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爲夜傾睿的一番話,讓溫逸然想起了曾經的事情,心中離墨亭隱隱的恨意也澎湃而出。
倘或離墨亭當真是個正人君子,倘或他真的……堪爲城兒的良配!
那即便他是思之成狂,也段或是不會用那樣不入流的手段的去對付他!
可是對於他那樣的人,溫逸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屑去與他公平競爭,他配不上城兒,自然也不值得自己去同他光明正大的爭搶。
但是對於離墨亭的種種行爲,知道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他的那一羣狐朋狗友,幾人狼狽爲奸,乾的皆是男盜女娼的事情。
這般情況下,陛下也不過就是得知一些表面的信息,再深一層的,怕是無人知曉。
就像……所有人都認爲自己溫潤如玉,淡然如水,可是事實上,他心中對城兒的深情究竟到何種地步便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以他掩飾着,掖着藏着不被人看出,不想那些太過沉重和深沉的感情嚇到她,更不想……讓她知道曾經發生的那些骯髒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他都掩飾的極好,從未有人懷疑過他。
可是今日……七殿下竟然會當着他的面忽然提起離墨亭,這定然不會是巧合!
只怕他……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看着溫逸然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憤恨,夜傾睿方纔淡笑着喝了一杯茶,卻是並不再多言。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溫逸然向來是個聰明的,他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即便他將過去的事情掩蓋的再好,可是終究不會如流沙逝於掌中那般絲毫痕跡都不剩。如今既是他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發現什麼,那麼將來或許別人也可以。
而溫逸然或許唯一能夠確定瞞住的人,便也只有四皇姐了!
“殿下究竟想說什麼?”溫逸然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是那一雙眼睛卻是溫潤不再,卻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暗沉。
“聽聞當年離公子忽然染病去世,本殿覺得甚是遺憾,好端端的一個人,竟是說沒就沒了……”自然生老病死便是天道輪迴,這也不會讓人太過注意,何況離墨亭不過就是個朝臣家的公子,倒是也不會引得衆人太過注意。
事情……是從溫逸然娶了四皇姐之後,他方纔偶然間得知了一些情況。
因着她與溫逸然婚事的緣故,這位一直素來不怎麼活躍在衆人視線中的公主殿下,再一次被人注意。隨之而來,有關她從前的事情也會被人提起,夜傾睿便是在那個時候無意間聽人說起了離墨亭的事情。
據聞,他當年是因爲染病而死,可是有與他相熟的人在他病重期間去看望的時候,卻是覺得有些奇怪。
照理說這人素日身強體健,原不該是說病就病,而且是病況兇險,隱隱有病危的徵兆。
而當時禮部尚書對此也不是沒有懷疑,可是自從離墨亭病倒之後,豐鄰城中便傳言紛紛,只道是四公主殿下命格太硬,還未過門便將準駙馬給克了。
慶豐帝當時聽聞這樣的傳言之後,頓時便勃然大怒,面對這樣的情況,離家便是心有懷疑也不敢再隨意宣揚。
畢竟不管他們說了什麼,到最後都會被人認爲是在怨怪公主殿下的命格所致,難道已經失了一個兒子,還要將整個尚書府都搭進去嘛!
是以到最後,這樁婚事便不了了之,而離墨亭也最終病逝。
當年沒有人去刻意注意這件事情,但是如今……卻是讓夜傾睿有些上了心。
他隱隱覺得離墨亭當年的死不簡單,但卻是並沒有十足的證據,而且便是連離家都沒有去追查什麼,他便更加不會出手。
只不過他心中卻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害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世家公子?
直到幾次宮宴上,他無意間見到溫逸然同四皇姐一起時候的樣子,卻是隻覺得心下難掩震驚!
儘管溫逸然掩飾的極好,想來一般人是不會注意到也不會輕易看出的。
可是他心中有求而不得的人,所以他明白情之所至會是一種怎樣的表現。
溫逸然看向四皇姐的眼神,同他和夜傾辰看向慕青冉的目光別無二致!
但是……依照正常而言,他如今已是內閣大學士,倘或不迎娶四皇姐的話,將來必定大有作爲,豈止會止步於此!
若說他只是爲了在父皇和惠妃娘娘的面前刻意僞裝,倒是還有這個可能。
是以從那之後,他買通了溫府的下人,時刻注意着溫逸然同四皇姐之間的種種,果然沒過多久就發現了端倪。
溫逸然的後院,莫要說是妾室,便是連個通房的丫鬟都沒有!
倘或是礙着四皇姐公主的身份而不敢納妾,但是這通房總該是有的,可是根據下人回稟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聯繫在一起,雖是結論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夜傾睿覺得……這就是真相!
