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殿,太子軒轅銘與左相楊志忠正在書房內密談。
“沒想到,父皇這次真的肯下旨,孤還擔心,父皇放不下當年指腹爲婚的事!”這是軒轅銘清冷的聲音。
“看來皇上還是十分在意太子殿下的。再者,衛小姐多年不在洛都,知道當年指腹爲婚之事的人並不多。或許,皇上也是對衛曦心懷歉意,所以才下旨把衛曦的寶貝庶女許給最親的皇弟吧!”楊左相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哼,軒轅澈!真是比狐狸還狡猾,比野狼還狠辣!他處心積慮挖了個陷阱,等着我們跳進去,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沒想到,最終掉下去的是他自己。孤真想看看,他現在氣得兩眼發紅的樣了。可惜,他戴着面具,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哈哈哈!”軒轅銘隨即發出一陣冷笑。俊美的面容此時看上去,讓人覺得陰冷徹骨。
“老夫擔心的是,他不僅比狐狸狡猾,比野狼狠辣,他還比虎豹兇猛危險,比獅子更懂得隱忍不發,侍機而起。他這麼輕易就接受皇上賜婚,背後定有陰謀。”楊左相說。
“嗯,這正是孤所擔心的。岳父大人,一定要警告衛曦好自爲之,不能再讓軒轅澈抓到什麼把柄。也請您轉告他:本來,孤也想尊他一聲‘岳父’,可惜,他竟讓軒轅澈手握其‘通敵賣國’的證據。即使孤相信他真是清白,只是被軒轅澈栽了贓。可是,‘通敵賣國’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孤怎麼會往軒轅澈挖好的陷阱裡跳?如今皇上賜婚是衛曦自保的唯一機會,軒轅澈斷不會把他這未來岳父‘通敵賣國’的證據抖給出來。”軒轅銘沉思道,“不過,這北匈國太師的書信確實來路可疑,到底是有人故意僞造,還是東昊國確有內鬼,一定要追查清楚。”
“殿下放心,此事老夫一定會徹查到底。”楊左相不動聲色地說。
“對了,太尉對此事有何看法?”
“太尉對皇上賜婚一事非常滿意,說此乃一箭三雕之舉。一則破除了我們的危機,軒轅澈妄想從衛曦入手打擊我們,如今衛曦成了他的岳丈,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苦自己知吧!二則衛曦與軒轅澈結親,如果衛曦忠於太尉與太子殿下,他父女都可成爲我們打入晉王府的內應。第三,衛曦此人過於迂腐,若有異心,不能爲殿下所用,不妨順勢棄了此一棋子。”楊左相語音陰森,順勢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趙太尉果然神機妙算,深謀遠慮。”軒轅銘微眯雙目,俊美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隨即,俊臉上卻又出現陰雲:“孤有一點尚不明白,軒轅澈雖私底下與孤不和,但向來河水不犯井水,表面上與孤也叔侄情深。可如今,卻爲何突下狠手,要置孤於死地?難道就因爲孤半年前娶了蒹兒,他恨孤奪其所愛?”
聞言,楊左相神情一滯,沉吟半響,道:“即使這是一個原因,也絕不會是主因。晉王所做之事,絕不可能是因爲一個女人。”
“是嗎?”軒轅銘玩味一笑,“自己所愛的女人被人奪去,對於男人來說,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是事關顏面與尊嚴了!況且,據孤所知,晉王近年每次回洛都,可都與蒹兒來往密切呀!”
楊左相馬上正色道:“殿下千萬不要多慮,蒹兒葭兒姐妹自幼與晉王相識,適當來往也是正常的。”
“正常來往嗎?孤可是很早就聽說,蒹兒葭兒兩人爲了晉王,可是自小就鬥得不可開交的。那時,她倆對孤,可都是一屑一顧呢!”軒轅銘冷聲自嘲道。
“唉,那都是小孩子鬧着玩的事,豈能當真。蒹兒若不是對殿下一往情深,又怎會不顧一切要與殿下結下百年之好?”
軒轅銘內心一陣冷笑:若不是孤當了太子,你那一心想當皇后的女兒又怎會嫁給孤;若不是當初你與太尉助孤登上太子之位,孤又怎會與你們結成一派,甚至非你女兒不娶呢?那軒轅澈,又豈會爲了一個女人,費那麼大的力氣置孤於死地!
想到此處,軒轅銘臉上漸現肅殺之色:“如此看來,要不是他窺伺皇位已久,就是關於前太子之事,被他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這個老夫也很疑惑,太尉也提示,前太子之事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或許還有知情之人,所以要徹底再查,斬草除根!”
“好,此事要交待信得過的人去辦,切不可打草驚蛇!”軒轅銘的俊臉變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