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我章節數竟然錯回220多去了!)
且說毒王直白的丟出一句話來說蘇悅兒是要給大爺下毒,當下就把太太和老爺給驚成了石化狀態,而魏靈韻已經驚叫了一嗓子:“什麼?她,她竟要謀殺親夫?”
毒王好歹也是和蘇悅兒“身世相同”,當下就瞪了魏靈韻一眼:“謀殺?大爺都這樣了,還需要謀殺?再過四五個時辰不醒,哼,你就可以去給他收屍,做個寡婦了!”
魏靈韻是臉色慘白的晃晃身子,人就扶着門邊往地上滑,而她身後的眉夫人卻是直愣愣的看了看牀上的大爺,便似是微微笑了一下,人把腦袋靠在了門上,又進入了神遊狀態。而大太太聞言則是看向了身邊的大老爺,此刻大老爺倒是盯着毒王沉默不語。
“老爺,我,我不大,不大明白……”太太伸手拽上了老爺的胳膊,一臉的凌亂之像。
老爺這會也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聽到兒媳婦竟要給大爺下毒,也十分的受刺激,但好在他也算過來人,對這個兒媳婦又受他孃的“引導”已經對她是無比信任,所以他伸手拍了拍太太的手後,看向了毒王,上前一步衝毒王作揖。
“叔伯!”老爺纔出了聲,毒王便不大自然好擺手:“別這麼叫我,還是,還是叫我毒王吧!”
老爺點點頭:“毒王老先生,這下毒一說,請問,何解?”
毒王伸手捋了捋鬍子:“這個嘛,你看,你兒子已經深睡不醒,這自身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充斥全身,你瞧,他皮膚已見紫,手腳也有浮腫,這種情況再不救治,只怕就無力迴天了!”
老爺聽了點點頭,當年他是見識過一次的,那次亦蘭也是這般沉睡,真是睡到了渾身見紫,但是她卻是足足睡了十餘天才醒,並沒毒王說的那般可怕,所以他點頭之後便小聲的說到:“可是毒王老先生,當年我妻海氏也有過這般沉睡,睡至全身青紫也未見有性命之危,如今毒王您說他這般不治就會無力迴天……這個……”
“海氏是海氏,他是他!海氏能自解靈力而行,他能不?”毒王說着便是撇嘴:“我和你說,他要是自己能醒,這大奶奶會把我抓,啊,請,會把我請來救治嗎?”
“這……”老爺一時語寨,而大老爺卻上前一步言道:“毒王的意思,大奶奶下毒是爲了救子奇了?”
毒王翻白眼:“廢話!不然她去採夾竹桃的葉子做什麼?”
“可是……夾竹桃此物乃毒物,先前大奶奶也說了這東西乃全株有毒的。我們平日裡養它觀賞,或是佐以頭飾,都是留神小心的,如今……大奶奶用這個毒來給子奇救治……敢問,子奇可有危險?”
毒王的臉上顯出一抹尷尬之色,手在下巴處捏了捏,最後揪着幾根鬍子說到:“常言說的好,是藥三分毒,何況夾竹桃本身就是毒物,自是危險的東西,但以毒攻毒大家也是該聽說過的,所以,危險肯定是有的,但他這個樣子,要真的不管,那也是個死,爲什麼不搏一搏呢?”
“搏?”大老爺嗓子裡哼了一聲:“他可是我弟弟家的長子,海氏的血脈,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我弟弟一家人悲傷不已,只怕海家也會來尋麻煩!”說着他衝老爺說到:“你還是快快請御醫想想法子,莫讓子奇不明不白的冒這個險!”
老爺蹙着眉說到:“可是老御醫已經說了大爺如此他無能爲力啊,就是盧郎中也說此等境況已是他所未見……”
“嗨,虧那大奶奶還是紅門中人,還不趕緊叫她發令紅門,天下之大,難道就沒奇人能救了子奇?”大老爺說着便是指着大爺說到:“老弟,你可想清楚,那是你的大兒子,那是海氏給你生的骨血,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海家和咱們白家只怕要翻臉!你別忘了,海氏去後,海家和白家成了什麼樣?如今因着他,大家還是心平氣和坐一起,道聲親戚喝杯酒水,若是沒了他,哼,白家別的不說,糧路無運,只怕你基業難存!且米糧運送不出去,國民生亂,白家只怕危在旦夕!”
