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房間,這裡有人照顧着。”鳳鳴鰈連回頭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你回去。”
“鳳鳴大人,回去吧?”紅果子落在鳳鳴子鶴的肩頭,小聲勸道:“咱們先回去吧?”
鳳鳴鰈連不再給鳳鳴子鶴反駁的機會,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門檻,對着門外的侍女們說了句什麼,幾個侍女就進了門,有的進房往花玦的牀邊走去,似乎是狐王吩咐照顧花玦的下人,而還有的侍女則是候在了鳳鳴子鶴的身旁,低聲勸着讓鳳鳴子鶴回房間休息。
看着狐王走遠的身影,鳳鳴子鶴抿了抿脣,只得順從的讓侍女們送自己回了房間,等沐浴過後,侍女們才慢慢退出房間,留鳳鳴子鶴一人。
身體很疲倦,眼皮也很重,可鳳鳴子鶴在牀上翻來覆去,過了好久,她都沒法讓自己安然入睡,鳳鳴子鶴心中仍然掛念着花玦的傷勢,但白天時候鳳鳴鰈連已經那麼氣憤,她不敢偷偷去看花玦。
她擔心自己這麼做,會讓哥哥更加生氣,要是遷怒到花玦身上,哥哥大概不會再給花玦治傷了。
現在是她犯了錯,她只能等着,等着哥哥什麼時候消氣。
“啊--可是我真的睡不着啊--”鳳鳴子鶴從牀上猛的坐起身來,幽怨的看着昏暗的房間,她真的太擔心花玦了。
“鳳鳴大人!”
鳳鳴子鶴眯了眯眼,看向窗外,就見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合着的窗上映出一個黑色的小印子,她連忙起身,推開了窗戶,就看到了紅果子。
“紅果子?”鳳鳴子鶴愣了愣,立即道:“你幫我去看看那個凡人,現在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醒了?我哥哥有沒有去看過他了?”
紅果子昂了昂腦袋,顯得有些得意的神色,鳳鳴子鶴會意,笑道:“你是不是已經去看過了?”
“當然啦,我可是紅果子~”紅果子將腦袋昂的很高,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鳳鳴大人擔心的事情是什麼?在鳳鳴大人休息的時候,我可已經將他看了看了。”
“那他怎麼樣啊?”鳳鳴子鶴急道。
“還是那副樣子,沒醒。”紅果子道:“狐王也沒有去看過,但是紅果子想,狐王大人一定是因爲事情太過於繁多,還沒法抽空出來看那凡人,鳳鳴大人你不用擔心,既然狐王大人沒有往那人那裡去,紅果子想那人的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鳳鳴子鶴皺着眉頭,道:“可我還是擔心。他的臉色……”
紅果子歪了歪腦袋,疑惑道:“鳳鳴大人,那人是什麼人?你爲什麼這麼擔心他?”
“他、是商國的王爺。”鳳鳴子鶴垂眸,將窗戶打開,讓紅果子飛進了房間,道:“他是個很重要的人。”
等鳳鳴子鶴轉身點了蠟燭,紅果子穩穩地落在桌子上,似懂非懂道:“這個凡人還真是挺重要的,不能給弄死了。”
鳳鳴子鶴輕笑道:“是重要。”
紅果子平日裡就很受鳳鳴子鶴的寵愛,鳳鳴子鶴失蹤,它跟着風夕在凡間到處奔波,好不容易纔將鳳鳴子鶴帶回狐族,揣着一肚子的話,想要和鳳鳴子鶴說,礙於鳳鳴子鶴剛從魔界回來,需要休息,只能憋着,憋了許久,從這兒飛到哪兒,又從哪兒飛到這兒,看了看昏迷中的花玦,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狐王,後來實在還是憋得慌。
不知不覺的,又盪到了鳳鳴子鶴的房間,在窗戶外站了半晌,聽到了鳳鳴子鶴的自言聲,終於是憋到了極限,低喊了鳳鳴子鶴。
現在鳳鳴子鶴在它面前,它竟是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只得愣愣的看這兒看哪兒,等鳳鳴子鶴點亮了屋子裡所有的燭火,也沒開始說一句話。
“怎麼?”坐下的鳳鳴子鶴見着紅果子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奇道:“紅果子?”
“哦、哦!鳳鳴大人。”紅果子愣了愣,想也沒想,道:“紅果子很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們。”鳳鳴子鶴笑着看向對方。
紅果子暗自責怪自己的口拙,好半晌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可話也問了,也不好再收回去,只得嘿嘿的笑了兩聲,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時候天就不早了,現在更是深夜,便急忙問道:“鳳鳴大人,這麼晚爲什麼還不休息?”
