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確定這件事情並未是慕青冉所爲,但是到底這是“殘害”皇長孫的大事,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何況,即便不說什麼,夜傾瑄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將此事“揭過”,畢竟這可是事關他“兒子”的性命!
聽着“聲色俱厲”的吩咐人要嚴查此事,慕青冉卻是仿若完全事不關己一般,神色淡淡的坐在那裡。左右有關她的戲份都已經“唱完”,之後再是發生什麼,卻也是不與她相干的。
已經不關他和青冉的事情,夜傾辰自然也不再言語,眸色“陰冷”的盯着一個方向,不知他究竟在看誰。
七皇子妃雖是面若平靜的坐在那裡,可是實際上,她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剛剛有一瞬間,她感覺到對面有一束“森冷”的目光在瞪着她,她順着目光回望過去,卻是赫然見到是靖安王在“瞪着”她,嚇得她瞬間便低下了頭。
難道他知道是她在陷害慕青冉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心底的恐懼,夜傾睿也看到了夜傾辰的視線,他微微皺眉看向身旁的“妻子”,心裡很是有些五味雜陳。最終還是在見到她眸中的憂色之後,緩緩的伸手握住了她的。
夜傾瑄命方纔所有參與裝包福袋之人,均是要一一受到“嚴查”,最終,卻是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
那是大皇子府裡的一個婢女,常在大皇子妃身邊伺候,可她的真實身份卻是“亡國之人”!她隱身在大皇子府中,爲的便是有朝一日爲家國報仇!
所以,在今日大皇子府大擺筵席之日,她先是意欲謀害皇長孫,之後再將此事嫁禍給靖安王妃。至於爲何將“目標”鎖定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她的解釋是,皇長孫如今是衆人眼中的“香餑餑”,殺了他,遠比殺了要更爲“解恨”。
而至於慕青冉則是爲了報復夜傾辰!
如果不是他此前連連發動戰爭,她也不會落得國破家亡,所以,她籌謀已久,便是爲了今日復仇。
慕青冉聽完這婢女的一番言辭,卻是不禁淡淡微笑。大皇子果然是好手段,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安排的這般“周全”,不僅是找好了“替罪羔羊”,還連一應說辭都是已經想好了。
若果然依照那婢女所言,既是亡國之人,卻又如何會經過皇子府的層層“篩選”,最終到大皇子妃的身邊伺候。更何況,按照她自己所言,是爲了復仇而來,那又爲何這麼久都沒有下手,單等着皇長孫滿月之日才動手,難道不是在大皇子妃懷着孕的時候,更爲“方便”嗎?
再則,“集福”這麼一說,不過是七皇子妃臨時說起,她卻是如何未卜先知,將事情統統都安排好!
所以她根本就是在說話,是夜傾瑄爲了“保護”何人,而指派出來的“替罪羊”!
不過慕青冉卻是不打算拆穿她,因爲她這一番說辭,是真是假並不重要,端看會不會相信。
如果陛下有意追究,那麼根本不需要她點明,他自己就會命人繼續追查下去。可若是陛下無意再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那她此刻提出來,就未免有些太過“不識眼色”了。
最終,這婢女被夜傾瑄當衆處死,而孫太醫也覆命說皇長孫已然無礙,這事情,便也算是有了決斷。
馬車上
七皇子妃靜靜坐在一角,低頭絞着手中的繡帕,眸中點點淚光,一下一下的潤溼了手帕,原本淡粉的絲絹瞬間變得“豔麗”了許多。
“今日之事是妾身的錯,還望殿下責罰!”她知道,自己這般拙劣的手段,夜傾睿他定然是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在夜傾辰注意到自己的時候,他出面“維護”。
聞言,夜傾睿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愧疚之意,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原本豔麗無雙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悠悠愁思。
“幸好有大哥在,否則”雖然初時並不明白她爲何會對慕青冉出手,不過後來想想,他便也就清楚了。
女人到底是最易感情用事,最易嫉妒的!
只不過,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爲他,他卻又如何怪她!更何況她嫁與他之後,事事以他爲天,從未有過半分的忤逆和不滿。即便是他風流無邊,行爲無狀,可她仍是處事大方的幫他“周全”。
所以,今日之事,權當是給她的一個“教訓”,他卻是不會對她過分苛責的。
“是妾身妾身無能!”今日一事,她方纔知道,原來“謀算”人心,是這世間最難之事。
她自以爲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其實哪裡知道,從一開始,她就在“作繭自縛”!