太太的臉色慘白着晃了晃,口裡喃語:“是啊,是啊,老爺,子奇不能有事,若他有事怎生是好?”
“海二爺不是個不分是非的人……”老爺陰着臉言語,但眼神裡的擔憂足以出賣他這句話是毫無自信的。
“他分不分是非我不知道,只他對海氏的那份情,就不是一般的姐弟之情!你瞧瞧他,再是看着不老,年紀也不小,他到現在可曾娶親?而且我聽下人說,海家也說了要撒手不管米糧之運,咱娘活着的時候不也被他逼的要去探糧路嗎?如今,鬧成這樣,糧路探在哪裡?你拿什麼來叫大家安心?你比我更清楚海二爺要是發起瘋來,那可是天不管地不管的人,倒時我就怕他豁出整個海家,也要把咱們白家禍害進土!”
大老爺說的一副慷慨激昂之樣,顯得他是相當的操心着白家,而此時蘇悅兒卻已經採摘到了夾竹桃衝進廳,結果就正好聽到大老爺的最後一句,當下人一進堂就掃了大老爺一眼,不發一言的要往大爺的牀邊去,而此時魏靈韻卻伸了胳膊抱住了蘇悅兒的腿,急急的叫嚷到:“姐姐,姐姐,你可別胡來,那是大爺啊,那是你我的夫婿,您怎麼能給他下毒!這,這可是不義之舉!這是謀殺親夫啊!”
蘇悅兒本就不耐煩魏靈韻,見她此刻竟唱高調來埋汰自己,便是瞪着她言到:“不義你個頭!我下毒還不是爲了救大爺?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他離世?難道你打算做個寡婦?說我謀殺親夫?這般見死不救,才叫謀殺!你,給我放開!”
魏靈韻抱着蘇悅兒的腿,就像臭鼬一般死性的不放,蘇悅兒本就心裡焦急又浮着希冀,正屬於兩頭充斥的矛盾心態,這會的,魏靈韻這般的纏粘要大義,使得蘇悅兒當下就是火往上竄,也不管屋裡還有其他人,也不管自己應該在大衆面前保持高尚形態,直接是一拳頭就往魏靈韻的鼻子上砸了過去!
“啪!”一聲小小的聲響在蘇悅兒的耳膜裡響起,隨之魏靈韻便是“啊!”的叫了一聲,人便立刻鬆了手去捂自己的鼻子,眼淚涌出的同時,手指縫中更有血水滲涌而出……
蘇悅兒再是換了個身體沒了她以前的力道,但毛起來的手勁怎麼會小?何況她又是刻意鍛鍊了這些的,所以她這個出手就是殺招的女人,在冒火的時候,手已經習慣性的打上了魏靈韻的鼻骨,只憑那小小的一聲脆響,她就反應過來,自己下手已經重了,因爲她打斷了魏靈韻的鼻骨……不過所幸的是,她還有理智,收住了接下來的動作,否則她會立刻屈膝上擊魏靈韻的咽喉,那魏靈韻就可以在此翻着白眼吭吭咳咳的去見上帝了。
“天哪!”太大大伸手捂了嘴,下一秒就衝過去看魏靈韻,而魏靈韻也疼的在地上打滾。蘇悅兒的舉動使得大老爺瞪了眼,可蘇悅兒卻已經邁步去往大爺的跟前。
“住手!你給我住手!”大老爺叫嚷着衝到了大爺的牀邊,伸着手相攔:“你這女人三番五次對家人拳腳相向,成何體統?”
蘇悅兒冷着面與眼:“我乃白家家長,還請伯父別仗着是長輩就不分輕重!”
“我不分輕重?”大老爺挑了眉:“好好,你看清楚這是誰,這是白家的大爺!你手裡拿的什麼?那是毒!你想要幹什麼?你想讓整個白家都和你一起冒險嗎?”
“幹什麼?自是相救!”蘇悅兒說着就伸手一把扯開了大老爺將他往一邊一推,人坐到了大爺的牀邊:“他是大爺沒錯,是白家的長孫,是你們權衡各路的紐帶,但比起伯父您的利益之算,我看到的則是他是我男人!我不想管什麼利益,也不想管什麼白家海家之後會是何等局面,我只知道,身爲他的妻子,我要做的就是盡力的救治於他!至於毒,哼,藥若用來害人可以是毒,比如紅花;毒若用來救人,那就可以是藥,比如蜈蚣,龍衣!如今大爺昏死不醒,我若不用毒相激,只怕他會睡死過去!到時守寡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在這裡叫嚷個什麼?”