鳳鳴子鶴道:“那你這麼晚怎麼還在我窗戶外頭亂轉?”
紅果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腦袋,有些委屈道:“還不是因爲鳳鳴大人,一去人間這麼長的時間都沒個信兒。讓紅果子好擔心啊!當初鳳鳴大人就應該帶上紅果子的,要是鳳鳴大人在人間出了什麼事情,那紅果子到時候也沒臉活下去了。”
“我也後悔,當時爲什麼一個心軟沒有帶走你。”鳳鳴子鶴皺眉道。
“鳳鳴大人也後悔?”紅果子狐疑道:“這是爲什麼?”
“紅果子,你身爲一隻小鳥,是不會懂我幻化成人下凡而有的困擾和艱難的。”鳳鳴子鶴意苦愁深道。
紅果子道;“我懂得我懂得!我雖然還沒法幻化出人形,可我跟着風夕大人下凡,尋找鳳鳴大人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凡間污染的嚴重,空氣的污濁,水源的渾濁,我明白的!我明白!”
“這個樣子的你絕不會明白。”鳳鳴子鶴苦笑着搖了搖頭。
紅果子撲騰撲騰了翅膀,不滿道:“鳳鳴大人!你這是歧視鳥類!佛曰,衆生界平等!!這樣是不對的!”
鳳鳴子鶴道:“我可沒有歧視你,我只是稱述事實。”
紅果子道:“哪裡有什麼事實?!紅果子沒看到!”
鳳鳴子鶴道:“你能在凡間用銀子?銀票?”
“不能!”紅果子想了想,道:“也不需要!”
“那就好了。”鳳鳴子鶴苦笑道。
“什麼好了?”紅果子歪頭看着鳳鳴子鶴,不解道:“紅果子不懂鳳鳴大人的意思。”
“你根本不知道以人形在凡間謀生的痛楚。”鳳鳴子鶴無奈道。
紅果子問道:“這與鳳鳴大人後悔沒有帶上紅果子有什麼關係?”
鳳鳴子鶴看向紅果子的眼中閃着一種奇異的精光,半晌,她遺憾道:“要是帶上你,賣藝得來的錢一定不少,我也不用這麼辛苦的替別人賣命了。輕輕鬆鬆就能在凡間吃喝玩樂了。”
“……”紅果子道:“搞了半天,鳳鳴大人你是打算把紅果子賣掉換取俗物!”
鳳鳴子鶴想了想,道:“你倒提醒了我,若是下次,我定要帶上你,將你買了。”
“買了我……”紅果子的眼神十分幽怨,它這麼多日子的奔波與記掛,摔得粉碎,它似乎還能聽到清脆的咔嚓聲。
鳳鳴子鶴道:“你長了翅膀你可以自己飛回來!這樣,我就可以將你賣掉好多次,能賺得許多錢,而且你也不會有任何的風險,多好?”
紅果子:“……”
有了紅果子的陪伴,夜裡的時間也過得快了許多,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鳳鳴子鶴將近凌晨的時候才睡下,等到午後才遲遲起身。
醒了就想起花玦的事情,急忙穿戴好了,帶着紅果子,就上了花玦的房間。
剛進了房間,就聽着有人
的嘆息聲,許多年邁的狐族長老圍坐在花玦的牀畔,神情凝重,似乎遇到了什麼重大的問題。
鳳鳴子鶴也來不及問些什麼,鳳鳴鰈連就從她身後走進房間裡,沉聲道:“長老們,覺得如何?”
二長老率先看到狐王,道:“狐王,這人是凡人……”
大長老沒等他說完,就不耐煩的打斷他道:“廢話!這是個有眼睛的都知道這是個凡人躺在這兒!”
“……”二長老憤憤的瞪向大長老。
三長老道:“這人的傷勢不輕,卻也不重。”
大長老道:“你這到底是想說他傷的重還是想說他傷的輕?”
三長老想了想道:“我是說,他傷的既輕也重。”
大長老白了對方一眼,道:“我還說他現在算是既死也活呢!我看你,你這不是廢話!是蠢話!狗屁不通的!”說着,指向二長老道:“你說的還沒他說的像樣!”