慕青冉根本從一開始就“識破”了她的計策,或者,她沒有完全知道自己在謀劃什麼,只是她卻懂得先一步“防備”,但是這份心機謀略,她確然是自愧不如的。
事到如今,她好像知道了殿下緣何會對她這般“與衆不同”,同樣身爲女子,連她甚至都忍不住爲她“心折”,更遑論是男子!
“這事便算是過去了,你也無需再多慮,只不過日後不要再去招惹她了。”這話,夜傾睿倒是真的在爲了七皇子妃考慮,畢竟,連大哥與她“鬥”起來都是討不了絲毫好處,更何況是她!
“是,妾身知道了。”七皇子妃聞言,只“乖順”的應聲。
她不知夜傾睿這句話中有幾分是在爲了她着想,可是不管有多少,哪怕他全然是爲了保護“慕青冉”,他既是說了,她便只有“遵從”的份兒。
他是她的天,她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願,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但凡是他不喜她做的,她都不會去做,既然他不讓她去招惹慕青冉,那她便不去。何況,經此一事,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不是慕青冉的對手,弄得不好,反倒是弄巧成拙,還要像今日這般,讓別人來幫她善後,實在是太不值得
皇長孫的滿月宴一過,別的事情倒是未有什麼,只是忽然聽說,宮中的太后娘娘“瘋了”!
墨錦將這消息稟告慕青冉的時候,後者聞言,卻是不禁一愣。
瘋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瘋了?!
不過,她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太后哪裡還能算是“好端端”呢!那日皇長孫的滿月宴在大皇子府中,她便是被夜傾辰生生“嚇暈”了過去。
如今卻是瘋了嗎?
隨即想到什麼,慕青冉便讓流鳶去叫墨音過來,最終卻是墨炎一個來,只道墨音和墨影出去“辦事”了。
辦事
墨炎雖是未曾明說究竟是何事,但是慕青冉覺得,應該是與太后“發瘋”有關!
上一次,太后娘娘惹到夜傾辰,事後他便將讓墨音和墨影兩人在太后的華陽宮,不斷的給她製造“意外”,搞得她那段日子“形銷骨立”。如今,她又是沒“眼色”的犯到夜傾辰的手裡,只怕她家“睚眥必報”的王爺,定然是要與她“算算賬”的!
只不過,慕青冉卻是不免有些“擔憂”,這般大張旗鼓的將太后折騰的這般,他不怕西寧侯起疑嗎?
還是說他是故意要“敲打”一下他?
而此刻華陽宮中的太后,卻並非僅僅是如慕青冉猜想的一般,只是“發瘋”那麼簡單。
華陽宮如今都有人傳言,說是在“鬧鬼”,太后娘娘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可是偏偏當今聖上最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吩咐惠妃但凡有人提起“鬧鬼”之事,挑動人心,便必加嚴懲。
一時間,衆人皆是“噤若寒蟬”,可是即便是無人再說,可是太后的身體卻的確是一日不如一日。
太醫也是去了一批又一批,可是都是隻開了一些安神的方子,別的卻是“愛莫能助”。
而太后“病倒”的消息,不知是有人刻意傳播還是如何,一時間竟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豐鄰城。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見西寧侯府有人進宮來探望太后,不知是刻意要與她劃清界限,還是真的未曾聽說。
左右大家閒來無事,茶餘飯後也不過是談談近來城中發生的“大事”。太后的這件事情,一直被人傳來傳去,一直到城中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方纔將其“沖淡”。
這幾日,豐鄰城中最爲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便是,大皇子爲“新晉”的探花郎的“置辦”了一處府邸!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便衆人紛紛驚歎。
然而令人“驚訝”的還不止這些,因着宋祁的性格,段或是不會接受夜傾瑄的這般“好處”的,可是無奈大皇子竟是直接將他遠在晉安的父母接了來,直接住到了府上!
這下,宋祁即便是不想接受,可卻是又要將父母“安置”在何處呢?
他只是一個內閣的侍讀學士,自然是沒有自己的府宅的,一直只是住在內閣的“教舍”之中,可是如今父母已到豐鄰城,他卻是無法將他們送回的。
萬般無奈之下,爲讓父母安心,他只得接受了大皇子的“一番好意”。不過,卻是當時便立下了字據,每月的俸祿均是會用來償還這筆錢。
夜傾瑄聞言,也不過是淡淡一笑,絲毫不曾放在心上。這點錢,他還不放在“眼裡”!他看重的,是宋祁的才華,若是能將他招攬到自己的麾下,豈不是一大“美事”!