“你說我叫嚷?蘇氏,你即是白家的家長,就該分清楚什麼是重什麼是輕,家族利益爲先!你若連這個都分不清,還有什麼資格做白家的家長?”
“先?那照你的意思難道不救?”蘇悅兒已經眼裡射出寒光,不過大老爺卻是不懼的梗着脖子:“不是不救!他若真是無福之人,可病死睡死,也不能是被你毒死?你現在是白家家長,若你毒死了大爺,便是我白家的責!”
“你的意思呢?要怎樣才許我救大爺?”蘇悅兒的嘴角已經輕勾。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想保住白家,不過我是他的伯父,也是心疼於他,你若真想冒險一搏而救也不是不可以,請先把家長之位交出來,再去用毒,若子奇好了,便無事,若有個三長兩短的,也不至於害的白海兩家反目……”
“哈,哈哈!”蘇悅兒怒極反笑:“大老爺這個時候還在精於算計,果然是利益至上啊!只是對不起,家長之位要我拿出來給別人,這白家論身份資格自是您爲重,可我體諒伯父您,您丁憂之後還要回朝堂做官的,這官商一體可會遭人非議,我可不敢毀了您的前程!”
大老爺的臉色頓變熟豬肝:“我又沒說非要給我,再說了就算給我,我也不過代管一時罷了,若大爺無憂,這家主也該大爺去做,你一個女人……”
“伯父!”蘇悅兒揚手而喝:“這個時候您也有工夫和我論男尊女卑?我告訴您,您眼裡再瞧不起女人,也麻煩您好生想想,您是不是從女人肚子裡生下來的!家主的事,我亮堂堂的告訴你,別在打它的注意!這裡是白家,早是二房的產業,您這個大房的祖宅是在此,可這裡您已經做不了主,願意待着您就給我閉嘴,不願意待着,您就請回您的新宅去!”
“你!”大老爺被蘇悅兒的不客氣激的跳腳:“好,好!蘇氏,你有種,你……那可是毒!他要是吃了這毒下去,人死了怎麼辦?”大老爺幾乎是歇里斯底的怒吼,蘇悅兒盯着他言到:“若真是那般,我只能說,他命不好!”
“什麼?”大老爺愣住了,老爺也是有些愣,魏靈韻那呻吟的聲音也是一斷,人插了一句:“你這無恥的女人,你下毒若害死了大爺,我要你陪葬!”
蘇悅兒轉眼瞧了魏靈韻一眼:“閉上你的嘴!放心,真要大爺無力迴天,我一定讓你給他陪葬!以成全你的美名!”
魏靈韻當下便是咳了幾聲後只有哼唧再不敢言語,而蘇悅兒已經攤開手,亮出了手裡的一大把葉子倒在牀邊,扒拉開一列,竟有二十多枚。
“你摘那麼多做什麼?”毒王在旁不解的言語,畢竟一個成年人可以承受的量,幹葉三片都足以叫人死亡,那鮮葉無有烘乾焙制,上限也就用十片,實在是用不了這麼多。
蘇悅兒看了眼毒王:“他一個是用不了那麼多,加上你,我總要用這麼多了啊!”
毒王當即瞪眼:“加上我?喂,你也是個懂毒的,你要控制分量你完全可以自己感受啊,算上我做什麼?”毒王說着就要轉身跑,蘇悅兒當下摸出腰上的武器一甩,那梭子飛刀便似捆仙索把毒王一纏,乖乖的被蘇悅兒直接仰面朝天的拉回了大爺的牀邊。
“我要是自己能感覺到毒量,也斷不會要你來試毒,在那邊你也已經看到,你全身的毒對我無用不是?我就是吃下這些毒,也感覺不到啊,所以,只有你來了,反正你是毒王,以你對毒的敏感度,足以幫我計算好量,減少出錯的可能!”蘇悅兒說着便是低頭在那二十多枚葉子裡找大小差不多的兩個。
“不成不成,他可是沉睡狀態,我的心跳速度和他差別太大,我吃兩片就要心跳加速,他未必見效啊!”毒王急忙的叫喊,蘇悅兒找到葉片的手一頓,人便僵住,顯然剛纔她忘記了這個部分,不過轉身她卻盯着毒王說到:“那這樣好不好,我給你放放血?”
