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裝傻充愣的這麼丟出一句話來還不夠,人又往前走,瞧到那旁邊的男子又喊道:“唉,周和安?你怎麼……你們……這TD是誰糟踐我?是誰?我要砍了他!”
前一秒柔弱不堪嬌色楚楚的白家大奶奶,在這一瞬間狂暴了!她吼出了這句後,便是問着身邊的蘇雲兒:“這是怎麼回事?”
蘇雲兒自然是指着族長道:“姐姐該問問他,是他們鬧的什麼捉姦,硬說將你和這周公子捉姦在牀,還說因着你們通姦,做下了苟且的事,所以他要替姐夫休了你,還要剝皮天燈……”
蘇雲兒說着便是抽泣了起來,畢竟這一切要是真的,她只會覺得那是晴天的霹靂。三爺此時上前一步默默地扯了蘇雲兒入懷給予安慰,蘇悅兒自然是盯着族長而問:“族長大人,你,你是不是給我說個清楚明白?”
族長也想說明白啊,可他就是再長兩張嘴也說不清楚啊,只能搖晃着手以及手裡的信封一個勁的哆嗦,臉色青白見紅,眼珠子亂轉。
“說話呀!”蘇悅兒怒吼一聲,便身子一晃,身邊的紅妝立刻上前扶住她心疼的喊到:“奶奶,您小心些,彆氣壞了身子!”
“我焉能不氣?”蘇悅兒伸手指着族長的鼻子罵到:“這老匹夫的心黑透了!他與悅王一系勾結污我名聲,不惜將太子爺指爲我裙下人,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的惡行被人發現,終究沒能陷害了我。我急匆匆趕回,照遺刮接了家主,這老匹夫見我掌家,竟爲了要我下堂,不斷生是非。如今只因和我周公子是好朋友,大家有神門的事有所往來,他便一個勁的潑我污水!我念他是族長,顧其顏面不予理視,希望他能自己悔悟,我卻萬萬沒想到,你,你竟處心積慮的弄出這法子來陷害我!”
“少胡說!我幾時陷害於你?”
“不是你是誰?這是誰的帖子催我今日來做個交代?要不是我實在困頓,睡過了頭,只怕這會躺在地上的那個就是我了吧?”蘇悅兒說着眼一轉盯向了躺在地上的人:“這人是誰?”說着便推開了紅妝自己走過去,繼而一把抓了躺在地上的“白大奶奶”起來,也不管那頸子肩頭的晾在外,這便動手在她的臉上亂摸,然後從下巴處一扯直接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於是一個俏生生的丫頭便顯在衆人面前,而人羣裡已經有人叫出了聲:“小桃紅!”
立時更多的人點頭確認,大多是男子伸着手激動不已,而女子卻幾乎是眼露鄙色撇嘴的嘀咕着匕此時那張捕頭慢慢的退離開來,扎進了人羣中。
蘇悅兒瞧見大家如此,手裡拿着那面具後退,並揚聲問到:“什麼小桃紅?”
身邊的人大都羞言不語,氣氛立時有些尷尬,但是非裡總有唯恐不亂者出來挑大樑,於是人羣裡便有人出言:“白大奶奶不知道那正常,可平城的爺們裡有幾個不知道小桃紅啊?人家可是煙青樓的頭牌紅姑娘,都是有錢有面子的人才碰的着!”
心照不宣的答案被揭開了,正人君子那自然是該鄙視的,所以身邊的人爲了自己的身份和麪子,個個面露鄙色,相互的議論對其指指點點,而那些本就知道小桃紅豔名的女人自也是唾沫星子亂飛的。
蘇悅兒等了大約一分鐘後,衝着身邊的一堆宗親說到:“聽你們的口氣,都是不認識她的嘍?”
好好的正經人又不去煙花之地如何會認得頭牌,宗親們自然個個義正言辭的強調不認識,有的還衝小桃紅呸上一口來表示自己的立場。蘇悅兒看完了這些秀,才衝着那小桃紅言到:“這些宗親們都不認得你,看來是不會指使你的了,請問,你爲何裝作我?爲何與周公子被人捉在當下?”
小桃紅是隻張口無聲音,那嘴巴是不斷動,眼淚是啪嗒的掉,而她上身只有胸圍遮身,嫩膚冰骨的好一派楚楚,叫人瞧着似是委屈滿滿。於是在旁邊的蘇悅兒瞧了便是擡了手,紅妝才上前動手給扯了被子遮擋了她的胸口,蘇悅兒便言語:“你怎麼光動嘴不出聲的?”
