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夜傾瑄被解了禁足令之後,大皇子府中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均是與往常無異。夜傾睿來到府上的時候,方纔奔着夜傾瑄的書房而去,便見到迎面走來一名俏麗的女子。
見此,夜傾睿只緩步走至近前,見女子朝着自己微微頷首,他方纔“唰”地一聲收起了摺扇,彬彬有禮的朝着她說道,“皇嫂!”
夏淑聞言,並未多說什麼,卻是隻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兩人相背而行之後,夏淑的腦中好像是還在迴響着夜傾睿的那一句“皇嫂”,心中便只覺得愈加的歡愉。這一聲稱呼,只有她方纔當得起,便是洞房花燭夜殿下沒有同她一起又如何,三朝回門的時候,還不是以自己爲尊!
說到底,夏柔也不過就是個側妃,正經場合之下,如何輪得到她出場!
新婚當晚殿下沒有來到她房中,當時她心裡的確是萬念俱灰,恨不得直接跑去殺了夏柔。可是後來第二日她派下人去打聽了一番方纔知道,原是殿下前一晚直接宿在了自己的主院中,不曾臨幸她們任何一人。
雖然洞房花燭夜沒有被夫君寵幸,這是極爲羞辱的事情,但是相比於殿下去衝寵幸夏柔,她倒寧願他都誰都不碰!
她初時嫁來府上的時候,府中下人尚且都在觀望,不知道她與夏柔之間到底誰更得殿下的心意。不過如今……他們倒是瞧準了風向,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這府上的正妃,豈有讓側室欺壓到頭上的道理!
這般一想,夏淑連走起路來的姿勢都變得趾高氣昂了一些,生生端起了皇子妃的架勢來震懾旁人。
再說另外一邊,夜傾睿見過夏淑之後,便只依舊奔着夜傾瑄的書房而去。
他此前便聽說過夏家小姐的風姿,但是一直無緣得見,再後來……他便也就失了去看她們的興致。
如今夏淑和夏柔兩人均是成了皇兄的皇子妃,他不知道皇兄對她們二人態度如何,不過就他而言,此時若是處理不好的話,怕是會引得後宅不寧。
西寧侯府的侯爺之位至今未曾定下,夏闕那個老狐狸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主意,竟是一拖再拖,是以皇兄也不能貿然的獨寵其中一人。
可她們兩人當中,一爲正妃,一爲側室,倘或皇兄當真對她們雨露均沾的話,勢必又要鬧起來。
這其中的分寸若是掌握不好的話,只怕大皇子府以後再無寧日!
但是夜傾睿覺得,這樣涉及到女子的事情,在皇兄的眼中,想來是不足爲患的。可是就他而言,卻並非如此,他府中姬妾成羣,各色女子他多有了解,是以他明白她們的嫉妒心有多強,發起狠來有多瘋狂。
類似這樣的情況,夜傾睿在大婚之前便曾經與夜傾瑄說起過,爲的就是讓他事先有個心理準備。雖是對於這樣的想法夜傾睿覺得夜傾瑄未必會聽得進去,但他終歸是要告訴提醒他的。
方纔進到書房中,便見到夜傾瑄靠坐在書案之後,微微閉着眼睛,似是極爲乏累的樣子。
“皇兄……”看着夜傾瑄伸手輕輕的揉按着眉心,夜傾睿的聲音不覺放的很輕。
“你來啦……坐吧!”忽然聽到旁邊的一句輕喚,夜傾瑄猛然間睜開眼睛,見是夜傾睿過來,便只一時收斂了眼中的寒光。
“皇兄的氣色瞧着不太好,可要喚太醫前來看看。”以往即便是遇到一些難事,可也從未見皇兄露出這般爲難的神色。
今次……倒是一時令他有些不解,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無礙……”不過就是近來的事情發生的有些多,讓他一時覺得有些乏累罷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聞言,夜傾睿先是一愣,隨後方纔答道,“我已經去找過溫逸然了,不過……”
想起當時那人的狀態,夜傾睿覺得倘或不是因爲這事不止他一人得知,溫逸然怕是都要將他也一併滅了口了!
