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怎麼了?”將頭朝另一邊一扭,躲開了他指尖的輕撫。
“身爲水家的女人,居然會爲一個男人擔憂,呵,這倒叫本王有些驚訝!”寒着臉,厲甚嗥將伸手的手重新收回,然後揹負在身後,冷哼着。
他冷嘲熱諷的臉色,她見識過,也看得不少,本以爲她不會覺得在意,可是現在卻覺得尤其的刺眼,也尤其的在意。
她明知他的誤會未消,明知他的怒意狂烈,她偏着要去逞能,輕蔑的眼掃向他,用着嬌滴滴、輕笑的聲音對着厲甚嗥道。
“王爺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姓水的女兒,全都不懂感情一般,王爺可有想過,真是不懂得感情,臣妾的姐姐又怎會捨棄了王爺這般年輕有違的男子,而選擇了已至中年,作爲不大的令尊。
這事,說到底,不也只是一個情字作怪。”
水雲奴的語氣本是清清淡淡,柔弱無力,然而聽在厲甚嗥的耳裡卻是風馳電掣,如雷貫耳,猶如尖銳粗大的鐵針狠敲進心口,激得他渾身上下血液凝固,痛不欲生。
她爲何知道那件事,她爲何知道水媏兒和他父親在一起?
劍眉張狂的上揚,虎目緊眯,形成一條細縫,俊酷的臉,肌肉一張一弛。
“誰告訴你的這事?”大手用力的搖晃着她瘦削的肩頭,咆哮出聲。
該死的女人,她憑什麼這樣說,她憑什麼信誓旦旦的說水媏兒對他毫無感情,若非那女子終日柔情款款的看着他,嬌聲嬌氣的追着他碎碎念,揚眉歡笑。
他會和她存有交際,會……被她傷得那麼慘……他咬牙切憤,胸腔內躁火猛漲。
本就頭昏腦脹,厲甚嗥如此躁怒的舉動,攪得水雲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吐,臉色一青一百,難受極致。
“厲甚嗥,你放開她。”
低沉無力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三道目光一致的轉向生源地,冷冽、鬱悒、擔憂,各有差異,各有不同。
在厲甚嗥狂躁怒吼的時候,白雲峰便清醒過來。
雙眸慢慢睜開,入目的便是水雲奴一身溼淋淋的吊掛在刑架上的嬌弱身影,厲甚嗥寬厚的虎手按着她的肩頭,猛力的搖晃着,着着黑衫的虎背,肌肉緊繃,爆裂賁張,渾身散發着濃濃的怒火,氣焰高漲。
“逍遙王可算是醒了”收回搭在水雲奴肩頭的大手,在聽得身後傳來的低柔之聲時,厲甚嗥便調轉過身,一臉冷炙的看向白雲峰。
“厲王爺,你有什麼事衝着本王來,別爲難一個女人。”他冷聲訓斥,想起身阻止,缺發覺四肢無力,全身軟弱得可怕。
“你有沒有覺得怎麼樣?”在昏迷前,水雲奴就知道白雲峰中了毒,只是醒來瞧見厲甚嗥那厭惡痛恨非常的冷峻容顏,一時間忘了,現在,聽着白雲峰那低沉無力的聲音,頓而擔憂爬上心頭。
這異口同聲的關愛之語,這含情顧盼的深凝,看得厲甚嗥氣血洶涌。他堂堂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力卓絕,貌容俊氣,憑何得由着他們水家的女人肆意欺騙、捉弄。
視線冷冷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直至兩人均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纔將視線定格在白雲峰怒意橫生的儒雅俊容上,勾脣邪妄的冷笑,“你喜歡她是吧!那本王就讓你親眼見見,本王如何對待你喜歡的人,如何對待這身爲本王的王妃卻恬不知恥的女人。”
“厲甚嗥”一聽,白雲峰當場嚇得臉色發青,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發現越是掙扎,越是使勁,身上反倒越是虛弱無力,“你到底對本王做了什麼”
他的驚恐,只換得厲甚嗥更爲狂妄的冷笑,深沉的黑眸輕輕的從他的臉上劃過,慢慢地轉向刑架之上的人,“你不是喜歡他嗎,不是爲他擔憂不已麼,你倒是說說,如果他親眼瞧見你受辱、受傷,他會如何?”
他的語氣,他毀滅陰狠的神色都不覺的讓她想到了新婚初夜時候的他,她的心,因這樣的想法莫名的發顫。緊咬着脣,竭力的剋制住渾身的顫慄,讓自己看起來一如平常的冷靜。
“我所說所想對於王爺而言,有意義嗎?”