離墨亭的死……定然是和溫逸然有着分不開的關係,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爲了要成功的娶到四皇姐而已!
這樣的事情若是說與大皇兄或是八弟知道,想來他們不會輕易的相信,因爲在他們的心中,感情之事從來都是靠的最後。
其實按理說,他本不會這般過分的去關注一個朝臣的事情,但是……溫逸然的身份很特殊!
或者說,是他們溫家的父子倆——很特殊!
眼下大皇兄和老六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對於朝臣這方面自然也是儘可能的拉攏,而對於像是溫家父子這般,有權勢有地位的人,自然更加是他們要招攬的對象。
只不過這對父子倆,卻是名副其實的狐狸作態,但凡是向他們示好,便必然是同人打太極,從不輕易的站隊。
是以依着他們這般中立的態勢,父皇定然會更加的重用,因此他纔會多加留意,原是想着通過什麼契機同他們更加熟稔一些。
倒是完全沒有想到……竟會無心插柳柳成蔭!
“此前溫大人同四皇姐大婚,當年之事便由被人翻了出來,本殿心下好奇,便着人去查了查,不想……竟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話已至此,夜傾睿覺得溫逸然定然已經是心裡有數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成功的騙過了那麼多人。
“溫大人要不要猜猜?”
“即便殿下發現了什麼,也不過是一些閒言碎語,可有證據?”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溫逸然便也不再同他裝糊塗,只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從今日二人說起這事開始,溫逸然便已經有所感覺,怕是夜傾睿對當年的事情有所覺察。
可是哪有怎麼樣!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難道他還能翻出什麼證據不成!
更重要的是,離墨亭已經死了,一個已死之人,圍繞着他能鬧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哈哈……”誰知聽聞溫逸然的話,夜傾睿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他忽然走近溫逸然,目光直直的望着他說道,“實話告訴你,本殿沒有證據,便是連這件事情,也是七拼八湊猜出來的,可是……你覺得四皇姐要是知道的這件事,需要確鑿的證據嗎?”
話落,卻是隻見溫逸然原本還平靜的面容忽然變得一僵,隨後目光略有些冷寂的望着夜傾睿,竟是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絕對……不能讓城兒知道這件事情!
他不怕她因此恨她,而是怕她恨了他之後,自己也不得解脫!
見溫逸然的目光中滿是冷凝之色,夜傾睿也不覺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吧!明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偏偏要在衆人的面前僞裝的那般良善。
“四皇姐一生悽苦,如果可以,本殿不會走到那一步,所以……還要看溫大人的意思。”如果他能爲他所用,他自然會爲他保守這個秘密,不會言而無信的去爲他們夫妻增添煩憂。
可倘或他依舊是不爲所動,那便不能怪他不念骨肉親情了!
畢竟……大皇兄的事情也着實耽誤不得了,若是父皇再不解了他的禁足,恐會大事不妙!
聞言,溫逸然的眸光卻是不覺一閃,隨後隱隱透着瞭然。
他的意思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殿下想要臣做什麼?”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的,溫逸然便直接開了口,倒是令夜傾睿微微有些錯愕。
依照他原來的設想,他本以爲溫逸然要糾結一陣或是“垂死掙扎”一下呢!
“也不是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的難事,不過是煩勞溫大人和老大人在父皇的面前說句話罷了!”他們父子二人素來中立,再加上位高權重,想來有他們開口,朝中其他的人也會跟風,到時候事情成功的機率會很大。
“幫大皇子解了禁足令?”在溫逸然看來,能值得七殿下這般興師動衆的事情,也就只有眼下這一件了。
“哈哈……溫大人果然聰明!正是!”只要有他們開口,想來父皇即便不是當時就同意,也是不會再拖得更久了。
聽聞夜傾睿肯定的回答之後,溫逸然的目光卻是忽然一變,今次幫了他們,將來想要脫得開關係,只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可倘或不答應,那城兒……
“望殿下靜候佳音,臣先告退!”說完,溫逸然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別的事情都可以,唯有此事……絕對不能讓城兒知曉!
她已經……過得很苦了!
