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記憶衝破了他刻意編造得厚厚的繭殼,漸漸地,水媏兒的影子在他腦中越來越清晰。
第一次見到水媏兒,是在桓都(桓都是玉臨國內一座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也是專出武學奇才的寶貝之地,桓都城內人人知曉的厲雲山莊便承載了厲甚嗥所有的過去。
厲雲山莊命名源自於厲甚嗥的曾祖父,六十年前,武功卓絕,素有刀神之封的厲雲被推選爲當時的武林盟主,之後,精通經商手腕的厲雲憑藉自己手上的財富和高超的武藝,便在老家桓都以自己的名諱創建了厲雲山莊。
厲雲山莊創立後,厲雲將自己的絕世刀功傾囊相授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並收納大批的孤兒進莊習武,成爲厲雲山莊的首屆弟子,至此,新一代的武學世家誕生了。
經過數十年的錘鍊,厲雲山莊成了江湖山的第一大莊,凡事聽到厲雲山莊四個字的人,皆是一副敬仰的神態,因爲生活在厲雲山莊內的人,即使是一名小小的護衛,也滿懷絕技。
只是所有的一切並不像外人和厲氏家族的族人們所想的那樣,總能夠風平浪靜,十二年前的一場驚變,厲雲山莊這顆耀眼的正冉冉升起的星星徹底的消失在武林之中。)的厲雲山莊。
那日,年僅十四歲的他正陪着叔父厲宸外出狩獵回來,剛到山莊門口就見着了蹲坐在地身着淡粉衣裙的嬌俏女子。
那女子一見着他,現實拿着一副審視的表情瞧着她,隨後,便站起了身來,彷彿他們之間很熟絡似的,手提裙襬,俏皮的奔至他的面前。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膚若凝脂。盈盈水眸,大而晶亮,目若秋波,好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俗容顏。
向下一看,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只是在他恍惚注視間,人已站至他的面前,
“我叫水媏兒,今天剛到厲雲山莊做客,我等你很久了哦。”
字字清脆,聲聲婉轉,如新鶯出谷,淺淺一笑,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煞是可愛。
金燦燦的陽光傾灑在她纖細婀娜的身段上,仿若下凡的仙女一般美好而虛幻,那一刻,他聽得自己左心房處嘭嘭嘭的激烈的鼓譟聲。
從那之後,向來不喜和女人接觸的他,卻出奇的習慣了她的存在,她的陪伴,習慣了她脆生生悅耳動聽的笑,她細如黃鶯的聲音,嬌俏調皮的舉動。
然而就在他捧着自己滿滿的愛心,走進她,想要擁有她的時候,那個總是繞着他,拿着一副巧言笑兮,美目流盼的柔情神色瞧着他的女子,在叫他爲之神魂顛倒的,卻突地帶來一陣晴天霹靂,將他徹底的打入了地獄。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所有。
然後,她那溫柔多情的眼,那面若挑花的傾世容顏,漸漸的在他腦中變得扭曲,恐怖,一想到他跟她發生過的一切,他就深絕臭惡。
“不是,本王不是自作多情,本王不是,不是……”仰面低吟,晶瑩的淚水從那對帶着愁苦和幽怨的耀眼黑瞳內流出,薄情的脣瓣顫抖着,帶着無盡的隱忍,“是那個女人,是水媏兒,是她的錯,不是本王。”
對,就是那個女人的錯,他堂
堂的王爺,容貌俊美,富貴永享,又是一方梟雄,他怎會做錯,呵呵……像是想通了,顫巍巍的緩步站起身來,搖晃着沉重的腦袋,跌跌撞撞的衝出門外。
而屋外守衛的兩人,還繼續爭吵着,瞪眼冷對着,至始至終,他們都未曾注意到他的離開。
迷濛中,水雲奴感覺道有一雙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的撫摸,那動作輕柔無比,生怕一不小心傷到了她,帶着眷戀和珍惜,溫熱的觸感在她的眼、眉、鼻、脣上緩慢的遊走,她想睜開眼,卻使不上力。
心跳不由得加快,卻並不害怕,她深覺眼前這個她看不見,摸不到的男子定是不會傷害她的,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是那個在宴會上遇到的水至善還是玉龍吟,她胡亂的想着。
卻在此時,一股燥熱的氣流在臉上漫布開來,最後那濃重的氣息停留在了額端,緊跟着,某種溫熱柔軟的東西緊貼上她光潔的額頭。
熱熱的,軟軟的,分成了兩塊,貼上自己額頭的東西,很明顯是……脣,驚異和無措如洪水般一涌而上,在腦海裡不斷地盤旋着。
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要親她,雖睜不開眼,瞧不見眼前的人,但是她能強烈的感受到男人那火熱的注視。
想睜開眼,卻覺得非常的吃力,越是用勁,卻越是覺得頭腦暈沉,漸漸地,她徹底的陷入了睡眠的狀態,只是在陷入沉睡前,她清楚的聽得一聲糾得她心裡發酸的囈語。
“爲何只是看着你,我的心就不受控制了,是你給我下了什麼蠱嗎?所以我纔會不在計劃之內的出現在這裡。”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睜眼,透過窗戶,瞧着外面泛着魚白肚的天空,原來,已經破曉了。
昨晚,她明明打算起身在屋內靜坐一會,以便整理自己的思緒,可是不知爲何,她剛想起牀,卻突然倦意來臨,整個人軟趴趴的又倒在了牀上,連眼皮也跟着重重的垂下,睜不開來。
夜裡,那個她感受到觸摸着自己臉頰的男子,或許只是幻覺吧!可是若是幻覺,那句話又爲何會這般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裡。
搖了搖頭,隱去煩亂的心思,體力不佳的她,本想勉強的支撐起柔弱的身子,起身下牀,耳邊卻傳來一句暗沉低啞的譏誚聲,“你醒了,終於還是醒了。”
“你怎麼來了?”那特有的冷嘲熱諷,特有的囂張妄爲,除了厲甚嗥,還能有誰。視線觸及到靠坐在牀榻下,只徒留給她一身健壯背影的男人,聞着那滿身的酒味,面上強裝鎮定,但心卻翻騰的胡思亂想起來。
夜裡的男人是他嗎,那樣溫柔、多情,如視珍寶的撫摸,因爲那個人是他,所以朦朧中,她的心纔會顫動、興奮?