此時紅妝瞧了瞧小桃紅才言到:“奶奶,她被人點了啞穴了!”說完便伸手在她的後背一點,那小桃紅的柔而膩的聲音立刻響起:“白大奶奶,我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啊!”
這話一出來,事件有了新波瀾,在羣衆的驚訝聲裡,蘇悅兒自然是正義的化身:“陷害?這是怎麼回事?你可給說清楚,今日裡我不明不白的成了淫娃蕩婦,若是這事不弄個清清楚楚,白家的臉面何在?你說,若你真是被陷害的,我白家也不爲難你!”
那小桃紅立刻說着謝謝,便大聲說到:“奶奶,我並沒想冒充您的,真的。只是今日裡來了位大爺,給了媽媽不少銀兩點了我作陪,我陪着喝了幾杯水酒後,便人事不省,後來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不在我那樓閣裡,仿若到了別人家的宅內,我驚訝不已,可瞧着身邊的爺還是中午點了我的那位,就糊塗了,當時我還問他我怎麼換了地兒,他說出了銀兩包了我出堂,後有許給我一套首飾,我就沒計較了,可那爺卻偏生叫我坐在鏡前,給我糊土了這個面具,我一瞧嚇一跳,問他爲何把我弄成,弄成別人的容貌,他說,他說他喜歡這調調兒,能給他一種快感,我,我又是樓子裡的姑娘,經常遇到些客人是把我們當做心裡想當的那位,也就沒去計較,可那爺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自己又糊了張麪皮子,好好一個英俊的人變作了個清秀的書生樣,隨後就,就要和我那個……”
小桃紅說到這裡人羣裡是發出不少噓聲,她似受驚的縮了下身子,眼淚又開始嘩嘩的,但口裡卻用嗚咽的聲音說到:“只後我們雲雨,他棄要叫我喚他周郎,喚他做心尖兒,我自是一一照做,畢竟人家是金主啊,那曉得正在歡頭時,忽而外面有了嘈雜聲,我還驚詫是不是他帶我回了他的宅子,其夫人發覺來尋麻煩,他卻說着無事,說這樣才叫偷情的調兒,繼而門被破,涌進來了好些人,不等我們分開,便是一涌而上的把我們兩個就勢的給包了,而後更有人灌着我喝了一些東西下肚,我就發覺我的手腳無力,而與我被捆的那爺卻突然說到‘點了我們的穴,這樣問起來也無話可說,族長大人你,才能義正言辭的處置了我們不是?’他說完後,我們兩個就被人堵住了口,繼而被點了穴,如何還能言語?於是,於是我們兩個就被擂着丟在了牀上,他們,他們說外面的人已經好了,我們就被這麼帶了出來……”
話說到這裡,故事的情節已經清清楚楚了,於是族長跳腳而罵:“胡說!這是血口噴人!”
蘇悅兒惡狠狠的丟過去一記冷眼:“閉上你的嘴,是不是血口噴人,等下就會知道。”說着她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周和安,上前一把撈起,再一次依薊蘆畫瓢的扯下了人皮面具,於是一雙倨傲的眼神,陪着一張還英俊的臉展現在衆人面前,這盤大家都安靜了,因爲沒人認得,可三爺卻開了口:“咦,這不是那個下三濫的人牙子嗎?”
羣衆這鍋湯又開了……人羣裡的嘰嘰喳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到底是多大的一個局呢?蘇悅兒一臉惱色的指着任安說到:“你這醃攢貨!姑奶奶說的清清楚楚,我白家乃世家,就算手裡的丫頭再不懂事的被我攆出去,也絕不賣到你這專做娼妓的人牙子手裡!你竟然敢來陷害我?”
任安的一雙眼盯着蘇悅兒憤恨之色掛滿了臉,只可惜他被封住了穴道一時也說不了話,只能是乾瞪眼。而此時那族長卻衝了過來上下的瞧了瞧任安,衝着紅妝吼到:“解了他妁穴,我要問他話,我要證明我的清白!”
紅妝掃向蘇悅兒,蘇悅兒微微點頭,於是紅妝便給任安也解了穴道,任安當即就惡狠狠的說到:“好你個惡婦,爺是什麼人?你竟和……”他話音一頓,繼而又繼續罵到:“竟敢讓爺如此的沒面子,我告訴你,快快放了我!不然有你的好看!”
