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纖被常安的這番說辭給嚇到了!
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神奇而又鬼迷的功夫,竟然能將人蓋頭換面!
之前沈雲纖一直以爲常安是帶的面具,也猜過是特質的面具。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簡直太神奇了!”沈雲纖感嘆道,“那如果你師傅不給你解開,那你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頂着別人的容貌生活了?”
這樣多不划算啊!
按照常安的說法,他本人是要比常安好看許多的,被換了容貌,變醜了誒……
“當然不會,這個都是有期限的。最多三個月時間,並且在這三個月之中必須服用我師傅配置的藥丸才能保持。”常安道。
“那你不吃那個藥丸不就可以恢復原貌了?”沈雲纖問道。
常安無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沈雲纖……
怎麼啦嘛,不是常安自己說的麼,在這三個月內,必須要按時服用藥丸,纔可以維持面貌。
那停了藥丸,不就會恢復原貌了麼?
“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常安道。
沈雲纖眨巴着眼睛,端了把板凳坐下,乖巧道:“你給我說說唄,感覺挺有趣的。”
“有趣?得了吧,等我說完你就不覺得有趣了。”常安道。
他也學着沈雲纖的樣子,搬來一把凳子坐下,深吸一口氣,道:“之前我不是說了嘛,要學這門功夫,必須付出代價。”
沈雲纖點點頭,就剛纔說的話,她記憶力不至於那麼差,還記得。
只是,沈雲纖現在不會懟常安,她還要聽常安講故事呢!
“可是究竟是什麼代價我也不知道。”常安道。
沈雲纖……
“你也不知道?”難道他師傅都沒有告訴過他麼?這不科學!
“不知道。”常安老實道,“我不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也不知道師傅爲什麼不肯教我,也沒有問過師傅。
師傅他老人家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小的時候師傅他老人家一說到這事,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我不忍心師傅難受,就沒有問過他。所以到現在,我知道都也就只有那麼點兒,會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已。”
說了這麼多,沈雲纖總結出了兩點。
一是常安不會這門功夫。而是,關於這門神秘的功夫,常安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麼?”沈雲纖有些泄氣地問道。
“我知道不服用我師傅特製的藥丸會有什麼後果啊!”常安道。師傅不肯多說他也沒有辦法。
沈雲纖想了一下,退而求其次吧。說說後果也是可以的,“那你說吧。”
“如果不按時按量服用藥丸,我不但不會恢復之前的容貌,相反,我的臉會潰爛,直至無可救藥,全身潰爛而亡。”常安道。
“什麼?”沈雲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常安。
怎麼這麼恐怖!怎麼這麼嚴重!
臉會潰爛啊,全身潰爛而死。天吶,這易容的武功可真不是什麼好武功。
“並且,一張臉最多能承受三次易容,時間上有所限制。當然了,最重要的事易容師的手法和功力。
想我師傅這樣的,我可以連續易容九個月,九個月之後照樣能恢復。換了別的人,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厲害了。”常安頗爲得意道。
“這功夫雖然厲害,但也真邪門兒。”沈雲纖脫口而出道。
說完之後,她自知失言,那畢竟是常安的師傅,她這麼說不好。
她歉意地看向常安道:“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不尊敬你的師傅。我只是覺得這功夫有些,有些厲害中夾雜着恐怖。”
常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點兒也不在乎,“沒什麼的,我們都知道這功夫有些邪門兒,這話本來就沒有錯。
而且啊,連我師傅自己都這麼說。要不是因爲以前的事,他絕對不會學習這門功夫,他老人家應該也很痛苦吧。”
至今都忘不了師傅他老人家說這話的表情,是那麼痛苦,那麼愧疚。
師傅說若是死能解決,他早就死了,只是不能,只能活在這煉獄般的人世間,苦苦地受折磨。
“所以你師父纔不願意你學這門功夫,他是好意,不原因你吃他吃過的苦。”沈雲纖道。
多好的師傅啊,哪裡像她家那個老頭子,什麼都不教她,動不動就對她橫眉冷眼的,沒有半點兒師傅的樣子。
“不過,你這師傅還真下的去手。萬一你三個月後回不去,那你豈不是就……”死翹翹了麼?