自從上次利用這件事情幫皇兄脫困,他事後問起自己,夜傾睿便也不好瞞着他,只實話實說。但是不想,後來夜傾瑄竟是完全打上了溫逸然的主意,雖然他此前也動過這個念頭,可是到底因着四皇姐的關係,他也不想她無辜被牽連。
夜傾睿心中擔憂的事情,夜傾瑄自然是想到了,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倘或是這也顧忌,那也不忍,那還如何能成事。
再則,若是皇妹在溫逸然的心中當真如老七說的那般重,那想來定然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當年的事情揭露在皇妹的眼前,是以他求得……不在毀他們夫妻二人的姻緣,而是爲了將溫家的父子二人拉攏到自己的陣營。
如今他手中的權柄均是移交到了夜傾昱的手中,想要全部奪回來,倒是也並非一點辦法也無,只是要費些精力罷了。
可若是由溫逸然父子出面求情的話,倒是不需要他自己多費脣舌,這事情就會成了大半了。
是以他纔會讓老七去找溫逸然,將他的意圖透露給他知道。
“不過什麼?”怎麼看着老七的神色,似是有些爲難的樣子。
“溫逸然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此事!”只聽他將來意說完之後,溫逸然便只臉色大變,隨後便直接離開了。
在夜傾睿看來,這事怕是總要他思慮一番的,究竟是選擇依舊忠於父皇,還是保護四皇姐不受傷害。
“他還有的選嘛!”夜傾瑄的聲音,聽起來極爲的陰沉,眸光也隱隱閃動着冷芒。
對於溫逸然而言,夜傾城儼然已經成爲了他的軟肋,只要他心中對她尚且有情意在,便定然不會放任不管的。
眼下……便只等着他的決定就是了!
這樣男女之間捨己爲人的感情,夜傾瑄自認從來經歷過,他也不想要直達那是什麼感覺。只單看着老七被慕青冉折磨的輾轉反側,便也可知這其中滋味定然難捨難分,是以他可站在方外看他們爲情所困,但是自己卻並不願經歷。
從前還不知這世間癡男怨女這般多,不想竟是連外人瞧着溫潤如玉的溫逸然也是這般重情之人,他往日竟是錯看了他!
想來溫逸然這些年也是刻意在人前僞裝,爲的就是不引起衆人的懷疑,可是到頭來……還是被老七發現了端倪。
夜傾睿聽聞夜傾瑄的話,卻是下意識的深深的皺眉,不到萬不得已,他心中當真是萬分不願再將溫逸然牽扯其中,可是眼下……卻着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
靖安王府
夜傾辰回到浮風院的時候,便見到紫鳶提着幾包藥材進到了房中,心中頓時便是一緊!
只當是慕青冉身子不適,趕忙快步回了房中,見屋中那女子正抱着夜安陌玩的好不快活,他方纔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與墨熙斟酌着用藥,調配好之後你再親自送去溫府。”慕青冉的聲音輕柔的響起,一邊拉着夜安陌的小手同他玩鬧,一邊朝着紫鳶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這些藥材均是她特意挑揀出來的,想來對於調理四公主的身子會有用處的。
照理說,夜傾城貴爲公主,往日住在宮中便該一直有太醫請平安脈,不該身子有何不適纔是。即便是嫁到了溫府上,有溫逸然這般護着,想來也是不會有何不適的,但是那日紫鳶爲她把脈的時候,雖是未曾發現什麼不得了的病症,但卻的確是覺得她的身子差了一些。
旁的倒也罷了,只是這心氣總是不佳,長此以往只怕會鬱結五內,傷害更大。
是以如今紫鳶和墨熙準備調製的湯藥,也不過就是爲其安神之用,只要精神養好了,旁的倒是沒什麼大礙。
“送去溫府?”夜傾辰的聲音略顯疑惑的響起,似是有些沒有想明白慕青冉怎麼會派人去溫府上送藥,他並不曾聽聞夜傾城有何不適的消息。
“王爺回來了……”聞聲望去,慕青冉回眸間臉上仍帶着絲絲笑意,不覺抱着夜安陌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讓紫鳶送些安神的藥與四皇姐!”
聽慕青冉這般提起,夜傾辰方纔有些瞭然,溫逸然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夜傾城急着爲他生個一兒半女也是人之常情。
算起來的話,夜傾城嫁到那府上也是有些時日了,竟是一直未有消息傳出,這倒也難怪她會着急了。
“嗯。”他們也不過就是從旁協助一下,只要有溫逸然在,定然是不會讓這些事情煩憂到夜傾城的。
不過……有些事情,只怕是連溫逸然也身在局中!
看着夜傾辰的眼神忽然一暗,慕青冉直覺便有些不對勁兒,只將夜安陌抱給奶孃之後,她方纔輕言問道,“可是發生了何事?”
“這幾日……有人見到夜傾睿與溫逸然一起!”說話的時候,夜傾辰暗如星夜的眼眸隱隱閃動着寒光。
他也是近段時間方纔得知這件事情,看來溫逸然一直掖着藏着的事情,到底還是被人發現了!
而夜傾辰此話一出,慕青冉的神情卻是瞬間愣住!
夜傾睿與溫逸然!
他們兩人倘或會走到一處,如今她也想不到別的事情,只會是事關夜傾城。
上一次溫家的老大人同溫逸然一起爲夜傾瑄求情的時候,她心中便有疑惑,總覺得當時的情況令人很費解。溫家一直不涉黨爭,何以會在那個時候公然幫助夜傾瑄說話,想來那個時候……夜傾睿便已經得知了真相,然後以此要挾溫逸然。
看來這一次,他們是又打算舊事重提了!