“啥?”毒王臉色立刻見白。
“我想想,對,一個成人的血量是四千到五千航毫升,急性失血到百分之三十的時候,就會超越代償的極限而危及生命,按照健康成年人來算,如果我讓你仰躺,以非要害部位失血保持勻速,那麼當血液流失到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五十的時候,扣除代償,你就會進入休克狀態,和大爺差不多的體徵,不過這把年紀了,保險的話,控制在百分之三十五估計就差不多了……”蘇悅兒一邊說着一隻手便在毒王的手臂,側腰等地方輕戳嗎,顯然是在計算什麼部位的血管出血量可以達到她所說的勻速失血。
毒王的汗水嘩啦啦的滾落:“別,別,別!我已經摺騰不起了,在北地和你一斗,我已經毒入體,你若在給我來幾刀,我可就死了,那可就等不到她說的日子了!我幫你算還不成?”
毒王是願意給計算用量了,蘇悅兒卻搖頭:“算哪有感覺準?還是讓你進入休克狀態比較好!”說着手一擡,金色的匕首便在手裡顯,把一屋子已經被大奶奶這般可怕的樣子嚇的都僵住的人立刻驚的是尖叫,而此時毒王又急急的喊道:“別!要不得啊,我若休克了,如何告訴你毒量的變化?”
蘇悅兒當即蹙眉:“這……沒事,我先給你吃,注意你的反應,你吃幾片有用,我就給他吃幾片!”
毒王立刻翻白眼:“你當我是小白鼠?”
蘇悅兒毫不遲疑的點頭,而此時海姨太太則衝了進來:“大奶奶,其實不一定非要他失血才能到那個地步,我,我應該可以把他催眠到那個狀態!”
蘇悅兒聞言看向了海姨太太:“真好可以?”
“是的。而且,我可以讓他肢體暗示用量。”海姨太太一臉的認真。
“那好!”蘇悅兒說着立刻收了梭子飛刀,把毒王直接就往軟榻上推:“快快!”
毒王瞧見此等情形嘆了一口氣:“我到底欠了誰家的債!”說着去了軟榻上衝那海姨太太說到:“喂,你可別讓我一睡不醒!”
海姨太太淺淺一笑看向了老爺,老爺這會已經被這種場面的變化驚的是一言不發,眼見海姨太太投來詢問的眼神,便是點了點頭,於是海姨太太立刻搬了椅子坐到了軟榻的邊上,便衝毒王一笑:“那麼,我們開始吧?”
毒王點點頭,一臉的悲壯,海姨太太卻是微笑而言:“何必如此,只是小睡一會。”說着便是衝他言語道:“來,擡起你左手,胳膊肘可以放在你曲起的膝蓋上,好,保持你的手和你的眼一條線,你要全神貫注的盯着你的手指尖……”
“那個,你不拿個什麼東西衝我搖擺嗎?”毒王聞聽海姨太太的命令便覺得和自己所知道的不一樣便有些好奇,海姨太太一愣便笑:“我是要你進入睡眠狀態,又不是要你進入無覺(無意識)狀態。好了,來,聽我說什麼,乖乖的做就是了。”
毒王這才點點頭,此時蘇悅兒也便站在一旁看着海姨太太會如何做,也實在想見識一下她到底是如何將人催眠的。
“對,就這樣,你的眼盯着你的手指,你努力的把手指張開,努力的張,但是你發現你的手指卻開始慢慢的靠攏,你不但不能張開,而他們也慢慢的聚集在一起,你開始無能爲力……”海姨太太的話語輕輕的柔柔的,隨着她的言語,毒王的左手指頭開始逐漸的併攏,他的手也和他的雙眼之間的距離在拉近,於是慢慢的,毒王的腦袋在下垂,他的眼皮在下垂,而當他的手指隨着海姨太太的言語完全併攏的時候,他的腦袋和手指也只有一寸的距離,而此時海姨太太伸手往下一按,毒王便是栽垂了腦袋,海姨太太便把人一撥,毒王便是直接躺倒了軟榻上。
立時屋內未曾見識過的人便發出了驚奇好聲響,但毒王卻好似充耳不聞沒一點反應。
海姨太太不理會他人的驚奇,伸出手在他的眉心處按壓,繼而便是口中囈語一般的唸唸有詞,慢慢的毒王的呼吸是越來越慢,大約一刻鐘後,那呼吸聲都似有似無了。
海姨太太起身蹲在了軟榻的邊上,伸手抓了毒王的手放在掌心後,便在他耳邊輕而柔的言語道:“等一下我會給你吃些東西,當你感覺到可以了的時候,你就動動手指來告訴我!”說完便是轉頭衝蘇悅兒點了頭。
蘇悅兒立刻把挑好的葉片拿了過來,不過似有擔心的,她還是伸手摸上了毒王的頸子,入手的溫度果然偏低,她才把葉片給了海姨太太,當下海姨太太便把葉片放進了毒王的口裡:“吃吧!”