二長老、三長老:“……”
四長老無語的掃了幾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狐王,這人的傷勢十分怪異,我們還需要些時間商榷。”
鳳鳴鰈連微皺着眉,卻沒說什麼,那天他用法術將花玦的外傷治好的時候,就發現了對方說不上來的不對勁,起初不過以爲是自己被鳳鳴子鶴鬧醒而判斷有誤,可現在長老們都這麼說,看來並不是他的錯覺。
鳳鳴子鶴聽着長老們與鳳鳴鰈連的對話,看樣子花玦的情形似乎不容樂觀,可她絲毫不明白幾人到底在說些什麼,扯了扯鳳鳴鰈連的衣袖,急忙問道:“哥哥?”
“稍安勿躁。”鳳鳴鰈連沉聲道。
“雖是這麼說,可是也不用把我趕出來吧?”鳳鳴子鶴與紅果子在花玦門外大眼瞪小眼,好半晌,鬱悶道:“就讓我什麼話都不說,安靜的呆在裡面不就行了?而且還把你也趕出來了?太奇怪了。”
紅果子撓了撓羽毛,道:“紅果子可不是被趕出來的,紅果子是自願出來陪着鳳鳴大人的,那個凡人的事情,紅果子纔不感興趣呢。”
鳳鳴子鶴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別過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鳳鳴大人,不用太擔心了啊,不過是受了些內傷,裡面長老都在,還有狐王也在,依照紅果子來看,那凡人絕對死不了的。”紅果子頓了頓,歪頭看着鳳鳴子鶴,道:“大概休息休息也就好了吧?”
“要真是你說的這樣就好了。”鳳鳴子鶴的眸子裡滿滿的擔憂之色,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捏的更緊。
紅果子道:“也就是鳳鳴大人你太過擔心了,按照紅果子來看,絕對沒問題!”說着,紅果子高高的昂了昂腦袋,底氣十足的樣子。
“……怎麼都是依照你來看?”鳳鳴子鶴無語的看向對方,“再怎麼依照你來看,也只是你一個的看法。”
“什麼有沒有問題?這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風夕的聲音在走廊間響起,鳳鳴子鶴疑惑轉頭,便看着對方從一邊的走廊裡,慢慢的走了過來,紅果子立馬展開翅膀,飛向風夕,喜道:“風夕大人!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鳳鳴。”風夕舉手將紅果子接住,淡聲道:“你們兩人在這裡做什麼?”
還不等鳳鳴子鶴開口,紅果子就搶先道:“我們在這裡等着狐王爲那凡人診治,鳳鳴大人十分的憂心,紅果子正在疏導鳳鳴大人呢~”
風夕笑着卡了眼紅果子,又看向鳳鳴子鶴道:“怎麼?狐王昨日並沒有未那凡人診斷好?”
鳳鳴子鶴道:“似乎是沒有,哥哥和各位長老都在屋裡,但他們不讓我在裡面等着,把我趕了出來。我擔心,風夕,你說會不會真的出什麼事?”
風夕沉眸,淡聲道:“你先莫急,等待狐王出來,他定然會給你交代。”
“可、我還是……”鳳鳴子鶴皺眉還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着不敢說出口。
“你太過在意那人。”風夕淡然的看着對方。
鳳鳴子鶴慌神,乾笑道:“風夕,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不會不懂。”風夕說完,低頭對紅果子道:“你去讓人準備些糕點來,我要帶着鳳鳴到花園裡坐坐。”
紅果子點點頭,撲騰了翅膀,飛了出去。
鳳鳴子鶴心道不好,把紅果子都支開了,風夕這是要教訓自己了。鳳鳴子鶴乾笑道:“風夕,我可不可以就在這裡等着,我不太想去花園裡。”
“走吧。”風夕拉着鳳鳴子鶴,就往外走。
“……”鳳鳴子鶴苦着臉,低聲道:“真要去?能不能不去?”
風夕哪裡還會管她說些什麼,只道:“凡間的生活如何?”
“……還行吧。”鳳鳴子鶴妥協的低下了腦袋,這頓教訓她算是逃不掉了。
“還行?在凡間,到什麼地方去玩了?”風夕一臉平靜的問道。
“沒、沒去什麼地方玩。”鳳鳴子鶴想了想,可腦海中除了在聖王府裡幹活,和在聖王府外幹活以外,實在想不出她去了什麼能玩的的地方。
風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到凡間都做了些什麼?”
“……”鳳鳴子鶴苦着臉,道:“幹活,打雜,跑腿。”
風夕看向她的神情更加奇怪,好半晌,才道:“還有呢?”
