苦!
“青冉,我是夫君。”他動作輕柔的張手將他擁進懷中,感覺到她的身子嬌柔似水,卻是瞬間一僵。隨後她卻是慢慢轉頭將鼻子湊近他的頸側聞了聞,這才放心一般,將自己依偎進他的懷中,口中還喃喃自語道,“藥藥香,是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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