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已經進入夏季,天氣炎熱酷暑難當,蘭州卻是一片涼爽,風吹在身上帶了絲絲涼意。
手裡玩弄着鑰匙圈,陸堯靠在機場出口處的欄杆上,看着屏幕上班機到站的顯示,眼神有些悠遠。
“在想什麼?”程澄碰了他一下,問道。
“我在想,你那老大什麼意思?”陸堯淡淡的道。
“這個……”左右看看,臉上帶了一些尷尬,程澄低聲道:“聽說是沈老的意思。”
陸堯斜眼瞟了他一眼,那眼神裡帶着赤裸裸的你好無能,這種事情居然都能讓上面知道,還被沈老抓着小辮子,讓程澄不覺抗議道:“喂,你想想你要的那是什麼地?我好歹也要有個由頭是吧?那我怎麼知道沈老就對他們感興趣了?不過,這不也是好事嘛?你看,本來只是一個廢棄的什麼都沒有的訓練基地,好,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能弄來東西,可是再怎麼樣也比不過咱們國安局的正統訓練基地吧?”
“是啊是啊,還弄了一隊特種部隊來做對抗賽。”陸堯皮笑肉不笑的道。
“這說明沈老很看重他們嘛,不過,沈老怎麼知道他們厲害的?”程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有後面的話沒敢告訴陸堯,他怕說出來,就算陸堯不扁他,那幫男人也不會來了。
他也很想知道那幫男人的實力究竟強到什麼程度。
看了他一眼,陸堯悠悠的道:“可別怪我沒告訴你,他們可不是中國國籍。”
“啊?!”程澄驚道。
見程澄神色,陸堯心裡的猜測更加肯定,笑道:“他們是僱傭兵,並非中國國籍,何況,現在他們都是有主的人,想用他們,可沒有那麼容易。”
“哇靠!你怎麼不早說!”叫了一聲,程澄掏出電話就往門外面跑,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電話彙報去了。
掃了一眼程澄的背影,陸堯將鑰匙圈一拋,看向了正從裡面扶梯上下來的那羣聚集在一起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的男人。
蘇合香嘛……那人當年能接替凌清羽跑最賺錢風險也最大的南美線,就不是一個普通角色,現在看樣子更厲害了。
男人們的身份都得到解決,其他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只是,爲什麼沈老會知道他們?
“沈老?”聽得陸堯問,楊昭回頭看向了何離。
“沈烙的爺爺,那天來的那個老將軍。”何離對他說了聲後,對陸堯道:“他孫女跟我們走過一段雨崩,後來在德欽打過交道。”
“那就難怪了。”陸堯點點頭,輕聲道:“沈老出面,將國安局最好的訓練基地拿出來給你們用,不過,也弄了一隊特種兵,同樣的集訓一個月後,將和我們做對抗賽,記住,內功什麼的,不要用。”後面一句是對夜魄幾個說的。
“輕功呢?”葉十一問道。
“跑得比別人快點,動作敏捷點就可以了,別出全力。”陸堯看着從門外又跑進來的程澄道:“他們那有攝像頭,什麼都會拍下來,所以,只要贏了就行了。”
“輸了不更好?”何離笑道。
“輸了,就得不到沈老的資源了,咱們在非洲,要用上他們的力量。”陸堯將兩串車鑰匙丟給了楊昭和孟蘇,道:“別擔心,咱們野外訓練的時候他們是看不到的,正好可以借用他們的武器練手。“
從蘭州機場出發,沿着高速走了四個小時後,拐進了縣道,再走了三個小時,就進了浩瀚無邊的沙漠。
已經將近半夜,滿天星幕低垂,在沙海上反射出幽幽熒光。
白天炙熱,晚上陰寒,孟蘇卻大開着車窗,看着外面道:“十一,還記得這裡嘛?”
“嗯。”葉十一點點頭,怎麼不記得,他們偷襲黑水城後,千里奔襲往党項,走的就是這片沙漠。
千年的時光,這沙漠卻好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般,看着那些沙丘,似乎都能聽見那羣馬奔騰的聲音。
“陸大哥說,這裡的地形和非洲那邊有些相似,但是非洲那邊的更加荒涼貧瘠,而且混亂。”葉十一手撐在車窗上,看着外面那星河沙海,還有在那沙海上疾馳的好幾輛越野車,閒閒的道。
“花青的勘探隊下個星期就出發,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何離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出聲道。
“下星期出發?”孟蘇一手握着方向盤,探頭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信息,問道。
“是,蘇玉竹那邊找了一個黑色通道,可以先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送進去,他們的想法是不深探,先多點淺探,取得數據後就將探井給毀了。”何離翻着信息,將內容重複出來道。
“又是蘇玉竹!”葉十一的聲音裡帶上了濃濃的酸味。
“強巴醫生說,蘇先生的身體已經完全毀了,就算他能讓蘇先生多活幾年,蘇先生也沒法子盡人事了。”看着窗外輕聲說着,察覺到車裡人的目光,蘇姆轉回頭道:“強巴老人很惋惜,說男人如果不能每天和女人歡愛上三次,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他說,這麼讓蘇先生多活幾年,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好!當然好!強巴醫生真是善心的大好人啊!”葉十一直接笑出了聲來。
“人家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戀愛,叫什麼來着?柏拉圖式的戀愛?”何離一邊低頭回着短信,一邊笑道。
“就是,當初十一你是怎麼說的?”孟蘇也笑道。
葉十一臉色頓時一黑,他當年,可不是隻要能在她身邊,只能能見到她,只要能爲她出力,做她的劍就可以了嘛……
擡頭看了他一眼,何離道:“行了,別去跟個快死的人較真了,有那個時間,不如想好怎麼利用這一個月將該學的東西都學會。”
這邊這個世界有太多比他們的絕世武功更加強大的東西,學會使用它們,成爲她最強大的盾和武器,那麼,就算蘇玉竹再厲害,也無縫可入。
其實,在他拋棄清羽之時,在他對清羽不聞不問這十幾年,不管他有着什麼理由,他都已經放棄了愛她的權利,而他現在,也不過是因爲自己快死了,不甘心就此在她心中被遺忘,所以奮力掙扎而已。
真要愛她,就應該像陸堯和蘇合香一樣……
靠!這兩個也是大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