於是毒王閉着眼睛,嘴巴卻開始蠕動,片刻後葉子被他吞嚥了下去。大約一刻鐘後,蘇悅兒遞上了去第二枚。
因爲這是鮮嫩的葉片,沒有烘乾焙制的打粉做成藥劑,所以這個克度的掌握需要很謹慎,而強心苷本身有快速給藥和緩慢持藥的講究,蘇悅兒考慮到毒王的年歲,只能慢慢來,加之強心苷的作用體現,要靠消化系統吸收而上,不似強心針是直接總用與心臟血管的,所以也需要時間來反應,便只能小心的觀察。
就這樣在他慢慢地吃了五片葉子後,毒王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紅暈,蘇悅兒便將剩下的幾片比照大小出來的葉子,開始小心的用刀劃成了相等的碎片,一點一點往毒王的口裡加。當毒王吃掉了八個整葉和一個相當於葉子的三分之一的碎片後,海姨太太感覺到手掌的手指動了下便說到:“可以了。”
於是接下來便是靜靜的等待,一屋子的人也都關注着毒王的變化。慢慢的毒王臉上紅色漸漸增加起來,呼吸也開始慢慢增加。當太陽把夜幕送走的時候,毒王的呼吸終於恢復到了正常,蘇悅兒與海姨太太對視一眼後,她便伸手朝着毒王的手上拍了一下:“好了!”
一句話後,毒王便是睜了眼,左右的看了看後,便是噌的做了起來,伸手就開始給自己號脈,繼而便是言語道:“成了!”說完便是開始在直接在自己的身上摸索,把那個小口袋又拿了出來,從裡面摸了個藥丸出來丟進了嘴裡,繼而還起了身給了蘇悅兒一顆:“萬一他毒素重了,這個可以排毒。”
蘇悅兒點點頭將其放在了一邊後,便衝海姨太太說到:“您快去洗洗吧,尤其那胰子多用用,毒王的身上可不老少毒,放心您給他催眠只怕沾了不少,仔細些!”
海姨太太一聽便是要退去,身邊的幾個都立刻做退避三舍狀,那毒王見了不好意思,便又摸了一顆藥給了海姨太太:“把這個吃了就是,不礙事,放心吧,這個夏天不會有什麼蚊蟲叮你!”