就在衆人以爲這事情便算是有了結果之後,卻是又忽然傳出了“後續”。既是新搬入了府邸,自然是少不了旁人來“恭賀”一番,可是任是誰去,都是正常,卻偏偏,是六皇子夜傾昱也去了,這可是驚掉了一衆人的下巴。
這府邸可是大皇子爲宋祁置辦的,而宋祁也已經是等同於“接受”,可是六皇子如今這般絲毫不在意的前來恭賀,卻是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更何況,不要說是別人,就是宋祁自己,心裡也是全然“蒙圈”的狀態。
而且,夜傾昱不僅是人去了,還帶了一大堆的“賀禮”,態度熱絡,行爲有禮,全然一副“禮賢下士”的作態。
慕青冉聽聞這般消息的時候,卻是不覺一笑,這二人還真是“槓上”了。她早想到宋祁這般人物,定然不會是久居人下,即便沒有她們兩人的“拉攏擡舉”,也是會對他委以重任的。
只是如今,不知他會選擇“輔佐”誰,或是隻效忠帝王。可這最後一種可能,實在是太難了!
他比不得那些朝中的“老臣”,早已站穩了腳跟,他們可以選擇站隊,或者是中立。可是宋祁不一樣,他初入官場,很多事情都不懂,比起他的才華,爲官之道才最是“磨礪”人心,不知他最終會如何選擇。
想到這,慕青冉不禁覺得,這般驚世之才的人,若是因爲奪嫡之爭,而埋沒在碌碌塵寰之中,卻是着實可悲,希望他自己能通透一些,不要被眼前的一些境況迷了心境纔是。
而大皇子這般近似公開“拉攏”宋祁的舉動,雖是做的隱蔽,但卻是難保有心之人的“探究”。最終,這件事情卻是被御史大夫一本奏章“參”到了的面前,可是難得的是,這一次,卻是並未苛責夜傾瑄,反倒是將他誇讚了一番。
這般“體察”下屬的舉動,自然是極爲“提倡”的。不知是作何想法的,總之這事,卻是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衆人見狀,都覺得宋祁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這般飛騰之兆已顯,只怕是不日便會成爲“人上人”,便也自然少不了衆人的巴結。
原本與夜傾瑄一黨的人,也不知是得了大皇子的吩咐還是如何,竟是有事沒事的往宋府走動,一時間,宋祁倒是忽然成了“大忙人”,也是有段日子未曾到王府與沈太傅“高談闊論”了。
這一日,慕青冉正在臨摹夜傾辰的字跡,卻是忽然聽聞紫鳶的話,不覺停下了手中的筆。
“你方纔說什麼?”慕青冉慢慢將手中的毛筆放回到筆架上,接過流鳶遞來的絲帕擦了擦了手,聲音微微詫異的問道。
“奴婢方纔說,宋大人要議親了!”她也是今日聽府中的下人說起,方纔得知。
議親?!
聞言慕青冉確實是不覺微微一愣,宋祁怎地會在這時候議親?
“是哪家的姑娘?”她怎地從未聽說宋祁要與哪戶的小姐議親呢?
“好像是姓嚴!”
姓嚴
“哦,對了!奴婢還聽說,這嚴家是商賈之家!”她之所以方纔多聽了一嘴,便是因爲衆人都在議論,這嚴家不過是商賈之家,這女子只怕是“配不上”宋大人的。
嚴家行商
難道?!
她記得他們從江南迴程的路上,偶然“救下”過一戶人家,事後紫鳶便與她說,那家主自稱“嚴某”,難道就是他們嗎?
想到這,慕青冉脣邊的笑意,卻是不禁慢慢斂去。
這嚴家她倒是有所耳聞。
當初殿試之時,晉安之地的前三甲其中一人便是這嚴家的公子嚴世聰!
當時,夜傾辰還特意命人去調查過他們,她偶然間也見到過地宮傳回來的消息,只道是這宋家竟是還與嚴家是“世交”,兩家還曾指腹爲婚!
只是後來因爲宋家敗落,嚴家便“翻臉不認人”,這婚事便就此作罷了。
可是如今,宋祁既是命中探花,又入朝爲官,這身份地位自然今時不同往日,嚴家此刻想要再與他攀上關係,倒是不難理解。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宋祁,怎地還會答應與嚴家的婚事?!
難道這當中還另有隱情不成?(http://)《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