若是換了旁的事情,或許溫逸然還會不爲所動,但是事關夜傾城,想來他會答應第一次就會答應第二次。
眼下夜傾瑄一黨人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只有兩件,一個是夜傾漓尚在禁足,再一個便是夜傾瑄的權利被架空。
但是夜傾漓的事情,旁人不會輕易在此時去陛下的面前說三道四,更何況……陛下不會一直這般關着他,於此時讓溫逸然父子去爲他求情,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是以慕青冉覺得,夜傾睿這一次去找溫逸然,多半是爲了幫夜傾瑄將職權從夜傾昱的手中奪回來!
如今朝中雖是有威望有地位的大臣不少,但是能夠爲夜傾瑄說話的人,卻是不算多,而夜傾昱一黨的人不壞事就不錯了,哪裡還會幫着他說話。
這般來看,保持中立的人倒是極少,而溫家的父子倆便剛巧是其中最爲合適的人選。
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陛下的面前保持中立的態度,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那麼他們說出的話自然是比旁的人更加的有說服力。
如此,夜傾睿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主意打到溫逸然的身上,倒是也並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溫逸然……會妥協嗎?”根據上一次的事情來看,似乎他已經做了選擇。
寧願違揹他們溫家最初的意願,也是不想讓夜傾城得知當年的真相。
可若說事有再一再二,絕無再三再四,溫家倘或這一次仍舊是選擇幫助夜傾瑄,那不管是不是他們本心所願,便都算是與夜傾昱站在了對立面。
將來一旦夜傾瑄失了勢,那麼等待溫家的……便勢必是滅頂之災!
這一點,想來溫逸然不會想不到,是以如今他要做的選擇,便是忠孝與情義難以兩全!
“最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不是溫逸然,是以不敢斷定他到底心中最後如何做,不過……或許拼死一搏的面兒更大一些。
聞言,慕青冉的眉頭卻是不禁微微蹙起,若當真是那般情況,卻着實是爲難了些。
此事不比別的,非是旁人想幫就能幫得了的,若是一個弄得不好,倒是會弄巧成拙。感情之事最是無理可尋,非是旁人如何努力便可輕易解決的,真正的根源……還是在溫逸然的身上!
看來今次讓紫鳶去溫府,還是要多加留意那府中的情況,莫要不知不覺間已經鬧起來纔好。
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慕青冉也不會這般掛心,但是夜傾城……總歸是讓人不忍心放任不管的。
她會盡她的所能將傷害降到最低,至少……不會讓最壞的情況發生!
同爲女子,慕青冉覺得倘或是她身處夜傾城的位置,必然只覺得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天不老,情難絕!
因此,她會盡量將她能想到的事情,都作最壞的打算,屆時萬一真的有何不測……也好有個照應。
怕只怕……還來不及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夜傾城便已經發現了什麼!
雖然溫逸然一直以來都掩飾的極好,沒有招來別人的懷疑,四皇姐也似乎一直被蒙在鼓中,不明真相。
可是即便她不知道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但夫妻之間一起生活,溫逸然便可確定他從未有一絲的情緒泄露出來嗎?
女子於感情之事最是敏感多疑,四皇姐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或許心中早有疑惑,只是心中疑問從未出口罷了。
眼下溫逸然被夜傾睿步步緊逼,他的情緒要如何做到風平浪靜,見到四皇姐的時候,又豈會心中一絲波瀾也無。
而他越是小心翼翼,想來四皇姐便越是會疑心,屆時便是溫逸然瞞得住曾經的事情,夫妻二人怕是也會因此而生了隔閡。
真的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事情會更糟糕!
只是這般想着,慕青冉便只覺得心中有些不太舒服,總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事情,已經不可控制的發生了……
不久之後,慕青冉心中一直擔憂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一切都如歷史的車輪一般滾滾而來,帶着不可阻止的勢氣,將所有人的努力和謀劃都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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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天下之魔妃傾城
浮夢公子
人人皆道將軍府嫡女蘇溶玥是京都第一貴女,天生好命。
蘇溶玥:這是好命?
難道不是在玩命嘛!
她幫他擾亂後宮局勢,打貴妃,鬥太后,除奸佞,攪得風起雲涌。
本以爲終於可以過上沒羞沒臊的後宮生活,誰知風雲突變。
乾景堯:看來爲了儘快造人,我們只能先一統天下了
蘇溶玥:……
片段
蘇溶玥:乾景堯,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乾景堯:恩,你說吧!
蘇溶玥:你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不行?
乾景堯:蘇溶玥,你若是再說,我就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蘇溶玥想了想:乾景堯,你是不是不行?
乾景堯怒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蘇溶玥小聲說道:就是聽懂了,我才又問的啊!
於是,某殿的牀開始了劇烈的長時間晃動
某牀:嗚嗚,我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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