海姨太太低着腦袋退出了屋子,毒王則看向了蘇悅兒,蘇悅兒便衝屋內的人言語道:“我會給大爺開始服用葉子,大爺醒來也會要些時辰,你們在這裡耗了一天了,大可回去休息。”
她是這麼說,可有誰會離開呢,蘇悅兒見狀也不多言,便是依葫蘆畫瓢的要給大爺餵食葉子,只是大爺和毒王不同,毒王深度睡眠聽指揮可以主動咀嚼,而他不會,葉子入了口他卻不咀嚼,於是蘇悅兒便只得自己把葉子嚼碎了再直接渡進他的口裡,捏他的咽喉,迫使他做吞嚥狀態。
這是會顯得親密的舉動,所以屋裡的人都自覺的退了出去以做迴避,而魏靈韻則哼哼着靠在門口不想離開,不過此刻她的鼻血是止住了,但整個鼻頭乃至下眼瞼處都因爲軟組織受損而腫大,使她的呼吸有些重,幾乎是張着嘴來喘氣,這邊有些失禮之嫌,終在太太的眼光下,退了出去,而盧郎中的老實勁更是上來,主動地幫着去給正骨上藥,一道退去了廳裡。
此刻,蘇悅兒的心情很不好,因爲這樣的餵食情況讓她腦海裡總會出現魏靈韻這般給大爺餵食的樣子,畢竟大爺非主動吞嚥,魏靈韻要把藥丸給大爺吃下去,難免不會是如此的親密之舉。
她這般神情被毒王瞧在眼裡,便是轉了眼眸,繼而他在桌几便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翻騰了出來,開始這樣那樣的倒騰。蘇悅兒無心理會他,只一邊鬱悶一邊掐算着時間給大爺餵食葉片。
不一會工夫,毒王笑嘻嘻的到了她的身邊輕言道:“看不出你也挺小心眼的,其實我那藥丸又不用咀嚼的,入口化了蜜蠟,那蟲卵會隨食道入身,借壁管相孵,而後咬破其壁奔走心房。所以她應該不是你這般喂的他,要不然他牙齒上拿來的紅色殘留物?”
蘇悅兒聽到此處擡了眼,衝毒王一笑:“謝謝。”
毒王一愣不好意思的伸手捋鬍子:“你和我說謝謝,我真還覺得彆扭,想想,你沒把我變小白鼠還真是不錯了。”
蘇悅兒抱歉的一笑:“我那時候心裡已經亂了……”
“我懂!”毒王說着轉身往桌几邊去,蘇悅兒便是言語道:“就此時將心比心,你也太不容易了。你爲什麼不和老祖說真相呢?也許她知道了,會明白你的癡情。”
“說過一次,但那個時候她不但聽不進去還打了我一頓,之後卻也沒說的必要了……”
“這話怎麼說呢?若真的沒必要,你何必此時還不放手?”
“那個傢伙,是真的愛她啊,我可以等她四十年,但是我卻不能似他,捨去二十年的生命,所以,我當時是放棄了的。”
“即使放棄,那何必做那個藥?”
“如果她到了需要動用那顆藥來維持他的心的時候,那麼他們也是到了分開的時候,我只是不想她會痛,所以纔想叫他們兩兩相惡。畢竟,男人的心裡若沒她,她又何必自賤去苦呢?你說是不是?”
蘇悅兒點點頭,把葉子送進口裡嚼碎了再次附身喂進了大爺的口裡,捏了他的喉管。
毒王也從桌几上拿了個小藥丸衝蘇悅兒一亮:“看在咱們算一路人的份上,我送你個好東西。”說着把那小藥丸放到一個小瓶子裡給了蘇悅兒:“如果那個小三不太好對付,這東西你可以給她吃了,保證你會很開心的。”
“這是什麼?”
“你猜!”
蘇悅兒翻了個白眼,她沒料到這毒王一把年紀了還有那故弄玄虛的心。便是眨眨眼:“謝謝。”說完也不問的把小瓶子給收進了懷裡,毒王見她不猜也不問,這邊嘟囔道:“你就不好奇?”
蘇悅兒不言語,毒王只好嘆了口氣說到:“咱們那兒的人就這點沒古代的好,一點都不尊老!”
蘇悅兒聞言輕笑:“您要說就說吧!”
毒王便是左右看了看,衝着蘇悅兒低言了一句,蘇悅兒當下擡了眼看了看毒王說到:“常言最毒婦人心,好像你比我狠!”
毒王撇嘴:“哪裡哪裡,還是你的放血比較狠!”
蘇悅兒笑着把手裡的碎片開始細細的送進了大爺的口裡,便開始專心致志的等了。
這一等等到了午飯的時候,全家大小也都將就着略是整理了妝容彙集在了院裡廳裡,堂內也是坐着從大老爺到眉夫人等一溜人。
大爺的呼吸已經明顯加快,體溫也有所回升,只是各項指標都不怎麼高,叫人心中焦急。
“這都什麼時候了?毒王也不過等了兩個時辰就好了,可子奇都要三個時辰了,怎麼還不成?”老爺終於按捺不住的言語發問,蘇悅兒則捏着手指一臉的謹慎,人卻不言語。當下大老爺便是冷哼了一聲道:“毒上加毒,子奇如何會醒?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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