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知何時能夠結束的噩夢



“走了?那就是安全了。”鶴尋夕低聲嘟囔,“那小屁孩,都不知道要與人說聲再見嗎?”

九百里笑道:“他記得,他讓我代他與你告別來着,我差點給忘記了。哈哈,你別怪他,他也被弄得滿身狼狽的。哈哈,可搞笑啦,他那師兄見了他的表情,你是沒見着。”

鶴尋夕看着九百里笑成那樣,便也放下心來,想到薰衣一副小老頭的樣子,對自己的衣冠定是十分注重,如今在魔障的胃液裡浸了浸,就連整齊都說不上了吧?鶴尋夕,想着,竟還有些想笑。

“薰衣?是誰?”花玦淡漠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的時候,鶴尋夕纔回過神來,眼前的九百里也早已不見蹤影。

“是小的在王爺失蹤期間認識的孩子罷了。”鶴尋夕一想到現在兩人獨處,沒由來的就尷尬起來。

“是嗎?”花玦不冷不熱。

“……是的。”鶴尋夕低着頭,嚥了口口水,諾諾道,她饒是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事情突然轉折的這麼徹底,現在看來自己的身份……

正在想着,花玦便將她的手拿起,鶴尋夕一愣,便覺手中一重,擡頭定睛一看,竟然是她被花玦拿去的‘命根子’。

“王爺?”鶴尋夕訕笑着看向花玦。

對方卻先她一步放開了她的手,轉身往前走,淡聲道:“他說,這並不是你的內丹,既然不是,我留着也沒有用。”

“王爺?”鶴尋夕往前跟着他走了兩步。

“鶴尋夕。”花玦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定定看向她,頓了半晌,道:“你知道,本王正在找妖狐。”

“是,王爺。”鶴尋夕愣愣道。

“……”花玦看着她,愣了半晌,道:“若是你現在要走,本王不會加以阻攔,可若是你不走,本王便是做什麼,你到時候後悔便也來不及了。”

“……”鶴尋夕愣愣看着花玦。

花玦移開目光,不再看她,徑自轉身往前踱去,鶴尋夕愣了愣,垂頭嘆了聲氣,卻還是幾步緊緊追了上去,跟在花玦身後,隔着三四步的距離,不遠不近。

兩人走了好半天,鶴尋夕猛的擡頭,這不是在亂走嗎?剛想開口,喊住身前的花玦,卻突然見着周圍的景物似乎在哪裡見過,又陌生又熟悉,又走了一段,才見着他們原先等二九的那顆巨大枯木。

鶴尋夕的心纔算是安了下來,兩人還沒走到枯木底下,衆衙役便隨着二九與百次的縣官急急的迎了上來。

“王爺!”二九撲到花玦與鶴尋夕身前,激動的抹着淚,而百次的縣官則是恭敬的候在一邊,“王爺王爺!二九該死。二九回來的晚了!”

“無礙。”花玦淡聲,擺了擺手,道:“本王累了,先回百次吧。”

二九聽了,連忙將臉上落下的淚漬擦了,然後跟着花玦身後,縣官大老爺便譴着衙役在後面護送花玦與鶴尋夕。

鶴尋夕對着縣官大老爺作揖,笑道:“有勞官老爺啦!”

“哪裡哪裡,應該做的,下官的分內之事,不知恩人可有哪裡受傷?”縣官大老爺急忙問道。

“哎,沒事沒事,我身子骨好着呢~”鶴尋夕齜牙咧嘴,屁股上還是有些疼的,只不過當時在魔障肚子裡,急着忘卻了疼痛罷了。

縣官大老爺疑惑的看向她,不確定的問道:“恩人的傷,不知……”

“哈哈,沒事沒事,等回到百次,就有勞官老爺再給尋夕請個女大夫啦!”鶴尋夕皺了皺眉,這不說不覺得,越說就越癢越痛。

鶴尋夕正在後面與縣官大老爺大喇喇的講這話,卻沒發現他們身前腳步頓了頓的花玦,臉色似是有些難看。

正心急火燎要將花玦護送回百次的二九,卻是發現了,他急忙問道:“王爺?王爺可是哪裡不舒服?”