蘇悅兒鐵着一張臉:“好大的口氣啊!你這下三濫的傢伙難道還有大後臺不成,我側要聽聽是那個高人?竟然縱然你污穢了我的名聲,欺負到我白家的頭上,我倒想知道哪個不要命的在和我紅門作對?竟想要讓紅門和霧門背上罵名!”
任安哈哈的一陣狂笑後一臉傲色的說到:“我乃悅王府的人,府衙的人都不敢動我分毫,你個紅門當家也不過是平頭百姓而已,知趣的閉上你的嘴,準備好轎子送爺回驛站!”
“你說你是悅王府的人?”蘇悅兒瞧着任安一臉嘆息:“這悅王府難道是你的護身符不成?”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沒權利管着我!”任安高昂着頭,蘇悅兒自是無奈的點點頭:“算你狠!不過,你們可陷害我的啊,我告你們總成吧?”
“告?”任安不屑的撇嘴:“你告的了我嗎?這點子是你們白家的族長出的注意,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你若告,告的可是你白家的宗親,嘿嘿,這白家的臉面……”
“你胡說!”族長激動了,他衝着任安就是一柺棍的砸了過去:“我什麼時候出注意了?血口噴人!”
“怎麼不是你出的注意?你天天的往韓太守家裡跑,告訴他殺了他兒子的那個賞金客就是白大奶奶,他想要找這惡婦算賬,只可惜自己兒子壞到極點,動手的又是賞金客,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報復,便和你商定只要弄的這惡婦身敗名裂,他就保你兒孫輩的前程!你知道我被白大奶奶趕了出來,便來拉攏我,說要想個法子弄的這惡婦死無葬身地,只可惜你這乾巴老頭只會拿架子,沒什麼腦子,最後只能在這名聲上做文章,結果弄了半個月,光打雷不下雨,沒了真章,這才叫我幫忙,我這才挑了個姑娘陪着你演戲。
怎麼着,這會敗露了,就想一股腦的推給我?你算什麼東西,爺有後臺,你有嗎?”
任安一臉的囂張之色,足夠跛扈,族長聞聽了這段話,身子哆嗦了幾下,人就直接倒地上,腿腳在抽搐。身邊的宗親再想撇開也不能完全不管,便有幾個上去要撈的撈,扶的扶。蘇悅兒瞧着這老頭八成是氣的腦淤血,見人去扶,便是本能的開了口:“扶不得,快找郎中!免得你們這一撈的,血管再破幾次人就沒救了!”
隨着蘇悅兒的話音落,人羣裡跑出來個人,正是那盧郎中,他一邊往前跑一邊口裡招呼:“大奶奶說的是,擡不得,扶不得!”說罷人就衝到跟前,又是號脈,又是下針的。
蘇悅兒見狀嘆了口氣,可任安卻還不消停:“惡婦!我栽到你手上算我倒黴!不過,我是我是悅王府的人,你最好掂量點!”
“掂量?我白蘇氏最見不得你這種人渣!想我放你?沒門!我這就叫人送了你到官府去,董大人是個清廉的父母官,我就不信,他不敢治罪於你!”
“治罪?他不過一個衙門裡坐舟,敢給我治罪?白蘇氏,你太把他當回事了吧!”任安話才說完,人羣裡卻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他治不了你?我呢!”