他說他的到來完全不在計劃之內,依稀記得那樣的聲音帶着強烈的自責和深深的不安,她讓他覺得不安了,因爲他的報復、仇恨隨着他對她的異樣感覺而漸漸削弱了?他似乎不受控制的喜歡上她了,她能這樣做想嗎?
可是這樣的可能性存在嗎?就算真的存在,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她也難以做到忘卻對着他重新承歡膝下,她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纔剛剛萌發的新生命,是在在他的陰狠鞭策下瞬間的流逝。
低垂着頭,視線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帶着無盡的心酸和痛意無聲的控訴着。
“呵呵……
我、怎麼來了”搖晃晃的起身,在牀前來回的轉上幾圈,終於找到了真正的焦點,冷魅的眼,冰寒瑟瑟的瞧着她,咯咯的癡笑出聲,“我來看你啊,我的王妃,你不回府,在別人的家裡幹什麼?”
那話說得極其的幼稚,像是孩童般被人奪去了心愛的娃娃,嘟嘴不滿的模樣。
“你醉了”本以爲,在他向她坦明瞭他們之間應存的關係之後,他再不會像婚前那樣,在她面前流露出虛弱無助的表情,不想,現在卻看到了。
在她的心被他傷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後,看着他的痛楚、孤寂,她的心還是會爲他痛,爲他憐,而她在他身上得到的那些痛卻讓她恨不起來。
起身,強忍着滿身的疲憊和無力,在他快要倒地之前,吃力的將他高大健壯的身軀支撐起來。
緊接着,一步一步的將他帶到牀榻上坐下,正準備離開找點冷水替他敷身降溫,腳纔剛踏出一步,就被他一把猛地扯了回去。“啊……”
“你要去哪,本王不准你離開本王的身邊。”緊緊地攫住那纖長細膩的柔胰,硬生生的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瞪大了眼,滿臉怒意的瞧着她蒼白驚懼的小臉,低沉的聲調有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話剛說完,便湊近了他那張俊酷陰寒的臉,張大了熱烘烘的嘴,狂野的帶着強烈佔有慾的撕咬上她嬌豔的櫻脣。
“唔……”他將她禁錮在懷裡,纖細的腰肢被他厚實有力的的大掌掌控着,一點擺脫的機會也沒有,兩隻小手握成拳頭,用力的不斷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來回拍打,卻不見得能起一點作用。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有用,是否能停止住他的瘋狂,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她不想自己像個牀奴一樣隨他虐待。
她的抗拒,更是激發了男人體內隱忍着的強烈慾望,征服的邪惡因子在他體內竄動着,他不再限制於她嬌豔的小嘴,改而瘋狂的朝着她的脖子,她的胸口侵襲而去,大手也不安分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此刻的厲甚嗥完全喪失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想要證明她是屬於他的,任何人也奪不去。
他要向玉龍吟證明,她們水家的女人一個個的都是主動地靠近他的,都是心甘情願送上門來供他消遣的有着天生狐媚放蕩性子的賤蹄子,對她們,他從來不曾自作多情過,從來沒有。
“你、你不要這樣”小嘴一得到釋放,水雲奴立馬哭着請求,現在她根本經不住他這樣瘋狂的折磨。
“不要這樣,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任務就是在本王有需要時,替本王解決生理問題。”擡起埋在她胸前的頭,邪妄鄙夷的神色緊瞧着她,就彷彿此刻她是赤條條的擺放在他面前,供他消遣一般。
“我知道我的本質工作是什麼,可是現在,你能不能放過我?”紅着眼,帶着哭腔祈求道。現在,她不止身子不適,心也不適,她不想和他做那種事情,她纔剛剛的失去了一個孩子啊!
“怎麼,你身子不適嗎?”突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擡頭,神色嚴謹而詭異。
他的眼太過深沉,面容太過嚴肅,她看不懂他此刻的心態,只道是他可能是擔憂自己了,心因爲這樣的想法而跳動起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難言的興奮還是洋溢在了她嫩白光滑的俏顏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