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裡人相對少了一點,但是斐迪南依舊樂此不疲的向人羣打着招呼,而在人羣的歡呼聲中,沒有人注意到加里洛夫的異常舉動。
終於,斐迪南的座駕距離加里洛夫的位置越來越近,雙方距離已經不到五米之遙。
加里洛夫瞅準時機,突然加速向前越近了幾步,並且手上的動作同時發生,一把勃朗寧手槍突然出現在空氣中。
這個時候加里洛夫突然脫離人羣,並且往斐迪南座駕靠近的場景,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斐迪南本人,在看到一個年輕人脫離人羣后,他本能的警鈴大作,在配合上加里洛夫掏槍的動作,斐迪南可不認爲這個時候,加里洛夫會從懷裡掏出除了手槍以外的任何東西。
加里洛夫的心跳加速,看着近在咫尺,短暫發呆的斐迪南大公,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手槍扳機,一聲尖銳的槍聲打破了薩拉熱窩的喧鬧。
而在加里洛夫扣動扳機的時候,斐迪南也立刻作出反應,他極速向着車後躲去。
但是很可惜,加里洛夫距離斐迪南的距離已經十分接近,這一槍透過車窗打在了斐迪南的右側胸口位置。
加里洛夫還想再補幾槍,但是可惜已經失去了目標,畢竟汽車只有一個窗口可以瞄準射擊,而車子本來就在拐角處移動,所以轉瞬即逝之間,加里洛夫就只能看到車尾。
加里洛夫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對着汽車的後方再來了兩槍,希望能透過車身給斐迪南造成更致命的威脅。
而在加里洛夫開槍的同時,另外一名黑手組織的成員也終於出手,可惜他沒有加里洛夫這樣的位置,只能對着斐迪南的座駕一頓射擊。
薩拉熱窩街頭已經亂成一片,反應過來的奧匈帝國士兵,開始抓捕兇手,並且將斐迪南的座駕圍在中間,這基本宣告本輪刺殺行動停止。
一個帶着明顯華裔血統的士兵,拿着步槍衝上前方,對着還想補槍的加里洛夫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作爲波斯尼亞地方部隊士兵,本來他的位置是在斐迪南座駕的後方,至於車隊的前面則是薩拉熱窩市政府和軍方精心挑選的儀仗隊。
槍托砸在加里洛夫的腦袋上,這名士兵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加里洛夫只感覺腦袋一熱,雙目模糊。
鮮血從他的頭髮裡滲出來,而華裔士兵繼續暴擊,將加里洛夫的手槍一腳踢在地上,順勢用步槍作爲依託,將加里洛夫按倒在地,過了幾秒鐘,其他人才趕到,協助他將罪犯徹底制服,而這個時候,加里洛夫早就失去了意識。
……
“我的上帝!親愛的,你怎麼樣。”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在車內,斐迪南的妻子索菲亞已經徹底慌了神。
因爲坐在內側的原因,索菲亞沒有遭受到危險,而在原歷史上,因爲汽車敞篷設計的原因,她也是中彈的。
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波斯尼亞軍政府長官,波蒂奧雷克也慌了神,畢竟出事的可是帝國皇室的大公。
好在作爲一名軍人,波蒂奧雷克很快拿出了應有的表現,他開始迅速指揮現場。
“大公夫人,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先將大公送到醫院,他只是胸口中了一槍,或許還能搶救回來。”
斐迪南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摸着索菲亞的腦袋說道:“我……感覺還能搶救,別擔心!”
斐迪南大公和索菲亞算是真愛,畢竟索菲亞只是一名宮廷侍女出身,在哈布斯堡這種古老宮廷中,斐迪南大公作爲一名頂級貴族選擇一位宮廷侍女作爲妻子,顯然兩人還是有感情基礎的。
這個時候,波蒂奧雷克也在一旁安慰道:“大公閣下,您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他轉頭對司機說道:“等我下車後,直接去最近的醫院。”
說罷他直接打開車門下車,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在斐迪南受傷的情況下,他就是現場最高負責人。
很快,在波蒂奧雷克的的指揮下,他的副官帶路,護送斐迪南夫婦前往醫院,同時爲了避免悲劇再次重演,這次斐迪南的座駕前直接圍着大羣士兵,一路跟着小跑,好在這裡是市中心,醫院距離並不遠,而波蒂奧雷克則留在事發現場開始負責抓人。
很快,灰頭土臉的加里洛夫和他的兩個同夥被提着帶到了波蒂奧雷克面前,這個時候加里洛夫依舊處在昏迷狀態。
波蒂奧雷克指着加里洛夫問道:“是誰抓捕的兇手?”
加里洛夫作爲真兇,可以說給波蒂奧雷克留下了深刻印象,畢竟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當時如果加里洛夫的槍稍微偏移一點,可能他就成了直接受害者。
“報告將軍,是波斯尼亞步兵團的朱諾!”
一個古怪的名字傳入波蒂奧雷克耳中,畢竟這種名字可不符合歐洲傳統,他問道:“是奧斯曼人?”
“不,是一名華裔,或者說是內雷特瓦河下游地區的來的士兵。”
“難怪如此!”波蒂奧雷克說道。
對於自己治下的士兵,波蒂奧雷克還是有些瞭解的,波斯尼亞步兵團中有兩種人十分獨特,一種是奧斯曼人,畢竟奧匈帝國是天主教國家,選擇奧斯曼人這種異教徒作爲兵源十分違和。
而另外一種比較出名的就是內雷特瓦河下游河谷地區的華裔,最近幾年,因爲華裔士兵的服從性,所以波斯尼亞步兵團招了不少華裔士兵。
波蒂奧雷克接見了這名名爲朱諾的華裔士兵,雖然對華裔士兵不算陌生,但是朱諾一嘴流利的德語還是進一步引起了波蒂奧雷克的好感,畢竟在波斯尼亞這種地方部隊中,語言根本就沒有得到統一。
像朱諾這種說的一口流暢德語的華人移民後代,波蒂奧雷克決定重用,當然,前提是他能繼續在當地任職。
畢竟斐迪南大公是在他面前出事的,如果斐迪南大公不幸遇難,那肯定會對他的前途造成一定影響。
所以在簡單和朱諾聊了幾句後,波蒂奧雷克火急火燎的就向着斐迪南大公所在的醫院趕去。
不過最終結果還是讓波蒂奧雷克鬆了一口氣,雖然斐迪南大公被擊中了胸口,但好在沒有打在致命位置,子彈距離心臟位置還有一定距離,對肺部影響比較大,而且因爲事情是發生在市中心,距離醫院位置近,搶救比較及時,所以斐迪南大公的命算是保住了。
而這又和歷史上截然不同,前世斐迪南大公被普林西林直接命中了脖子,根本沒有搶救的機會,而這次只是因爲汽車設計上的不同,所以沒有給兇手留下太多機會。
即便後面的五槍,也因爲汽車的防彈性能,所以沒有對車人員進一步造成危害,隨着時間推移,像這種專門爲達官顯貴生產的汽車,防禦性自然大大提高,畢竟當初東非生產的第一輛汽車,就使用了防彈車窗,近些年技術上更加成熟,這也是加里洛夫無法進一步建功的主要的原因。
如果當時,斐迪南如果沒有和人羣揮手,而是把車窗關緊,黑手組織的刺客甚至可能找不到刺殺的機會,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東非生產的汽車救了斐迪南夫婦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