衆人大驚之下便往人羣裡瞧,倒想看看,這又誰如此硬氣,結果就看到一個頭戴紗帽的女子扶着身邊的丫頭點點前移。
馬上的白子奇瞧了那丫頭一眼,眉頭緊鎖,狐疑的掃了掃周圍。
女子走到蘇悅兒的跟前,才動手取了那紗帽,卻是圓臉帶酒窩的景陽郡主。
“咦!”人羣裡有人驚奇出聲,馬車裡的魏靈韻都伸手扶住了車廂,眼看向了吳管家,而吳管家則蹙着眉頭,顯然也是一臉不解。
“郡主?”任安愣住了。
“你還知道我是郡主?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嗎?這狗奴才,拿我悅王府的名號當你作威作福的名頭,卻是個四處挑事的畜生!我哥哥見你無家可歸,可憐你收了你做奴,你是機靈,是會拍須溜馬,終於做了哥哥的親隨。可你這狗腿子是心是黑的,你和那東方一家勾結起來,竟生惡膽,爲了讓東方家得靠我哥哥的勢力,弄出一場英雄救美的戲,讓我以爲那東方宇是我的良人,背信了白家而非要嫁他,連張臉都不要了。而這邊你哄騙我哥哥讓他以爲太子殿下行爲不檢而差點錯怪了白家大奶奶,差點毀了殿下的名聲,差點讓我哥哥成了一個意欲謀反的人!如今他一惱之下無顏面對兄弟,便悄然離去,我呢?我卻成了東方家的人!他走前逐你出府,你竟不知悔改,又和東方一家盤算,最後竟,竟連這白家宗親都勾搭上了!我本不想說,畢竟這是醜事,可是你這個時候都還拿我悅王府來當護身符,將我悅王府牽扯在內,我,我這就殺了你這個混蛋!”郡主說着,忽而袖子裡撈出一把匕首徑直的刺進了任安的心口,這一個瞬間,任安的臉上抽搐起來,繼而大叫道:“我是天龍之子,我是正統的皇脈,我……”
郡主若瘋了一般,她抓了匕首抽出再次刺入,而蘇悅兒也瞪大了雙眼,不過她沒去攔着,只是瞧着那郡主眼裡閃着不解。郡主就這樣連續刺了三下後,終於沒了力氣的在血污中癱側於地,畢竟她是個沒習武的人,之前那猛的刺入又用了不少力氣,向外拔出只會用比刺入更大的力氣,所以這麼幾番下來自是無力,加之殺人這種事,她再是個常在口中漠視人命的,到底沒自己親自動過手,所以這會癱倒在地後,也幾乎是白着臉的僵在那裡,而任安連續被刺了三下後,口裡的話語也就此消失,蘇悅兒瞧他基本上被刺的部位都是肚腹,斷定他人是昏死了過去。
這突然的變動引來羣衆的驚慌尖叫,而此時,董大人如港片的結尾一般領着衙差們英勇神武的出現了。
“起開起開,大人,那小桃紅就在此處!”張捕頭大聲的叫嚷揮舞着佩刀,率領着一幫衙役,衆人才明白那張捕頭先前離開是叫人去了,只是他們不明白,這是殺人案那,怎麼張捕頭只管喊小桃紅,卻不理視那血泊。
董大人從官轎裡出來,蹙着眉的看着一幫人杵在這裡便裝模作樣的說道:“這是做什麼,怎麼都圍在這裡?妥老鴇找個丟了的姑娘,例弄了一羣人來不成?”說着眼總算看到了血泊中的任安,癱在地上僵直的郡主,以及扶着郡主的丫頭金蟬,便快步的上前:“這,這是怎麼回事?”
金蟬此時擡頭說到:“大人,這畜生是我殺的,您要抓人就……”
“金蟬!”郡主木色的開了口:“衆目睽睽之下你何必撒謊,人是我刺的,若要生堂法辦,我陪着就是,這畜生挑撥生事,壞我悅王府的名聲,更讓人誤會我哥哥有謀反之心,我焉能不將他殺了?大人,我乃郡主,未定罪落案前不入牢獄這是律法,但我悅王府的人乃是忠於鉞國的臣子,爲澄清我悅王府的薦名,我自會去無相寺寄宿等着你的傳問。”說着她伸手給金蟬:“扶我起來,咱們去無相寺!”
金蟬含着淚扶了郡主起來,眼正好與蘇悅兒相對,看到蘇悅兒那疑問的眼神她淡淡的笑了下,雖是比哭還難看,卻是自發而笑,而郡主此時眼也看到了蘇悅兒,她竟少見的丟開了金蟬的胳膊,自己動手整理了下衣裳,最後對着蘇悅兒微微的福身,而後才扶上金蟬大步而去。
衆人都傻了眼。堂堂郡主給一個世家奶奶福身?這禮數怎麼倒着來了,就是白家老太太在世,那也沒這待遇啊!
