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海從包裡取出一串鑰匙,輕輕丟給柳羽新,笑道:“按照你的吩咐,我在濱南路你家附近給他們三人租了一套房子,寬敞的三室一廳,讓他們暫時有個安身之所。而且我還預付了三個月的房租,另外也購置了一些必備的傢俱,夠意思吧?”
柳羽新翻翻白眼,道:“你這也叫夠意思?小氣鬼,怎麼不乾脆把一年的房租都付清呢?”
楊文海故作委屈地道:“我這可是花了血本啊,你當我的錢都是貪污受賄來的?而且以後你們可都是企業家,哪還用得着花我的錢?”
陳可魚驚奇地瞪大眼睛,道:“啥意思?給我們幾個租的房子?文海,你真是雪中送炭啊,對了大師,你怎麼也住在那?”
柳羽新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幾日實在太忙,也沒有機會和他們相聚,怪不得搬新家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由於他的第一個目標是要打倒蔣賢軍,涉及黑道,危險較大,因此不願連累朋友們,這才讓楊文海另外找了一間房子。
當下他簡略解釋了幾句,當衆人聽說他還有輛商務車,並且聘請了趙大志爲司機和保鏢,更是驚奇不已。趙大志由於晚上要值夜班,按照他的話說,是站好最後一般崗,所以並沒有參加這次聚會。
陳可魚和蔡小猴沒見過趙大志,但是聽了柳羽新的簡單介紹,也大致瞭解了他的情況,都羨慕嫉妒恨地說他撿了個寶。
柳羽新將鑰匙丟給他們,開了一瓶紅酒,逐一斟滿,豪情萬丈地道:“爲了咱們創業成功,爲了早日當上百萬富翁,乾杯!”
衆人歡呼起來,怪叫連聲,陳可魚更是英文發音不標準地“去死、去死”地亂喊,害的服務生以爲裡面發生打架,差點拿盤子掄他的魚頭腦袋。
這一頓喝得天昏地暗,陳可魚和蔡小猴由於興奮過頭都喝醉了,還好剩下三人還算清醒。柳羽新讓楊文海開車與張成忠一道送他們回去,自己則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
其實他昏昏沉沉也喝了不少,不過他現在由於心事較多,喝酒不會像以前失去控制。逛了沒幾分鐘,被冷風一吹,他反倒清醒了一些,想起一件事情來。
好幾天沒見方月,今早聽說她因父親病重要辭職,無論如何,同事一場總得前去看望一下,更何況她還是個美女呢,能陪着她聊聊天也不錯。
想起她精緻得像粉雕玉琢一樣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以及在麥當勞尷尬的那一幕,柳羽新就覺得鼻子似乎有些隱隱發熱。
他給方月打了幾個電話,卻沒人接。從公司通訊錄裡知道她大概居住的位置,於是打了輛出租車前往她的住所。
終於來到小區的一棟樓前,柳羽新下了車,看着樓層卻有些犯難。由於公司人員流動性大,而且大多是租住的房子,所以地址沒有寫得太詳細。包括方月的住所,只知道是在8號樓,卻不知道是第幾層,怎麼辦呢?
還好樓層不高,也才六七層,是比較老式的房子。每一層都有一條長長的過道,許多人家把衣服晾在過道里。柳羽新眼前
一亮,心想:方月的衣服我還記得幾套,說不定能認出來,那便知道她在哪一間了。
他的餿主意一定,於是從第一層開始尋找。天色已晚,而且樓內燈光昏暗,好不容易剛找到第二層,看見有花花綠綠的衣服便湊上前觀看。碰巧出來個倒垃圾的大媽,一見到柳羽新,忽然驚叫一聲,砰的一聲逃進屋內,將門緊閉。
柳羽新被她嚇了一大跳,氣惱地想道:媽媽的,亂叫什麼,差點把老子的魂都給嚇沒了。這麼老了還穿那麼豔,發春啊你。
他收回心神,慢慢往上走,來到第五層的時候,看見左邊第一間門口掛着一件粉紅色的女裝T恤。他想了想,好像見方月穿過,爲了確認一下,他走到近前觀察。
柳羽新越看越覺得像,突然他冒出一個念頭,看看左右無人,就想湊上去聞聞是否帶有方月的體香。
一想到上次偷林小晴衣服的事情,他的心就開始怦怦亂跳。他強行按捺住狂躁和不安,將鼻子貼了過去。
就在這時,忽然旁邊有個蒼老的男性聲音傳來:“你想幹嘛,是不是想偷衣服?”
