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不是傻,李一鳴一說他就能懂。
現在的這些樓,裡頭人不是上就是下,上上下下只能從樓梯或是電梯走,而且必然只在最底下路面的出口,如果按這種方式改造多了這些通道,顯然安全是多了幾分。
“平時這管子兩頭肯定要有人看着,別讓人在裡頭玩。”李一鳴說道。
“確實要有人看着。”李福兆點點頭,這要是任人在裡頭,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帶着汽油把這東西給燒了。
如此一來,兩頭各得加三個崗位,李福兆稍一盤算,心想還好,這點薪資也不算什麼,還增加就業,這勞工署必然是支持的。
“所以你說別人不願意在自己樓上開洞,這種好事爲什麼不願意?”李一鳴偏頭問道。
“估計......”李福兆瞄了眼李一鳴在紙上畫的,這樓跟樓之間可不光是連一條,兩條起,有的高層樓宇之間甚至連了十來道這樣的天橋。
但這麼一連,至少接口處少了一個房間。
而且往往大樓都有自己一套安保措施,這麼隨意進人,有人也未必願意。
“麻煩?”李一鳴指了指窗外,“你看看下面,這些公路,爲了過馬路還得等紅綠燈,車子也開不快,用這管子給他們架天橋不好嗎?
下面還可以擋太陽,裡頭還可以過人,人都從這裡頭走,還可以增加商場人流,剛纔的安全性不重要......等出了事,沒安這管子的可就倒大黴了!”
李福兆頓感牙疼,小聲開口:“可別故意來這種事。”
“我不會,但香江這治安,出這種事半點不奇怪。所以......”
李一鳴把筆一放,兩眼看着李福兆:“不就是去掉一片玻璃再改造一下,有什麼難的?一根管子三樓過去那邊二樓,那邊三樓過來這邊二樓。”
“這滑來滑去......危險嗎?”
“上面有滑槽,放個輪椅,讓人坐着過去。”李一鳴提醒他注意圖紙,“另外,也可以後面給你掛個安全繩,......”
李一鳴隨手寫了幾條:“安全措施肯定要有,而且也沒逼人走。”
“三樓到二樓這落差倒不算大,通常是三米五。”
李福兆心裡頭算了一下,就算是前面那皇后大道架這個也不過四十米,這個長度如果是三米五的高度幾乎就是緩坡的程度了。
“那就老少咸宜了。”李福兆舒爽地嘆了口氣,“何況還有椅子坐過去,說起來跟纜車也差不了多少,此事可行!”
他也不用特意走到窗口往外去看就可以想像如果這些塑料管子架起來大概是什麼樣子:“對了一鳴,這管子也可以當廣告牌來用吧?”
李一鳴微微一笑:“當然!”
李福兆走到牆邊看着香江地圖:“這麼做的話,像皇后大道倒是多了許多空中通道,從任何一座大樓都直接可以一路滑到......到哪都可以了!”
李福兆目光在地圖上掃描了一會,依次看到自己名下的幾個樓,霍家的樓,馮家的樓,簡家的樓,別的什麼名流世家他們在這一帶都有樓。
按着李一鳴這思路來個改造,大家以後都不用過馬路了。
李福兆也不知道心裡頭該不該用柳體寫一百個服字掛在臉上再轉過去。
咦...
他目光突然落在維灣上,這最狹之處不過一公里,心裡突然有種暗暗不妙的感覺,很熟悉的那種,忍不住開口問道:“一鳴你這個管子能過海嗎?如果可以......”
“過海暫時有點難度,強度不夠。過河可以。”李一鳴說道。
李福兆摸着下巴沉思,李一鳴說的是暫時,那意味着早晚可以,這要是能架過去,也不知道幾個人敢過,不過那成本顯然比在海底打隧道低太多了。
想到這裡他笑了笑:“一鳴你是昨天過海時想到這個的?”