瞧着衆人驚奇的目光,蘇悅兒微微的嘆了二:她比誰都明白這福身背後的意義,那是一個沉重的,謝謝。
郡主這般離去,董大人自然接手,是非曲直的論斷碰到司法就必須走一個流程,於是任安,族長被擡走了,小桃紅被帶走了,而蘇悅兒,三爺,宗親的這些人也都一一跟着去了衙門。圍觀的羣衆們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事情就此也並不算完,自然是一併跟了去,就連吳管家和魏靈韻,也乾乾脆脆的被蘇悅兒招呼上一併去了。
到了衙門,因着事情不卜,羣衆又多,董大人只得吩咐開了儀門詢問,使得大部分的羣衆可觀可聞,這便坐在堂上問話。
按照流程便是講事情,如此便是各方都陳述,大體也把事件講述清楚了,因着郡主刺殺之時說的話,任安的言語有衆多的百姓聽的到,自然而然的董大人問了幾個都只能更加的證明,白家大奶奶的無辜,一切都是族長與這任安勾結,東方家與城主家的暗手操控,所以耗費了大約一個時辰後,這事也自然是誰對誰錯大家的心裡有了譜,只是族長昏迷,任安昏死,董大人只得在堂上說一同冠冕堂皇的話就表示會列卷宗報到京畿去,因爲此事最後牽扯到的是悅王府與太子,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最後決定處置的人應該是誰。
如此一來,這事就該算完了,可是忽然的宗親裡有人開了口:“大人,小的聽了這些事,也覺得族長大人所做令人髮指,可是,小的有些疑問卻不得不問一問。”
董大人循聲瞧看,便問到:“言者何人?報上身份!”
宗親裡走出一個有些年紀的人,下跪後說到:“草民乃白壽務,白家族中人,按輩分算白家家主稱我一聲五叔公。”
蘇悅兒聞言做扶珠花狀的掃了眼身邊的紅妝,紅妝垂了眼皮,蘇悅兒便靜靜的坐在椅子裡。
“哦,你起來說話吧!”董大人說着擡了手:“不知你有何疑問?”
“小的今日裡跟着族長大人捉姦,當時也很震驚,後來隨着事件變化,心中也有安慰,畢竟這是莫須有的事件,多少挽回了白家的顏面,可是族長之行,哎……小的如今隨到堂前,細細又聽了一遍,卻有三處不解,其一,這白家因何出的兩路馬車,一路往無相寺一路往周家別宅去?因爲照白大奶奶所講,她那時歇在府中,並未指派,這兩路馬車是如何出的?其二,周家宅院因何存在着這一對人?既然一切都是栽贓嫁禍,那周和安人在何處?周家人又去了哪裡?爲何我們宗親破門之後,也不見有人來問?其三,就是這小桃紅所言是被裝扮成白大奶奶的,那麼這男子該是早有準備,可是我很納悶着小桃紅頸肩處的胎記,這是小桃紅自有的還是仿的?若是自有的,爲何無人質疑,若是仿的,那白大奶奶隱私又是怎麼會被這些人知道的?”
五叔公的問話言語直戳了三處疑問點,當即問的堂外的衆人不住點頭,也問的董大人有些擔心的看向了白大奶奶。
蘇悅兒淡淡一笑的起了身,衝着董大人欠身道:“民婦願一一作答,只是有些部分,怕要請人幫我作答了。”
董大人自然是點頭:“白大奶奶請言,若需證人也無妨。”
蘇悅兒淺淺一笑看向了白壽務:“五叔公,您這三問問到好,說真心話,全然是問到了我的心口上,因爲我也有此疑問呢!”說着她對着紅妝比劃了下,紅妝趕緊把那些之前拿出來的帖子放到了蘇悅兒的手裡,而之前族長氣憤的倒地時,它們落在地上可沾了不少的灰塵。
“這是一下午家丁送來的帖子,不過送來的人不是吳管家,因爲之前我接到了海家的兩封信,其中一封提到了要我寫一份賀貼敬姿東宮內的喜事。我當時人很不舒服,才推了宗親們的請,還叫吳管家去回覆說:明日巳時我去祠堂接受宗親們的問話乙所以他去了幫我準備賀貼後,就是家丁們守門了。”說着她看向紅妝:“送帖子的是誰?”
紅妝答話:“奶奶,是老王頭,您那時正睡着,奴婢不想吵了您,就把帖子全扣了,後來見到第三張來催的,纔不敢壓的報了您,您說賴一會就起來,結果等起來了,就來了第四張帖子,這四張全是老王頭拿來的,您當時就叫了備車的,可是奴婢出去就發現吳管家不在,問了其他人,就說府裡的魏夫人啊,三奶奶的郝出了府,也不知道忙活什麼去了,等奴婢把老太太的車子調出來的時候,自是晚了……”
“行了行了,就冉你個誰送的帖子,哪裡來的那麼許多話!”說着蘇悅兒看向那被捆綁的家丁:“你是我府裡的車伕,我記得,你今日怎麼駕車到了周家的宅院?”
“奶奶,是吳管家吩咐的,說是您要去周家叫我駕車在後門等着。”
“什麼?”蘇悅兒聞言立刻看向吳管家說道:“吳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好像沒叫你派馬車出去做什麼?我幾時吩咐過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