“無礙。”花玦擺了擺手,摸了摸心口,不知爲何,從醒來扒開鶴尋夕牢牢抓着自己手後,他的心口就會突然猛地捲起一股凌冽的抽痛,身體裡似乎騷動着什麼,他曾在取水的溪邊靜下心,查看自己體內的內力,卻沒有發現有內勁紊亂的跡象,更沒有可能走火入魔,他並沒有對自己做任何事,可他確實是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二九擔憂的看着花玦,仔細打量了花玦的周身,除了滿身的狼狽,似乎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他想也許是王爺太疲倦了,這麼想着,便更是打定了注意將王爺快些送回百次,便不再開口說話,靜靜的跟在花玦身側。

在縣官大老爺與衆多衙役的護送下,花玦與鶴尋夕很快,便安全的抵達了百次的縣衙,這一次,花玦竟沒有發對,而是將全權的事項交給了二九打理。

而鶴尋夕則是跟着原先照顧她的那個丫鬟,去了自己的房間,沐過浴,用過晚餐。緊繃了多時的神經,終於鬆垮下來,一倒頭,栽在牀上,便昏昏的睡了過去。

半夜裡,卻突然醒了過來,在睡夢中總覺得身上沉沉的像是壓着什麼,莫不是鬼壓牀了吧?不過她也不是凡人,也不怕這些。醒來定睛一看,暗夜中,她竟緊緊的靠着一個寬闊的懷中,鶴尋夕那點睡意一下被驚得不剩一二。

也不多想,鶴尋夕連忙起身,剛坐穩下牀,便被往下一扯,鶴尋夕驚得一身冷汗,下意識就伸手去推,卻聽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別動,本王累了。”

“王、王爺?”鶴尋夕扯着嘴角,哭笑不得,你累你去你自己的房間啊,在她的房間裡做什麼?

“……”

好半晌,卻不見花玦回答,她半躺半起着的姿勢着實讓她難受不堪,鶴尋夕伸着手,往花玦身上輕輕推了推,試探道:“王爺?”

“……”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鶴尋夕頓了許久,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這看來只能是自己往別的屋子挪了。想着,便輕輕捏着花玦的衣袖,往花玦身上移,可剛移到一半,花玦便將她整個往下一拽,又重新拖回了牀上。

“………王、王爺?”鶴尋夕苦笑,這又算是怎麼回事兒呢?

“睡。”花玦言簡意賅。

“可是……”鶴尋夕滿頭的黑線,這要她怎麼睡?頓了好久,她才道:“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王爺……”

“本王記得,你不過是隻狗妖,頂多只能算作是隻獸。”花玦的聲音帶着濃重的睡意與疲倦,他移了移手臂,將鶴尋夕攬的更緊,道:“既然是獸,那只有孤男,何來的寡女?不過孤男寡獸,怎麼引得來別人非議?”

鶴尋夕使勁的往外挪,只是將自己轉了個面,卻沒有逃得出花玦的懷,只得半無奈半感慨的看着從窗戶裡灑進來,跌在地上一絲絲的月光,半晌,道:“可尋夕好歹是人身的妖,王爺知道,可別人可不明白,小人的名聲事小,可王爺的晚節事大啊。”

“嗯,本王倒忘了,你不是狗,你是隻狡猾的狐狸,莫測的很。”花玦的聲音裡似乎帶着笑意,可仔細聽,便知道那是戲謔。

聽着他拿自己用假身份騙他的事情來挖苦自己,這會兒,鶴尋夕倒是得意暗爽不起來,心裡狠狠的腹誹着那個九百家的九百里,大嘴巴!何必來這裡捅破別人家的窗戶紙?

鶴尋夕撇了撇嘴,幸而是在夜裡,她又背對着花玦,對方沒有可能看到,若是讓對方看到了,必然又是要冷嘲熱諷一番的。

“這件事是這件事,那件事是那件事,王爺,兩件事不可混淆在一起,不然有損王爺的英明。”鶴尋夕頓了頓,乾笑道。

背對着花玦的鶴尋夕,明顯感覺對方翻了個身,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姿勢對着自己,鶴尋夕心裡那是叫一個心情複雜,頓了一頓,對方終於開口,暖暖的熱氣直直的就噴進了她的頸間,鶴尋夕心裡沉了一沉,果然是對着自己了!

“鶴尋夕,你說的對。本王是該一件事歸一件事的算。”花玦動了動手臂,將正在向外爬的鶴尋夕又牢牢的固定在了自己的懷中,將自己的下巴靠在鶴尋夕的腦袋頂上,道:“所以,本王決定最好莫過於以身相許,你覺得如何?”

