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尿確實可以當成管道供熱液,我記得原來是水吧?”
中國的地理位置跨過了很多氣候帶,解放之後,城市建設有考慮到居民統一供暖問題,以秦嶺淮河劃了一條線,北面建,南面不建。
這是當年的標準,現在當然是有問題的,北面冬天冷,南面也冷,還是溼冷,空氣中溼度大,人體失溫更嚴重。
作爲莊園計劃裡頭的房屋標準,當然是要求有公共的供暖設施(其實也降溫)。
“因爲冬天要到了,比起外面自然環境裡的水,尿的初始溫度比較高,也比較恆定,人體溫是三十七度半,尿出來也是這個溫度,對吧,這麼幹應該可以節約大量能源。”
“......”
在李建國讀完了讓人半懂不懂的一頁內容後,大家算是把精神領會了——
都是學過資源論,知道萬物皆資源,活動即生產。
李一鳴提出養豬計劃時,重點好幾個,除了對豬要進行教育培訓之外,設施這塊是解決排泄物的問題。
人當然也不例外,不管你什麼階級的,有錢沒錢身體什麼狀態,你都得吃喝拉撒。
這不提供了免費的吃嗎?
有吃就得有拉撒,李一鳴希望產品以尿爲主,屎不要太多。
因爲尿好處理,屎更麻煩,還廢紙。
尿和屎的處理是分開的,屎是走沼氣池,這裡會用到一些新技術參考四號營地。
至於尿,......這個尿供暖系統很簡單。
起點就是尿池,然後進入一個鍋爐,在這裡會加入厭氧耐熱菌,再進專門的尿用自來水供暖管道。
從廁所進入專門的鍋爐,都是從自來水管走,經過專門的加熱來到各個需要的房間,......最後這些尿熱着熱着就熟了,細菌病毒什麼的也沒了,可以轉進到某個溫室,用於當培養液。
爲什麼突然又要用到這個菌呢?
因爲這個菌很有用,可以在管道里通過分解尿裡的物質產生更多的熱量。
另外尿液熟化比較快,有些物質可以提取。
所以在管道的某些節點上要加些支管,這是沉積用的支管,這是專門收積尿中的一些物質,比如尿素尿酸......有些可以當化肥,有些是醫用。
要求是透明。
尿從管上過,到這裡自然有些東西會落進坑裡,然後下面可以裝個水龍頭,可以擰開......
“但這些都要管理好,不能讓人以爲是自來水管隨便打開當水喝,那會出笑話的!”
“這哪是笑話,這是粗大事啊!”
好些人聽到這已經笑得身子抽動,若不是個個手裡拿着毛線針,此時場面絕對失控,但就算如此,還是滿滿歡樂氣氛。
不愧是事無具細李一鳴,奇思妙想令人折服。
“他昨天發過來的那些圖紙...有沒有這個內容?”傅恭問道,“還是我們要去參考之前的豬場?”
大家都沒印象,不過也難怪,李一鳴發來的其實不是圖,而是點,參謀們是拿筆用線去聯點,但其實他們並不太知道每一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知道是建築結構又怎麼樣,他們能看得出來廁所跟現在的有什麼區別嗎?
能看出來中間有根線代表尿供暖管嗎?
李一鳴不說,以後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到這些,至少有一半腦子會炸。
“能省不少能源吧?”陳去問道。
李建國點點頭:“肯定能,算得出來的,......”
因爲人體溫是恆定的,出來就是三十七度半,進了尿池怎麼也得三十六度,如果外頭氣溫是零度,這三十六度的水就是白給的。具體多少得看排尿量還有外頭溫度。
真說起來也不是很多,但這個思路可貴,而且尿終究是去養了菜。
李建國示意本子:“先就這些了。”
“我看行了,抓緊安排生產吧!”陳去看看左右,衆皆點頭。
“唉呀,這孩子,他怎麼能走呢?”
“不着急,還有點時間,他不會那麼快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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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過,目前新文化產品的產量只要達到三百小時的時長就夠了。粗放一點不要緊,現在電視機,也放不出太精細的東西。”
李一鳴慢吞吞說道,“夠大家看了,接下來再做細一點,先把版權佔住。”
“三百小時...“
周正看了眼電視機,一天看三個小時,這都得三個月,新奇的東西人們還會反覆看。
“對,三百小時,三十個小組,一個小組只要能拍一天,就夠了。”李一鳴指了指桌子的一個抽屜,“方案都在那裡。”
周正對這方面根本不懂,反正李一鳴說行就行。
“總得有帶頭的,讓誰盯啊?”周正再次問道,之前沒得到答案。
也不急着去拉抽屜,先定人選。
術業有專攻,周大將軍可不認爲自己是個合適的人選,手邊事也多,他又沒那麼“文化”,亂指揮容易出錯,出錯就影響工作進展,這都不好。
這錄節目不僅是節目,是文化的武器,對內是給全國人民補腦子,對外是賺外匯還爭取思想支持。
文化兵工廠啊!
這當然也是國之重器,絕對不能隨便被別人掌控。
李一鳴說做三百小時時長的節目,周正稍稍算算,那不就是到年底嗎?
只不過,三十組人,都要在深城這個基地開展拍攝錄製工作。
深城臺...行嗎?
周正很有些懷疑。
深城臺體量不大,七年前,那時這裡還屬於寶安縣,決定建立本地的電視轉播臺,臺址定在這外頭的小梧桐山。
八零年春節後轉播臺建成,小梧桐山高六百,塔高六十四米,爲了足夠把信號打到香江,啓用十頻道300瓦發射機轉播廣東電視臺二頻道節目,然後爲了某些原因,八一年國慶日,改用十千瓦發射機轉播。
八二年八月,上頭批准建立電視臺,次年初,深城宣傳部成立了籌建小組,去年元旦開始試播。
試播初期,每週二四六日早上六點半到九點半用十頻道播出自辦節目,自辦節目除了本地新聞,還有從香江學來的李一鳴稱爲原始綜藝的東西。
後來由於與電大課程播出有矛盾,從去年三月起,改爲中午放兩個半小時,十二點一刻到兩點三刻,這其實是公職人員的休息時間。
同年11月1日,正式啓用了由法國引進的分米波十千瓦發射機,自辦節目又改爲由三十三頻道播出,時間也換成了晚上。
一三五晚上轉播省臺十四頻道節目,每天播出四個鐘頭。
如果是半個月前,周正看這資料是沒太多感覺的,這速度,這三年的工作安排,太常見不過了,然而此時,他再看這些工作進展,感覺像是看蝸牛搬家,讓人着急。
這是對這個臺裡頭現有人員能力的懷疑,另外還有一層,因爲李一鳴弄了新版文字,所以大家都有個再學習的過程,不可能是扛起攝錄機就拍。
語言方面,有些字都變了讀音,原來的那些吹拉彈也要學一堆新歌,說相聲的說評書的,寫作的,都容易在錄製的過程中犯錯。
還好拿過來的都是攝錄機,錄錯了可以再錄。
“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堆人,現在我們這裡這麼多戰士,還有羣衆,還有孩子,讓他們參加錄製,既做後勤也當觀衆,也要現場學習。當然也是一種放鬆的娛樂活動,他們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