柳羽新畢竟是心虛,嚇得打了個哆嗦,轉頭一看,才發現由於光線太暗,居然沒注意到旁邊牆壁上有個窗戶,屋內沒有燈,卻有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柳羽新心裡暗暗叫苦,自己一不小心居然被人逮住現行,真是夠倒黴的。他強自鎮定,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我眼神不好,以爲這是門簾呢,我這就走。”說完,就想溜。
房門突然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老人,低吼道:“別動,你敢動,我立刻報警抓你。”
柳羽新一聽頓時止住身形,硬着頭皮道:“你開什麼玩笑老頭,我找錯了地方,我走還不行嗎?”
那老頭身材不高,有些虛胖,眼睛倒是很靈活,滴溜溜亂轉。不理會他,繞到他面前仔細看了兩眼,搖頭道:“看上去是個挺斯文的人,怎麼可能偷別人衣服呢?”
柳羽新大喜道:“老頭,不,老人家,你真是太聰明瞭,眼光賊準,我這樣的新時代五好青年絕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那老頭點點頭道:“嗯,不錯,你不是小偷,你應該是變態狂,專門收集女人的衣服,對不對?”
柳羽新着實有些鬱悶,苦笑道:“老頭,你什麼眼神,我只不過稍微離你家門口近點,你就誣賴我是變態狂,太不講理了吧?”
那老頭眼睛一瞪,道:“你想抵賴是不是?那我打電話給110了。”
“別啊,你瞧你這老頭,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呢?”柳羽新一聽急了,畢竟這是在方月家周圍,要是被美女看見那就糗大了。
那老頭滿意地點頭道:“既然你不願意去見警察,那咱就私了,隨便給個幾千塊來花花,我老人家既往不咎。”
柳羽新吃驚地瞪大雙眼:“老頭,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這啥事都沒做,你居然要我幾千塊,想錢想瘋了吧?”
那老頭不依不饒,道:“反正要麼去派出所
,要麼給我五千塊了事,隨便哪條路,你自己選。”
“真是個瘋老頭!”柳羽新不想再糾纏下去,轉身就想走。
忽然樓下躥出來兩條黑影,剛好看到這情景,齊聲叫道:“不許走,把錢交出來!”
我靠,不是吧,這老頭還有幫手,這麼多搶錢的!柳羽新大吃一驚,正想找地方逃走,已經被人圍在中間。
那老頭嘿嘿一笑,悄悄在他耳邊道:“好漢可不吃眼前虧,趕快交出來吧,我正急需用錢吶。”
柳羽新“呸”了一聲,叫道:“今天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哥我有的是錢,不過一毛錢也不交,看你們能怎樣?”
那兩條黑影原來是兩個年輕男子,一高一矮。高個青年下巴上長着一個肉瘤,看着挺噁心,聞言臉色一變,道:“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兄弟只求財,別逼我們動手。”
那老頭在旁邊勸道:“是啊,年輕人就是不太懂事,錢沒了可以再賺,小命沒了可就全完完了。”
柳羽新斜了他一眼,心想:看來這死老頭肯定是設下圈套給自己鑽,要不怎麼如此湊巧剛好有幫手潛伏在這,媽媽的,哥真是夠倒黴的。
矮個青年見他不做聲,不耐煩地道:“說得夠明白了吧,要錢要命,給個痛快話!”
高個青年冷笑道:“再不出聲,可就別怪哥們動手了,哥們耐心是有限度的,最後期限已到,不給錢就抓人!”霍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閃閃,顯得非常銳利。
柳羽新又驚又怒,有心奮力一搏,看見那兇器,不禁有些泄氣。想來想去,好漢不吃眼前虧,硬着頭皮道:“喂,兄弟,有話好說,不過是五千塊錢嘛,用得着動刀子嗎?哥給你就是!”
他本想息事寧人,不想高個青年將匕首在他面前一揮,惡狠狠地道:“開什麼玩笑小子,才5000塊,你打發要飯的嗎?五十萬!一個字兒都不能少!”
柳羽新彷彿耳邊響起個霹靂,幾乎被震得站不住腳,失聲道:“五十萬?我沒聽錯吧?不至於吧?纔多大個事兒啊?”
矮個青年眉頭一皺,道:“我靠,這傢伙磨磨嘰嘰的,戚老三,別跟他廢話,直接抓他回去!”
柳羽新知道大事不妙,百忙中盯了那老頭一眼,心想:早知道聽這老頭的話,五千塊給他了事,現在碰上兩個瘋子,居然開口五十萬,看來老子要大難臨頭了。
事到如今,即便對方有兇器在手,也只能拼命了。且不說柳羽新沒有五十萬,就算他有,也決不肯就這樣交出。
他深知對付這樣的小流氓,擡出公安局的領導出來也沒用,而且別人也不會相信。於是悲壯地道:“老子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今天老子要與惡勢力抗爭到底了!”大喝一聲,就想奮不顧身地撲上去。
高個男子面露兇光,心想:既然你非要來找死,我就成全你一回。手上的匕首就要刺了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嬌喝:“你們要幹什麼,給我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