“……吃喝拉撒睡,算嗎?”鳳鳴子鶴道。
“……”風夕清了清嗓子,道:“爲何上次我下凡間的時候,你不讓我帶着你一同去?非要一個人跑去凡間?”
“我怕你不同意,就像是上次,我和你說了,你就和哥哥說了,害的我平白被禁足三個月。”鳳鳴子鶴幽怨道,“害的我錯過了梨花節。”
“……”風夕揉了揉鼻子,神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一臉正經道:“下次若是還要去凡間,與我說便是了。”
鳳鳴子鶴詫異的看向對方,道:“你不是不願意我去凡間的嗎?”
“……那是因爲你那時候年紀太小,現在你已經滿了一千五百歲,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風夕別過眼,要是她不同意帶着這小祖宗去人間,那再來上一次失蹤,這又麻煩又讓人擔心的事兒,她可受不了,還不如讓這小祖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的好。
“風夕!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對我好。”鳳鳴子鶴激動的看向風夕,試探道:“那花園,咱們就不要去了吧?”
“爲什麼不去?”風夕笑道:“紅果子都讓人把糕點準備着了,不去不是讓這小傢伙難過?”
“……紅果子不是那麼小心眼的鳥。”鳳鳴子鶴乾笑道。
“就是因爲不小心眼,所以纔會難過,若是小心眼,那就該是記仇報復了。”風夕笑着看向鳳鳴子鶴,卻讓對方不住的縮了縮腦袋,她沉聲道:“你想讓它難過?”
“其實偶爾難過也未嘗……”鳳鳴子鶴乾笑開口。
可不等她說完,風夕就打斷了對方,道:“我還以爲你挺疼它的。”
“我去!”鳳鳴子鶴果斷道,她知道她今天在劫難逃了。
風夕笑着點了點頭。
鳳鳴子鶴只覺得一陣不
祥的預感從脊骨慢慢往上爬。
兩人到了花園,紅果子已經等在了小涼亭裡,風夕對紅果子說了什麼,對方便撲棱着翅膀,飛遠了,看上去還挺高興的樣子,鳳鳴子鶴幽怨的眼神更重,她現在真是十分的羨慕紅果子。
“鳳鳴。”風夕將茶遞了過去,淡聲道:“鳳鳴?”
鳳鳴子鶴回過神來,乾笑道:“什、什麼是事?”
“喝茶。”風夕似是看不到對方臉上的尷尬,淡笑着將拿着茶杯的手又遞了遞。
鳳鳴子鶴這才察覺到對方已經舉了一會兒了,連忙接過了茶杯,小心的抿着茶,好半晌,兩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氣氛壓抑的讓鳳鳴子鶴想飆淚。
“咳咳……風夕,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鳳鳴子鶴還是忍不住出聲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沉默,問道:“而且,怎麼你們還和妃卿大老闆一起?”
“妃卿大老闆?”風夕愣了愣,笑道:“確實是大老闆,他是楓飛樓的老闆,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在魔域碰巧找到了我。說起來,挺有緣。”
“魔域?生意?”鳳鳴子鶴更加好奇。
“他說在找我的途中,發現了你的蹤跡,知道你在魔界,怕你有危險,就決定先來找你,誰知我們卻遇到了。”
“那生意又是怎麼一回事?妃卿大老闆的生意,好像是楓飛樓,他怎麼會和你有生意上的……”鳳鳴子鶴不敢再想下去。
風夕皺了皺眉,道:“弄香樓是我的。”
鳳鳴子鶴乾笑,暗自抹汗,想錯了。她道:“我就說是大生意的問題。”說完,鳳鳴子鶴恍然道:“什麼?”
風夕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疑惑道:“怎麼?”
“……沒什麼。”鳳鳴子鶴懊惱極了,要是她當初仔細問過風夕在人間有沒有什麼能夠照應的地方,她也不用在人間過的那麼慘淡,寄人籬下。
風夕皺了皺眉,但不再問她什麼,而是放下了茶杯,道:“鳳鳴,你和那個凡人。”
鳳鳴子鶴手指僵了僵,好半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正如同你和哥哥猜想的那樣……”
“鳳鳴。”風夕沉眸看着她。
“但是風夕你放心,那也只是我臨死之時做的決定,現在我與他都活着,那個決定自然不再作數。”鳳鳴子鶴心頭酸澀,沉聲道:“青丘一衆,不能因爲我而遭到拖累。”
風夕沉眸道:“你明白就好。”
鳳鳴子鶴道:“青丘是我的家,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將我的家給毀了。你、與哥哥都該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風夕站起身,沉聲道:“既然你心裡如同明鏡一般早有打算,我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鳳鳴子鶴突然喊住對方。
風夕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對方。
“……昨天哥哥似乎很生氣,風夕你幫我說說?”鳳鳴子鶴苦着臉,道:“私自下凡我知道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幫我說說情吧,現在我說什麼,哥哥都是那副樣子。”
風夕笑了笑,道:“無礙的。”
鳳鳴子鶴乾笑道:“還是幫着我說說吧。看他昨天那個樣子,我一點也不覺得那是無礙的樣子。”
風夕點了點頭,沉眸笑了笑,道:“那我與你一同回去。”
“回去?”鳳鳴子鶴疑惑的看着對方。
“這麼長時間,狐王大概已經幫着那個凡人看好了吧?不去看了?”風夕問道。
“去!”