“以、以以、以……以什麼?”鶴尋夕嚇得轉過身,剛轉到一半,就想起對方的臉應該與自己靠的很近,剛想轉回去,卻被對方往裡一拉,自己的臉穩穩地撞在了對方的胸膛上,也不硌人,就是對方從冷漠的樣子一下子一百八十度一個轉,變得熱情如火,而且還直接送上門來,這讓她十分的反應不過來。

“以身相許。”花玦的下巴仍然抵着鶴尋夕的頭頂心,鶴尋夕頭頂的頭髮,弄得花玦下巴癢癢的直往她頭頂蹭。

“王爺!再這麼弄下去,尋夕怕是要早年禿頂了。”鶴尋夕伸手往上推,卻在碰到了花玦的下巴時,不知是該往上還是該收手,只能愣愣的怵在哪兒。

最後,還是花玦覺得這個姿勢難受,伸手將她的手抓住放進了被窩。

“王爺,貴爲皇子,何必這麼作踐自己?”鶴尋夕硬着頭皮,往惹惱花玦上說去。

誰知道花玦竟不惱她,只是又蹭了蹭她的腦袋,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頓住,靠着她,道:“自然是不能作踐自己,可沒法子,本王的命是某隻狐狸救得。本王若是拿別的金銀珠寶,那便是作踐了自己,想來想去,也只有以身相許這個法子,是絕對不會作踐自己的。”

“……我、沒有救王爺吧?”鶴尋夕想了想,她在魔障裡是奮力的要找到花玦來着,可後來她還沒找到花玦,就被魔障的紅色胃液給捲了出去,再後來,便是九百里,那怎麼算也應該是九百里救了花玦,而不應該是自己吧?

“本王親眼所見,你想抵賴什麼?”花玦將另一隻手塞進鶴尋夕的脖子底下,最後放在鶴尋夕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他還記得,醒來的時候,除了周身滿是狼狽與惡臭,坐起來第一個察覺到的並不是那個叫九百里的青年男子,而是牢牢握着自己的鶴尋夕,儘管當時的她正在昏迷之中,後來那九百里笑着說這小狐狸如何昏迷了也沒有放手,八成是看見好看的男子,想死後有個美人做伴……

他只記得,自己冷冷的瞥了過去,說了些什麼話,不是記不起,而是自己不想回憶起來罷了。

鶴尋夕沉默,仔細思忖了好半晌,才突然想起,那九百里似乎在她醒來的時候說起過,自己昏迷時,抓着一個人,當時她還以爲是薰衣,便沒去在意,可花玦今天說了,看來當時她誤打誤撞切破胃液囊不算,她還摸瞎抓到了花玦,這下真是……鶴尋夕哭笑不得,這下真是烏龍大了。

“王爺。”鶴尋夕諾諾開口,道:“若是尋夕現在說,那時候尋夕並不是有意要救王爺的,王爺是否不會相信?”

“那你是無意救了本王?”花玦反問道。

“並非無意。”鶴尋夕沒有撒謊,她尋到雌獸那頭,本來就是打算找到花玦,並且救出花玦的,雖然後來的過程並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結果卻還是勉強能夠讓人滿意的,除了九百里那個大嘴巴!

“那便是了,本王定是要以身相許了。”花玦道。

“王爺一口一個本王,莫不是在與尋夕開玩笑?”鶴尋夕緩緩道,雖然當時在魔障肚子裡,她是十分放不下花玦,可並不代表她就能十分的相信花玦,那時候的救人心切,她估計大概是相處久了,所以才生出的下意識反應罷了,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而且像是花玦如此金貴之人,讓他委身與人都不可能,怎麼可能委身與在他眼中的獸?鶴尋夕想着,心裡便定了下來。

“我以身相許,你現在最應該的是歡呼雀躍,而不是注意這兒注意哪兒的吧?鶴尋夕?”花玦的立馬改口,讓鶴尋夕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花玦見她半晌沒有聲響,以爲她是累了,便也不再爲難她,道:“罷了,累了這麼久……先睡吧。”

“……”睡!?她怎麼睡的着!?多出了這麼大個龐然大物在她身邊!她很有壓迫感的好不好?!鶴尋夕無語。

“王爺,尋夕想,”鶴尋夕好半晌,終於找着了自己的聲音,澀着喉嚨,道:“尋夕想,還是尋夕換間房間吧?”

“嗯,如此也好。”

……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如此也好。’!?鶴尋夕翻了個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不遠處雕花紅木桌上,明晃晃的燭臺,她是怎麼看也沒看出個好來啊!