李一鳴搖頭:“我過關的時候,那邊效率低得不得了,最主要的就是過橋太慢,回頭那邊也建點這種管子,這管子在香江要大量生產......”
過關?
大量生產?
李福兆只覺背後一寒,轉頭僵笑道:“供內地?”
李一鳴點頭:“對。”
李福兆趕緊回到桌前坐下,滿臉認真:“一鳴你不會是想讓那邊人方便過來才......”
李一鳴皺眉看着他:“你想太多了吧?我要讓人過來還用管子?”
李福兆尷尬地抹着汗:“那是我想差了,那內地用在何處?似乎高樓也不算多。”
他剛纔看完了維灣又看到了深城河,要知道那河纔多寬,李一鳴說這橋架個三十米沒問題,那一百米就不行?
若是一百米弄個管子,以李一鳴的統籌安排能力,一晚上就能架一堆管子,放過來幾萬人。
那這關不是形同虛設了?
“我說的是增加過關效率。”李一鳴看着李福兆,“我過關的時候光那個橋都走了半個小時,其實弄兩排管子坐着滑過去很方便,解決交通瓶頸。”
走個破橋花了你半小時啊...那我們損失至少一百億了。李福兆心中苦笑,頭卻沒忘記點:“這個應該可以,我們兩邊一起說下。應該弄....五十根?”
他盯着李一鳴的眼睛看,揣度人心已經成了他的本能,李一鳴說的大量供內地,到底什麼用他很想知道,應該不止是在那些小破樓邊上架管子那麼簡單。
他見過陳查理拿出來的照片,就兩層樓有什麼好架管子的,倒是香江這裡,從小區樓裡直接滑到馬路對面的店鋪前,這纔有意思嘛!
“這個東西對內地很有用,”李一鳴看看兩人,小臉嚴肅,“有些山區河谷比較多,建橋開路都非常麻煩,往來不方便,還很危險,這管子弄一些運去內地安裝,可以解決很多日常交通問題。”
“確實需要。”李建國點點頭,他看看李福兆,“有些小河下雨後水漲得很厲害,經常淹死人,山裡比較窮,有時就是拿很簡單的樹架作橋,也不安全!”
李福兆呼了口氣,有些慚愧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李建國側身看着兒子:“五十米寬的用安全嗎?”
沈縣縣城最長的橋就是五十米,一座水泥橋,另外還有一個吊橋,真就是鐵索鋪的板子。
兒子一說這個架橋,李建國馬上就能想到好多事,當年修橋,他也是參加了的,工程很大,好幾年才蓋起來,如果有一鳴這個辦法,從香江弄材料回去在岸邊架管子,誰不敢過,內地老百姓纔沒那麼膽小。
而且可以一架就好多,那多方便。
李一鳴想了想:“計算好強度,下面做些橋樑一百米都沒問題,主要是成本低安裝簡單,......”
李一鳴指了指李福兆還捏着的圖紙:“其實如果鋼索強度足夠,連長江都過得去,畢竟這裡頭不是跑車子。”
李福兆瞳孔一縮,如果長江都過得去,那這過海不是挺容易。
李一鳴看看他:“主要是這東西輕,太長了會飄,三十米還是得有一個支撐,明白嗎?”
李一鳴又看看父親:“江上是可以弄的,弄個船臺。”
李福兆想了一會,有點理解了,這種管子短了是硬管,要是長到幾百米,那就是絲帶一樣了,在海面上飄來飄去誰敢進去,這頭滑去那頭,出來就是心臟病了!
但...如果這東西是密封的呢?
如果每一節都是密封,又不是在空中而是在海面上,這不就是浮橋了?
大陸離着那臺北似乎也只有一百五十公里的海面,這玩意不知道鋪過那海峽費不費勁。
偷偷瞄了眼那圖紙,這腰子反過來,不就是浮船,三十萬個管子,兩排三排,不知道有沒有辦法一晚上給鋪過去......別人大概沒辦法...
可如果是李一鳴出手...他好像還在搞東方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