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梅看着楊文海,又看了看他們,有些發愣,問道:“今天你不是說介紹一位算命大師給我認識嗎?在哪呢?”
楊文海滿臉自豪地指着柳羽新說:“就是這位,我兄弟柳羽新。”看着郭小梅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連忙補充說:“你別看他年輕,那可是東華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他家世代都是算命的,可以說功力相當深厚啊,我們朋友經常找他算命,百算百靈。”
柳羽新腹中一陣咒罵,鬼才是世代算命的,你爹,你爺爺是算命先生還差不多。
小梅瞧了兩眼,一臉不相信,有些按捺不住火氣,氣呼呼地說:“哪有大學生去算命的呢?明顯是忽悠人,文海,我已經跟你說過,咱們的事情上天已經註定不可能再一起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楊文海連忙攔住她,不停向柳羽新使眼色。
柳羽新硬着頭皮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隻要給我半個小時時間,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其實你一進來,我就算出來了,你們日後必定良緣美滿,白頭到老。”
楊文海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喜道:“柳大師,你這話是真的?”轉頭對小梅道:“大師開口了,咱們不用分開了,我早和你說過上次那算命老頭是騙人的嘛。”
小梅生氣地說:“他就是一個毛頭小夥子,難道他這麼一說,你就相信了?太荒謬了吧!”
蔡小猴幫腔說:“這是真大師,那些騙人的老頭哪能跟他比?以前我高考前也找了一個老頭算命,結果說我是連中三元。我當時那個高興啊,肯定是本、碩、博連讀啊,叫了一堆同學來吃飯,結賬後拿了飯店的發票刮出了三張一塊錢……”
哈哈!幾人樂得東倒西歪,連小梅的臉也繃不住了,露出一絲笑容。
柳羽新早已運起巫眼,念過咒語,將小梅腦海中的信息一一掃過,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能用誘導方式了,開口道:“這位美女,看來你是不相信我,可是我能算出你是什麼時間出生的,你的興趣愛好是什麼,你信不信?”
果然小梅微微一愣,立刻在柳羽新眼前出現了相關的信息,他不緊不慢地說:“你是19XX年8月13號出生的吧,喜歡跳舞、唱歌、上網、逛街、鴛鴦浴、裸睡……”柳羽新不經意地吐出後面幾個詞之後,纔想起來大爲不妥,緊緊地閉上嘴,有些緊張地望着小梅。
陳可魚和蔡小猴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都直直地盯着她。
果不其然,小梅的表情由吃驚轉爲又羞又氣,面龐泛起紅霞,隨即又轉爲憤怒,大聲地叫道:“好你個楊文海,你找了個無聊的假冒僞劣神棍也就算了,你居然把我所有的隱私都告訴了他,你這卑鄙的傢伙,我從此與你一刀兩斷!”轉身欲走。這樣一來,反而證實了柳羽新所說的並非謊言。
楊文海原本也感到驚奇,見她要走,趕忙上前拽住她胳膊,喊道:“親愛的,我發誓我絕沒有出賣你,我向你保證我沒有把你的隱私透露給那個神棍,不,那個大師,你相信我好不好?”兩人一下子陷入僵持之中。
陳可魚拍了拍柳羽新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輕輕地說:“高,你實在是高,你怎麼連別人裸睡都知道,難道你真的無師自通,學會了算卦看相?”
蔡小猴低聲道:“大師你真是夠狠,居然連這個都算出來了,不過現在你快想想辦法,要不然他們真要鬧
翻啦。”
柳羽新給陳可魚使了個眼神,那個二貨心領神會,氣沉丹田叫道:“住手!”這一聲幾乎掀開房頂的大喝果然鎮住了楊文海和小梅,兩人停止吵鬧都向他望來。
柳羽新滿意地道:“看來你是在懷疑我和你男朋友串通故意來矇騙你,沒關係,你可以找一些問題來問我,看我算得準不準。”
小梅本來不想再多說什麼,可是一想能刁難他一下也好,算是出了口惡氣。不過她想來想去都覺得有可能被楊文海透露給柳羽新,一時間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她眼睛一亮,沒好氣地說:“那你就算算我這個包包裡裝些什麼東西吧。”
這包裡連楊文海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所以小梅信心滿滿,準備看柳羽新出醜。
柳羽新已經得知小梅的訊息,故意裝作很棘手的樣子,皺着眉頭,假裝掐着指頭,在房間內踱步,嘴裡唸唸有詞。楊文海看得焦躁不已,差點就想找一把刀將他手指剁下來。
過了一會,柳羽新眉頭一展,笑道:“我功力不夠,算得時間稍微久一點,讓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小梅不屑一顧地說:“少裝模作樣了,你這無恥神棍還偏要裝算命先生,我看你怎麼矇混過關。”
柳羽新面上露出壞笑的神色,笑道:“如果我全說對了,你可不許無端端地生氣啊。”
小梅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臉上一紅,脫口道:“行,只要你能算得準確,我就信你是真大師,更不會生氣。”
柳羽新一邊掰着指頭,一邊緩緩道:“如果沒算錯的話,應該有鋼筆、鑰匙、手機、餐巾紙、防曬霜、一包杏仁梅……”
看着小梅慢慢張開的嘴巴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柳羽新繼續道:“指甲剪、睫毛膏、脣彩、剃毛刀、安爾樂、一根黃瓜,兩根香蕉……”
什麼?在場的人當場石化,都用怪異的眼神望着小梅,而小梅卻是羞紅滿面,氣呼呼地指着柳羽新道:“你,你……”
柳羽新趕緊賠笑道歉,說:“後面兩個是我開玩笑,說順嘴加上去的,千萬別介意啊。”
小梅恨恨地瞪了他兩眼,加上蔡小猴在旁勸說,總算沒有發作。
楊文海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大師算得準不準呢?”