“還是睡不着?”花玦的手從後伸出,將剛挪出自己懷中的鶴尋夕又一把拉回了自己的懷中,道:“不然,我們再換間房?”

“……”我們?問題就在於應該是她!而不是她和他!!鶴尋夕無語的想着,也不搭茬。

好半晌,花玦沒聽到她的迴應,以爲她默認換房之事,便要起身喊人,剛要出聲,就覺鶴尋夕將他推了推,低頭一看,鶴尋夕正睜大着雙眼,瞪着自己。

“如何?”

鶴尋夕看着眼前一臉無辜說着‘如何’的人,非常想對着他那張俊麗的臉吼一聲,‘非常不如何!’

可愣了半晌,她努了努嘴,道:“王爺可願意尋夕一個人睡一個房間?”

“本王從沒又反對過。”花玦道。

鶴尋夕愣了愣,就要起身,卻被花玦一把壓回牀上,她看着眼前的那張俊麗的臉,疑惑道:“王爺不是說不反對嗎?”

“你不是正一個人一個房間嗎?”花玦道。

“什麼一個人一個?現在是兩個人一個!”鶴尋夕道。

“這裡只有一個人。”花玦搖了搖頭,平日裡一直是淡漠的眸子裡,竟似乎有絲絲寵溺意味的笑。

“……”對!她只是只獸!獸!獸不是人!鶴尋夕瞪着他,動了好幾次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合上了眼,睡覺吧,睡覺吧,明早醒來便知道,一切不過是個噩夢罷了。

花玦見她閉眼,問道:“房間可還換?”

“……”噩夢噩夢……鶴尋夕心中默唸。

“來人……”花玦擡頭看向門口,便要喊。

“不換!這個房間極好!”鶴尋夕連忙阻止,要知道饒是她臉皮再厚,也不想再經歷一次,大半夜的衣衫不整,還被花玦親自抱着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的事情,而且還有好多下人在場,她的晚節啊晚節啊晚節啊……

“如此便好。”花玦清冷的臉孔上,終於露出一絲罕見,滿意的笑容。他緩緩躺下,將鶴尋夕又摟緊了幾分。

“……”鶴尋夕閉着眼,心中默唸,噩夢噩夢噩夢……

鶴尋夕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比溫柔的花玦更可怕的了。

一大早,面對着因爲氣憤而滿嘴憤憤噴着口水的二九,鶴尋夕實在是很想念,現在正躺着花玦的那張雕花大牀。

“我說你!鶴尋夕!你是不是使了什麼妖法!所以把我們家王爺迷得團團轉?啊!你倒是說啊你!爲什麼我就走了那麼一會兒,你就將王爺拐得無影無蹤!?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王爺多久?整整四天四夜!你什麼意思?你!”二九狠狠瞪着鶴尋夕,昨晚他因爲連着幾天沒睡,所以睡得死,照顧王爺的事情,也由縣衙裡的僕人來做,本來只是想着他們照顧王爺,必定會出些小岔子,卻沒想到,他今天聽到的,竟然是王爺大半夜,將鶴尋夕抱着去自己房間的驚天大事!他他他!想着,他更加憤怒,張口又開始罵道:“鶴尋夕!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隻狗!你你你!你憑什麼去沾染我家王爺啊!你憑什麼!你他媽……”

鶴尋夕蔫着腦袋,靜靜的承受着二九漫天亂噴着的口水,一邊左耳進右耳出的聽着二九惱怒的憤怒的氣憤的指責。

“二九。”

忽然,從身後傳來花玦淡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卻比平日裡的冷上了三分,帶着不易察覺的怒意。

二九擡頭看去,便看到自家的主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二九不滿的瞪了鶴尋夕一眼,收口,不再說什麼,而是連忙將座位給花玦拉開,幫花玦倒茶。

鶴尋夕愣了愣,,也轉過頭,便見花玦的眼中的冷意慢慢褪卻,換上了溫和的笑意,鶴尋夕沒由來的打了個寒戰,對着花玦訕訕的笑。

“怎麼這麼早就起了?”花玦抿着茶,問道。

“睡飽了,就起了。”身旁有個噩夢般的人,怎麼能睡得着?鶴尋夕摸着自己明顯的黑眼眶,扯着謊。

二九在花玦身後對着鶴尋夕不屑的撇嘴。

“怎麼沒喊醒我?”花玦放下茶碗,問道。

“……”鶴尋夕愣了愣,這她倒沒想過,原來還可以這樣的?早知道她便喊醒了花玦,然後自己再繼續睡了。

二九愣了愣,愣了愣,許久都緩不過神來。

半晌,鶴尋夕問道:“喊醒了你,我可以繼續睡?”