果然,鳳鳴子鶴與風夕一同到了花玦房門前的時候,就看着門開着,鳳鳴子鶴皺了皺眉,就看着狐王慢慢踱出房門。
見着對方的表情凝重,鳳鳴子鶴的心一下又懸了起來,可礙於昨日狐王的心情,還是忍了下來,身旁的風夕似乎知道她的顧忌,問道:“那凡人的傷勢如何了?”
“風夕?”狐王似乎並沒有料到風夕會關心這種事,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皺緊了眉頭,道:“他不止是凡人這麼簡單。”
風夕皺了皺眉,看向鳳鳴子鶴,道:“他是什麼人?”
鳳鳴子鶴道;“商國的王爺,凡人。”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哥,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不簡單?是不是他傷得太重?”
狐王掃了鳳鳴子鶴一眼,道:“他並不是凡人。”
風夕看向鳳鳴子鶴,道:“不是凡人?”
“不對啊,他就是凡人啊。他不是凡人,能是什麼?仙謫?妖魔?”鳳鳴子鶴對着風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十分不解。
風夕看向鳳鳴鰈連,道:“狐王,他到底是什麼人?”
鳳鳴鰈連皺着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我只直說在他身體裡發現了神魄。”
“神魄?”鳳鳴子鶴驚詫道:“怎麼可能?哥哥是不是看錯了?他是個凡人啊。”
鳳鳴鰈連沉眸看着她,道:“長老們也都感受到了那神魄,只是如今他的傷不輕,要不是有神魄護體,普通凡人受那麼重的傷,早就死了,可現在傷到了神魄,怕是要沉睡個幾百年纔可痊癒。”
“幾百年?”鳳鳴子鶴失聲道:“不行,他不能沉睡那麼久。”
風夕不解的看了看她,卻並沒有問什麼,道:“那現在如何?神魄未醒,那現在他既不是凡人也不是仙謫,他就算是沉睡,也不能留在青丘,更不能交出去,否則,事情會變得十分麻煩,天界不可能不追查此人的來歷,到時候鳳鳴下凡的事情怕是要暴露。”
鳳鳴子鶴道;“那就治好他,把他放回凡間去!”
聽了她的話,鳳鳴鰈連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又不解的看向風夕,對着鳳鳴子鶴道:“你先進去看看他,我有些事情要與風夕商量。”
鳳鳴子鶴正擔心着花玦,並沒有在意鳳鳴鰈連奇怪的眼神,急急匆匆的就跑了進房。
不等鳳鳴鰈連開口,風夕就淡聲道:“她自己有分寸。”
“……我還沒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我想問的事情是什麼?”鳳鳴鰈連挑眉道。
“那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風夕問道。
“你對她說了什麼?”鳳鳴鰈連道。
“你以爲是我聯合了子鶴來騙你?”風夕睨了他一眼,道:“狐王,高擡了我。”
鳳鳴鰈連道:“她與那凡人的關係不一般,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顧全大局。知道保全家族。”風夕道。
“……”鳳鳴鰈連沉眸,道:“若真是如此,就好。”
“你竟不相信你自己的妹妹?”風夕道,“你該是最瞭解子鶴的人,她會怎樣做,你也該猜得到。”
“……”鳳鳴鰈連挑了挑眉,他是最瞭解鳳鳴子鶴的?他怎麼都不知道?道:“我只記得,她小時候是怎麼颳了四長老的鬍子,偷吃了二長老的零食,又在大長老的畫上亂塗亂改,還有三長老怎麼被她黏在板凳上,撕掉了一層皮,而且全都嫁禍於我,我怎麼不覺得這些事情能夠讓我瞭解我這個妹妹?”
(本章完)