“你不明白,這是我求我師傅給我弄的,廢了好大的心思。再說了,師傅他老人家相信我的能裡。
誒,我說,這事情的起因應該是龍澤吧。要不是他非要我弄這東西,我還回去求我師傅?”常安道。
他又不傻,雖然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不可能自討苦吃啊。
“咳咳。”沈雲纖乾咳兩聲,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然後她十分淡定地說道:“那個,龍澤也是相信你的能力。”
常安竟然無言以對,人家相信他的能力,他還能說些什麼?
他摸了摸臉,道:“這功夫雖然邪門兒,但真的還挺好使的。這麼些天,我一點兒都沒有覺得不舒服。
若是面具,哪怕是最好的面具,都沒有這個好使,我戴一兩天估計就受不了要給掀了。”
沈雲纖點點頭,不是贊同常安地說法,而是爲龍澤的先見之明表示佩服。
看來龍澤是真的很瞭解常安,知道他忍不住。當然,龍澤也有分寸,不會做出傷害常安的事,所以纔會讓常安求他師傅用這個功夫吧。
“好了,說完了,我知道地也就這麼多了。要是你還想知道些什麼,就等見到我師傅再問。”常安道。
他起身準備離開,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補充道:“其實,你也可以問問龍澤,沒準兒他比我知道的更多。”
沈雲纖猛地擡頭,不解地看向常安,“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有什麼去問龍澤。好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和你們一起回帝都。”常安道。
“你要和我們一起?”沈雲纖指着常安問道。不是說一起回引人注目才兵分兩路的,怎麼又要在一起走了。
“常兄可能是覺得一起相互有個照應,會安全些。”夜爲治抱着小赤狐笑着道。
“哦,我沒意見啊,只是覺得奇怪而已。那我也取收拾收拾,一會兒過來找你。”沈雲纖道。
“小赤狐不帶走嗎?”夜爲治問道。
沈雲纖忍已經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道:“不帶走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大哥你幫我看着哈。”
小赤狐那麼愛吃,就在剛纔那麼短的時間裡,已經吃了她三塊冬瓜糖了,再吃下去,她就沒有吃的了。
“好,你去吧。”夜爲治道。
等沈雲纖走後,夜爲治用手戳了戳小赤狐的小嘴,道:“小東西啊小東西,你可別吃太多了,要不然你那個姐姐會心痛的。”
小赤狐似懂非懂地看着夜爲治,最終點了點頭。
整理妥當之後,三人走出客棧。
沈雲纖繼續帶着紗帽,夜爲治做商人打扮,常安只得扮作小廝,揹着小箱子走在二人後面。
沒辦法,來的晚,好角色都被搶了。
常安一出來就感覺到了殺氣,他條件反射一般看向對面的茶樓,是昨天晚上他遇見的最難纏的那夥兒人。
“這些難纏的屁蟲!”常安嘟囔道。
夜爲治輕輕撣了撣衣袖,輕聲道:“不用擔心,想必他們也發現了,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嗯。”常安道。原來昨天晚上這羣人沒進客棧是因爲察覺到了他們的人馬,不敢輕舉妄動。
他還以爲是他跑得快,甩掉了這羣人。
“是對面那羣人嗎?我也看到了。”沈雲纖跟在夜爲治身後,隔着紗布打量着對面的人。
有了這層紗布,她想看誰就看誰,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
“雲纖你不用管的,還是和之前一樣就好。”夜爲治輕聲道。
他不希望因爲這羣人的緣故,毀了沈雲纖的心情。
“放心,我不會的。”沈雲纖笑着道。
三人繼續前行,後面的人有所顧忌,不敢向前。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一陣暴亂。
夜爲治和常安同時一前一後將沈雲纖護在中間。
“怎麼回事?難道那羣人還有同夥?”常安皺眉道。
“也許不是衝我們來的,先看看再說。”夜爲治道。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應該不會如此莽撞。
“好。”沈雲纖道。
今天註定是個不平常的一天,看來她美好的旅途就快要結束了。
三人退向一邊,靜觀其變。
忽然,從人羣中衝出一位帶着紗帽的白衣女子。
“救命,救命。”那白衣女子大聲呼救。
可是,沒有人敢管閒事。追她的是城中出出了名的惡霸,他們平頭百姓惹不起。
沈雲纖被二人護在身後,同時也被擋住了視線,聽着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最近聽過。
她踮起腳尖,聰縫隙中看了一眼,是她!
“大哥你快看,是昨日那位白衣女子!”她怎麼回在此,又怎麼會如此狼狽?
她身邊那個叫小翠的婢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