“我看着你繼續睡。”花玦道。

“……”那你還是睡着吧。鶴尋夕心裡默默想着,面上乾笑道:“我不過是醒了睡不着,可王爺昨日,額……前些日子勞累,我看應該讓王爺多休息,所以便沒有將王爺叫起來。王爺若是下次想早起的話,可以與尋夕提前說一聲。”

“無礙的,”花玦定定看着她,好半晌,道:“下回莫喊王爺如何?”

“很不如何!”鶴尋夕來不想,嘴上便已經冒出自己心底的聲音。

“是嗎?”花玦低嘆,卻也不再說什麼,起了身,便道:“我去見百次的縣令,你可要一起。”

前半句話,鶴尋夕吃不准他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可後半句,鶴尋夕卻知道,這是對着自己說的。

她連忙擺手,道:“我、我就不去了。真的。”

花玦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只剩下長長吁氣的鶴尋夕,和呆愣石化着的二九。

鶴尋夕扯了扯嘴,想着得在二九恢復之前離開這裡,不然又得捱上一通的臭罵,剛要起身,便被二九一把按住肩膀,按回了座位。

“九哥,還有什麼指示?”鶴尋夕用小拇指搔了搔她右邊的眉角,訕笑道。

二九卻一言不發,陰沉着臉,拉開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鶴尋夕左看右看,最後只得乾笑着看向他,鶴尋夕道:“九哥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情,那尋夕還是、還是……”

“鶴尋夕,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家王爺?”二九嚴肅道。

“九哥,你相信我,這個絕對不是我放不放過的問題。”而是你家王爺的神經,什麼時候能正常的問題,鶴尋夕後半句話沒敢說出口,默默的在心裡打轉。

“算哥求你!”二九並不知道她心中的所思所想,繼續一臉凝重的道:“如果你能放過我家王爺,哥哥絕對不會虧待你。”

“哦?”雖說不是她放不放過的問題,但是聽到有好處,鶴尋夕的神級立馬繃了起來,鶴尋夕努力讓自己笑的看上去,不那麼好奇,繼續問道:“九哥說的好處是什麼?”

二九的神情,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變得更加的深沉凝重,鶴尋夕心裡一頓,看來這次二九爲了花玦,似乎真的是要打算豁出去了,興頭更足,好半晌,二九咬咬牙,硬着頭皮,如同英勇赴死的烈士一般,道:“九哥願意以九哥的身體!來換回王爺的自由!”

“……”鶴尋夕無語的看着二九,說到底,確實是豁出去,只不過,豁出去的只是二九的身子罷了。

“怎麼樣?成交?”二九臉色凝重的問道。

“……”成交你妹!鶴尋夕面無表情的起身,往後院走,與其和二九在這裡耗着,還不如回去睡個回籠覺。

“鶴尋夕!”二九咬咬牙,跟了上去。

“九哥,若是沒事,尋夕還是先回去休息了。”鶴尋夕轉過頭,卻不看二九那張英勇赴死一般的臉孔,只是象徵性的朝着二九那邊的方向,道:“如果是王爺要走或者是王爺他本人有什麼事情,那還請九哥代爲轉達一下。九哥,好夢。”

說罷,轉身就大步的往縣衙後院走,只剩下二九面色複雜的呆立在原地,好半晌,知道鶴尋夕不見了身影,二九才愣愣道:“難道要我脫光了躺在牀上讓她吸了陽氣,她纔會放過王爺?”

剛走到自己房門外的鶴尋夕右眼皮‘突突’的跳了兩跳,鶴尋夕摸了摸眼角,這是跳什麼的來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事兒來,便也不去管它,畢竟那只是凡人瞎扯出來的東西,她又不是凡人,也無所謂這些。

等鶴尋夕醒來的時候,又是周而復始的噩夢,她一個激靈,醒了,擡眼,便是花玦那張人神共憤的臉蛋,睡着的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的冷漠,只不過是絕色罷了。

鶴尋夕實在是想不通花玦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反常,心裡沒底子的很,如果說她在花玦的眼裡身份還是隻微不足道的狗妖,那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可現在,有了九百里那大的不行的嘴巴的宣傳,她現在已經是狐狸了,怕花玦也已經認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隻狐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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