小梅斜了他一眼,說:“算他答上來了,不過也可能是瞎蒙的,畢竟女孩子基本上出門都是帶着這些東西,所以我還是不大相信。”
楊文海張了張嘴,正欲反駁,柳羽新打了個手勢阻止了他,正色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本大師就要拿點乾貨出來了,可別怪我泄露了天機,哎,雖然泄露天機會折壽,但是爲了朋友的幸福我也只能忍痛犧牲了。”
楊文海一陣感動,柳羽新卻湊近悄聲說:“光拜師不行,得請我吃個三五天的海鮮大餐。”
楊文海一陣無語,面上含笑點頭,下面卻悄悄豎起一箇中指。
柳羽新清了清嗓子道:“你這包裡應該有兩封信吧,其中一封是你寫給楊文海的……”
小梅大吃一驚,這封信是她今天剛剛寫好,才放入包裡的,柳羽新怎麼會知道?
楊文海更是緊張,黑框眼鏡幾乎掉下來了,隱隱覺得這封信不大妙,問:“真有這封信?寫的是什麼?”
柳羽新撇嘴道:“本大師運功中,休得打擾,要想知道內容是什麼,自己問你老婆去。”
陳可魚看他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雖然也很驚奇他怎麼知曉這一切,但還是按捺不住想狠狠踢他屁股的想法。
柳羽新裝作世外高人的瀟灑,伸手拈鬚,其實下巴光溜溜一片,道:“光只有這封信不算什麼,但另一封信可就出大事了。”
幾人齊聲發問:“什麼大事?”
柳羽新嘆了一口氣,沉痛地說:“那封信是楊文海的未來岳母,小梅的母親,你們孩子的姥姥寄來的,說是一封信,其實卻是斷腸毒藥,那是逼你們分手的信啊。”扼掌頓腕,一副痛惜的樣子。
啊!楊文海面色慘白,有些失魂落魄,而小梅更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張得能吞一個雞蛋下去。
蔡小猴倒先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腳,說:“你到底是算命大師還是唱戲的啊,趕快說正經的,要不然他們的事情可就黃了。”
柳羽新“呸”了一聲,道:“我早說過了他們姻緣美滿的,是他們不相信我這個大師所說的話,那有什麼辦法?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小梅驚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半晌才說出話來:“大師,我信了,這封信是我媽寄來的,要我和文海分手,另外選了一個男人,讓我過些天回去相親。我昨天才剛收到呢,你居然就知道了?你……你真是名副其實的算命大師啊。”
柳羽新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把我當成算命大師,我還不樂意呢。我堂堂一大學畢業生,月薪即將過萬,以後怎麼說也是CEO,現在卻成了算命瞎子了。
楊文海着急地說:“小梅,那另一封信是怎麼回事啊?”
小梅忍不住抽泣起來,說:“那是我今天寫的,本來想交給你,正式跟你分手,讓你死心,不過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楊文海只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倒了下去,一把撐在小猴背上,壓得他幾乎快要斷氣,喃喃道:“那,那現在……”
小梅勉強忍住眼淚,說:“雖然我寫了那封信,但我還沒想好怎麼向你開口呢,我就是受了我媽的影響才聽信了那算命老頭的話,不過今天聽了柳大師的話,想來我和我媽可能是被那算命老頭騙了。”
轉頭望着楊文海,抽泣道:“文海,我現在才發現我太傻了,居然就因爲一個神棍的幾句話就否定了我們的感情,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楊文海沒想到事情發展急轉直下,楞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小梅摟在懷裡,嚎啕大哭起來,涕淚俱下。
柳羽新見小梅的背上大片的口水和鼻涕,幾乎快要翻胃,想說幾句漂亮的場面話吹噓一下也沒辦法,連忙轉過頭讓小猴叫服務員趕緊上菜,上酒。
小猴對他已經接近崇拜,曖昧地給了個飛吻,害得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
陳可魚看他的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上來給他一肘,眼睛瞪了一下,意思是你小子不夠意思,有這超強能力也不告訴老子一聲。
柳羽新當然不會隨便透露,朝那兩個抱頭痛哭的人努努嘴,示意不便多說。
陳可魚自然清楚他的用意,不再多問。
楊文海和小梅連連向柳羽新敬酒,面上全是感動之色,就差沒跪下來了,柳羽新自然得意洋洋。
郭小梅想到如果沒有柳大師,恐怕自己就將錯過一場大好姻緣,萬分感激,非要認他做乾弟弟,柳羽新也老實不客氣地當上了便宜小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