望着溫逸然瀟灑頎長的背影,夜傾睿送至脣邊的茶盞卻是忽然一頓,隨後眸光微暗的放回了桌面上。
其實他的心裡,是希望溫逸然應下這個要求的,不僅僅是因爲能夠幫到大皇兄。還因爲……他不想因爲男人之間的你爭我奪,而將四皇姐那般無辜女子牽扯進來,即便他不顧念骨肉之情,可這般做法實在是卑鄙可恥。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然他能想到其他的注意,段或是不會走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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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四皇姐的性子,若是真的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怕是難有好結果。
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如慕青冉那般心思剔透,從來看事都不會與自己爲難,倒是難得想的明白。
……
靖安王府
這一日慕青冉正在哄着夜安陌小睡,卻是見紫鳶輕手輕腳的進來,只言墨錦在外間候着,似是有事稟報。
聞言,慕青冉點了點頭,輕輕的將懷中的小人兒放到牀榻上之後,方纔與紫鳶一同出了內間。
“屬下參見王妃!”
“何事?”想來若不是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墨錦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過來。
“啓稟王妃,剛剛得到消息,皇后召了夏家的幾位小姐進宮賞花!”
墨錦的話音方纔落下,慕青冉卻是不覺輕輕笑了一下。
果然!
事情和她所料的一樣,夜傾瑄當真將主意打到了夏家的頭上!
皇后於此時召夏家的幾位小姐進宮,名爲賞花,卻實則是爲了給夜傾瑄挑選新的皇子妃。
或許……她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不過是要顯得不那麼刻意,方纔會將夏府的女子都召進宮去。
想來也不僅是夏府,各府的小姐們都應當會收到旨意纔是。
“只是夏府?”
“別的府上也有!”
聞言,慕青冉淡淡應了一聲,示意她知道了。
便是請了各府的小姐前去也不過就是個陪襯,皇后真正的想看的人,定然是夏家的幾位千金。
夏府的大房只得夏韜這麼一個兒子,偏偏還已經歸了西,二房中雖是有兩位小姐,可奈何二老爺夏桀已經癱瘓在牀,西寧侯府的侯爺之位段或是輪不到他來做,是以皇后便必然不會選擇二房的小姐爲夜傾瑄的皇子妃。
這樣看來,似乎也就只剩下三房的嫡小姐——夏柔!
而且,慕青冉隱隱覺得,爲夜傾瑄選妃這樣的事情,或許對於皇后而言,是真的考慮到他的子嗣問題,想要儘快幫他定下親事。
但是對於夜傾瑄自己而言,慕青冉覺得,他應該是打算利用這次機會讓陛下解了他的禁足令。
因爲一旦婚事定下,沒道理大婚的時候,新郎官還是被禁足在皇子府的。
想來……夜傾瑄是打的這個主意!
而就在慕青冉猜想着夜傾瑄下一步的舉措時,下朝回來的夜傾辰,卻是也同樣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
就在今日早朝的時候,溫光遠和溫逸然竟是忽然開口向陛下進言,只道是當日壽宴的事情,他也是不知情的。既是不知者無罪,陛下也禁足了他一段時間,想來也是有了教訓,便也不該這般一直關着的。
溫光遠向來都是朝中的老好人,從不得罪人,對於夜傾瑄和夜傾昱之間的奪嫡之爭,也是向來保持中立,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作態。
是以他們如今這樣一開口,倒是會讓陛下聽進去一些。
再一則,他們父子二人雖然都是文臣之流,但是到底朝中的清流之派也不少。見是他們開了口,也不禁紛紛跟着附和,陛下今日即便是沒有立刻便應了下來,但是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鬆口了。
聽夜傾辰這樣一說,慕青冉卻是不禁覺得心下奇怪。
好端端的,溫逸然怎麼會忽然幫着夜傾瑄求情?
先不說他們二人有無交集,便是隻看着溫家人的作態,便分明是不想攪進奪嫡之爭的,何以在明哲保身這麼久之後忽然摻和進去!
再一則,溫逸然也就罷了,竟是連溫家的老大人也出面了,這事倒是實在令人覺得有些蹊蹺。
眼下夜傾瑄尚且在禁足中,但是依照着如今的情況,怕是過不了就會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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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天下之魔妃傾城
浮夢公子
人人皆道將軍府嫡女蘇溶玥是京都第一貴女,天生好命。
蘇溶玥:這是好命?
難道不是在玩命嘛!
她幫他擾亂後宮局勢,打貴妃,鬥太后,除奸佞,攪得風起雲涌。
本以爲終於可以過上沒羞沒臊的後宮生活,誰知風雲突變。
乾景堯:看來爲了儘快造人,我們只能先一統天下了
蘇溶玥:……
片段
蘇溶玥:乾景堯,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乾景堯:恩,你說吧!
蘇溶玥:你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不行?
乾景堯:蘇溶玥,你若是再說,我就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蘇溶玥想了想:乾景堯,你是不是不行?
乾景堯怒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蘇溶玥小聲說道:就是聽懂了,我才又問的啊!
於是,某殿的牀開始了劇烈的長時間晃動
某牀: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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