“沒有”他咬牙,冷笑着回絕。
“所以,臣妾根本沒有去說去想的必要。”她虛弱的扯出一絲微笑,強裝的堅強還是敵不過那溼漉漉着在身上的衣衫帶來的冰寒冷意,身子略微的輕顫。
“如此明瞭,最好不過。”緊咬着牙,憤恨的沉聲道。
此刻,看着她那清冷淡寡的臉,毫不在意的神色,厲甚嗥真想拿過一把尖刀,將她開膛破肚,好叫他瞧瞧她胸腔內安放的那顆心到底是何顏色,肚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物品,怎會如此的無懼無畏。
“厲甚嗥,你想對她做什麼?”比起水雲奴那不冷不淡的神色,白雲峰聽着厲甚嗥那陰狠幽洌的話,擔憂驚懼的心頓然的扯到了嗓子眼,身下的動作不減,依舊堅持不懈的和椅凳掙扎着。
“本王想做什麼,待會你自會見得分曉。”伴隨着他粗冷生硬的嗤笑,他猿臂朝着水雲奴所在的方向一揮,利爪一掃。
‘哧啦’一聲,一塊白色的布料隨即應聲落地,在衆人瞠目結舌的瞬間,‘哧啦’之聲一聲緊接着一聲的響起,地面的白色碎布,一塊一塊的增多。
“厲甚嗥,你住手,住手,住手。”
看着厲甚嗥那瘋狂的舉止,看着水雲奴那嬌嫩白皙的身子越來越多的裸露人前,白雲峰的心狠狠地揪痛着,奮力的吼叫,出口的聲音卻是格外的無力,身子猛力的掙扎,‘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從瞧見水雲奴溼衣貼身的剎那,劉琦站回原位之後,便一直垂着手,視線斜睨着地面那散亂的碎衣料,眼中除了深深的惋惜和憐憫之色外,並無任何的震驚和懼怕。
這一切,他早已預料到,他想,王妃在醒來時,瞧着眼前的一切也定是猜測到了,畢竟,她曾經深切的體會過王爺的報復和憤怒。
連白雲峰那般的錚錚鐵漢都怕了他的所作所爲,爲何水雲奴還能一臉坦然,一臉正色的,拿着一雙清幽冷靜的眼盯着他。
挫敗感頓生的厲甚嗥,再沒了一片一片慢慢將她身上的衣衫脫落的耐心,凌厲的目光掃射着水雲奴面無表情的小臉,大手用力的朝着她那碎裂不看的衣衫,猛地一扯,‘呼啦’一聲,身上僅剩得一件紫色的肚兜。
嬌嫩的肌膚上,因他粗魯的舉動而留下繼續的紅痕,脖子,臂膀被拉扯得異常的灼痛,秀眉禁不住輕輕一皺。
“怕了”他冷笑,因爲她的皺眉。“你忍心叫你心愛的男人看到你如此難看的一幕?”
“王爺這話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什麼意思?”
她抿脣淡淡一笑,眼中帶着挑釁,這次,她沒有直言說明,而是用眼神示
意他靠上前來,她細聲道予。
她的支配,他很是不悅,卻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到底他還是有些在意她對於白雲峰的看法,腳步一踏,高大的身子略微一彎,附耳過去。
“王爺可別忘了,臣妾和雲峰可是做過親暱事情的人,這身子白公子反正都已見過,如今不過是多看一次,臣妾何足爲懼。”
她低喃着,話畢,瞧着他臉色泛白發青,虎目冷光直射,除了心痛,毫無任何得勝喜悅。
“你沒有資格以臣妾自居,本王說過你已經不是王妃了,你不過是一名侍妾。”他說着,大手隨即扯下她掛在身上的肚兜,連同着她那穿在身上的完好無損的白色褻褲也一併的撕裂扯下。
“王爺方纔自個不也說,雲奴是您的王妃麼?”她冷笑駁回,示意他自打耳瓜子的意味濃厚。
吃力的擡首,不經意的瞧見了那白玉的身軀,只是一眼,白雲峰連忙將頭低下,視線再不敢上移半分,閉着眼,咒罵着,“厲甚嗥,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嘖嘖……”扭頭,看着地上掙扎着妄想起身,卻無可奈何地男人,厲甚嗥臉上的恣意妄爲的笑意更勝,再度轉向水雲奴時,他冷嘲道,“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如此的窩囊,連當着本王的面,看你光裸的身子的膽量也沒有。”
“比起王爺讓自己的妻子當着衆人行房的闊氣,雲峰確實有些自愧不如。”
“一口一個雲峰,雲峰,你還當不當本王是你的男人,你還有沒有半點的廉恥禮儀。”厲甚嗥被她無恥,毫不知羞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隨即舉着手指指向一旁火爐之中烤得燙紅的巨大鐵烙低吼道。
“你這種人,也只配得上那頗大的賤字。”
像是生了靈魂一般,當厲甚嗥的話一說完,那火爐瞬的發出吱吱的爆裂聲,以此附和厲甚嗥那威嚴的結論。
順着厲甚嗥手指指向的地方瞧去,水雲奴清楚地瞧見了裡頭那巨大得有一個圓盤大小的三角形鐵片,那鐵片因旺盛的炭火,灼得全體通紅,瞳孔因心悸而放大。
落烙會是怎樣的痛楚,她沒試過,也想象不到。
聽得頭頂的沉寂,聽不出任何消息的白雲峰,心下慌亂不已,在顧不得此刻的處境,吃了的擡起了頭,在兩人冷冽的對視之下,也瞧見了另一旁,那該死的刑具。
“厲甚嗥,你瘋了,她是個女子,身子那麼嬌弱,你這樣做,無疑是把她往死裡整。”
此時此刻,白雲峰恨透了自己的無力,就像個廢人一般,任他如何努力,除了能夠在地面上平行的挪動幾分,再不見得能支起半分,手臂好不容易撐上地面,剛一使勁,便又突地趴了下去。
汗水一層一層的落下,浸溼了發,也浸溼了衣,那一身的白衣在地面上來回滾動,黏得一身或黃或黑的粉塵,身上的力氣殆盡,口上依舊咆怒不停,“厲甚嗥,你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那麼對她。”
從她認識白雲峰以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白衣勝雪,美如謫仙,而今,他卻爲了她落得如此狼狽落魄,水雲奴滿心的愧疚,淚水瞬着眼臉一顆顆的低落。
他叫她陪客,剃光了她的頭髮,將她送人,害得她肚子內的孩兒不保,甚至是當着她心愛的人,撕裂她的衣衫,將她全身剝得光溜溜的一片,他也未見得她留下半滴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